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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唐、花荣、萧义等人准备停当,又为花小妹准备了辆独乘的厢车,一路开拨来到了青州府。
上次来到青州府时,萧唐、武松与苏瑾娘也算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人生际遇也是在那时有了极大的转折,念及至此萧唐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慨。
当萧唐等人寻到个客栈,将镖车马匹安置好了,用过午饭正准备前往青州指挥司拜会黄信时,有几个小厮也进了客栈,其中有两三人脸上带着淤伤,骂骂咧咧着找了个小座子坐了,愤愤正说些什么。
萧唐本也没在意,自顾与花荣叙着话,这时薛永正打那几个小厮跟前经过。他走到萧唐这桌坐下,笑道:“这青州市井间倒也有趣,银铺不好好做自家生意却与人置气,反倒触了霉头。”
萧唐听着有些好奇,便问道:“薛永师傅,你听见那几人说的甚么?”
薛永回道:“方才胡乱听得几句,说是甚么有个苏州银匠摆摊卖银器,那几个小厮在家银铺作勾当。银铺掌柜欺那银匠是外来的,又嫌那银匠妨着自家营生便使那几个小厮去轰赶却吃了一通好打,便在这发起牢骚来。”
苏州外来的银匠。。。。。。还流落在这青州?萧唐忽然想起一个人,他立刻对薛永说道:“先不忙去指挥司,走,去瞧瞧!”
距离萧唐客栈所在不远的一处街道,正是青州城最繁华热闹的去处,在斜角有几家银铺作贩卖金银首饰的生意,而对面一排摊位中,正有个银匠摆开摊子,朝着一个挑货的赔笑介绍着自家的货物。
那银匠生得五官俊俏、皮肤白皙,那相貌放到后世做个偶像团体组合倒也足够。再瞧他双目有神、血气中足,看来也是个练家子。虽然长得俊美,却比后世很多长腿娘炮欧巴多了不少阳刚之气。
“客官,咱虽没甚么摆设的事件,可咱手艺可是一等一的。”他说话的音调粘粘糯糯,一听便是从苏杭吴地来的银匠。
挑货的那个人撇着嘴,东瞧瞧西摸摸,却未回话。
那银匠见状,又陪着笑问道:“客官是没瞧上我这些?那您想做哪种银饰?银瓶、执壶、酒樽、托盏、壶器、刻花盒……咱都会做的。”
“呦?爷真要是和你要,你便能真做出来么?”挑货的眉毛一挑,玩味地望着那银匠,说道:“我要錾花镂刻的银器,不要忒过俗气的,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那银匠耐着性子介绍道:“这錾花、镂刻,是要将金银锤薄,再用錾子錾镂出浮雕,或錾上客观相中的纹饰。一般而言,面积越大,表现出来的效果越丰富。也就是说舍得多银子便能做出上好的物件来。
另外还有从西域传来的熔融饰银之法:将薄银片火熔至即将熔化时,撤去火具,银片上就产生出均匀的折皱。用这种材料作的首饰装饰更有种韵味。另外还可熔滴而成的饰物。再辅以掐丝镶嵌、焊缀金珠,就看客官想要名贵些的还是雅致些的。”
挑货那人不禁感到有些意外:“还真懂些门道,那你打算要多少银子?”
银匠回道:“这银器的成本当然由客官来出,至于手工打制,若要最精细的那种,譬如五两银子大小的银器,我也收取五两酬劳。”
挑货的登时不乐意了:“甚么?你摆个破摊又无店面,还敢要这价钱?”
银匠银牙一咬,却仍笑着解释道:“这制作银饰先用的锤镍、錾刻、镂雕、铸造、焊接诸多技法,做模雕饰时还讲究立雕装饰和浮雕凸花,可是繁琐细致的话,我还要请些人来帮衬,多收些酬金可是平常不过的。”
挑货的又道:“若这样我还不如寻个有字号招牌的去处,何必在这里与你废话?”
那白面银匠额头都已迸出青筋,他忍着气说道:“这银匠的营生,手艺本事还是其次,众人信的只是那字头名号、作坊招牌。这银器一不能吃而不能穿,就是显富贵摆场面的物件。所以客户们大多只去寻各地有头有脸、声名在外的银匠铺子,却不知多少店铺只对达官富贾做的事真本事。若对小户百姓他们哪家不‘店大欺客’?掺些假料应付了事那是稀松平常的事,绝比不上咱这般一分手艺一分货。”
“甚么?你瞧我像小户百姓?我呸!”挑货的那人勃然变色,指着那银匠骂道:“你当爷舍不得多花些钱财?爷走南闯北,你这样巧舌如簧的多了,话说得虽美,可本事都稀松平常!真要是你给我打制的银器里缺斤少两,或掺杂水分,你又不是那处店家,我上哪里去寻你!?废话少说,这两件货,我给你三两银子,卖不卖?”
那挑货的手里惦着的银制酒壶和杯盏,光本身的重量就已有三四两,银匠见状闭目深吸了口气,当他猛然睁开双眼时已彻底暴怒,指着那挑货的用家乡话一通臭骂:“扑撒特你!搓不类你这狗戳啊是要吃生活哉?再瞎翘饿打耐个血淋带滴!”
挑货的听个愣怔,问道:“你这厮在说甚么?”
白面银匠怒气勃发道:“大爷我说让你这鸟人赶紧滚蛋!麻溜儿的滚!!”
挑货的怒道:“你这厮怎么骂人!?”
白面银匠面色狰狞,他狠声道:“我何止骂你,还要打你!”说罢他已经一手握住放在一旁的哨棍。
挑货的那人见银匠真要动手,吓得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回头骂道:“你这穷贼鸟汉,活该你摆个破摊没生意!等着乞讨要饭吧!”
那白面银匠抛下了哨棒,啐了口忿忿骂道:“直娘贼!小赤佬!这世道恁地不好活!不如索性投个落草为寇,这等见个鸟人宰一个,倒也痛快!”
这时就听有人笑道:“瞧你这汉子生个好皮面,性子却恁地急躁!”
白面银匠怒目圆睁,放眼望去,却正是萧唐正笑吟吟地打量着自己。
“你这厮是哪里来的鸟人!?也敢来消遣爷爷?”白面银匠瞪视着萧唐,狠声说道。
萧唐盯着那忿气难收的白面银匠,忽然开口道:“你是从苏州来的,唤作白面郎君郑天寿,是也不是?”
第74章 青州霹雳火,做官将的无奈()
郑天寿听萧唐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头,他脸色一变,将哨棒死死攥在手中,说道:“是那老杀才派你来拿我的?”
萧唐摇头道:“我只是听闻江湖上有白面郎君这么号人物,本是姑苏人士却不知何故流落至这青州,又哪知道你做过甚么下作勾当被人追拿?”
“我呸!”郑天寿一听更怒,他愤然道:“甚么下作勾当!?老子学得手雕金打银的本事,本来北上投了家银铺想赚些钱财安身立命。可恨那老杀才刻薄刁钻,不是压榨克扣,便是拿恶言恶语羞辱老子。老子气不过,闹将起来砸了他那鸟店,卷了他些银器做老子的酬劳,又有甚打紧的?!”
萧唐听个大概明白,便又问道:“你在姑苏便没亲人了么,既然在这京东道混不出个名堂,却为何不返乡?”
郑天寿上下打量一番萧唐,冷哼道:“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来管老子的闲事?”
萧唐也不着恼,他笑道:“大名府萧唐,闻得青州有个白面郎君。方才听你所言打银錾金又确实有几分手段,便想请郑兄到我名下银铺做个管事,不知郑兄意下如何?”
“你便是大名府任侠萧唐?”郑天寿面色一变,他狐疑道:“阁下可没诳我?真有心招我到你银铺中做管事?”
萧唐笑道:“我诳你作甚!郑兄可愿意?”
“愿意愿意!怎么不愿!?”郑天寿转怒为喜,连声道:“能投到萧任侠门下,哪还用愁发迹不得?实不相瞒,我姑苏老家高堂自有兄长奉养,本想苦熬几年攒些钱财,那衣锦还乡倒也风光!可恨只受了几年的腌臜气,混到这般境地,哪有脸面回家省亲?”
说罢郑天寿伸手一拢摊上的银器首饰等,兜起来一股脑推到萧唐眼前,说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左右也是夺来的,便借花献佛赠与萧任侠!”
萧唐一乐,心说你这些财物都是从自己老东家那里抢来的,这送给我又算怎么回事?便说道:“郑兄这是作甚?我欲请郑兄到我名下银铺帮衬,又怎能贪图你的财物?”
郑天寿把手一挥,豪气干云道:“萧任侠济困扶危、名闻寰海,在冀鲁等地都是屈指可数的人物!能在萧任侠手底行事,还愁甚么生计?!在下身无长物,只有这些财物相赠聊表敬意,萧任侠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在下!”
瞧这白面郎君虽然银匠出身,可言行间江湖习气十足,也难怪他此时动了落草为寇的心思。萧唐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命薛永接过银器首饰,又请郑天寿到客栈与萧唐一众手下相认。
花荣在一旁向萧唐笑道:“萧唐哥哥这广纳好汉的模样,可有几分战国孟尝君的风采。”
萧唐微微一笑,心想这个白面郎君现在还有落草清风山,更没和燕顺和王英厮混到一处。郑天寿既有手艺傍身,又是水浒中梁山步军将校中的一个,既然有机缘遇到,当然便要将他收至麾下。
安顿好了郑天寿,萧唐便与花荣并两个随从前往青州指挥司,向把门的两个军健报之来意,待军健禀告后便被请入司府内。
黄信与几个统领、牙将早已恭候萧唐、花荣多时,众人闲谈叙聊几句后,就听有人中气十足,声若洪钟的说道:“可是大名府萧指挥到了?”
就见有个大胡子将军风风火火地来到厅房,那将军生得燕颔环眼、戟立髭鬓,端的是威武不凡。黄信见了忙向萧唐介绍道:“这位是我青州指挥司秦明秦统制,江湖中被人赞作‘霹雳火’,亦是我的授业恩师。”
霹雳火秦明这个水浒中的梁山马军五虎将,现任青州指挥司统制之职,乃是大宋禁军戎卫诸州府总辖诸将的职位,也算是地方军政一把手的人物,论品阶可比萧唐高了数级,萧唐忙行礼道:“末将萧唐见过秦统制!”
“恁地麻烦!我可不耐这般虚礼应承!”秦明一把拉起萧唐,豪声笑道:“萧指挥,你是江湖上奢遮的人物!又替我青州除了为恶甚久的一伙贼人,我秦明承你的情,你也就休与我婆婆妈妈!”
这霹雳火不但性子急躁,嗓门也大的可以,萧唐直感到自己耳膜震得发痒。就听秦明急急又说道:“哈哈哈!我这徒儿,自夸要捉尽清风山、二龙山、白虎山三山强人,所以在青州禁军中被人唤作‘镇三山’,却想不到被倒萧指挥先荡平了白虎山的红头子,这恐怕日后只能被人唤作‘镇两山’啦!”
黄信听了呵呵笑道:“让恩官和萧指挥见笑了,我这诨名不过是兄弟抬举,又哪敢在恩官面前班门弄斧?”
萧唐心想着水浒里黄信是势要捉尽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三山的贼人,可眼下桃花山的周通气候未成,倒是把白虎山的那三个强人给算了进来。
黄信看来也确实对秦明十分敬佩推崇,水浒里秦明被宋江设计下绊子招到手下后,黄信得知秦明落了草自己也二话不说,舍了兵马都监的官位去跟随秦明,如此算来也是个义气之人。
秦明打眼又瞧见花荣,便问道:“这小哥又是何人?”
萧唐向秦明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小李广花荣,一手神箭的本事端的了得!白虎山那三个贼人头领,倒是有两个是被我花荣兄弟除掉的。”
“哦!?”秦明瞪着眼睛,上下又打量花荣一番,翘起大拇指赞道:“真个是英雄出少年!看小哥年纪轻轻却有这般本事!好好干!他日在行伍中必能闯出番功名来!”他言语中满是股勉励之意。
花荣微微一笑,谦逊道:“萧大哥谬赞了,多谢秦统制抬举。”
萧唐心里却暗暗想道,这花荣的本事却是你秦明也敌不过的,虽然硬碰硬或许秦明略胜,可两人原著中第一次交手来看,花荣略施小计对付秦明时,这个暴躁的霹雳火心理状态是“大怒”、“越怒”、“心头火起”、“恨不得把牙齿都咬碎了”、“气满胸脯”、“怒气冲天”、“怒不可当”一直到“怒气冲天得脑门粉碎”。。。。。。
若论马战勇猛,秦明固然是势如霹雳雷火立下战功无数,但是他太容易被挑拨激怒的性情,注定了他只是一个善于单挑冲杀的猛将,而并不具备统兵韬略的帅才。
又攀谈应承一番,也将白虎山贼人寇钞清风镇经过交代事毕,秦明得知萧唐在青州客栈内已安顿好,便说要去那作东宴请萧唐一行人。萧唐虽推辞,可秦明是个性急的人,又是在场官位最高的,萧唐哪里推拦得住?便请秦明和黄信一同到了客栈中。
在客栈中萧唐、秦明、黄信、花荣、花小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