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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闻言一怔,便是自己与萧唐感情交厚,他心说这问的未免有些突兀了,是以卢俊义随即讪笑道:“兄弟可是醉了?你我兄弟吃酒叙话,谈那妇道人家作甚?我成家以来与她也未曾有半点相争,哪至于要贤弟来为我的家事劳心?”
萧唐心中暗叹,话也只能说到这了,便是彼此关系再深,又不是爹娘亲族,如今时节江湖中好汉彼此交往也不便过多打探对方家庭隐私,若是再往还不曾生半个儿女,夫妻之间也须恩爱相知的话头上说。。。。。。只怕卢俊义也要当场翻脸。
“兄长,当年你我也知大名府九头虫那厮仗势害人,而后洺州张迪匪乱,也是我等一并力抗那干祸害乡里的贼党恶徒。如今你在卢府内心腹只李固一人,若有甚官司争执,或是与人交恶动武的时候麾下没些武艺奢遮的帮手,也难免捉襟见肘。便是我不在萧家集的时候,无论大小事宜,兄长尽可寻集镇中卞祥、杨林、萧义等人相商,他们也定然会鼎力相助。。。。。。无论任何事。”
卢俊义听萧唐似又有些没头没脑的说罢,他疑惑的向萧唐乜了一眼,却又摇头笑道:“兄弟,你当真是吃醉了。我也知道你端的了得,身家地位我也远不及你,可是好歹为兄蒙江湖中的好汉抬举,赞我做河北三绝玉麒麟,也练得一身好武艺。更兼我长在豪富之家,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又会有甚么官司凶险?”
萧唐微微摇头,轻呷了一口酒,心中暗付眼下绿林中还有大事要做,好歹燕青等机敏伶俐的兄弟跟随而来,待沙门岛、祝家庄那边事了,也须思量出个主意,看看如何为卢俊义除了李固这个必成祸害的家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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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萧义、石勇等兄弟也返至萧家集中,萧唐在与萧义等人叙旧长谈,也知道自己先几日出了汴京,加之一路乘快马疾行,脚程自然要比押解刘法赶往沙门岛的防送公人快上许多,只是未雨绸缪,既然自己也到了冀鲁地界,也须提前些赶往二龙山与山寨中的兄弟汇合,筹谋攻打沙门岛等事宜。
萧唐遂向卢俊义说京东东路密州市舶司那边诸事繁杂,往日在汴京分身乏术,如今也合当去亲自看觑一番。卢俊义见说也只得与萧唐话别,说贤弟赶回汴京之前,闲暇时也须至大名府登门造访,届时再好生聚首,彼此再促膝谈心才是。卢俊义随即离了萧家集,返程往大名府自家府邸行去。
只不过本来与府邸中大小管事说要与萧唐在集镇相聚数日的卢俊义,也只在萧家集盘住了一日,便匆匆返回到自家府邸门前。卢府内的闺房之中,却有一对男女欢娱嫌夜短,苟合缠绵得火热,浑然不觉此间府邸真正的主人已在左近处。。。。。。
969章 英豪不解风情,卢俊义的厄难()
本来恩师长逝之后,卢俊义还本打算与萧唐多相处一段时日,可惜萧唐另有要事要做,卢俊义形单影只,难免还是有些心中郁郁。【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爰亲⊥�罚╓道“老、老、老、老爷恁不是说去萧家集与萧任侠叙旧也须几日光景怎、怎、怎却回来的如此快”
卢俊义眉头一拧,居高临下冷眼瞧着那个刚受府内都管李固的雇佣,到卢府打踅至今才不过三四个月的门子,冷哼说道“作甚鸟怪我卢家的府邸,何时归来,遮莫还要向你这门子通报不成大惊小怪的,浑然没个规矩”
那门子受卢俊义叱喝,也只得低着头连连告罪,当卢俊义策马又往府邸内赶去时,那门子又是高声叫唤道“老爷回府了”
这个时候,卢俊义心中已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偏生他又见两三名管事抢着从内院的方向奔将过来,连声说老爷路上劳苦,小的这就吩咐下人起来服侍,请先至厅堂安歇云云。
这厮们行迹蹊跷、面色慌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何止恁般乱了手脚
卢俊义心中思付,蓦的一个极为不祥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卢俊义面上神色立变,立即高声喝道“李固那厮何在”
“这李都管似是去南城米行查账了,老爷且歇,小的这便差人去唤”
还没等那名管事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卢俊义立即翻身下马,口中大喝了声“滚”旋即飞起一脚将那管事蹬翻,又大步腾腾的直往自己妻室贾氏的闺房那边疾步赶去。
卢府内又是一阵喧哗声起,虽然有些仆从打算上前劝卢俊义稍事歇息,可是卢俊义到底还是此间府邸的主人,兼之他一身奢遮的武艺名震江湖,旁人又算想拦又怎能拦得住
可是正当卢俊义发足急奔的时候,心中仍不禁念道不可能我的娘子不是这般人何况我家五代在北京住,练得一身武艺江湖间扬名,谁又不识得量李固有几颗头,敢做恁般勾当
可是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万一那厮真个是存着歹心,却是我养虺成蛇而兀自不知
卢俊义心中念叨着,身子也似化作一道飙风在自家府邸三转四转,径直奔将到贾氏的闺房前。不远处刚奔出两个同样是被聘到卢府护院见状面露惊恐之色,这两人竟也不分个尊卑,口中劝说着卢员外稍安勿躁,抬手便朝着卢俊义拦将过去。卢俊义见状更是心如火炽、气似烟生,他不留半分余地的施展出拳脚功夫,将那两个护院打翻在地,旋即又是一脚飞出,贾氏闺房的门槛“喀嚓”当即便被其踹断与此同时,在闺房里面又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卢俊义大踏步冲进房内,可是他甫一觑见闺房内的情形的时候,登时似有一盆彻骨冰水兜头淋下,心也似被一颗大铁锤狠狠砸了个正着,使得卢俊义也不由得腾腾倒退两步。
因为卢俊义觑见李固面色因惊惧而变得扭曲,他半敞着内衣衣襟,一手提着裤子正欲翻窗户逃脱,松垮的裤裆垂落,露出半面雪白的屁股,他另一手也挡在脐下三分处,甫一见怒气满面的卢俊义便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当场,不敢动弹
卢俊义有瞧见在床笫上自家娘子贾氏衣衫不整,在慌乱之下只得匆匆抓着被褥挡在自己的胸前,玲珑娇躯也不住得颤抖,当与卢俊义惊怒的眼神对上,贾氏又是一声惊呼,臻首低垂,打散的发髻青丝盖住了脸庞,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再加上闺房之内,罗裳外衣散落一地,正是捉贼捉赃,捉奸成双事到如今,卢俊义眼前此情此景,还有甚么不明白的
“狗男女辱我忒甚”
怒极之下,卢俊义嘶声说道,旋即“噗”的一声,竟有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腾腾火气攻心,刹那间卢俊义又想起方才那门子、管事、护院慌张阻拦,只怕现在卢府内已有不少人遭做成了李固的心腹,而将他这个卢府真正的主人当做是痴傻的呆鸟
实则萧唐也曾想起按原著的轨迹,李固听信吴用的教唆,回到大名府后便立即去官司首告了,与贾氏也终于表明了关系,甚至嗔怪燕青违拗,并将他赶逐出门,还将燕青一应衣服尽行夺了赶出城外,更兼分付一应亲戚相识不许安顿燕青否则定要和他打官司。
按说当时的燕青并没有也被判定是私通梁山匪寇的贼人,虽然管理库房、打理账目等勾当皆由李固掌管,好歹也是大名府上下闻名的人物,而李固仍然能轻易的将燕青赶出府去,只怕之前这厮早就图谋不轨,在卢府之中安插亲信做大了势力。便是燕青生得玲珑心窍,可是却不似如今在萧唐麾下备受重用,只是个出入三瓦两舍,大名府内诸般结社间勾当的伴当,自然也无法与李固抗衡。
本来萧唐也以为凭着自己与卢俊义之间的交情,李固便是生出歹毒的心思,慑于任侠萧唐与萧家集在河北地界的名头也绝不敢贸然出手加害卢俊义。只是萧唐也没有料到,如今倒也算因自己之故,而教卢俊义撞破了李固与贾氏之间的奸情。
李固眼见已被卢俊义撞破奸情,他也十分清楚卢俊义一身奢遮高强的武艺,他面如死灰,双手拎着裤子站在原地,双下两排牙齿捉对儿磕磕碰碰个不停,虽然想卖弄口舌解释,可是如今恁般景象任他舌灿莲花,又怎能抵赖得过
殷红的血珠从卢俊义颌下长髯滑落,他已是血灌瞳仁,似要将李固生吞活剥了一般死死瞪视着他,又嘶声说道“你这恩将仇报的畜生当年我见你这厮冻倒在我府邸门前,非但救了你性命养在家中。又教你管顾府邸家间、诸般商号的事务,还抬举你这狗贼做了都管,我卢俊义待你也可谓恩至意尽,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
卢俊义旋即又向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贾氏狠狠瞪视过去,咬牙切齿的又骂道“还有你这个贱人竟恁般水性杨花,无耻至极我有哪点对不住你的,竟然要与这等猪狗不如的奸贼勾搭成奸”
贾氏心知自己红杏出墙,已是理屈,可是听卢俊义泼口痛骂,腾的反而又有一股怨气直冲她的心头贾氏霍然抬起头来,瞪视着卢俊义尖声骂道“你对得起我不错我嫁到你府中五载以来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虽不曾短缺过,可是你又可曾对我说过一句知心体己的话来你当我与瓦子里的娼妓又有甚分别
我也是个女人,也要人能来爱怜珍惜,可是那你自诩甚么江湖豪杰,每日只知结交那些江湖汉子,抡枪使棒打熬气力,要么便是打理自家商号营生,我但凡有甚不如你意的时候,你又可曾有过好脸色
休说甚么江湖豪杰不近女色的屁话,便是你那至交萧唐,当年千里送孤女,而后成婚大名府上下也都道他夫妻鹣鲽情深,当年在大名府传唱出来的佳曲也是远近闻名。身为个女子谁不愿自家的相公疼爱怜惜可是我除了吃穿得好些,又要陪着小心伺候着你,便是与一介婢女丫鬟又有甚么两样”
970章 人命官司,牢狱之灾()
“你这贱人做下恁般不堪入目的丑事,却兀自要与我狡辩”
听贾氏反唇相稽,羞恼已极的卢俊义更是瞋目切齿。可是卢俊义蓦的又想起萧唐曾对他有意无意的规劝,无论是不是在绿林中打踅的草莽,但凡江湖中的大多不但瞧不起淫1欲邪心忒重的色中饿鬼,偏向于大男子主义,许多人对于自家娘子也并无甚么情投意合的温存可言,卢俊义自诩是英杰人物,对待贾氏自然不屑去温柔体贴,也是不愿在男女之事上忒过矫情,反堕了好汉的名头
萧唐贤弟顾及我,当时我还只道他问得突兀,各自的家室,他思虑的未免有些失了分寸没想到这贱人不安于室,只因与我婚配终日郁郁不欢,这也正教萧唐兄弟一语成谶了
虽是急怒攻心,可是卢俊义怔怔思量,宽阔的胸膛也剧烈起伏着,只顾着向贾氏瞪视过去。本来心中叫着连珠苦的李固情知被卢俊义撞个正着,今日定然不能善了。正当李固恛惶无措的时候,他忽的觑见卢俊义此时注意力全都在贾氏的身上,而在闺房之外,被打翻在地的那两个看家护院并着几个小厮,也正张头价脑的向房内探视过来。
卢俊义这厮把库管行当营生尽交托于俺,手下管着四五十个行财管干,府邸中这几个小厮也是我有意雇来,也做足了人情的只怕卢俊义定要杀我泄愤,说不得也只待争个片刻的功夫,先早些逃了,再做计较
李固心中念罢,立刻又向闺房门前的护院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辨不清眉眼高低的浑人见状,小心翼翼的踏前两步,并说道“老老爷都说事缓则圆,恁恁先莫要羞恼”
卢俊义可是亲眼撞见自己遭信托重任,又受他泼天大恩的心腹背叛,再觑见自家娘子恁般与人苟合的丑态,兼之府邸内不知还有多少管事仆从瞒他欺他,满心的耻辱、忿怒、怨毒、痛楚交织在一处,这也早使得卢俊义恚怨欲狂,便似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大虫,偏生那护院不知死活,反倒在这个时候前来撩拨卢俊义
那护院口中正说着,忽然就见卢俊义恶狠狠的瞪视过来,但见其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得更十分渗人
在那护院浑身猛地一个激灵的同时,卢俊义忽的一拳挥出,正打在他的鼻子上,直打得那护院鼻子歪了半边,泊泊鲜血迸流暴怒之下卢俊义出手不顾轻重,早飞起右脚。重重正踢中那护院的心窝上,那厮双目登时前凸,诺大的身子也重重的撞在闺房内的墙壁上,此时这护院口鼻里也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身子随即瘫软滑落,倒在地上浑如一滩烂泥。
忽然卢俊义惊觉有道人影从他身旁疾窜而过,李固也有几分急智,心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哀求讨饶,卢俊义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他狠狠一咬牙,趁着卢俊义向那护院突下杀手的时候拔足狂奔,抛下贾氏企图夺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