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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强敌外寇,我的确曾生畏战之心,可是如今朝廷尚且如此,却又怎是我一人之过。。。。。。何灌怅然念罢,终于仍是溘然长逝。
此刻在汴京城中,与何灌一样含恨身死的,却还有当年在殿前司也曾有军职在身,追随高俅曾征讨京东路梁山泊、二龙山绿林义军战败被俘,却也被萧唐放还回来的酆美。
几把明晃晃的兵刃洞穿了酆美,他口中呕出大口的鲜血,却听得有官军焦急喝令官家有旨,不得与金军厮杀。酆美心中恨极,虽然当年高俅权掌殿前三衙时,屈身逢迎权贵也是官场的常例,酆美自也甘心为高俅驱策。然而国难临头时,受大宋军人的天职驱使,他依然肯站出身来抵御外寇入侵,然而在这个时候,酆美没料到竟是他向来忠心不贰的朝廷会让自己无比心寒。
酆美费力的抬起头来,眼见随着他抵抗外敌的一众军民惶然义愤,却仍要遭一些杀得眼红的金军屠戮,弥留之际,酆美也不禁想到,倘若我肯依从萧任侠共聚大义,遮莫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窝囊的死法吧。。。。。。
而距离天波杨府不远处的州桥前,也有一队从汴京内城得令巡视的官军截住了由杨温所率领一众也正与去寻金兵厮杀的义勇,为首的军健厉声呵斥道:“杨温,你本来就是遭罢黜的罪臣,却当真敢抗拒圣旨不成?”
杨温双眼直似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满口钢牙咬碎,可到头来,他也只得忿然骂了声,翻转手腕将长枪狠狠掼在地上,身后一众义勇惶然瞧着眼前那枪杆剧烈颤抖的长枪时,大批军健扑将上来,却是要收缴他们手中持着的兵刃。。。。。。
东京汴梁城内仍要自发组织抗金的军民便如此被剥夺自卫的能力,而只能做金人兵锋前待宰的羔羊,否则的话,要论罪将这些抗金义士尽皆处死的,反而正是他们要誓死保卫的大宋朝廷。
汴京内城派出官军官军四处镇压组织抗金的义勇军民,渐渐的,似乎也只剩下韩存保一人绰戟策马,凄凉的孤立在长街之上。在他身前,是大批正要杀他泄愤的金军虎狼之徒,在他身后,却是大声喝令不得与金军厮杀,而正在收缴抗金军民军械的殿前司宋军。
“兀那南蛮子可恶,杀了我军许多儿郎,不先除了这厮,要俺们暂且罢兵,却是妄想!”金军中有员骑将暴喝一声,旋即喝令麾下军马嘶声怪叫着,又直奔形单影只的韩存保冲杀了过来。
我堂堂大宋节度使,相州韩氏族裔,又怎能甘受女真鞑子羞辱!?
韩存保悲愤的仰天长啸,单戟匹马,也向汹涌杀来的金军兵马冲杀过去。策马疾驰时,韩存保心中也不由的怅然念道:可惜我受家世羁绊,不能留在水泊梁山与老哥几个团聚。。。。。。贤侄!萧任侠!原来你多年以来的筹谋半点不差,官家与朝堂软弱如斯,几近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于外寇!如今任由着金狗于汴京猖獗肆虐,遮莫抗金大业,当真要由你来力挽天倾了!
寒芒暴起,方天戟锋尖登时划破眼见一员女真骑将的脖颈,滚热的鲜血激溅,韩存保仍是嘶声怒吼,一往无前,直至连人带马被围杀过来的金军给彻底吞没。。。。。。
1462章 救还二帝,这值得我们出兵么?()
与欲壑难填的侵略势力委曲求全,尽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让步最终仍是毫无用处。一番谈判下来,完颜斡鲁补直言若要议和,则必须教宋朝官家亲自前来商议。
赵桓只得率领群臣前往金营,尽奴颜婢膝之态而呈上降表。完颜斡鲁补眼见宋朝君臣面北而拜,以尽臣礼,并宣读降表过后,按他打算,敲打震慑南朝的军事计划已经达成,再于汴京大肆掳掠一番,并索要巨额军资财物过后,也未尝不可将赵桓留在汴京,从此宋朝向金国纳贡称臣,彼此仍可以主次邦交的形势相处。
然而北面却又另有继位金国皇帝的阿骨打胞弟吴乞买遣使者诏书传来倘若攻破南朝汴京,则务必要宋廷顺从将两河之地割让于金,并遣使臣往谕两河各州县纳降归顺,并已下诏废赵佶、赵桓二帝为庶人,再尽掳赵氏皇族北上,另扶持傀儡立朝,永奉金朝为主。
完颜斡鲁补自不能违抗金朝皇命,而将赵桓及赵氏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宗室、宋廷群臣等一行人尽数收监,又大量掳掠汴京城内官员百姓金银布帛、骡马猪羊等诸般物资,甚至还勒令开封府派官吏代为闯入民居搜括,同时派出兵马在汴京周围肆意劫掠,横行无忌正值寒冬,汴京百姓无以果腹,许多人不顾寒冷凿开城内河中坚冰,捞水藻充饥,甚至就割饿殍为食,而至疫病流行,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
饶是如此,这还是在汉军都统刘彦宗向完颜斡鲁补、完颜挞懒的建议下金军大肆掳掠的猖獗势头还算有所收敛,否则恐怕仍要有数以十万计的宋民百姓在饥寒交迫之中含恨身死。
几日过后,对金军而言难免又传来捷报,完颜斡鲁补派出的追兵于淮南东路宿州与濠州的交界处截杀住戎卫南朝太上皇奔逃的雄捷军,宋军一战即溃,赵佶与童贯等权臣也尽被生擒活拿,也正押将往汴京交由完颜斡鲁补、完颜挞懒示问。
宋廷二帝被俘,东京汴梁彻底沦陷,赵氏皇族也尽被一网打尽。此时还率领数万西军将士在奔往汴京救援路上的老种相公投鼠忌器,只怕也已是无力回天。金国东路兵马自是横行无忌,也已准备另立傀儡新朝后便凯旋而归之际,东京汴梁沦陷恁般惊天动地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水泊梁山
大宋国都竟然被区区六万金军攻破!就算是宋廷禁军大多军事怠懈,可又怎会输得恁的窝囊,如此憋屈!?
聚义厅中大多好汉激愤填膺、目眦尽裂,就算专要与官府作对,可大多宋人出身的头领眼见国土家园轻易遭外寇蹂躏,各个血气上涌,忿然不已。噼啪一声脆响,又是张檀木椅被鲁智深一掌下去劈得碎裂,直娘贼腌臜厮的乱骂,在旁向来内敛谦冲的林冲手掌攥得紧紧的,只捏的噼啪作响,双目之中也透射出凶戾之色。
而刘法面上痛心疾首之色犹浓,当初还是自己谏策先放金军渡过黄河,待其围攻东京汴梁时教宋廷势必不能再与金人妥协,届时再由水泊梁山诸路兵马出动截断外寇归路,从而全歼犯境的金军兵马可是汴京竟然就如此轻易的被金军攻破了,从探报中得知再有数典忘祖的奸贼诈开城门之后,继位的官家赵桓完完全全被金军吓破了胆,根本不打算做半点抵抗,竟俯首帖耳的任凭外寇摆布!
而萧唐很清楚汴京沦陷,也怪不得这位西军宿将。就连他也甚是纳罕惊疑,按说正史里面金军首次南下兵临东京汴梁却无功而返,原本的轨迹本来应该是种师道率领数万宋军顺利抵达东京汴梁,而完颜斡鲁补被迫后撤至汴京远郊,直至金军第二次南下西路军侵占太原,南下西趋洛阳控扼住潼关切断西面宋军勤王的路线,而东、西两路金军合围,又是在西军宿将种师道、种师中先后亡故,抗金李纲又遭降职谪贬的情况下东京汴梁这才沦陷于金军之手,又如何能料得到如今却多出那陈希真从中作梗,而教郭京这贼道提前干出恁般畜生的勾当!
道貌岸然、阴损虚伪的陈希真,嗜杀成性、脑中缺筋的陈丽卿,阴柔刻毒、心口不一的祝永清这一家子就没一个正常人,也到底都是一群所谓要荡寇的狗奴才!
“陈希真这贼道恁的卑贱无耻,便是将这厮们尽皆擒下碎割凌迟、挫骨扬灰,也难消天下宋人的的恨意!”
萧嘉穗也是动了真火,他狠声说着,又道“我原以为陈希真这狗贼常与哥哥作对,对于绿林中人极为雠视,好歹也仍忠于大宋。可却在国难临头之时,做下这等卖国求荣的恶行!”
萧唐冷笑一声,说道“那奸厮只顾说甚么忠义必不做强盗,既是强盗必不算忠义,凡是戕官拒捕的不问因由,皆是贻害无穷的贼人他的说辞,自是迎合朝中权贵,若非做出深明盗贼忠义之辨的嘴脸,而刻意对绿林中人深恶痛绝,又怎能彰显鼓吹他的忠义?说到底,贪图的仍是皇权能许与他的好处。似这等撮鸟,往往嘴上叫嚣的越是响亮,为人秉性便越是卑劣不堪。”
许贯忠面带悲悯之色,长声叹道“只是苦了汴京城中惨遭金人蹂躏的百姓”
萧唐见说一时默然,实则其实他也清楚相较于正史靖康之耻中汴京宋民所面临的悲惨厄难,如今汴京所面临的兵劫,甚至也可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按如今传来的消息所报,不止是东京汴梁沦陷,金军还放兵四掠,东及沂,西至濮、兖,南至陈、蔡颍,皆被其害然而东京汴梁只是被金国东路六万兵马攻破,而作为东路金军的主帅,完颜斡鲁补这厮虽然也力主南下伐宋,可是对待宋民、对宋政策上相较于金军其他主将还算倾向于怀柔,在征服疆土内更主张笼络百姓民心。
可如果是西路军完颜粘罕、蒲鲁虎这些金军大将也汇聚于东京汴梁的话萧唐也大致记得掳囚女子不从者即处死,甚至刺以铁竿贯穿立于帐前数日,乃至残杀宋室大臣等记载完颜粘罕等西路金军将帅肆无忌惮,所做下令人发指的勾当也远远多过在金军之中好歹还顶着菩萨太子名号的完颜斡鲁补。倘若西路对待宋人政策更为残暴的金军将帅袭至时,按正史中所载东京汴梁,乃至周遭大片宋境疆土却又是如何惨相?
杀人如割麻,臭闻数百里!
“哥哥!既然汴京已被金狗攻破,还候着作甚?我等凛凛好汉,但凡是有血性的,谁还肯眼睁睁看着女真鞑子祸害江山社稷?咱们肯追随哥哥共聚大义,先是反抗朝廷暴政,也从来不会以打家劫舍的贼人自居,既要做替天行道,力挽狂澜的勾当,现在不正是时候!?”
血灌瞳仁、激愤已极而向萧唐疾声请战的,正是向来也是嫉恶如仇的屠龙手孙安,经他怒声说罢,聚义厅内顿时又引起一阵山呼海应!然而还没等萧唐言语时,聚义厅一侧却有人阴测测的冷笑说道“宋廷二帝被掳,也是咎由自取,我等本来干的便是造反的勾当。驱除鞑子,收复我汉家江山的大事固然要做,可是主公,我等非要现在出手么?宋廷那两个昏君若是任由金狗掳掠了去,对我军这才更为有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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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3章 去做冷血奸雄,还是热血豪杰?()
聚义厅中那员军师头领方自说罢,立刻引得一众头领怒目瞪视过去。萧唐不用去瞧,也知道谏策时似乎从来不会感情用事,筹谋策划只计较利益得失而显得颇为冷酷无情,且将朝廷权威、尊奉君王完全当做个屁的,也就只有那金剑先生李助了。
而花荣剑眉倒竖,瞪视向李助怒声说道“李道人,你这话是何意?我等兄弟追随萧唐哥哥,不觑权奸狗贼眼色,一并析肝刿胆着共聚大义,非是只图落草快活,本来按哥哥所谋终于到了外寇犯我江山之际,自当不惜性命为国拼死而战!依你言语,金狗于汴京犯下弥天大恶,遮莫却要任由那厮们北还了去?”
已经到了金人入寇甚至攻破大宋国都的危难时节,本来暂肯于水泊梁山栖身,对外先前却未表露名号的呼延灼也长身而起,忿声说道“不错!我世代将门出身,岂昧忠心反甘愿做贼人,但深感萧唐哥哥恩义,自知朝廷奸党作祟,屈身苟安,却是有志难酬,故而留得有用之身,愿追随萧唐哥哥为国血战。若是眼睁睁看着金贼孤军来往肆虐,妄为人也!”
聚义厅中,自刘法以降,还有翟兴、翟进、关胜等许多官将出身的头领立场上自是于李助针锋相对,而那金剑先生把眼一乜,止住了也正要为他帮腔的李懹与隆中三将等人,而朗声笑道“列位倒是忠义好汉,可就算主公经管几处大寨积累下些好名声,可天下人又是如何看待主公的?也仍是个强寇啸聚山林,而坐不得皇位正统的反军头领罢了!似主公旧日于官场、行伍结识得许多能臣良将仍抵死不肯背反朝廷,可如今赵家二帝须也不是咱们害的,连同宗室皇亲尽被女真鞑子一网打尽,仍心向宋廷的臣子便是愚忠,却又能为谁效忠去?我等几处山寨之中诸部兵马,大多衣食无着,不得已而落草啸聚,可主公平素屡施锄强扶弱的义举,也仍有众多宋民虽感恩戴德,却依然不肯附从,为何?宋廷国祚相传一百六十余年,大多百姓只认得官家是姓赵的,愚忠苟安,但凡有条活路便愿做顺民。
而如今恁般形势,所谓的正统国祚,任谁继位也都无名分,届时中原江山又待如何?群雄并起,而要争得逐鹿问鼎!主公今日做成诺大声势,也正可一扫,膺当天之正统,受克让之归运。不错,北面仍有金国强邻觊觎,另立傀儡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