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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赶蝉的功夫,身子直又往前暴蹿了出去。
想必贼厮们轮番休酣追踪,又要已是要截杀过来,但如此便以为能擒得住本道子了!?
渐渐感到力竭的陈希真凭借他也端的灵敏的六识感官,也已觉察到危险的再度临近,他固然仍是不敢再与追兵久耗周旋,只顾拼命往前逃去,眼看前边地势仍不算是空旷平坦,而再穿过密匝匝且藏身之处甚多的林从,想来很快便能抵达大名府北端宗城县与金军占领的恩州交汇处。那干水泊草寇再是猖獗,一大拨兵马临境,北面金军又如何不会警惕派兵马前来探觑!?
陈希真正觉逃生有望时,两侧飕飕飕飕飕又有许多利箭射来,他挥舞手中长剑连连格挡,猛的又一提气,暴蹿的身影更是疾如飞鸟,他凭借着道家养气的功夫刹那间提升爆发力,破晓时分淡淡的眼光照射下,他的身子竟似乎快成了一道虚影,虽然前方正有处微微凸起的陡坡,陈希真疾冲的势头迅速拉近距离,他的身子又陡然直往上窜起,似乎也是逃命心切浑身潜力骤然爆发,这一跃之力也足有一两丈高!
然而就在这等紧要关头,狂奔纵跃的陈希真隐约觑见周围有无数人马已疾冲而来,出前面以往几个方向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骤然间嗤嗤破风声器,两颗飞石也直朝着他激射过来,虽不过是石子,可是破空之声却是响劲异常,陈希真分毫不敢大意,连忙轮剑乱舞格挡,接连“啪!”“啪!”的两声劲响,来势迅猛的飞石撞在剑锋之上登时迸碎飞溅,细微的碎裂石块直击打在陈希真脸上也教他顿感隐隐生疼。
这两颗飞石从远处射来,区区石子,却打得既快又狠,我倒也知萧唐手下有惯打飞石的那唤作没羽箭的强人头子,所幸小心提防,这还伤不得我。。。。。。
然而陈希真方自念罢,陡然间惊觉更是破风凄厉劲响到了极处的又一颗飞石,那撕裂开空气所发出激烈的震响声甚至足以教人听得怵目惊慌!
本来陈希真只顾要再义军围堵之中再以他精深的本事奔逃得去,又须小心提防四面射来的利箭,须臾间又须立刻做出反应,击落那两枚直向自己要害处打来的飞石,一时情急纵跃,人尚处于半空之中,再有那来势端的猛烈的飞石袭至,陈希真却又如何还能做出辗转腾挪的动作!?
“啪!!!!!!!!!”
来势端的激烈的飞石直直狠狠的打中了陈希真的后膝,旋即磕碰声清脆且更叫人听着发憷的骨裂声起。那霸道的力量竟然直冲击得他膝盖骨似也迸裂,登时教陈希真发出一声撕裂裂肺的惨嚎,他的身子在空中骤然翻转,旋即直直的向下坠落,这才又“嗵!”的一声狠狠摔落在了地上,当即也直撞得头破血流!
1692章 水浒中人,毕竟不是荡寇奴才()
剧痛钻心,也早疼得陈希真浑身冷汗涔涔,此时也再无法如以往那般摆出副从容淡定的架子,他捂着膝盖在地上扑腾打滚。早已是力虚力乏,更兼那一颗石子打来似乎直接打废了他一条腿,就算是仍要挣扎着站起身来,试图继续逃窜,可是尝试了几番过后,陈希真到底仍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伤重之下,也已是再无任何力气继续挣扎得求苟延残喘。
很快的,陈希真也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许多黑影所笼罩,周围密匝匝的尽是忽然杀出的伏兵已将他彻底包围。完了。。。到底还是无法逃脱,遮莫我陈道子半世机关算尽,到此也终究要休了。。。。。。
陈希真心里正绝望的念着,蓦的他却听有人对他寒声说道:“陈希真,你这知道这片地域又唤作甚么?”
那大敌死仇的声音,陈希真又如何不识得?他狠狠咬了咬牙,抬起头来满眼怨毒的觑将过去,就见萧唐居高临下,也正朝着自己这边睥睨俯视过来,他眼中也是杀机凛然,又语气森寒的说道:“大名府北面宗城县萧家集,此处青松坡正是山清水秀去处,毗邻宗城县萧家集与北面恩州清河县孔宋庄,当初我与武二哥等弟兄便是在此处撞见伙腌臜奸邪厮杀,而后又引出了许多事端,而终是促成了我日后恁般造化。。。。。。这倒也是机缘辏合,此处也可算是我发迹之所,也成了你这道貌岸然、卖国求荣的狗贼奸厮终是落在我手里的所在。”
陈希真嘿嘿干笑了两声,就算是大势已去,可他脸上也不见如何惶恐绝望,而是尽量仍要表现出镇定的架势,心中也更是生出既然只得一死,也要尽可能拼得个鱼死网破的狠毒心思。然而听着萧唐沉声说罢,还没等陈希真趁着口放厥词也正要发力之时,一直追随在萧唐身边的燕青双目蓦的精芒暴涨,身子蓦的一飘,登时已疾窜上前!
燕小乙自是伶俐机敏,先是立刻伸脚踢飞了掉落在陈希真一旁的佩剑,又眼见这厮虽匍匐倒在地上,他双手看似是狠狠要抓紧地面,却是屈握成爪,两个手背上骤然青筋暴起,看来似乎正要试图暴起伤人。燕青见状,他的身形骤然一飘,单膝向下方压去,狠狠的顶在了陈希真的肩胛骨处,霎时间又是喀喀的清脆骨骼摩噌声乍起,真要有所动作的陈希真顿感半只膀子酸麻无力,浑如王八也似趴在地上的身子更难挣脱蹿起身子来!
说来当初陈希真与萧唐这个宿敌会面之前,不但便曾先与燕青打过照面,更较量过一番拳脚本事还曾算是占得了便宜。然而如今他干净利落的被燕青拿下,反倒似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撞上精通搏击短打的行家里手。这也使得陈希真当即心中极是惊愕,而暗付道:
本来以我打熬多年的本事,辅以玄门养气功夫想来也必然能胜过萧唐贼子这一心腹浪子燕青,又怎生能料到多年不见,他本事竟然精进如斯,招式间竟似也夹杂内息功夫,便是我力虚伤重,又怎生能被这小厮一招便给生生制住!?
俊俏端正的燕青脸上一对星目中忿怒间也满是股冷漠之色,他俯视下去,旋即使出擒拿错筋的手段,分光捉影也似的扣住了陈希真的肩膀关节要害,而于萧唐另一侧,萧义见状也忿忿然怒声骂道:“狗贼奸厮,已是死到临头,兀自还要作歹!”
旋即萧义也冲将上前,蹬出一脚狠狠踏在陈希真的后脑,直教他面庞再撞到地面上浑如野狗啃泥吃屎,口中牙齿当即也崩掉了两颗。大批军健当即也扑将上前,被燕青扣住了身上要害无法挣扑,陈希真也只得任由着一众军士七手八脚的将他牢牢绑缚得定了,浑如包粽子一般教他再做不出任何动作。。。。。。
陈希真这个口口声声鼓吹深明盗贼忠义之辨,而对反抗朝廷暴政的绿林兵马只会是深恶痛绝,到头来终于原形毕露,谄媚屈膝侍奉外寇的奴才首恶,至此也完全落入萧唐掌控之中,再也掀不起甚么风浪。
而如今既然陈希真狗贼也已被生擒活捉,萧唐这边吩咐过几支义军部曲继续于青松坡乃至往南面蔓延的山岭间剿除扫荡其余余孽过后,也已准备返至大名府去。
期间解珍、解宝安顿过山魈军中先后负伤的刘二、刘三兄弟两个,也已前来向萧唐复命,自然也将他们前去围截追捕的另一首恶祝永金竟然与自己的侄子祝彪同归于尽一事,也原原本本的道个分明。至于祝彪于万无生理之际忽然暴起,竟然是绰刀连搠猝不及防的祝永金要害,这也教萧唐乃至身边几个兄弟听得咋舌纳罕不已。
然而当解珍将那祝彪临终前的言语转述过后,萧唐一时踌躇,暗付道:依祝彪那厮的性情,原著里面他丝毫不给与他父亲同辈相交的李应分毫情面,反而挑衅辱骂,直恼得同处于独龙冈上的那扑天雕掌管的李家庄与祝家庄同盟关系当即决裂,再加上他祝家擒获得几员梁山头领时,却丝毫不顾及书中有婚约在身的扈三娘也为梁山所擒,导致扈成不得已去巴巴的拜请宋江周全,导致祝、扈本来休戚与共的两家也趋于决裂,也足见他不止薄性,更是典型的飞扬跋扈,非但不知天高地厚也只会为自己考虑的富二代公子哥;
至于祝永金(祝永清)那狗畜生又是何等样人?按照他原本的轨迹曾与宋廷军司几员官将协力,面上彼此鼎力协助,也算是以性命相托。可是转头倒向陈希真后,便立刻说起同僚袍泽的坏话言道:“。。。这等人心胸叵测,泰山用他,须要留意”。。。。。然而祝永清出言诋毁之人,听命于陈希真时向来也兢业勤勉,功成论赏追封,与祝永金早结成牢固关系的陈希真却也绝口不被提及他人功劳。也足能看出祝永金面上装作副性情温良的做派,实则是为了钻营得势背后阴人手段玩得那教一溜的伪君子,对这厮有用之人固能得他巴结示好,然而祝永金自私心性,骨子里也没甚人情味可言。
年纪相若的叔侄两个,一个是当初自诩老子天下第一,甚尊长情面也全当放屁的跋扈弟子祝彪;一个是自私自利刻到骨子里,比起体念血缘情分,收容得他想必向来也看得及不顺眼的侄儿,在处于绝对强势且觑祝彪再无用处的祝永金,非要将他两人强扭凑到了一块,这对叔侄之间只会不断的有仇怨积累,也就不足为奇了。
兼之祝彪想必早已晓得陈希真那边有意默许,甚至协助当时那得势淫贼西门庆染指与他本有婚约的扈三娘,依他的性子当时恐怕早已对陈希真、祝永清咬牙切齿的深恨。只是失势之后只得将他满腔怨恨藏在心里,至于祝彪临死前所说祝家庄本是大宋子民,专要荡平绿林草寇,然而只除祝永金这畜生一个,也决计不会做出投从金国鞑子祸害中原江山的奴才行径,这也教萧唐不由得心生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切身体会的感慨:
便是祝彪这厮的确也与水泊梁山势不两立,可毕竟他是水浒中人,绝非是道貌岸然的荡寇奴才啊。。。。。。。
如此一想,祝彪实则一直视祝永金为仇寇,而在终究不得寻觅他萧唐报雠的情况下选择暴起手刃,与祝永金玉石俱焚的动机大致也揣摩得明白了。
然而说起所谓的荡寇余孽,应该也还只剩下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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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3章 厉法须推勘,业报终有时()
陈丽卿那好杀女魔头,平素好歹得陈希真看觑管制时遮莫尚且不能肆意胡为,虽然以那浑婆娘脑袋缺筋犯二,与时常发作爆发的神经病别无两样的习性,只她一个,就算从大局上出发也再难以对己方构成甚么实质性的威胁,可是如今陈丽卿相公祝永金既已然身死,陈希真奸贼也已被生擒活拿之后无人管束,心中满怀怨恨时再发作起来,就如丧了家的疯狗一般四处作孽作歹,遮莫要比浑如杀星魔祟下凡的李逵造下更多的人命杀业也不奇怪。。。。。。
此事萧唐自然也十分清楚,是以他又立刻吩咐解珍、解宝、萧义等弟兄率领猎户出身而在山林惯于奔走追踪的军卒务必继续搜山追捕陈丽卿的下落。
然而先前毕竟是要重点截杀得陈希真、祝永金这两个更具计谋的首恶奸厮,寻山将士也难以做到漫山遍野的在各条要隘道路上尽设下伏兵拦截,倘若陈丽卿撞得大运,于深邃连绵且多有隐蔽处的山岭密林间侥幸脱逃也不是没有可能。倘若真教那女煞星撞出条道路,再要搜捕恐怕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直到萧唐命一众军士押解着陈希真,携上被枭落斩下的祝永金首级返回大名府时,解珍、解宝麾下统管的山魈军将士当中也有头目回来报说,于东面有一路设伏的军士一直没有回报声息。直待另有部曲前去探觑时,发现那一队军卒或是被弓箭射杀,或是死于枪搠剑斩,而且那些从那些尸首的死状看来,有些是身上要害处伤势严重而遭一击毙命,却也有一些尸骸被乱剁的血肉模糊,死相极为残忍凄惨,也无疑能都断定是袭击者为了喧嚣满腔的怨毒恨意,而疯狂的作践那些身亡将士的躯体。
这也几乎能够判定遮莫在山岭间也辨不清方向的陈丽卿逃路,在启程返至大名府之前,萧唐遂又命解家兄弟与萧义等头领亲自统领所部重兵朝着东面方向进行近乎地毯式的搜捕追击,同时又调拨兵马沿大名府东北面几条官路要害设下重兵盘查拦截,尽可能务必也教陈丽卿那婆娘一并伏法。
萧唐也很清楚今那等所谓的荡寇人物终得以屠戮殆尽,而唯剩下那陈丽卿所幸他好杀无谋,若是教陈希真、祝永金侥幸从山岭、官道间设下的诸部伏兵当中突围出去,以那厮们的确也机警多谋的心思,遮莫多半也是再难以寻觅得见他们踪迹。然而如今依那陈丽卿的性情,倘若被逼迫得狠了,也极有可能犯浑主动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也未尝不可教陈希真这投虏奴才终将接受他应有的下场同时,再设下手段,而刺激得他遗留下这女儿终会不管不顾的一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