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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7章 那条路再走不得,最不坚定的招安派()
惯会察言观色的吴用眼见萧唐耐人寻味的目光向自己乜来,他的面色倒也淡定,只顾说道:“小可本村中教授,出身微贱,而先得蒙与晁天王啸聚梁山水泊避难逃灾,后从宋公明兄长得朝廷降诏,赦罪招安,却也因此与萧任侠做成对头,多有得罪,叵耐朝廷寡恩,空教小可与公明兄长蹉跎自误。。。先是听闻萧任侠肯宽胥公明兄长罪责,方今国难当前,无论军旅绿林出身,萧任侠亦体恤朝廷忠良,极力促成众所同心、共御外辱,小可遂敢来拜请,以报萧任侠赦罪之恩。”
萧唐沉吟片刻,忽的微微一笑,说道:“吴学究,你我之间也打过许多次交道了,或曾相互协作,或也曾彼此暗藏心思。。。虽然从都不算是推心置腹的交情,但凭心而论,我当真也佩服你果然善于推断,那时能猜破我以‘全羽’的名头于江湖中行走的身份。
既然你是聪明人,如今也须当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为何肯暂许宋江附从于我义师协力抗金,却又为何只待他只做为一支附从军马,无论和他还是与你之间,不免仍有些隔阂。。。。。。吴学究也定然想得通透,此番肯投我从于我共做大事,你也应早做过思量,是以我倒也想请问吴学究,若要打消我心中疑虑,你又曾做过如何打算?”
听萧唐说罢,吴用脸上讶然之色一闪而逝,随即也很快的又变回原来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只这点上萧唐倒也算有些佩服这吴用,他常好端出一副《三国演义》里面诸葛亮轻摇羽扇笑言“山人自有妙计”的架子,虽然火候还差得远,但是萧唐想来原著中无论身处于何等情况,他也从来未曾表露出惊慌失措的狼狈相,甭管心里打得算盘是好计歹计、妙招损招。。。哪怕是如今算是寄人篱下的处境,可是他面上那副架势也依然能够端得住。
而直面萧唐单刀直入的询问,吴用也是淡然回道:“承蒙萧任侠抬举,又如此直言不讳垂询,实教小可不胜惶恐。而萧任侠慧眼如炬,大致揣摩得清宋公明兄长心性,也体念他虽然曾坏江湖义气投从朝廷,确也是心怀忠义,是以方今也可不计前嫌一并抗拒外辱,故而公明兄长,可用也;
然萧任侠所虑者,实则从来也不仅仅是公明兄长与小可,正是忠义两难全,方今投从于萧任侠麾下众多共襄义举的豪杰当中,起初又有多少本来忠心于国绝不肯背反朝廷,更遑论如何肯投身绿林做个强人?而萧任侠仍能得以教群豪归心,虽然是恁仗义仁德,誓不损害忠臣烈士,可是最为要紧的因由,不也正是因为朝廷无道,致使国家忠良屈沉遭辱,而教天下赤子寒心齿冷,直至方今国难之时,众多性直刚勇之士非但有国难报,更是有家难投,先前既都曾感念萧任侠大恩,如何不会心甘情愿的投从恁共创大业?”
吴用侃侃而谈,下意识的要摆出副运筹决策的架势时忽觉不妥,又连忙垂首躬腰,继而说道:“又何止是萧任侠?当初小可与公明兄长结义的故交旧识,事到如今,尚疑虑我等遮莫心怀叵测,于情于理,也不为过。然而也权因我等当初执迷,不及萧任侠曾于朝堂官居要职,于爵禄声名早已看得通透,公明兄长与小可当初于招安一事尚存侥幸之心,可是如今也早看透朝廷寡恩,觑我等曾落草之人便如草芥,而公明兄长当初就算遭高俅老贼迫害,也仍忠心不负朝廷却又是为何?也全因他指望久后就算不得封赏,好歹身故后能留个好名。。。。。。
但今时不同往日,朝廷无能,官军多半毫无实用处,而致使女真外虏祸乱中原横行无忌,是萧任侠率领群豪勘定国家祸患,收复失陷疆土,以搭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方今格局,已远非当初啸聚一方的绿林强人可比。天下黎民,已待萧任侠与恁招聚义师推崇备至,而如今又是朝廷暗弱已与金虏和议,萧任侠抗旨北伐,反是顺应民心。小可与公明兄长本是心诚抗虏,而若说有朝一日是否又会心向朝廷。。。。。。萧任侠,宋廷已待我等弃如敝履,倘若公明兄长与小可仍执意投从朝廷,辜负萧任侠恩义,非是坏了义气,而是有违大义,如此行径是能争得好名,还是招致骂名?”
好个智多星,如今务必须仰人鼻息的处境下,倒仍能自荐表露出这等说辞!
萧唐心中暗付,自也知道吴用这厮,固然算不得甚么算无遗策的智囊军师,可是他脑筋活络、擅长算计,按说对于己方一众取代宋江接管梁山的众豪做派也有着清醒的认识,也对于自己如今的处境心知肚明。是以与吴用这等聪明人做商榷试探,他也不会似寻常绿林草莽那般拍着胸脯阐述自己将如何义气深重,必当诚心投效忠心不贰云云。。。。。。听自己开门见山的探问,吴用也是完全通过剖析利害的角度,在恭维萧唐如今所做义举应合大势、顺应民心的同时,言语中还透着另外一层含义:
我与宋江先前受了招安,也已彻底顿悟与朝廷官僚根本不会是一路人,以我等如今的身份处境,几乎也不可能得封赏高官厚禄,想争个好名声也是适得其反,已没半点好处,而你萧唐也早非是当初绿林反军强寇首领的身份,如今投从过来若能得重用,也是我等唯一的指望与出路。既然你也说我是个聪明人,就算全然为自己着想,我又怎会犯那等糊涂,再反覆去投从本就对我极不待见的朝廷自取其辱,更是自取其祸?
萧唐倒也全然相信吴用如此阐明他的心思,因为他也清楚吴用虽然响应宋江极力招安的主张,但这个智多星可绝对不是对朝廷心怀忠义的坚定招安派。原著里从朝廷首次至梁山赐御酒宣读招安诏书时吴用瞒过宋江暗下指示,教接引头领听他口令行事,又在高俅得王瑾献计利用颁降诏书使诈之时,刻意拿眼色示意花荣射杀宣诏使臣,再到受招安后三番两次的拿言语暗示宋江朝廷轻慢我等,再是尽忠竭力恐怕也不得善终,乃至说出了“弃宋从辽,岂不为胜”这最叫人诟病嘲骂的一句话。。。。。。若非是吴用劝谏谋划甚至从中作梗,宋江早就迫不及待的无条件接受朝廷所有条件;而若不是宋江,吴用多半也不可能一直随波逐流受朝廷指使,最后还在已受封做一方承宣使的情况下发出“朝廷既已生疑,必然来寻风流罪过。倘若被他奸谋所施,误受刑戮,那时悔之无及”的叹言,而在宋江的坟头前自缢而死。。。。。。
吴用当初随他投从朝廷,其根本目的完全有别与宋江,也只是为梁山受招安的头领谋取更大的利益,而现在比起再去投从朝廷做奴才,与争取萧唐的信任投从义军博个出身,两者相较哪条路更适合自己走?吴用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明白,而听萧唐单刀直入的见问,吴用当即也立刻表态其中利害得失,我是真的明白了。
心中念罢,萧唐微微颔首,随即又对吴用意味深长的说道:“吴学究既肯如此推诚相见,我自也相信,只是教我略为担虑的是,吴学究非是执迷之人,可宋江。。。。。。却未必不是。”
1648章 非只宋境,敌后战争()
听萧唐言明点到不知如今宋江真实心意,吴用见说倒是微微点头,也附和道:“萧任侠大概知悉公明兄长为人若何,但仍是人心隔肚皮,唯恐他顾盼之时仍有会争个投效朝廷机缘的打算,只是思虑公明兄长会有这一念之差。。。萧任侠如此作想,也并非是见疑过虑。而好歹公明兄长与小可恩义难舍,交情深厚,他最听我劝,便是公明兄长九分心思愿就此投从萧任侠,而仍有一分心思迟疑是否在思量向宋廷表忠时,小可也必当打消他心中那些许夷犹,专心投从萧任侠争个安身立名,而倘若萧任侠再觑出我等有半点不轨的端倪,是杀是剐,小可绝无半点怨言。”
比起与那些多多少少仍与宋国朝廷有些干连,而也很清楚如今萧唐与朝廷之间微妙关系的人物而言,萧唐同他们计议时彼此多少都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隔着层受官家御封天下兵马大元帅设立府署的名义,牵着到彼此交涉利害时把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而以吴用的角度他却是明明白白的将萧唐当做一方可以投从的势力看待。跟这种聪明人交流倒也轻松,只拿言语一点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马上说出自己的处置打算。在肯定萧唐疑虑的同时,又力保宋江只是或许会有那么些许不确定的因素在,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之后,自己也又打下了保票:就这事,我能搞定。
萧唐又不禁念道如今吴用这般表态,不也似是他初从晁盖投上梁山,随后却因山寨日后发展的理念不同又渐渐倒向宋江那边一般,面上也依然奉晁盖为梁山之主那般,如今吴用也仍是竭力要保住宋江,然而他对于自己乃至为宋江、李逵等人设想谋划以后出路的打算,也早已发生了转变。。。。。。
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萧唐微微颔首,又对吴用说道:“吴学究既与宋江旧日之交情深厚,自也须当亲去看视一遭,彼此叙旧相谈些时日后,如何任命委用,我也自会说与学究知晓。”
吴用闻言蓦的面露喜色,又交口称恩道谢一番之后,告退除了府衙厅堂,得接引去寻宋江厮会。而萧唐目送吴用离去的背影,暗念道:我相信你所言应也属实,然而一个吴用,掀不起甚么风浪,一个宋江,也搞不出甚么名堂,但是宋江加上吴用。。。若要我完全笃信,到底你肚里打稿、常好算计之人,与其完全相信你这智多星一面之词,我也必须要做另一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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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兄弟,如今那吴用已得我首肯,前去与宋江那厮会面,而诸如晁盖、花荣、杜壆、戴宗、雷横、穆弘等当初的交情匪浅的旧识,也由着他们去话些旧日情分,休说当中有些早是咱们的手足兄弟,其他几人,我也完全相信他们必不会再受宋江与吴用撺掇,若是对自家兄弟疑神疑鬼,好小哉相,便落了下乘,自不必刻意去提防看觑。可是那宋江与吴用,两人也必会单独私下里计议相谈,届时兄弟你须如何做。。。。。。想来也已明白了。”
萧唐面前,身形矮小的时迁听得自家哥哥吩咐先做拱手,随即挺起他那骨瘦嶙峋的胸脯还咚咚的用力拍了拍,并朗声说道:“小弟明白!虽我是个粗人,倒也听过甚君子慎独、不期暗室,吴用那厮虽然不是甚君子,可是也须瞧他是否与哥哥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而宋江与那吴用再厮见时,或早或晚,也必然会私下里两人商议合计,便是他们提防隔墙有耳,日防夜防,贼却。。。咳咳,我时迁却教他提防不得,嘿嘿,就算那宋江有些城府,吴用鬼心眼也多,可饶是他们奸似鬼,也断然不会察觉到小弟盯梢探觑,但凡那厮们暗地里有甚心存不轨的言语,小弟也必会速来报说,向哥哥原原本本道个分明!”
听时迁自夸吆喝之后,萧唐点了点头,他当然又想到了宋江在原著中最后还是遭高俅、杨戬这些权奸设计毒害,喝下了掺入了慢性毒药发觉后的心中想法,从开始接受招安后便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低调小心,征三大寇拼光了大半兄弟兵马,好不容易为自己与生还的兄弟争得个官身后身家性命到底还是由人掌控,任凭朝中权宦奸邪下毒害死,还罢待自己最为忠心的小弟李逵给拖下水,也仍是忠心不贰。。。然而方今世事,早已是今时不同往日,倘若宋江真迈过了他心里那道坎,我也只须确定他认命的出路仍是朝廷,还是倒向了我这一方。
是以思付了片刻之后,萧唐微微一叹,又对时迁叮嘱道:“兄弟也只须劳苦几日便罢,我也非是刻意要除了他们两个才教你暗探,好落下口实,而以便向晁天王,以及花荣等兄弟有个交代。依我看来,宋江此人,当初诚心投从朝廷,便是遭权贵构害、宵小欺辱也生受忍耐,也未曾因心生恚怒怨恨再谋背反,想来就算被朝廷奸邪迫害冤杀怕是也要认了命。如今宋江抗金心切也着实不假,只须确定他的的确确就此甘愿投从于我,而断了继续寻觅投效朝廷机缘的念想。。。也就不必再费神小心去提防他又会起甚么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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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时迁奉萧唐暗中差遣,探查吴用与宋江重逢相会后的动向,而连同济南府在内,原本刘豫受金朝扶植统管的京东路北部所有军州全部收复,伪齐这个协助金军扩张侵吞中原江山的投虏政权,也可说已是彻底覆灭。然而仍教萧唐感到有些遗憾的是,刘豫与陈希真那狗贼却是兵分两路取途径禹城、临邑两条路径分别北上,于临邑这边天勇军正将关胜拼着血战身死,力战国贼刘豫,而取道禹城的陈希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