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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萧唐双步一错,身子一旋正好避开了薛元辉招式用老的一刀。趁着薛元辉身子前探,不及回防时,萧唐抡起手中宝刀劈斩下去,眼见寒光影里人头须臾间便会落地,杀气丛中血雨旋即也要喷溅!
可是斩向薛元辉脖颈的利刀去势忽然一滞,萧唐又是一脚飞出,重重的击在薛元辉的胸脯上。薛元辉口中登时呕出一口鲜血,身子随即倒飞了出去,又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骨骼剧痛难忍,胸中气血翻腾的薛元辉大口咳嗦了几声,又挣扎着半直起身子来,再向对面望去时的眼神也有些诧异。而萧唐已将双刀收回进鞘中,又寒声对薛元辉说道:“如今高廉已是必死之人,你已救他不得,若还是打算把性命丢在此处,你自戕了便是,念你并无大恶,我也不杀你。好歹你也学成些本事,若不愿性命就此便休了,我奉劝你好好想想,身为行伍军人合当保家卫国、守护百姓,你扪心自问从军以来又都做得些甚么,倘若江山社稷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真能似今日恁般勇不畏死么?”
如今并非是以朝廷官将的身份征讨绿林强寇,萧唐身份绿林数山共主全可由自己做主,心想虽然与薛元辉不能做成一路,好歹他是个不贪生怕死的军将,虽然本事有限,可是日后待大宋国难来临之际兴许也能尽一份力,他对自己麾下绿林数山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胁,是以心中略作寻思之后萧唐还是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而薛元辉怔怔的听面前那绿林强寇大头领说罢,羞愤之下虽然也想举起手中兵刃一刀抹了自己脖子了事。可是既然那青州两山强寇肯放自己一条生路,薛元辉不必死战到底,自己的性命就此了结也不由感到甚不甘心。过了良久,他终于还是站起身来,低头又向萧唐拱了拱手,
一言不发,径直往北面走去,而周围萧唐的一众兄弟冷眼凝视,却也都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着薛元辉离开此处。
只是还剩下一个人,萧唐却绝不会饶过他的性命。
未过多时,浑身血污的高廉也被一队校刀手推搡着押到了萧唐面前。自己装神弄鬼的手段告破,无论是个人武艺还是统军本事也只属泛泛之辈的高廉在乱阵中四处奔逃,只是前有猛火阻隔,后面强寇兵马势大难挡,他到底还是被唐斌、欧鹏、马麟所部的刚毅营兵马给撞见,手底下三百多名神兵亲随被魏定国一轮火攻尽数烧死,其余高唐州中的禁军也都不是肯舍命死战的精兵,在狼奔豕突的溃兵中生擒住这个高唐州知府,自然也并非甚么难事。
“高廉狗官,你这厮在高唐州横行,残害良民、无所不为,再加上我两山大寨之中柴进兄弟的雠怨,不止要为民除个祸害,今日也正要替他把仇报了!”
身上几处刀伤仍有泊泊鲜血涌出,神情也甚是萎靡的高廉忽听有人寒声说罢,他费力的抬起头来,就见一张獬豸面具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高廉早年也是四处厮混的泼皮无赖出身,浑身一股滚刀肉的习性,他知晓青州两山专除恶官乡霸的行径,又听那绿林数山共主说及险些被他害了性命的柴进,情知只是利诱求饶难以保全性命,遂啐了口污血,又阴声笑道:“全羽,你这厮纠集贼党、反抗朝廷,如今还竟然敢攻破州府要地,还意图擅杀朝廷命官!
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世杰乃是蔡太师的女婿,我叔伯兄弟又是贵为武勋之首的人物,如今蔡太师与我兄长都是天子近臣,在朝堂文武班列中位列翘楚的权贵,你以为招募些兵马侵州夺县,杀败了几次京东、河北路的官军便能与大宋分庭抗礼了?你将我兄长与蔡太师得罪狠了,早晚朝廷另调大军来剿,荡平贼穴,将你们这群贼厮一个个尽数凌迟碎剐了,饶是你自以为做大了势力,在绿林中也不过霸占了几处山林啸聚,没招惹来朝廷大军征讨还罢,又如何抵敌得了大宋百万禁军?你杀我容易,可是似我兄长还有蔡太师那等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权贵,却不是你这个贼厮开罪得起的!”
高廉拿言语恫吓,亮出蔡京与自己的大靠山高俅来,心中也是存着一丝那强寇大头领会有所顾忌的希望。可是当他阴声说罢,却见面前那绿林数山共主“全羽”探手摘下了遮盖住面庞的獬豸面具,口中还冷笑道:“蔡京、高俅那两个权奸我开罪不起?可是我却早将蔡京得罪得很了,至于你那叔伯兄弟高俅老儿,当年在我接了御旨调任至京师不久,也早与那老贼结下了死仇,明里暗里,他却也动不得我分毫,就连那本也是你叔伯弟兄,却被高俅收做螟蛉之子的高衙内,也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得罪的权奸也多,杀了的狗官也不少,你这厮却还以为我会投鼠忌器么?”
高廉呆若木鸡,愣怔片刻,旋即他又尖着嗓子嘶声高叫道:“原来数山草贼寇首,竟然是你萧唐!”
1126章 河北地界,今番战事最后一路官军()
当高廉的项上人头也被萧唐发付校刀手斩落,位于大名府东侧出动的几路官军也已尽数被青州两山兵马荡平。而位于大名府西侧魏县附近,同样也向大名府火速驰援的澶、洺二州的官军也已踏入由林冲、索超、杨志等头领所率领的兵马埋伏之中。
伴随着无数凄厉箭啸声起,如蝗的利箭攒射腾空,在半空中交织成密集的箭雨,朝着官军的头顶狠狠贯落下来。愈显混乱的官军阵中竟然似乍起几蓬血雾,一轮又一轮的箭雨接踵又从天空上倾泄而下,同样也是急于行军而猝不及防的马步军在箭雨的打击一片片倒在地上,中箭倒下的伤兵痛苦哀嚎,也让周围的官军愈发恐惧起来,尤其是在骑兵胯下骏马还在疾驰当中猛遭利箭射中,连人带马惊嘶扑倒,身后又有大批的马军官兵收势不及随着也被绊倒坠地,人仰马翻,官军的阵势愈显混乱而无法收拾。
甫一陷入敌军伏击,统领洺州指挥使司下辖禁军的官将陶震霆刚面露惊怒之色,呼啸的利箭便劈头盖脸的朝他激射而来,陶震霆立刻将手中那两柄卧瓜锤抡动得浑如风车也似,叮叮铛铛的脆响声不绝于耳,被打落,虽然暂时足以自保,可是如雨点般的利箭又在半空连成一片,挟带起一片锐利的尖啸直接扎落下来,陶震霆麾下的几员禁军格挡不仅,被一支支锋利的箭簇贯穿身体,也都直挺挺的从马鞍上跌落了下去!
眼见周围袍泽纷纷落马,陶震霆瞧得目眦欲裂,可是一时间却也无法可施,而在军阵溃动的另一侧,在澶州指挥使司中任职的军将张应雷也挥舞着手中的奇门兵器堰月铜刘尽力格挡激射而来的利箭,可是他善使的堰月铜刘不仅十分笨重,这种呈半圆扇形环刃的兵器也多是在江湖中用于步战也不常见,马战中更是使用不便,抵挡流矢箭雨的攻击也甚是不便。
“噗!”的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闷响声过后,张应雷登时发觉半边身子霎时间似麻木了,当他惊慌的低头去望时,就见一支狼羽利箭贯透自己的左臂,伤口处只流出箭羽还在微微颤动着。一股寒意旋即袭至,本来颇有分量的堰月铜刘也在张应雷手中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张应雷倒也悍猛,他抓住箭羽用力一扯,狼牙箭带出一团血肉。所幸的是现在伏兵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攻势渐缓,可是陶震霆、张应雷二将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们两人大致也能猜到伏兵先以箭雨轮射,恐怕敌军现在已是准备好要夹击攻来了吧?
果然当陶震霆、张应雷二将率部冒着稀稀落落的箭雨,急踅过一处山脚,赶至一派平川旷野之地时,忽的就见一路军马从前面直涌出来,那阵强寇兵马之中一簇旌旗似飘雪般飞舞,中间正打出“天雄营豹子头林冲”的旗号,为首的那员军将身上素色罗袍、烂银铠甲打扮,手捻丈八蛇矛,胯下骑乘着一匹赛霜骏马;而从斜侧两翼分别又有两彪兵马撞出,为首的强寇头领一个身穿连环狻猊甲,手绰铁钉狼牙大棒,另一个青缨镔铁盔、钩嵌榆叶甲护身,手中挺的是浑铁点钢枪,在他们二将身后又分别打出了“霹雳火秦明”、“青面兽杨志”的旗号来!
在冷眼觑向面前那一众阵势略显溃散的官军兵马的同时,林冲心中忽的又想到当时萧唐分出近半的兵马要在此处设伏阻击洺、澶两州驰援大名府的官军时,也曾嘱咐说统领这两州官军的陶震霆、张应雷二人取了他们的性命便是,手下也不必留任何情面,只顾拿他们两个的人头回来交令。
林冲实则对于萧唐的吩咐也有些疑惑,以往做过同僚袍泽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朝廷官将,似关胜、索超等人物萧唐当然也不愿坏了他们的性命,念及旧日情分,萧唐也会对梁世杰、闻达等高官军将网开一面,若不是在情不得已的情况下,按林冲想来自家哥哥对于官军之中那些非是贪墨军饷,败坏军纪的行伍蠢虫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似有的人物,诸如眼前的陶震霆、张应雷,萧唐亲自率部去伏击的邓宗弼、辛从忠,还有独龙冈祝家庄中的陈希真、祝永清等人,林冲隐隐的感觉到萧唐一听见这些人的名头,便好像是有甚么深仇大恨一般,心中的杀机似也立刻被撩拨起来。
这个时候杨志忽然拍马上前,踱至林冲身边说道:“萧唐哥哥在官场、绿林间双线行事,在汴京时便有陈希真那厮与他明斗暗斗,而这些年下来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偏生却专要与我两山大寨为敌的,便有那劳什子风云庄、青州正一村归化庄、沂州蒙阴的召家村等,还有那河北两路江湖上传闻沧州那兵马都监邓宗弼对绿林道中人向来毒辣的狠。想必萧唐哥哥也是探得声息,情知这些撮鸟都是留着为祸、愚迷顽横的该杀之人,如今既然是战阵杀伐,我等自然也留不得半点情面。”
林冲也点了点头,并沉声说道:“这个我自然晓得,朝廷无道,直逼迫得赤子做贼,偏生仍有些厮鸟口中辱骂但凡在绿林中打踅的尽是该杀之徒,实则却是专要做攀权富贵的鹰犬奴才,如今既然在江湖中安生,与众兄弟同仇敌忾,战阵上相见杀伐也自当果断。。。。。。我也早不是那个在汴京殿前司中只得看权奸眼色而委曲求全的枪棒教头!”
眼见在另一旁性如烈火的秦明跃跃欲试,也早已等得焦躁,林冲蓦的又把手中长矛一举,但听“锵锵锵锵锵锵!”一连串的金属磨擦声中骤然响起,无数把锋利的刀纷纷被拔出鞘来,林冲、秦明、杨志的军阵这边蓦的刀刃映射出一片耀眼的寒芒,杀气从阵中冲霄而起,随着林冲又将长矛往前一刺,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尘土,胯下战马打出一片鼻响,先是扬蹄小跑,随即发力疾驰,滚滚洪流骤然间已然开始往前猛冲。
冲锋骑阵前列的一排排骑兵已经将手中的骑枪向前平举,数百支寒芒闪耀,后排骑兵将手中的马刀绰起,铺成一片片霜雪,正是烁烁寒光射碧空、马似怒涛冲石壁,天雄、奔雷、天波三营的勇将兵卒分别在林冲、秦明、杨志三名主将的统领之下,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向对面刚遭受过箭雨打击,仓惶间军阵松动的官军军阵席卷过去!
1127章 没羽箭的飞石,陶震霆的伎俩()
不止是林冲、秦明、杨志这三路强寇兵马,眼见滚滚洪流从正面冲来,正是有些慌乱的官军兵马惊觉从山后处也有大批的敌军涌出,在战局先机尽失,又被敌军重兵团团围堵杀来,惊惧的情绪霎时间也在那些方才遭受数抡箭雨攒射的官军阵中蔓延开来。
看着强寇兵马从前后向己方部曲发动起怒涛狂潮一般的猛攻,陶震霆向旁边肩膀处仍有泊泊鲜血涌出,现在也只是胡乱包扎住了伤口的张应雷望将过去,他又咬牙切齿的说道:“事已至此,也无其他法子,唯有兵来将挡,并肩子奋力从此处杀将出去!”
脸上戾气满布的张应雷也点了点头,蓦的又暴声吼道:“无端草寇,背逆狂徒!”说罢他绰紧了手中堰月铜刘,催马疾冲,好歹他也在本州禁军之中有些威望,虽然麾下兵马阵型有些溃动,也依然随着他发力猛冲,直直朝着前方的强寇兵马迎将过去!
陶震霆自然也是高声令下,收拢麾下官军兵马轰然向前。一边是力图要全歼敌军,又一边却是急于要杀出重围,当两支狂飙奋进的兵马终于无可阻挡地撞在一处,金铁相交声、人喊马嘶声、重物撞击声连成一片教人听得惊心动魄,鲜红的血雨伴随断肢残躯飞溅的同时,也总又能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嚎声接连响起,先是彼此马军对冲的惨烈,须臾间又波及到后阵的双方士卒,惨烈厮杀的规模在顷刻间又扩大了起来。
各式锋利的兵刃翻飞,无数马蹄纷踏繁乱,当两支势如疾风的马军狠狠撞在一起,立刻混战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