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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占得绝对上风的谈判之中占得最大的实惠。
萧唐举目又向赵佶、赵桓身后那聚拢成一团的臣子望去,目所能及处,暂时并没有发现自己过往在汴京朝中的旧识。本来处处与蔡京作对,先前也与自己来往较为密切的朝中权臣郑居中也已经逝世,韩端彦、韩纯彦等相识的朝中臣子似乎也都并未遭金军掳掠北上。
然而就在此时,萧唐忽的觑见一个在人群中躲躲闪闪的身影,他目光顿时一凝,沉吟片刻,随即又沉声说道“我也自清楚抵御金人入寇是方今最为要紧的大事,官家与太上皇方自脱难,自是惊魂未定、贵体欠安,有甚要事且先将息休养,于路上再详谈不迟,我也自可担保官家宗室,诸位相公的周全只是启程之前,我却要向官家讨要几个人来”
本来听萧唐语气有所缓和,赵佶、赵桓先是心头一喜,可是待将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这对皇帝父子的心弦不由得又是一紧,赵佶心中惊疑不定,也不得不切切诺诺的问道“自然依得,却不知萧爱卿须要索要何人?”
萧唐冷冷一笑,说道“我欲讨要的,却正是童贯、王黼、梁师成、蔡攸等这些太上皇旧日的亲信臣子,却不知两位官家可否愿意将那厮们交由我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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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贯被反缚住双臂,重重的摔在自己面前时,萧唐却几乎没有认出这个媪相来。那个曾经生得彪形燕颌,蓄着数十茎髭须,形貌威武而不似阉人的权宦如今下巴光秃秃的,因震恐惊吓而神情扭曲,挣扎时不但显出几分忸怩之态,尖着嗓子惊叫几声下来登时让萧唐心头泛起一阵膈应。如今这阉人挣扎惶恐的模样,就与他身旁同样身为阉宦奸佞,而时称隐相的梁师成并没有甚么分别。
按说这些权奸佞贼随着赵佶的禅位而失势,于正史中几乎都是在金军第一次兵临东京汴梁的期间先后被为了平息众怒的赵桓处死。如今却由于汴京被金军攻破,追随赵佶的近臣也尽被追兵一网打尽,而也都出现在被掳掠北上的宋廷臣子之中。赵佶为图自保,已然顾不得这些以往的亲信臣子,而赵桓本来就已打算再派出使臣下诏历数这些先帝时罪臣的诸多罪状,再处死以平息众怒民怨。
眼下萧唐只是索要这些已打算舍掉的弃子,赵佶、赵桓又怎会有半点不愿?当即应承下来任由梁山军头目率众在被掳群臣当中搜罗一番,随即将童贯、梁师成等人先后擒拿住了,而交由萧唐发落。
萧唐冷眼睥睨,凝视着匍匐在脚下的这些臭名昭著,当初自己尚在汴京时也多曾打过些交道的巨奸巨恶。只不过这些权奸当初大多手握权柄、势焰熏天,如今各个却都已失去靠山,置身于重重杀气凌凌的绿林豪强之中,而直感心胆皆裂!
其中本是随着太上皇赵佶而一并南逃,却也遭擒拿抓获的蔡攸,还没因终于从金军魔爪中逃脱而欢喜多久,便惊闻自己却又是落在了梁山强寇手中。如今被押解到了萧唐面前,当蔡攸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与那绿林诸路反军共主凌厉的目光对在一处时,他不由想起当年自己还曾对萧唐指着鼻子盛气凌人、吆五喝六的往事,深入骨髓的恐惧蓦的在心中蔓延开来。
这时的蔡攸也全无往日的气焰,而立刻伏地连连磕头,对萧唐哀声求道“萧大王!但乞饶了我这条性命!小人方今得受官家重用官居少报,若有用得到小人处时,在朝中必当全力为恁翰旋,何况恁也知我蔡家广有钱粮财物,不止是被金贼所掳的汴京家私,于兴化军仙游、苏杭私宅中金珠玉器、稀世珍宝更是不计其数,也尽可孝敬于萧大王与诸位好汉!便是暂作收押做质当,也只肯求饶得小人一命!”
“道君皇帝既已禅位,你这奸厮实则杀身之祸眼见也要临头却兀自不知,我与朝廷周旋时,你这厮还以为自己还能有甚么用处?”
萧唐冷喝一声,又森然说道“若说你蔡家压榨百姓数十载而积攒下来的民脂民膏,我梁山泊倒已从你父亲那里取了天大的利物。而今番待我重返东京汴梁之时,你们爷俩连同这干祸国殃民,直教黎民百姓都恨之入骨的奸邪佞臣也只剩下一个用处虽说你们父子二人为争夺相位而早已倾轧反目,而你这奸贼既也没几日的活头了,如今倒也应教你们父子先做团聚才是。”
待萧唐话音方落时,在旁环视的头领之中,刘唐立刻踱步上前,他打开怀中捧着的木匣取出一物,旋即直朝着蔡攸抛将过去。惊惧慌张的蔡攸下意识伸手一接,待觑清那物件时更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旋即他双目一翻,竟已当场晕厥了过去。
待周围那干权奸战兢兢也向骨溜溜滚落在地的那个物件觑将过去时,当即也尽皆吓得魂飞魄散,直感头皮发炸!
因为这看似曾用石灰粉整个儿包蘸过的物件,虽然相貌依稀有些变形,可是在场这些权奸巨恶基本也能觑清,那分明是以往曾权倾朝野的权相蔡京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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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章 开疆拓土,天下兵马大元帅(1)()
本来便已是栗栗危惧,待亲眼看见蔡京的人头滚落在地,梁师成、王黼、李邦彦。。。还有于早几年内侍省另一权宦杨戬病死后继为大内总管的李彦(六贼称谓最早原指权宦李彦,而另有权奸李邦彦原名也是李彦,实则为两个人。李邦彦因误国卖国罪状恶劣,后世亦有他应取代李彦而背负六贼骂名的说法)等一干曾经在朝堂呼风唤雨的权奸贼臣彻底意识到自己将会面临的下场,也如今也只能一个个声泪俱下的嚎啕哭嚎,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至于先前与赵佶一并被金军追兵俘获的童贯,完颜斡鲁补本来就深恨这阉厮当初暗使鬼蜮伎俩,而又撩拨得金军新占的燕云之地诸州动荡不安,是以每日对他羞辱得最甚,也早将这色厉胆薄的权宦刻意营造的威武杀伐之气磨耗的一干二净,而如今道尽途穷时,童贯强自又鼓起一分勇气,而尖着嗓子叫嚷道:“萧唐,本来咱家志在执掌西军兵权,靖平边患,为国建下不世之功,你我彼此却又为何失和生怨?偏生却因你要坏我的好事!
。。。。。。扪心自问,当初你我初识之际,咱家便有意提拔重用你,一并出使辽朝也曾结下些情分,你却为甚么非要挡咱家的路,为什么又非要跟咱家过不去?如今咱家已不济事了,再无力与你为敌,这又是何仇何怨,偏生要将咱家往死里逼!?”
萧唐目光一乜,向童贯凝视过去,冷声说道:“你志在为国建下不世之功?还是说你好大喜功、贪荣慕利,不错,你征战沙场数十载,屡立战功,可是其中有多少次是因贪图邀功分爵,而穷兵黩武,屡屡挑起战端,直教大批的将士民夫枉死于战场?
饶是你这阉贼还要狡辩兵事无情,牺牲伤亡自是不可避免,可是你觊觎西军兵权,不惜构陷同僚、迫害忠良,威逼数万将士贸然而被夏军伏击,若非我及时救援,恐怕还要有十于万民夫军户要枉自命丧于边庭,这你这厮却又有甚话可说?”
萧唐话音方落,童贯忽的又听见有人怒声喝道:“童贯!今日你当着刘某的面,倒还敢说你对得起我与那些本不该殉难于边庭的宋军儿郎么!?”
当童贯觑见坐在轮车上的刘法被从人群中推将出来时,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脸上再无一丝血色,额头冷汗也淋淋直落,口中只是喃喃的说道:“果然。。。果然你是被萧唐小儿救下。。。。。。”
仇人相见,刘法又是激于义愤,浑然也止不住得颤抖起来,又切齿怒喝道:“本来刘某既为国家军人,也早看淡了生死,也深知只得受你这等受官家宠信的权宦摆布。遭你胁迫身赴死敌,我只得认了;被你诬陷违逆帅令节制,而生受败军丧师之罪,我也只得认了;甚至你暗中差人至沙门岛指使管寨,我废了双腿,又险些折了性命,这却仍只得认了。。。因为刘某虽含冤忍垢,也已然教你这阉贼害得有国难报、有家难投,可是你是天子近臣,倘若真有靖边镇国、保家安民之能,心中再是怨恨,可也仍期盼你掌军权时能为国建功,以御外虏于过门之外。。。。。。
可是你这阉贼力主联金灭辽,率西军诸部北伐燕京却大败而回不说,金贼南侵,本应号令河东、河北诸部禁军誓死抵抗时,你却胆怯弃舍疆土南逃,往日你恃功仗势大肆于西军培植亲信,排除异己,积累了莫大威望,可是国难临头时却畏缩逃窜,又怎配做得执掌兵权的国家重臣!?”
面对刘法声色俱厉的痛斥指责,童贯早已是面色呆滞,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口中含糊不清的也再听不清说的是甚么。
早在追随太上皇南逃之前,童贯便听闻汴京中众文臣士人欲群起弹劾自己结怨于辽、金,隳坏军政,搆造边隙,宜诛贼臣,以谢天下。。。。。。而多少年来能得太上皇的恩宠重用,也不只因为自己善于迎合圣宠,更为要紧的是,官家的确也需要他这么个亲信宠臣来镇住边隅西军诸部,然而自己面对金军南侵之时的不战而逃,至此带了数十年大军的统帅威信荡然无存,二帝都已自身难保,而对于他们而言自己还能有甚么用处?
如今撞见了残被自己迫害构陷的刘法,童贯情知必死,只是他感叹天道不测、造化弄人,明明萧唐是背反了朝廷的逆臣反贼,而我本来应该以复燕地之地得朝廷赐封王爵,如今二帝却任由着萧唐这贼子处置我。。。。。。那我到底又成了甚么?
萧唐冷眼觑着童贯魂不守舍的落魄颓相,又把手一展,身后史进、唐斌、刘唐、欧鹏等几个头领立刻暴窜而出,直拉拽着童贯、梁师成、蔡攸等一众奸佞贼臣暂且收押下去。这些以往势焰熏天的朝中权奸越是哭嚎求饶,对这等误国害民的贪官巨恶本来便痛恨已极的绿林好汉只觉聒噪,兜头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当即打得两三人晕厥过去,只吊着这厮们一口气再拖将下去。
眼见自己的大仇家童贯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刘法虽觉终于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恶气。可是想到赵氏二帝,堂堂大宋天子先是对金人俯首帖耳,如今为图自保也只得又对萧唐奉命惟谨,他不由的喟叹了声,又暗付道:好歹萧任侠麾下那许多本来身为国家将才,却因遭奸邪迫害而不得不至绿林避祸的众好汉如今终于能争得个保国建业的名分,也不必再以绿林强人的身份藏身于险山大寨之中,可是若无金贼外患时,萧任侠与朝廷之间。。。。。。又能相安无事多久?
都说忠义两难全,然而萧任侠屡此搭救得我性命,也全凭他泼天的冤屈也方得昭雪,深仇大恨也才得以得报,如此恩义深如沧海,若辜负此等大恩实枉为人也。。。我虽自问向来忠心不负朝廷,可是二帝先后屡番失政失德,疏斥赤子,狎近奸谀,这中原江山由他们来掌管,终要沦亡于外寇之手。。。。。。这个朝廷,却还值得我刘法尽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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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休整,赵佶、赵桓连同其余一众劫后余生的被掳宋人官民也终能得以睡个安生觉。而萧唐这边也派出柴进、李应等头领前去与彼此暂做对持驻扎的张叔夜所部禁军交涉,向对方知会二帝连同赵氏宗族子嗣安然无恙,若要觐见官家,自须提前请示通报,可如果轻举妄动,而致使二帝有甚闪失,那后果张知府便须自己承担。
当萧唐再召唤赵佶、赵桓会面时,也先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答应尽可护送所有被金军掳掠的宋室皇族、群臣、百姓返回东京汴梁,至于被金军留在汴京中的傀儡皇帝张邦昌,以及那些望风而降,为金人马首是瞻的叛逆臣子也自会一并扫荡擒获,也好教赵佶、赵桓能返至东京汴梁继续做他们的太上皇与官家。
赵佶、赵桓闻言当即大喜过望,连忙又向萧唐千恩万谢,就差没跪地叩头谢主隆恩了,可是萧唐忽的话锋一转,又对这一对昏君说道在启程之前,有些承诺,还要请太上皇与官家立刻兑现。
1501章 开疆拓土,天下兵马大元帅(2)()
谈判交涉,赵佶与赵桓爷俩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与二帝一并随同与萧唐商议的臣子里面,似乎大多人也都是心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念头,倾向于接受萧唐的提案。
何况萧唐所提出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朝廷下诏赐予萧唐做为抵御金军侵境的戎帅,具有自设帅司府署的权力,并且根据战事的需要,可以于收复金军侵占区域后自行设立官署和官吏;
第二,财政、军功、军事决策指挥上,设立的帅司府署不必受朝廷节制,且北面金国外患涉及到中原江山生死存亡,与宋初时节朝廷敕命戍守边疆的折家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