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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是个凶蛮惯了的人物,他必剥剥咬碎牙关,一心只想速速杀了眼前这个青面汉子。燕九趁着杨志尽力一枪搠来,他挺起胸脯,竟然似要受他一枪,可待杨志手中浑铁点钢枪的枪尖刺到胸前时,燕九略一侧身,杨志那枪便从他肋窝里放将过去!
燕九用腋下死死夹住枪杆,挥刀直奔着杨志的脖颈斩去,他心中发狠想道:饶是你这厮枪法奢遮,如今我叫你施展不出,只能做我刀下之鬼!
哪知杨志反应极快,他迅速撒开枪杆,燕九一刀砍了个空,他用力过大,一时回身不得。杨志暴喝一声:“狗贼,你当洒家善使的,就只有我杨门枪法么!?”
杨志说罢,腰间那把家传宝刀已经仓啷出鞘,眼前一片寒光夺目,冷气侵体,燕九竟忽然打了个寒颤。杨志就手抡起手中那把被高俅押入库房,却又被时迁盗回的杨门家传宝刀,望着燕九胸膛猛斩过去!
“噗!”鲜红的血泉漫天激射,这是杨志第一次用这把绝世好刀杀人,他忽然又想起自己当年向别人吹嘘这把宝刀时的情形:“你道洒家这把祖上留下的宝刀如何了得?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杀人刀上没血!”
燕九双目凸出,张大着嘴巴,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铁甲已经似朽木般被斩开,任由那般锋利至极的宝刀将他开膛破腹!燕九在坠马之际,还眼睁睁的瞧着那青面汉子手中宝刀的刀身上,由自己鲜血所构成的鲜红很快便化作四溅的血珠,而那刀依旧似玉沼春冰般一片冰寒。。。。。。
“好刀。。。。真是把宝刀。。。。。。”燕九口中说完他生命中最后一句话,已然摔倒在地,再无生息!
441章 一隅三反,许贯忠的推测()
“此战大破滦南的贼众,一举击杀那快刀燕九,杨志兄弟当记首功!”
在接近滦县的一处庄镇坞壁中,萧唐拍了拍杨志的肩膀,向他勉励说罢,随即又说道:“也是燕九那厮忒过自负!以为凭自己的人马可以拖住我军,待王伯龙纠合人马里应外合,再图扭转战局。可惜此人也是个有勇无谋之辈,贯忠兄弟洞察先机,早已猜出他的意图!也当同记首功。”
在杨志一刀斩杀掉寇首之后,萧唐率军趁热打铁,便朝着被燕九霸占的坞壁攻去。燕九为了偷袭萧唐几乎倾巢而出,却反而陷入许贯忠设下的反伏击,留守坞壁的残存贼军不过百余人,又如何能抵挡住挟胜而来的萧唐兵马?
杨志与此战记了次功的竺敬相视一笑,齐齐向萧唐抱拳称谢,鲁智深则哈哈大笑道:“杨志兄弟是带兵得法的军班子弟,那甚么燕九洒家瞧来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绿林蟊贼,却是那撮鸟自寻死路,偏要往兄弟的刀口上撞!”
竺敬听鲁智深说罢,反而不服气地说道:“智深哥哥,你曾是西军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听命的兵马提辖,而杨志哥哥乃杨门虎子,名将子裔,若论武勇自然十分了得。可我们这些绿林出身的草莽好汉,为萧大哥破贼杀敌的时候,却也未必会输于你们!”
枯树山出身的鲍旭听了,也嘿嘿一笑,附和着竺敬的话鼓噪起来。鲁智深大手一挥,瓮声瓮气地说道:“洒家哪里是小瞧绿林中打踅的豪杰?俺现在也是在二龙山落脚的强人,洒家如果轻觑江湖上的好汉,岂不是指着俺这和尚自骂做秃驴?”
一众兄弟听了登时轰然大笑,萧唐也不禁莞尔摇头,心说你这花和尚骂得口顺时,好像指着同为佛门中人的僧侣骂作贼秃驴的事还真没少干过。。。。。。
更让萧唐感到欣慰的是,与南京道群寇两番厮杀下来,二龙山、清风山两处人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虽然这两次的战争规模并不算很大,可是这些马步军健儿论单兵作战能力大多要胜过辽国南京道的群寇一筹,可以看得出无论是林冲、徐宁还是杨志等在统兵训练上,确实下足了工夫。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两山人马的精神面貌真的更似是一支蛰伏于山林中的义军,而并非是靠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讨活路的草寇匪贼。
这不止是因为萧唐严令禁止二龙山、清风山的人马以无辜良善为目标,劫掠周遭黎民百姓的庄镇,这两山主持山寨事宜的两大寨主,花和尚鲁智深是嫉恶如仇、古道热肠的当世豪侠;屠龙手孙安亦是侠义为先,锄强扶弱的英杰人物,加上有在汴京的杨序调度钱粮,暗中由杨林运送后勤物资,两山没有了后顾之忧,似鲁智深、孙安这等人物,又怎会容许麾下对无辜良善为非作歹?
还有留守于萧家集的赛公明卞祥,他随着王进操练集镇六千乡勇的时候,想必也是收获颇丰吧。。。。。。
当时萧唐做此安排,也正是考虑到卞祥虽然是庄稼汉出身,可他确实有统军作战的天赋,原著中宋江率梁山大军征讨田虎时,带兵韧性极强的卞祥在腹背受敌,一直力抗到了最后,若不是李俊水灌太原城、张清策反琼英里应外合,甚至田虎已然被抄了老窝之后,卞祥这员猛将实在无力回天,否则的话他还不知能给梁山军带来多少麻烦。
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深谙练兵之道,萧唐将卞祥留在他的身边,也正是为了让他这员猛将汲取王进操练士卒的本事,而并没有过早地将他派至自己治下的绿林山寨中做头领。
毕竟现在与这些辽国强寇厮杀,也是为了磨练己方义军的战力,萧唐与他麾下将士最终要面对的,还是那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金国铁骑。。。。。。
“咱们又剿灭了燕九一众贼寇,其他依附于王伯龙的平州群寇也必然闻风丧胆!待我军与林冲兄长再合兵一处,只凭王伯龙现有的乌合之众,要将他们尽数荡平,已不是甚么难事!”
萧唐意气风发,对着眼前一众兄弟朗声说道。可他眼睛余光一瞥的功夫,却瞧见许贯忠秀眉微蹙,一言不发,似在思量着甚么。
许贯忠觑破燕九打算偷袭本部人马后军,将计就计,向萧唐谏策反伏击全歼了那众贼寇,可他丝毫没有沾沾自喜。因为许贯忠心里十分清楚,自家哥哥带他一同出使辽国,不止是要他亲身至辽东审时度势,为萧唐在经略辽东上统筹大局,也是要他在征战厮杀时,能够迅速成长,成为能够为萧唐,以及各部统兵的头领出谋划策的智囊谋士。
许贯忠还很清楚,现在正需要他的智谋发挥作用,然而衡量一个谋士的重要标准,也是要看他能否准确地预先料知对方的战略意图。。。。。。
听萧唐鼓舞群豪一举击破王伯龙,许贯忠反而心念一动,他暗付道:王伯龙这个南京道巨寇看似势大,纸面兵力上算来,也曾有近万的人马。。。可是二仙山一战我军杀他个措手不及,直教那厮损失了三千多的人马,这一战又将滦南快刀燕九的贼军击溃,为的就是杀鸡儆猴,震慑其他摇摆不定的平州贼寇。现在可以说,我军已经达到了目的,在军心涣散的情况下,王伯龙已然不可能使得平州诸路贼寇甘心屈从。。。。。。
我军目前士气正旺,锋锐难当,就算王伯龙、孔彦舟恨萧唐哥哥入骨,可是他们也应该十分清楚,只凭现有的兵力很难获胜。如果他们打算做困兽之斗去负隅顽抗,就算他们能够占据一处恶山恶水据险而守,但是绿林两伙势力火并,可不比两国交战。。。王伯龙那厮本就不为辽国官府所容,如果他作茧自缚的话,只能任由我军慢慢蚕食他们在绿林中的势力,如此磨耗下去,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不说,我军将他们尽数擒拿,也只是时候早晚的问题。。。。。。
如果我处于王伯龙、孔彦舟这般两难的境地,我又会如何做?孔彦舟也似是个有些智谋,能向王伯龙那厮谏策的人物,这种局势下,他又会作何打算?
思虑一番后,许贯忠双眸忽然一亮,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
442章 先撒大网,后捕大鱼()
“哥哥,依我所见,王伯龙如今已大伤元气,若要顽抗到底,也难以扭转占据。此时那厮们未尝不会另有打算,我军也要加以应对才是。”许贯忠心中念罢,翩翩站起身来,向萧唐谏言说道。
看着面前这虽儒雅清秀,胸中却似隐雄兵无数的浊世佳公子,萧唐心中油然而生出股欣慰之情,他向许贯忠颔首示意,鼓励说道:“贯忠机智过人,此番便已料敌先机,你有甚计策,尽管说来便是。”
许贯忠淡淡一笑,说道:“那王伯龙费尽心思于南京道拉拢威慑群寇,他分明是想待价而沽,凭借手头掌握的人马与官府坐地起价,待时机成熟时,不但可谋个官身,亦可趁机割地一方。可如今他本部人马折损过半,蓟、平二州群寇也是各怀鬼胎,哥哥虽执意要荡平了这厮,可他真就会孤注一掷,必要与哥哥决出个雌雄胜负么?”
听许贯忠一席话说罢,萧唐、杨志等人都连连点头,竺敬闻言说道:“听贯忠兄弟的意思,王伯龙、孔彦舟那两个撮鸟八成会畏惧萧唐哥哥势大,存了逃之夭夭的心思。可是辽国辖地辽阔,那厮们就算要逃,又会逃到哪去?”
许贯忠清了清嗓子,又说道:“那王伯龙,本就是辽东出身的匪寇,而孔彦舟那厮当年也是河北匪乱的漏网余孽,见势头不对便北投了辽地。。。。。。如今辽国地界,局势最为混乱的当属东京辽阳府被高永昌所占据,各地乱军势力错综复杂的东京道了。似王伯龙这种绿林凶寇,时局越乱,越容易让他东山再起,这事不止王伯龙自己心知肚明,孔彦舟那厮也必然十分清楚。”
萧唐点头说道:“也就是说,王伯龙与孔彦舟如果真的心存逃跑的打算,他们只有北遁逃往辽东。既然要永绝后患,我军北上的时候不止要清剿王伯龙的老巢,更要先做部署,撒下大网,静候他们这两条大鱼奔着网里钻!”
许贯忠妙眸一凝,说道:“正是如此!如今王伯龙所部聚于滦县一带,林冲哥哥那边震慑平州东部群寇已无大碍,正可合兵一处进逼那厮老巢,敲山震虎的同时,发三路人马率先包抄埋伏于滦县北过中京道,通往辽东的必经之路上。伏兵贵精不贵多,只要磨耗得那厮逃军势堕,而北往辽东,须渡濡水,到那个时候,可就要仰仗阮家三位哥哥的本事了。。。。。。”
阮氏三雄这边听了,阮小七率先哈哈大笑道:“还是贯忠兄弟知我们兄弟三个!我小七与两个兄长本就都是靠水吃饭的,这撒网捕‘大鱼’的差遣,却不正是咱们三个行家里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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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滦县附近,但见一座怪山岩石裸露形如卧虎,在山顶处,还有座辽世宗耶律沅时期便已修建起来的文峰塔,此塔塔基以绵石所砌,上铺青砖,三角形的高塔高分十三层,面南背北,正面有石刻楷书文峰塔,左面刻冲霄汉,右刻凌云梯,也正是后世滦州八景中的“岩山虎踞”之相。
在二仙山大败于萧唐之后,王伯龙便率众占据了这座险峰高塔驻扎,他本是前后打算在据险而守的同时,联络平州各处的强人头领,与萧唐的兵马前后夹击,消磨那死对头的兵力后再决出个胜负。
王伯龙自问上次也是没有料到蓟州地界还潜伏着这么一支精壮的兵马,一时间猝手不及,才吃了那场败仗,可是他毕竟也是江湖中厮杀惯了的凶寇,心想就算我上次输了一阵,可是你这厮们也忒过咄咄逼人,如今反要杀到我的地盘上来!现在是我严阵以待,哪里还能容得你们这干厮鸟再张牙舞爪!?
可是未过半月,王伯龙便已得知滦南的快刀燕九已先撞见萧唐的兵马,麾下千余人马已然尽数被剿灭。更让王伯龙忿怒难耐的是,往日那些依附于他的平州贼寇大多推三阻四,皆不肯响应他的号令,自己派出去的几个喽啰甚至一去不返,恐怕反已被那些朝三暮四的强人头子一刀杀了,早不把他这个自号的南京道巨寇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尽数点齐人马,与那些杀千刀的拼了,也未必会就输!那些墙头草恁地可恶,这笔账我王伯龙也必要寻那些孬厮慢慢计较!”
在文峰塔上端,王伯龙嘶声咆哮,他脸色涨红,脖颈上的青筋似涨得要爆裂开一般!孔彦舟见王伯龙这般模样,他忙上前劝道:“亦是不可!哥哥,咱们连败两阵,当时率五千兵马时尚自输了,现在如何拚得那厮得过?”
王伯龙一对怪目圆睁,似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他指着孔彦舟劈头骂道:“那又能如何!?老子杀人如麻,横行辽东、南京道,多少大风大浪都已经历过来,就从来没有呕过这等鸟气!你这厮畏刀避剑,以致那干厮鸟猖狂。老子但有一杆大枪在手,我惧他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