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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的教头王进,反倒于边庭立下了些战功而在河东靖难军中参了个团练职事,现在还有谁来保他?这些人该彻查的,该清算的自然一个也不能放过!
至于先帝时节招安的这干节度使,王焕、韩存保等人若要自保,积累战功直做到许大官职,都是精锐勇猛之人,非是一时建了些少功名的高俅心中暗念,就冲着这些节度使不识抬举,往日与萧唐亲近而与老夫作对,如今教这厮们与萧唐杀个两败俱伤,却不也正合了老夫的心愿?
此时赵佶目光森然,冷冷的环视着噤若寒蝉的满朝文武,当他开口言语时,语调也显得格外的阴沉“逆贼萧唐,勾结鼠窃狗偷之徒,伙同江南反贼祸乱天下,背反国家,当真是罪无可恕、不可不除!哪位爱卿又肯与朕出力,前去剿捕此逆臣贼子正是?朕却要他活口,亲自向此贼问个分明,到底朕又有何亏他处,竟胆敢早做恁般大逆不道的勾当!”
赵佶脸上的杀伐之色已是溢于言表,在场群臣也都知道萧唐这反贼,当真是已没有任何理由再宽胥饶过他。而位列朝中的童贯,自然也很清楚眼下也正是他出班请奏,向官家自荐前去征剿萧唐一伙贼寇的大好机会。
可是童贯好歹是于边庭久经战事的权臣,自然也善于审时度势。如今揭竿而起的,可不止是萧唐这一路反贼,如今江南富庶之地,却由摩尼教方腊结集徒众不止占据数座军州,更兼有诸地黎民望风响应。倘若任由着反军侵占江南、两浙、福建诸路而据长江天险与朝廷对持,便是造反贼党切断了国家的经济命脉。
而萧唐身为朝廷重臣竟然公然谋反,并且大多聚集的反军集中在山东、河北一带,这无疑也会对相距不远的大宋国都东京汴梁造成威胁,可是追随萧唐揭竿而起的青州两山贼寇,就算也曾攻陷军州城池一时却不作驻扎割据,仍然龟缩于几处险山大寨之中,就算当地官军难以剿除那些贼党,可是那两山强寇的确对大宋皇朝于政权统治上而言并没有造成伤筋动骨的危害。
暗念思付一番,童贯也不知蔡京以身体抱恙为由不曾上朝,暗地里又在打着甚么鬼主意。可是童贯本来就是人老鬼精的权臣,萧唐、方腊两股造反势力虽然都必须剿灭,可是童贯也十分清楚哪一方是要必须集结重兵前去讨伐而刻不容缓,哪一方却可容他猖獗一时,待平定一方后回过头来逐次剿灭不迟。
童贯心中念罢,便立刻站出身来,向赵佶谏言说道“臣虽不才,却也知古人有云孝当竭力、忠则尽命,当效犬马之劳,愿统领大军剿除贼寇,以绝国家心腹之患,替陛下分忧!只是今不止有反贼萧唐背反出走,江南睦州清溪贼首方腊,聚集摩尼教凶徒恶党累造大恶,如今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贼兵所过之处,又将当地官吏杀戮一空,甚至已自称圣公,设置官吏将帅,此贼僭号改元,伪设文武职台、省院官僚,更是朝廷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待方腊率领贼党侵吞江南诸路,以长江天险对抗官军时,已是养成贼势、难以制伏!
萧唐贼子,有负皇恩,固然是万死莫赎其罪孽,然则此贼纠集的多是绿林中杀人越货的强寇兵马,潜伏于山林之中。臣以为权衡两贼,取其对国家危害更甚者先剿讨之,是以臣请命调集京畿禁军和边庭西军诸部并六路蕃先挥师南下,荡平方腊贼党,同时可另调汴京殿前三衙诸部严加防备,提防萧唐贼子趁机陷州县而进逼京师,待臣殄灭江南方腊寇众罢了,遂立刻领西军马步精锐军士北上,再扫清山寨,杀绝种类,生擒逆臣贼子萧唐至汴京交由陛下问罪。还望陛下三思,臣伏乞圣断!”
熟知兵事的童贯当然也很清楚大宋虽号称禁军百万,可是诸路军州军司治下的官军战力孬弱,大多济不得事。而边庭西军诸部乃是宋军最为精锐善战的军队,也是自己苦心筹谋把握住军权,成为自己积累战功声名的最大仰仗,倘若将西军诸部一分为二分别征讨萧唐、方腊这两股造反势力,五根手指没攥成拳头集结不了所有的战力,也未必能迅速荡平如今已经做大声势的两股反军,兼之童贯分身乏术只能逐次前去征讨萧唐、方腊这两伙反贼,将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堪堪掌控住的西军军权分出一半去交由其他将帅,童贯又怎会情愿?
听童贯恭身谏言罢了,赵佶的面色蓦的一凝,他又如何不清楚事分轻重缓急,尤其是江南方腊聚集摩尼教众造反声势浩大,江南诸地官军难挡其锋,实乃动摇国家根本的要紧大事?
可是萧唐给赵佶带来的那种背叛感,是这个表面上随和洒脱,实则也极善于把控臣子的当今皇帝所无法接受的,赵佶也不由又怒声喝道“朕虽知童爱卿是为国家设想,可是萧唐此贼欺朕忒甚!且童爱卿你也说萧唐聚集贼众横行于河北、京东诸路,以那寇首全羽的名头累次杀败当地帅司官军,何况他与江南反贼寇首方腊一并举事,也难保不会趁势率领贼众威胁汴京,届时如之奈何?莫非要任由那干贼党侵掠京畿路,而汴京殿前三衙官军只得严防抵挡?若是那般,国家威胁何存?仍要容得那背反朝廷的贼子猖狂肆虐,朕威信何存!?”
天子龙颜大怒,又是引得在场众臣惶恐,而童贯善于揣摩圣意,也自知赵佶心中那一股被亲近臣子背叛的邪火难以宣泄的郁闷,当下也只是暂且默不作声,先是任由着那甚少动如此大怒气的官家发泄一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有一个年纪约六七旬的年长文臣走出班列,并恭身向赵佶说道“萧唐贼子罪大恶极,如今虽不及江南方腊危害国家更重,便是一时间无法尽早剿除,也须提防其趁势侵吞州县而威胁汴京,臣却有一策,还陛下明鉴。”
赵佶正恼恨在场大多臣子浑然没有用处时,却见有人出列谏言,他倒也识得那人名为侯蒙,表字元功,密州高密人士,如今在朝中官为资政殿学士兼中书侍郎,本来京东路东平府先前为山东地界另一伙强寇打破,本来蔡京门馆先生出身,时任东平府知府的程万里为军司叛将所杀,这侯蒙本当调任至东平府继任知府一职,只是尚未动身启程。
赵佶遂也立刻向侯蒙问道“候爱卿有何剿贼良策?”
侯蒙又向赵佶躬身施礼,说道“陛下可知,微臣正须去赴任的东平府是遭京东路内另外一伙由贼首晁盖、宋江啸聚的梁山贼人打破?而啸聚于水泊梁山的贼寇,也可是与反贼萧唐纠集的兵马可一较长短的绿林贼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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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0章 招抚梁山贼众,臣愿保举张叔夜()
听侯蒙言及啸聚于水泊梁山的晁盖、宋江一伙,本来心中暗自思量的高俅面色忽然一变,心说前些时日陈希真要争番功名,至京东路撺掇各地豪强剿贼却被杀得惨败,而与化名做全羽的萧唐一并作乱,并且侵害州府声势丝毫不逊于青州两山的,不正是水泊梁山晁盖、宋江那伙?
如今也算是仇恨的目标转移,高俅恨不能将萧唐挫骨扬灰,对于啸聚于的梁山晁盖、宋江那伙贼寇倒也说不上极为仇视。可是毕竟也是与朝廷作对的绿林贼党,能剿除了也自当早些剿除了,高俅心想这侯蒙在此时向官家提及梁山贼寇,却又能有甚么好计?
而赵佶听侯蒙谏言罢了,他面色也是一沉,说道“京东路亦有晁盖、宋江一伙扰害国家,朕自知梁山贼寇攻破东平等州府,曾与青州两山贼众抵抗官军,也是贼势猖獗,待剿除方腊、萧唐此等巨寇,也须当扫清梁山水泊,侯卿家却何故提及那路草贼?”
侯蒙听官家语气不善,却也毫不慌乱,而仍操着四平八稳的语调说道“臣听闻京东路有青州两山、水泊梁山以聚众横行州府,诸州官军无敢抗者,虽是猖狂贼寇,其中也必有才过人者。探访河北、山东时,臣也曾探得梁山中贼首宋江郓城小吏出身,于绿林贼众之中自有人望,却不同于逆臣反贼萧唐以全羽之名,专要与朝廷对抗,虽劫掠州县,亦曾放言称其误犯大罪,因此权借梁山水泊里避难,只待朝廷赦罪招安,而对国家并无异心。
臣以闻梁山泊贼寇也似青州两山强寇那般以曜民之术收买人心,如今方腊、萧唐、晁盖、宋江群盗并起,西有夏国虽暂作臣服,亦仍怀不轨之心,北面牵涉至辽、金之争各处军马已自调度不及,不得尽起起兵征伐。以臣愚意,似梁山等啸聚于水泊山间的亡命之徒,皆犯官刑,无路可避,遂乃啸聚山林,恣为不道。不若赦江,倘降一封丹诏,光禄寺颁给御酒珍羞,差员使臣直到梁山泊好言抚谕,招安来降,假此使之讨萧唐以自赎,以毒攻毒而敌贼众,待童枢相剿平梁山寇时,正可肃清山东贼众,如此公私两便。伏乞陛下圣鉴。”
“候中书此言差矣!梁山泊贼寇亦是公然进取府州,劫掠抢掳库藏仓廒的逆贼,去招安犯下滔天大罪的贼寇,反灭朝廷纲纪。量萧唐、宋江等草寇,又何必用以贼治贼之法,而失国家威严?江南方腊为害更甚,也不必童枢相兴举边庭西军精锐,微臣不材,愿去征剿反贼寇首萧唐,再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以报陛下隆恩!”
上朝的文武百官之中跳出来反对侯蒙招安萧唐一伙最为激烈的,也正是三衙太尉高俅,虽然他自己本是汴京泼皮无赖出身,可是自从掌权后也十分鄙夷市井闲汉、绿林草莽等泥腿子出身的人物,虽然先帝时节起为朝廷效命的十节度旧日多是绿林丛中出身,后来却受了招安的人物,可也毕竟是高俅发迹之前的事,而对于出身卑贱的高俅而言,如今仍有乱寇贼党能借着招安的名目谋得个官身,这无疑也会撩拨起他敏感的心思。
当然高俅也深知自己全无带兵打仗的本事,可只要配备除边庭西军之外相对悍勇善战的禁军部曲,高俅自认为应该也能抹消掉自己指挥才能上的欠缺。梁山宋江一伙,也是要荡平剿除的贼寇,便是他肯受招安又能怎的?高俅心想倘若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大功,终能铲除萧唐这个眼中钉,不也是在向官家表明若说从头到尾对陛下忠心耿耿之人,还要看老臣呐
侯蒙眼见高俅立刻跳出来反对自己以贼治贼的方策,他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鄙夷之色。他这个朝中老臣又是何许人物?当年也敢直接当着官家的面评论蔡京谓之“使京能正其心术,虽古贤相何以加”,实则就是转个弯骂蔡京心术不正而教那个当政权相咬着牙根恨得痒痒的;当年边将高永年为羌人所杀,侯蒙却也会向赵佶请求因罪而受株连,甚至还包括边军之中曾与高俅亲近的刘仲武在内的十八员武将,却也是因为不愿边庭白白损失将才,出自于为了国家的考量。
如今萧唐既然公然背反朝廷,在侯蒙看来便已经是彻底的走到了国家的敌对面上,休说官家如今决计不会宽胥他,萧唐本来就是从二品恁般地位尊崇的朝中大员竟然还要聚众谋反,朝廷倘若要开出筹码来教他归降,恐怕也只有官家把皇帝的位子让给他坐了。
可是侯蒙却很清楚,梁山宋江的情况却又截然不同,既然能借力使力而尽量减免国家耗费兵力军资,这又何乐而不为?
而坐在龙椅上的赵佶眼见高俅与侯蒙各执一词,他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赵佶深恨的是背叛自己圣宠的萧唐,又恨不得立刻剿除如今势起,直要割据东南半壁江山的方腊,而水泊梁山那伙强寇与萧唐、方腊相比,的确也算不上自己的心腹之患。毕竟梁山那伙贼军如今闹得声势也大,倘若晁盖、宋江等强寇首领当真肯接受招安而归顺朝廷如今务必尽快剿灭江南方腊纠集的摩尼教众,京东路这边,不是也正可以利用梁山寇去遏制反贼萧唐麾下贼众发展的势头?
心中思付罢了,赵佶出言止住了正做争论的高俅、侯蒙二人,随即又向侯蒙问道“若是朕降敕赦梁山寇大罪,便能教那伙强寇接受招安,也未尝不能教他们诏取赴阙,命作良臣,以防匪乱之害可是晁盖、宋江一伙,毕竟曾罔顾法度、剽掠一方,便是朕有意招抚梁山泊宋江等一班人众,倘若其反复无常,或是冥顽不灵,又如之奈何?”
听得官家追问,侯蒙心中也早有主意,而又赵佶报道“臣以为若要梁山寇为国家所用,须派遣员富有干略,素有声望的使臣先行招抚探知强寇备细,再以恩威并施之法招抚梁山寇,才不至枉费心力坏了大事。至于调派何人能担此大任,有徽猷阁待制,海州知府张叔夜曾戍边建功而素知兵事,曾知舒、海、泰等军州体察民情,亦曾出使辽朝呈报北地山川、城郭、仪范等备细,且恩威施彰于治下,教乡民仰令其名,若要先以招抚之名探知梁山寇底细,若是宋江等寇首仍存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