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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蛮、狰狞、残忍的神情在那杂胡悍将脸上渐渐消退,他眼中也已闪过一抹震撼与恐惧。南朝宋人里面,倒也有身具这等怪力的狠人!短兵相接之后,这杂胡悍将便大致已能料定就算自己也是长于力气的,可是若只比拼力气,也绝及不上这两条臂膊皆有水牛般气力的赛公明卞祥。
两人的招式章法,皆是倾向于以自身的力道迫使对方难以应对,是以显然在力气上占得上风的卞祥甫一交手便压制住了对手,那杂胡悍将倒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堪堪抵挡了二三十合,然而在周围还有陈广率领刚毅军义勇健儿奋勇冲杀,苦苦支撑的诸部金军当中也已有些队伍开始呈现出溃相,若是战局彼此对等时撞见鏖斗冲杀,尚有一丝时机寻觅,可是如今苦苦抵抗的杂胡悍将也很清楚再磨耗下去,自己非是要死在面前那双臂有着惊人怪力的宋人大将手中大斧之下,便是要被那些汹涌而进的敌军士卒合围击杀。
本来凭俺的本事,也教女真当中许多贵人另眼相看,南侵一路下来也未曾遇见甚了不得的对手,怎的偏生在这等局势下,会撞见如此难以应付的劲敌。。。。。。杂胡悍将心中惊惧念着,也已然萌生退心,然而正当他下意识的把眼向左右张望,试图寻觅出一条逃生的去路时,骤然间却又听得死死压制住自己的那个宋人大将牙缝中迸出惊雷也似的怒喝声:
“咄!战场厮杀,左顾右盼作甚?你这厮既萌生了退意,也惜得自己性命,却又为何来糟践作害我中原百姓?原来恁的是怯大压小,便是想苟全性命也是晚了,你这厮想逃,却逃得了么!?”
似是凭空一道落雷直劈在了自己的眼前,杂胡悍将被骇得浑身一震,当他在惶恐的向卞祥望去时,再瞧他九尺长短身材,生得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贸然忿意凛然、杀气腾腾,直浑如降世杀神般的模样更是魄荡魂飞!
再次轮挥起双臂的卞祥直似要掀天揭地,手中开山大斧猛然劈落,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又直往那杂胡悍将身上呼啸砸去,硬着头皮被举起招架的大砍刀再撞上大斧斧刃的那一刹那发出激烈的震响,旋即竟也迅速下沉,先是厚重的刀背砸在那杂胡悍将的肩头,骨骼登时喀嚓碎裂,卞祥使尽浑身力气劈下的这一斧势不可挡,不但压着被架起的大砍刀砸进那厮的肩头,锋利的斧刃顺势也直切入血肉,那杂胡悍将半边的身子当即塌凸下去,绰起的长刀此时却似是镶嵌进自己的体内,大斧也砸进血肉之躯,直将那厮半边的身子剁得开了瓢!
卞祥这雷霆一击斩杀得胡虏大将,也直震慑得周围金军将兵更是魂飞魄散,而陈广率领刚毅军诸营健儿继续趁势掩杀过去,眼见大批在此拦截扑来的女真与杂胡军马付出了惨重伤亡,也已是无力阻挡诸部义军继续向陆地深处冲杀。
如此也足以掩护得后方更多的弟兄登陆上岸,直扑前面鞑子营寨。。。卞祥心中念罢,待他转头再往人头攒动的乱战团中环视过去,也觑见又拾起雌雄宝剑,也不顾皓腕纤指间也渗出鲜血的晏贞姑在陈广等义军将士的掩护之下又冲杀了阵,也终于寻觅见自己父亲晏孝广,晏贞姑见状悲呼一声,弃剑上前,立刻搀扶起自己父亲余温尚存的尸首,也已然哭得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卞祥心中见疑,立刻又向另一侧李助、李懹所率领的义军兵马那边的战团遥望过去,眼见就在不远处步斗军众将士虽然也与金军厮杀正酣,然而看战阵声势显然要比这边晏孝广,晏贞姑方才孤军力战的形势要安妥甚多。
虽然那晏孝广执迷,只顾愚忠于朝廷,却也当真不愧是忠孝节烈的正人。。。而那李助虽与萧唐哥哥共聚大义,然而他广有智谋,性情却是狡猾诡谲,莫不真的是。。。。。。可便真是如此,我等早晚与朝廷终非一路,如今哥哥率领我等弟兄做大到恁般声势,如今格局,也早非是江湖路数,却又如何能说那李助做得便是错了?
卞祥眉头顿时拧成了老大的疙瘩,已是若有所察,然而如今战事要紧,卞祥又转头望向正抱着晏孝广遗骸哀哭的晏贞姑一眼,他似乎发出了一声不易为人察觉的暗叹,旋即也只顾召唤陈广,大声喊道:“暂先不必急于冒进!且先率弟兄们留意周围杀上岸的同僚军马,务必彼此相互呼应救援,待集结得大批军马齐头并进,鞑子也必然死守不住!”
1657章 抢滩登陆,白刃血战!(4)()
除了卞祥、陈广所统领的刚毅军这边登岸冲杀,早也已在岸上稳住了阵脚。沿着黄河北岸马步军诸多正偏将佐也都身先士卒,翻身直从抵达岸边的船舶腾跃而起,重重落在水泞的岸边时振臂高呼,身后大批的义军儿郎应合只身如阵阵怒潮,每个人也都是争先恐后的跟了跟着所部军旅军将先后跳跃下去。
滚滚浪花打在身上潮湿阴冷,然而大多义军儿郎腾跃冲锋时的雄壮战姿也都在鼓舞着身边的弟兄,各部健儿反觉得浑身火热,心中也正有股熊熊怒火仍在炽烈燃烧,直似要从双眼中迸射出来,所有人歇斯底里的疯狂呐喊,也直要将眼前那些仍霸占着河北两路的鞑虏外寇给屠戮一空!
岸边阻拦河面上奋勇登岸的诸座简易城垣有许多已是残缺不堪,不但是河岸上沿线展开布防的金军正纷纷溃退,如今已教义军诸部堪堪打通一条前路,成批的舰队仍是破浪而进,眼见便要输送更多的义勇儿郎冲杀到岸上。忽然间义军的几支水师船队,连同已经杀伤岸的各部步军勇健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直似激得滚滚黄河汹涌波涛又激荡了几分。
因为但见黄河水畔百柯争游、船帆如云,大批的战船如众星捧月一般拥簇着一艘长十余丈,深三丈,阔也足有二丈五尺,这在大多北地出身的女真杂胡兵马看来简直庞大到难以置信的巨型船舰也临近河岸,光只是那艘大舰上便惊见震天鼙鼓摇山岳、映日旌旗避鬼神的声势,当中更竖起一面上綉“任侠萧唐”四个大字的大旗迎风猎猎飘荡,连同着周围诸部船舶上数量更为众多的义师马步军众,很快的也即将登岸席卷过去!
本来女真各猛安谋克所部发了疯一般涌杀上前阻拦,他们情知也只有死死的将北伐而来的义军诸部抵挡在黄河以南,也才能略挽回金国大军的威名,而能得以继续教治下诸族各部臣服顺服,然而本来应该是软弱无比的南朝汉人,可现在萧唐所统率的诸部兵马反倒得势,竟也有些与当年本族儿郎摧枯拉朽,迅速覆灭侵占契丹人庞大的辽帝国时那般气象相似!
错落于黄河北岸诸座寨城中据险而守的金军也已呈节节败退之相,毕竟临时修筑的壁垒寨墙,不及寻常名城要阜那般城高壕深、防事险要,大批杀得眼红的义军健士也已杀上了城头,专顾大砍大杀,直将眼前所见女真弓手剁翻搠死于残缺的寨墙之后,也有不少败军折身从一两丈高的墙头直直坠落下去,一时间几处寨城壁垒内外也满是金军惊呼惨叫之声!
而本来在城墙上方伺机施以冷箭射杀黄河诸座战船上义军头领人物,方才还险些射杀了乘浪军正将头领阮小二的神箭手孛撒鲁,不得已也只得奔逃下了城墙,急从寨门处奔出。然而孛撒鲁刚奔出寨门,便惊觉义军军旅当中大批虎狼之士蜂涌杀至,也直将面前比他抢先一步奔出寨门的女真弓手直杀得落花流水。
孛撒鲁见状更是失色,尤其他又在凶猛突进的义军当中觑见一个生得貌相粗狂威武的大汉提着两把板斧冲杀在前,脚下也满是女真、杂胡军兵的尸骸残肢被他践踏而过,那大汉抡舞着双斧发疯也似的乱砍乱剁,直教前方闪避不迭的步卒人群当中顿时又是一片的血肉横飞!
又亲手右臂抡出的大斧狠狠扫过,直将一名女真步将的人头剁下,体腔内狂涌喷出的鲜血也足有几尺高之际,孟邦杰也刚好觑见不远处另有个面如土色的女真军将,他当即暴吼一声,立刻发足狂奔也直朝着孛撒鲁突进过来。
而孛撒鲁眼见那使双斧的宋人莽汉又将一名倒与自己相熟的军中同僚人头砍落,他情知自己虽然射术在生女真诸部当中可算是屈指可数的好手,但近身短兵厮杀的手段比起其他大多自诩武勇的女真头人也只是泛泛之流。何况河岸处眼见已是守不住了,还有与那杀神纠缠作甚?奔走得只迟片刻,恐怕便已是保不住性命,眼下也只得尽快逃离北往,与其他部曲会合至一处,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孛撒鲁一时间也只注意到了那拎着双板斧大杀四方的孟邦杰,却浑然没有注意到从斜侧另有一道身影正挡住自己的退路,当孛撒鲁转过身来发足猛赶,却正与拦截住他去路那人撞了个满怀。微一错愕的功夫,孛撒鲁陡觉正撞入自己怀中的似是个不过少壮年纪的宋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义军少壮擎起手中蓼叶尖刀,狠狠的罩着孛撒鲁的腹部就是一通乱攮!
与阮小二率部接引得诸部义军兵马登岸的阮良,方才亲眼觑见护在自己父亲身前的乘浪军偏将贾虎被暗箭射穿了心窝,他也早已是瞋目裂眦、悲愤交加,直到率领一队水班军健跳船上岸策应,也正瞧见河岸口处大批金军败兵从先前与己方水师船舶进行弓弩对射的壁垒城寨之中奔出。阮良虽然不知自己撞见的这个女真鞑子,便正是一箭射杀了军中偏将贾虎的死仇正主,可但凡是瞧见的鞑虏外寇,又怎能容得教那厮就此逃了!?
孛撒鲁当即被扑倒在地,而阮良索性一下骑到他的身上,手上绰着的尖刀仍没闲着,仍直朝着身下那鞑子的胸腹部狠搠的欢实。孛撒鲁口中呕出鲜血,浑身也开始抽搐起来,眼睁睁瞧着那直将自己身躯乱捅狠攮得一片片血肉模糊的汉人少壮,临死前他也突发狠心,拼命要挣扎起身,再探出自己的双手扼向阮良的颈部。然而从旁乘浪军另一名偏将孟威也怒喝赶上,手中抡起钢刀化作道寒芒,直削掉了孛撒鲁的两只手腕,旋即又飞起一脚重重蹬在他脸上!
乌珠迸出、七窍流血的孛撒鲁再度仰面瘫倒在了地上,也无力挣扎挺起身来,双手又被齐腕斩落,自也无法再阻止阮良兀自紧紧绰着蓼叶尖刀仍朝着自己的胸腹、甚至颈吼、面门一下、两下、三下。。。。。。反复的猛搠。惨嚎嘶叫声先是渐渐微弱下去,在咽喉又被接连搠中两三刀后孛撒鲁所能发出的声音更是戞然而止,只有“噗!”、“噗!”、“噗!”。。。连续的利刃入肉声仍是不绝于耳,又被脸庞早被溅上大片鲜血的阮良接连捅了数下,无力挣扎的孛撒鲁便已再没动静,身下伸渗出大片的鲜血肆意流淌,只有双腿仍随着尖刀搠进血肉一颠一颠的抽搐着。。。。。。
而且如今河岸上各处城垣营寨左近义军围歼扑杀金军的场面,也都与此间杀伐狠厉的景象相差无几。依然浴血途径的义军诸部,所有儿郎依旧爆发出最为雄壮猛烈的喊杀声,看来金军布下阻截萧唐义军北渡黄河的防线彻底崩裂,几乎也已经成了定局。
1658章 乘胜追杀,战事的尾声()
正与萧嘉穗、许贯忠、朱武等人伫立在大舰船头的萧唐举目眺望,眼见己方诸般舟船依然往复的停泊至岸滩上,大批义军将士源源不断的涌入战阵之中,又随着鲁智深、林冲等马步军猛将强兵也率部杀上了岸去,喊杀之声愈发激烈,沿河岸布下防线死守的女真军马所溃乱的景象也是愈发明显。
毕竟金军再是要鼓舞起各部儿郎凶悍熬战的气势,可毕竟也都肉体凡胎,到了船上水下怕是连一两成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似乎对方也并没有精于水战的军将指挥调度,经验实在不足,彻底丧失了于水上的主动性,最终牵动争个战局陷入颓势。而且金军尽可能集结而至的军马,看着似乎有些声势,但考虑到要提防随随时会袭扰后路的皮岛、保州所部义军,还有北面军州、燕云之地乃至侵吞大辽全境疆土如今也是处处暗流涌动,哪里都需要有重兵坐镇,而显然奉命把守黄河北岸的这些女真、杂胡军马,也并没有展现出当年颠翻大辽时那等似是各个以一当百,甚至当千的剽悍声势。。。。。。
刚极易折,强极则辱。
既然这场战事的目睹眼见已是无法达成,看来也不可能阻止萧唐率领麾下主力兵马北渡黄河挺进河北两路地界,在遭受到大批集结义军猛烈的攻击,就算金军各部军将仍能调动起麾下军卒悍不畏死而势必要血战到底的意志,但无外乎多杀伤些敌军兵马,仍旧也便是送死而已,已然对于扭转战局的走向全没半点用处。是以率领剩余的力量迅速撤离战场,与本国大军会合后再从长计议,也终不能教萧唐那厮按部就班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