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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立过半点战功,却仍以镀金归来的资历执掌汴京禁军生杀大权的这般履历,相比起来,萧唐得到如此追封也算是名至实归了。
何况自从上次高俅假惺惺替向赵佶谏言破格提拔萧唐之后,朝中群臣或多或少也都知道高俅因他螟蛉之子高衙内的荒唐行径,而与萧唐之间的仇怨越来越深,那高俅明捧暗贬,不仅是在汴京殿帅府明里暗里地打压萧唐,甚至使些下作手段坑害与萧唐在京师亲近些的禁军将官。但凡能在大宋朝堂上立足的,都是权术心机一个赛着一个高深的人精,高俅现在又蹦出来假意劝谏赵佶厚赏萧唐,不就是装模作样地讨宋徽宗的欢心?
可是宋徽宗赵佶,偏偏就吃高俅这一套。
靠着百般讨好,迎合徽宗发迹的高俅自然很明白自家主子的性情,平常你在下面是跋扈也好、嚣张也罢,只要没跨越过赵佶心中的底线怎么闹都无妨。哪怕现在赵佶能看出他高俅并非真心实意地为萧唐讨封赏,可是现在只需要向他表明个态度,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知道自己定然不会忤逆他便是。按高俅的为官之道来说,要想在朝中屹立不倒,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会看官家的眼色。
这事看似简单,可平常太多权臣因为一朝得势而得意忘形,反被赵佶不动声色地给打压了下去,诸如蔡京踩到了赵佶的底线,被罢黜相位贬为太子少保,并从汴京打发到杭州闲赋去了,郑居中自以为必得相位而不禁怙恩恃宠,让赵佶知晓后不但宰相做不得,就连知枢密院事的要职也被罢免了。。。。。。
其他诸如王黼、梁师成的权奸都因此而被赵佶不同程度地敲打警示过,高俅在耍弄权术上或许比不了那些老奸巨猾的权臣,可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向来拎得清、看得明,从来不会因一时忘形而犯了赵佶的忌讳。
当然除了高俅以外,还有个人早就注意到了看似随和随性的宋徽宗心中诸般忌讳,那个人便是萧唐。
诸如太学生张朝老、左司谏陈瓘等上次还强烈反对破格提拔萧唐的朝臣,他们也对高俅与萧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都已心知肚明,当张朝老、陈瓘等人见高俅又惺惺作态地出来向宋徽宗表忠心,他们再强烈反对萧唐破格追赠的心思也都淡了。反正劝与不劝,皇上照样会胡乱封赏,再僵持下去,不还是遂了这泼皮高二的愿?
何况破格追赠萧唐虽然于官制不符,可那个在汴京内外被赞作“任侠”的官场后生好歹名声甚好,他与你这厮生前做的是对头,如今又何必在他死后,反倒再被你这个靠着踢一脚好气毬,只懂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而发迹的泼皮无赖再大作文章!?
随即,关于追封萧唐官爵之事也很快敲定了:殿前司都虞候、京西南路安抚使萧唐因讨贼有功,又于出使辽国时不幸罹难,圣上体察“忠臣”,追封萧唐为从二品签书枢密院事、拜信安军节度使,武经阁拜侍读学士。授上柱国武勋,封横海郡开国侯爵,食邑一千五百户。
436章 你活着诈死,兄弟们不死不活()
追赠谥号、追封官爵一事尘埃落定,萧唐的正室妻子苏瑾娘也被赵佶封授为宗城县君,诰命夫人。敕令御旨颁布下来以后,名噪大宋黑白两道,刚被追封为从二品大员的任侠萧唐的死讯也在大宋各地流传开来,因为萧唐遇难之事有的人如丧考妣,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失惊打怪,还有些人扼腕惋惜。。。。。。
然而却还有些人终日焦头烂额,暗自埋怨自己算是被自家哥哥给坑惨了,这些人,大多都是萧唐的心腹兄弟。
人都走了,平日关系亲近的同僚、好友好歹要登门吊唁吧?汴京这边萧嘉穗、杨序、郑天寿、侯健等人要接待在京师的王焕、韩存保、韩端彦、张开等与萧唐来往密切的朝臣;萧家集那边,卞祥、杨林等人要安抚周侗、王进、岳飞、武植等与萧唐感情交厚的良师益友;大名府那边,石秀、花荣等人要应付梁世杰、卢俊义、索超等萧唐昔日在河北的同僚旧友。。。。。。
苏瑾娘、唐芃秀等还好,这些萧唐府邸中女眷完全可以推说因夫君亡故,悲恸难以自持,恐礼数有失怠慢了贵客便躲在后宅内院不见前来吊唁的萧唐故人。可是于各地负责接待往日与萧唐有来往的同僚好友的那干兄弟,却如何也避不开这桩糟心的麻烦事。
明明知道自家哥哥现在正统率二龙山、清风山以及北地诸地数千人马开赴平州正要与辽国巨寇王伯龙决战,似萧嘉穗、杨序、石秀、花荣、卞祥这些留守萧唐治下各地的兄弟可倒好,脸上终日要挤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去应对前来吊唁的来客。饶是如萧嘉穗、杨序、石秀这等精明干练的人物,时间长了,不止是觉得心累,他们都感觉自己似乎也都有些抑郁了。。。。。。
更何况,与萧唐之间的感情越是深厚,也是真挚的人,反而让杨序、石秀、卞祥等人更加难以应对。
诸如当年曾与萧唐征讨张迪时并肩血战厮杀的索超,甚至还有在德州军司任职的神火将魏定国、圣水将单廷珪登门前来吊唁的时候,还没几句话下来,索超便已经擂着胸脯嚎啕大哭起来,性烈直爽的魏定国见状也不禁触目伤怀,他在厅堂大骂老天真是瞎了眼,竟然让萧唐这般奢遮的豪侠如此轻易地去了。
也曾与索超一并血战沙场的花荣见状看傻了眼,他与单廷珪忙上前好说歹说着劝慰索超、魏定国将情绪稳定下来。一番折腾后,以往在战场上意气风发,以天下无对的神箭本事睥睨群雄的小李广花荣都感觉到自己似乎老了几岁。
哥哥,当初你为甚么不带挈着兄弟随你一道出使辽国?哪怕是叫我率十八骑索性去投了二龙山,去在绿林中助你行事也好。征战沙场的时候我花荣何曾惧过?便是挨上两刀我也认了,可是叫我在这里扮出副悲愁垂涕的模样与人周旋,兄弟做不到啊!
与萧唐有同门情谊的卢俊义捶胸顿足、郁郁寡欢自不必多说,周侗闻得萧唐的死讯后一连数日惨然哀叹,竟然一反常态地叫岳飞、牛皋等弟子自行习练武功,将自己关在房内幽居独处,不愿见人;
牛皋则回忆起当年在汝州鲁山县时,蒙唐芃秀治愈他老母与浑家的顽疾,又得萧唐相助北上投至萧家集,叫他能寻得周侗这般名师的恩情,他也不禁悲从中来,终日不是嚎啕顿足,便是喝得酩酊大醉,发起酒性来在萧家集内大闹过数次。还好集镇中有性情持重,而且两条臂膊同样怪力惊人的卞祥能十分勉强地制住牛皋,后来也多亏周侗出面言辞训斥牛皋一番,才让这个借酒消愁的莽汉有所收敛;
至于王贵、张显、汤怀这三个平素时常在集中中调皮捣蛋的顽童,在这段时日内也十分反常的只是刺枪使棒、打熬武艺;
其中反应最冷静的当属岳飞,当他得知萧唐在辽东遇难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向东北面拜了三拜,随即便一如既往的勤学苦练,不曾有过丝毫怠懈。可是诸如王贵、牛皋等师兄弟明显能感觉到少年老成的岳飞,最近他的神情时常阴沉地渗人,自己经常独自练枪至子夜时分,因一直攥紧着枪杆习练,磨出一手血泡尤不自知。。。。。。
在这种抑郁的环境下,山士奇直接向集镇中民壮的枪棒教师王进推说自己欲返至河东威胜军铜鞮县省亲,实则他挑起浑铁棒,背上行囊包裹径直去青州二龙山投寨去了。
因为王进也因萧唐对他的周全之恩铭记于心,闻得萧唐的死讯后他也是愁肠百结、悲不自胜,山士奇原本也晓得萧唐暗中在绿林中谋划大事的,他也知道以王进的性情,未必会理解萧唐现在的所作所为(这也是出自于萧唐的考虑,萧唐知道王进就算被高俅迫害,却从来未曾动过落草的念头。他对于绿林中人尚有些排斥心理,所以至少目前而言,萧唐还无法向王进告知自己的全盘计划,同时他也不愿王进又因顾及到自己对他的恩情,而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山士奇也不愿终日瞒着他这师父,不如索性似史进一般,直接去寻萧唐便是,省得在此处终日面对师父却无法坦诚相对,直让山士奇感觉自己憋得心中苦闷!
而对于“萧唐之死”的反应最为哭笑不得的,当属直奔京东东路投去的史进。这史大郎刚撺掇完少华山朱武、陈达、杨春三个好汉收拾起财帛金银,烧毁了寨栅,点齐五七百山寨喽罗并愿跟随史进的史家庄客,一并去投青州二龙山大寨而去。在路途中史进惊闻萧唐在辽东遇难的消息,他不禁“啊呀”一声,滚落下马,正当史进要扯起嗓子嚎哭的时候,突然又醒悟到这事不对啊?
我与萧唐哥哥分别的时候,他不是已快登上皮岛了么?在前往黄龙府采购北珠的途中遭伏击身死?就连伏击萧唐哥哥的那个高家娘子都成他的人了,那伙本是对头的渤海马贼也皆听萧唐哥哥号令,他又怎么可能遇难?
陈达、杨春二人见史进滚鞍下马,正要痛哭,当他们正要去劝慰史进的时候,却见那史大郎如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张大着嘴巴呆坐在地上。他们两个也不由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僵在当场。
神机军师朱武是个心思细腻的,当他听史进大致说过在辽东的经历,他便能大致推测到因辽东大乱,辽国官府寻觅萧唐不得,联想到当时凶险的情景,辽朝向宋国报说来使萧唐已经遇难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如今宋廷已拟定谥号、追封官爵,萧任侠八成是借机行事,任由他暗中在辽东大施拳脚。
史进听罢大喜,他当即吩咐朱武等头领快马加鞭,定要速速赶至二龙山问个究竟。只是被这大悲大惊的消息一闹,让他这个甚是心大的史大郎也惊出一身冷汗。。。。。。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可是像萧唐这种明明活着却还装死的,反倒把汴京、大名府、萧家集几处的兄弟折腾得不死不活。可如今也只得如此,毕竟知道萧唐只不过是趁机诈死的,都是知晓萧唐暗中所谋大事的心腹兄弟,似周侗、王进、岳飞、卢俊义这些与萧唐关系亲近的良师益友,萧唐虽然不想瞒着他们,却也不得不瞒。
现在只剩下一个与萧唐深情厚谊,但同样尚还不知萧唐暗中计划的兄弟,他也很快将会得知萧唐的“死讯”,那个人就是现在正于边地西军中任职,萧唐的结义兄长武松。
437章 战火的淬炼,西军武二郎()
秦凤路怀德军,平夏城附近。
这座坐落于宋夏两国边塞要地,位于石门峡江口(今须弥山沟口),好水河(今陈家沟河)附近的军镇始修建于哲宗绍圣四年,在徽宗大观二年扩大城址,升格设怀德军路,但看平夏城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梁塬交错,山多川少,地势端的险要,这里不止是大宋发兵征讨西夏时的桥头堡,也是抵御周围党项、吐蕃等部时而入宋境劫掠的前沿阵地。
忽然就见平夏城西陲的山谷间又大片的烟尘扬起,滚滚烟尘中有不到两百骑的骑手驾马狂奔,他们的脸上都满是血污,每个人皆是甲胄不全,狼狈不堪。周围又有喊杀声乍起,似正有大批人马正在追杀他们。
这些人都是身着羌袍的吐蕃族人,因近年遭白灾、黑灾生活日渐窘迫,有些族人不甘心像吐蕃其他部族那样,只靠在大宋秦凤路内秦、洮、河几州茶马司所设的集市中互市以换取生活必需物资,他们意图悄然潜入宋人的地界,在乡间大肆掳掠番粮草财物而大干一笔。
可是这伙吐蕃族人还没等摸进汉人的村镇,便被寻边的大宋西军将士给撞到了。一番厮杀之后,吐蕃人丢下了两百多具尸体,不得已下只能向北面狼狈逃窜,从大宋西军的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
“快撤!只要能逃出去,此仇必定要报!我就不信宋军时时都能把守得紧,下次再杀将过来,管教那村子的汉人一个也别想活!”
有个吐蕃头人咬牙说罢,他快马加鞭,刚转过一处光秃秃的山坳。这时忽然就听“嗖嗖嗖”数声尖啸声起,他顿觉胸口一痛,呼吸一窒。当那吐蕃头人低头一看,就见一支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皮甲,死死钉进了他的胸脯。
那吐蕃头人愕然抬头,就见前方有三百多名宋军士兵横在路间,忽听弓弦一阵齐响,又是一蓬羽箭袭来,有四五十个刚驾马转过山坳的吐蕃族人在这轮箭袭中顷刻送命。
“他娘的!这里也有埋伙!”那些以为侥幸逃脱的吐蕃族民眼中都冒出忿怒和恐惧的厉色,另一名吐蕃头人拔出腰刀,嘶声咆哮道:“冲过去,这伙宋兵都是步军,要杀出去不难!”
现在这伙吐蕃族人只能做困兽之斗,现在但是周遭沟壑天堑纵横,后面又有大批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