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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宋江统领梁山养成了气候,会不会掉过头来向萧家集、青州两山发难?萧唐心想虽然也有这个可能,可是距离那天的时日还久。现在梁山军少了林冲、秦明、花荣等猛将,也不再可能说动鲁智深、杨志为首的三山势力归附,实力已经打了几分折扣。
此消彼长,萧唐率领数山人马能够荡平了人口众多、军马过万的曾头市,可是祝家庄内也不过五七百户,加上老弱妇孺合计才一二万人。梁山兀自屡次攻打不成,在原著里也是靠吴用利用可做内应的登州一派人马,还美其名曰做“双掌连环计”,这才里应外合打下了祝家庄。如今本就有近万训练有素乡勇把守的萧家集,又吞并下了整个曾头市的势力,而青州两山数万兵马,若再要集结大军时,辽东、密州、江南还有许多心腹兄弟会率部来援,目前梁山就连攻打个祝家庄都费劲巴力,现在宋江若是敢炸刺,萧唐不动用官府的力量,只凭着自己绿林方面的兵马便足以平推过去,想翻脸?那就翻脸呗。
不过想到吴用那招双掌连环计,萧唐暗付道既然到了梁山军三打祝家庄的时节,登州那边,想必也是时候要闹出一场风波了吧
京东东路,登州。
位于州城东门十里牌一处酒店内侧的房内坐着一簇人,其中有个生得膀大腰圆的妇人看来正是这伙人的首脑,那妇人生得甚是“威武彪悍”,但见她: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杪读礁鍪毙祟孙怼S惺迸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锥敲翻庄客腿。生来不会拈针线,弄棒持枪当女工。
而那妇人此时正对着面前两个汉子一拱手,并朗声说道:“我那乐和舅虽也仗义,可是说到底与我解珍、解宝两个兄弟沾亲带故,但两位头领江湖道义深重,只因我家老公相求,便义不容辞的肯助咱们劫狱救我兄弟,足见两位也是值得结交的好汉子,我顾大嫂最敬佩的就是道上的仗义豪杰,以后恁二位但有吩咐时,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我们夫妻两个绝不含糊!”
顾大嫂拱手称谢的那个强人头领唤作邹渊,本是闲汉出身,虽然性气高强、不肯容人,可是为人忠良慷慨,也有一身好武艺,江湖中人俱唤他做出林龙。而旁边那个的汉子虽然生得也与邹渊有几分相似,可是身材更为长大,脑袋上又生颗肉瘤天生一副异相,是以被人唤作独角龙邹润,他与邹渊倒是一对年纪相仿的叔侄。
邹渊与他侄子邹润对视一眼,又朝在旁一个生得端正俊朗,又只顾抱着膀子含笑不语的汉子乜去,心中暗念道:都说登州城中母大虫顾大嫂性情豪爽,做事风风火火亦是个热心肠,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只不过这顾大嫂在酒店外悬挂着牛羊等肉明面上做酒肉营生,实则杀牛放赌,在官衙眼皮底下做犯法的勾当,道上的名声反倒压过他家相公,我这孙新兄弟一头罢了,虽然旁人虽也会笑他家牝鸡司鸣,孙新兄弟也不在意,既然这夫妻两个都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物,孙新把河东狮看做美娇娘,与我又有个鸟干系?
念及至此,邹渊轻咳了声,向顾大嫂抱拳回礼道:“嫂嫂言重了,我与孙新兄弟义气相投,你们家的事,便是我们叔侄俩的事!只不过我在登云山台峪那里虽有**十人,却只有二十来个心腹的。明日咱们干了这件事,便在这里安身不得了。我却有个去处,也有心要去多时,只不知你夫妇二人肯去么?”
顾大嫂闻言也不顾他相公孙新发话,立即向邹渊问道:“遮莫甚么去处?都随你去!只要救了我解珍、解宝两个兄弟!”
邹渊见顾大嫂为人痛快,他也立刻又道:“除了孙新兄弟,我在江湖中还是三个知交,分别是锦豹子杨林、火眼狻猊邓飞、石将军石勇,只不过杨林与石勇兄弟虽也投得个好去处,但萧家集毕竟是名震江湖的萧任侠名下集镇,毕竟不是绿林路数,倘若被人撞破,须连累了我那两个兄弟。
可是我邓飞兄弟本来在辽境蓟州饮马川啸聚,如今却投了青州二龙山大寨,都在那里入伙了多时。这几年二龙山连同着清风山十分兴旺,而且那统领山寨的那铁面獬豸全羽大肯招贤纳士,我们救了你两个兄弟之后,咱们都一发上二龙山投奔入伙去,如何?”
(天津)
717章 毕竟亲情为重,彻底懵逼的病尉迟()
顾大嫂一听邹渊提及由全羽统领的二龙山,也知那处大寨是河北、山东地界的第一大绿林势力,前番京东路军司发令调动数州官军前去围剿,甚至就连自家相公的兄长,在登州地界远近闻名的病尉迟孙立也奉令前去围剿,都被那唤作全羽的绿林豪杰生擒活捉,也是二龙山的好汉仁义,竟将孙立放还回去,虽说孙立率部返至登州后对此事缄口不语,可是孙新与顾大嫂闻得此事后,也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何况无论是江湖名声还是兵马势力,同气连枝的二龙山、清风山两座大寨都在大宋绿林中数一数二,左右救下自己的兄弟只得落草安身,有邹氏叔侄的兄弟在彼接引,那里岂能不是最适合投奔的去处?
“最好!有一个不去的,我便乱枪戳死他!”
顾大嫂当即一拍大腿,豪气干云的喝罢,旋即忿然又道:“可怜我那解珍、解宝兄弟,本地里的猎户们都要让他们两个为首,登州多有豺狼虎豹要出来伤人,州府官拘集猎户,当厅委了杖限文书,捉捕登州山上大虫。这也倒罢了,偏生还要捕虎文状,过了日限解官,责罚枷号不恕!也就我那两个兄弟为人踏实本分,也都认了比限责罚,将为登州百姓除害之事包揽了下来!
可恨毛仲义、毛太公那干为富不仁的畜生,只为抢夺那大虫的虎皮肉骨,便串通府衙中六案孔目王正、包节级那几个撮鸟,将我兄弟屈打成招、强扭做贼,钉下大牢里去,甚至还要在牢里做翻他两个结果性命!那干恶霸欺凌寻常百姓,如今竟又害到我兄弟头上来!这口恶气,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也要帮他们出了!我兄弟为登州百姓除那吃人的大虫,如今老娘也要替我兄弟除了那毛家庄害人的恶霸!”
邹渊、邹润闻言都不由得暗赞顾大嫂豪义,可邹渊又寻思片刻,说道:“嫂嫂既要大弄,这倒也不妨,可是我们倘或得了人,再除了毛太公一家时,登州有官军前来追捕,到时如之奈何?”
一直在旁未做言语的孙新略作踌躇,出言说道:“两位兄弟,如何不知我全学得我家兄长的本事,也使得几路鞭枪,因此旁人把我叫做小尉迟?如今我兄长既做得本州军马提辖,如今登州只有他与宗通判两个最为了得。几番草寇临城,我明日自去请他来,要他依允便了,助咱们救出解家兄弟,兄长在军中素有威望,如何不能够成事?”
邹渊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也知道你那兄长十分了得,我们叔侄两个在登州附近打踅,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只是孙提辖既然受军司重用。。。。。。只怕他不肯落草。”
孙新长叹一声,心里暗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连累得正要在军中建番功名的兄长反去落草。可是奸官恶霸勾结,却将我姑表兄弟往死里整。。。。。。世道便是如此,逼得赤子反受迫做贼,饶是我们自行劫牢逃走了,兄长不一样还要受着牵连,被官府追究问责?
心中念罢,孙新便又说道:“我自有良法。”
。。。。。。。。。。。。。。。。。。。。。。。。。。。。。
“伯伯,既然你不肯,那今日我们便先和恁拼个你死我活!”
顾大嫂早已掣出两把刀来,邹渊、邹润也各自拔出短刀在手,并向淡黄面皮,此时却一脸惊讶的孙立怒目而视。
原来孙新留下邹氏叔侄在家里,又前去城内军营中寻到了孙立,诳说顾大嫂害得症候病十分严重,请他前来看觑。孙立闻之后急忙与自家娘子乐氏前去探视,而与他随行而去的军士,也被孙新吩咐店内火家给支开了。诈病的顾大嫂见到孙立后,立刻便将毛太公为了一只死虎便要窜通府衙内恶吏设计陷害,将她姑亲兄弟屈打成招,还意图在牢内害死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还求孙立念在血脉亲情,出手相助。
孙立闻得解氏兄弟的遭遇后也是又惊又怒,可他立刻想到自己身为行伍将官,又怎能与些绿林强人一并去劫牢犯法?正当孙立相劝顾大嫂稍安勿躁,容他思量个办法时,那母大虫却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当即便抽刀子要与自家相公的兄长翻脸,要孙立现在必须给出个痛快话来。
孙立武艺精熟,在登州山上海边厮混的绿林盗见了,大半望风而降,凭他的身手,孙立也知道便是孙新与顾大嫂联手也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加上那两个强人头领。。。往日亡在他这病尉迟长枪与钢鞭下的恶贼凶徒已有不少,又岂会多了他们两个?
可是孙立同样也知道自己一旦出手,他与自己的同胞兄弟、亲戚旧友可就要彻底决裂,虽说能保住官身,只怕也要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所以孙立面对本事远不及自己的弟妹咄咄相逼,他却只能出言安抚道:“且住!你们休要如此急躁,待我从长计较,慢慢的商量。”
“慢慢商量?若是再迟个一时片刻,只怕我只能为我那两个可怜的兄弟收尸了!”
顾大嫂闻言却又虎吼一声,孙立连退两步,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忙说道:“是了!你们如何不知咱登州信任的通判官宗泽宗汝霖是个清官?那时滥官占着数百顷官田,岁纳租万余缗,却都要坑在百姓身上,却是宗通判赴任后不久便忿然上书朝廷,陈明实情,请求官府予以豁免,也终于免得登州百姓担上沉重的苛捐杂税。他为人公正廉明,待我请得他来翻案重审,必当能为解氏兄弟做主!”
“兄长,小弟又如何不知那宗通判刚直公正,是个能为民做主的好官?”
孙新在旁叹了口气,又道:“叵耐正因为他是个清正的好官,府衙内王孔目、包节级那干狗贼才会急不可耐,必须要赶在宗通判从登州治下县镇巡视归来之前除了解珍、解宝两个兄弟灭口。如今世道昏聩,各地州府虽然零丁有几个清官,可却也奈何不了滥官污吏沆瀣一气。就算宗通判能够翻案为解氏兄弟还个清白,届时他们两个早就在牢中被含冤害死,讨来个公道,又有何用?”
“便是如此。。。也不好杀官造反啊。。。。。。”
在旁本来惊得半晌做声不得的孙立之妻乐氏忽然呐呐说道,顾大嫂闻言却立刻把眼一瞪,似乎也是忘却自己也是女儿身一般的向乐氏喝道:“姆姆(此般时节弟妻对兄妻的常用称呼),恁是妇道人家,这般大事也不便你来置喙!既是伯伯不肯去,不念我兄弟的冤屈,说不得我也只得送姆姆上路,咱们自行去救人!”
“甚么!?你!!。。。。。。”
孙立也知顾大嫂不过是出言恫吓,要威逼自己就范,绝对不可能真的下手杀了自己的妻室,可是他听顾大嫂如此言语,淡黄的面皮仍旧因忿怒而涨红了几分。而乐氏本就是个柔弱的妇人,她一听顾大嫂竟然要拿自己开刀,当即惊得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多做半句言语。
毕竟是妯娌关系,顾大嫂又是得乐氏之弟,在登州官狱任小牢子的铁叫子乐和示警才知解珍、解宝被奸人陷害,她当然不可能真对孙立之妻乐氏痛下杀手。
可是顾大嫂深知孙立虽然武勇过人,却一直是个没甚主意的人,她杀牛放赌、聚众关扑耍钱,而孙新也好结交登州周遭地界的绿林中人,明明犯了官制法度,身为朝廷官将的孙立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表面上来看是以武艺远近闻名的孙立为首,可是实则一直是顾大嫂这个女中豪杰经常拍板做主,替周围亲属好友拿定主意。
这时又顾大嫂把头向孙立望将过去,并掷地有声的说道:“伯伯,待我救出我那两个兄弟后,恁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也愿任你处置,绝不带半点埋怨!如今十万火急,我等也只得事急从权,既然我们夫妻既然与邹渊、邹润两个好汉商量已定,必要去城中劫牢。恐怕明日事发,先负累伯伯,因此我也只能用此法子,请伯伯、姆姆一并去投寨入伙!如今朝廷有甚分晓,走了的倒没事,见在的便吃官司。都说近火先焦,伯伯却替我等吃官司坐牢,既左右都要连累伯伯,我便拼着遭恁怨恨,也要冒犯伯伯与姆姆了!”
听顾大嫂这番言语也是合情合理,举棋不定的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