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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的。”廖雅泉说。
三井次郎挥挥手:“去吧,小心行事。这个周赫煊值得长期调查,不要太着急。”
廖雅泉没有立即离开日租界,而是去百货公司买了些东西,才慢悠悠返回周赫煊家中。
《晚七点闲话》这个访谈节目,周赫煊本来想每天一播。但由于请名人做访谈太费钱,而且内容策划也需要时间,所以只能每周六播出。
今天正是周末,周赫煊下午去帮孙永浩说媒,往女方家里跑了一趟。
女方的父亲只是木匠,见到周先生亲自登门,顿觉脸上有光,笑呵呵地便答应了亲事。双方准备请算命先生挑日子,只等下聘和正式结婚了。
刚回到家中,张乐怡就问:“成了吗?”
周赫煊还没回答,孙永浩便乐不可支地说:“成了,成了,明天就去找算命的挑日子。”
廖雅泉在旁笑道:“永浩哥,你可要多谢周先生。”
“那是自然,呵呵。”孙永浩一个劲儿地傻笑。
吃过晚饭,周赫煊坐在书房迷思苦想,久久不能动笔。
张乐怡进来问道:“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狗官》的结局我拿捏不准,”周赫煊解释说,“男主人公被当兵的剥皮吃掉,如果在这个地方完结,那么小说的整体结构就更完整。如果醒来发现是一场大梦,然后改过自新想做好人,却被同僚排挤诬陷而死,这个结局又更讽刺有力。你说该哪个结局好?”
张乐怡笑着说:“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两个结局都写啊。”
周赫煊一愣,顿时笑了:“这主意好。前面一个做为正式结局,后面的内容当做外传连载。”
“你慢慢写吧,我回婉容那里了。今天逛街热出一身汗,得洗个澡才舒服,”张乐怡说,“宵夜我热在锅里,待会儿你自己端来吃。”
“乐怡,你对我真好!”周赫煊起身将张乐怡抱住。
他正待要亲,张乐怡却连忙推开:“别抱了,今天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
“就算有汗也是美人香汗。”周赫煊笑道。
张乐怡心头甜丝丝的,啐道:“惯会说这种话来哄我,真是上了你的当。”
周赫煊说:“南北战事就该结束了,过段时间我就去庐山拜访伯父,把咱们的婚事定下来。”
北伐确实要结束了。
张宗昌、褚玉璞去年连遭重创,剩下的部队战斗力低得可怜。孙传芳倒还有些精锐,可无奈遇到两个猪队友,在张、褚二人不断溃败的影响下,孙部也只能跟着后撤。
张作霖的奉军嫡系特别厉害,直接把阎锡山赶回山西,又掉头过来把冯玉祥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将冯玉祥主力包围。常凯申连忙改变作战计划,调阎锡山向正太路方向出击,打算抄截奉军后路。
奉军怕后路被断,连忙撤围后退,冯玉祥、阎锡山趁机发起大反攻。
如今山东的北伐军已经占领济南,河北方向的北伐军兵指石家庄,北平、天津两地就快成为前线了。
张乐怡怀着愉悦的心情离开,心思全在未来的婚事上。高兴之余,她又难免忐忑不安,怕父亲对此会坚决反对。
夜晚,廖雅泉偷偷抹黑起床,钻进周赫煊的卧室。
这位女间谍已经等不及了,打定主意要将周赫煊拿下。
第204章 203【私语】()
周赫煊还没有睡熟,便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黑暗中,他脸上露出诡异的冷笑:廖雅泉啊,廖雅泉,你终于忍不住了!
每个人走路的声音都不同,只要细心聆听便知,那摸黑进卧室的明显是廖雅泉。
这几个月来,廖雅泉在他面前各种暗示勾引。周赫煊不为所动,甚至装做不解风情的样子,就是想看看对方能够憋多久。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传来,紧接着是一个温软的身体钻进被窝。
“谁?”周赫煊猛地“惊醒”,明知故问道。
廖雅泉蜷缩在周赫煊怀里,轻声温柔道:“是我。”
“雅泉?你……你怎么来了?”周赫煊惊呼,“别这样,你快下去,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我不管,我喜欢你,我就是要做你的女人。”廖雅泉的手探进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周赫煊的胸膛。
周赫煊抓住她的手腕,苦口婆心劝道:“雅泉,你是个好女人,但我们不适合。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就快要结婚了。”
廖雅泉柔弱地说:“那我就跟小冬姐一样,做你的姨太太。”
“不行,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快走吧。”周赫煊掀开被子坐起来。
“值得,值得,”廖雅泉倾诉衷肠说,“我在最落魄的时候,是你出手帮我,还给我安排工作。你风度翩翩、才华横溢、重情重义,是世间最完美的男人,反正我认定你了。周大哥,你要是担心乐怡姐姐生气,那我们就偷偷的好,不让她知道。”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喂,你别这样啊。”
周赫煊话没说完,廖雅泉已经扑过来了,发疯似的扯开他身上的睡衣,对着他的脖颈胡乱亲吻。
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嗯,半推半就。
周赫煊见火候差不多,自己也起了生理反应,顿时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将廖雅泉反身压在下边。
廖雅泉在间谍学校里面,学习过相关理论课程,但还是首次实际操作。她本来头脑极为清醒,但随着男人的动作,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
经过一番不可描述的运动后,黑暗中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
周赫煊把床头的台灯打开,点了根香烟抽起来。
“你真厉害!”廖雅泉像只小猫般趴在周赫煊怀中,脸色艳丽红润,语气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周赫煊一手抖着烟灰,一手搂着少女娇躯,脑子里却思绪万千。
贤者时间,男人的思维都异常清晰,他在想以后该如何应付这个女间谍。
首先,是绝对不能戳穿的。
廖雅泉已经暴露身份,凡事都要好办得多。如果把她弄死或逼走,鬼知道日本人还会派个谁过来,那时候才麻烦呢。
或许可以时不时的泄露点“秘密”,把这女人给稳住,免得她沉不住气狗急跳墙。
至于那些“秘密”,就让日本人去调查吧,查得天荒地老都别想查出什么。
等两人都歇息得差不多了,廖雅泉突然道:“周大哥,你能说说以前在国外的事吗?”
“你想听?”周赫煊笑问。
“嗯,我想了解你更多一些。”廖雅泉像个坠入情网的傻姑娘。
“我以前祖籍直隶,家境还算殷实,可惜遇到义和团跟八国联军……”周赫煊又开始瞎编故事,“就这样,在那个传教士死后,我靠坑蒙拐骗在美国活下来。”
“周大哥你真厉害,靠自学旁听都能成为大学问家。”廖雅泉不停地恭维,那种少女崇拜的语态,很容易讨得男人欢心。
可惜周赫煊的故事是假的,廖雅泉的身份也是假的。
这种恭维不但没让周赫煊得意高兴,反而更加警惕。他笑道:“可能是我脑袋更聪明吧,看过一遍的东西,基本上都能记下来。”
“那岂不是过目不忘?”廖雅泉惊道。
周赫煊说:“这很正常。去年我还遇到个小孩子,是希望小学的学生,他也有过目不忘之能。”
“中国……我们中国确实很多能人异士,”廖雅泉差点说漏嘴,她转开话题问,“周大哥,我听说美国有《排华法案》,对咱们中国人很不友好。所以在美国的华人,都需要抱团才能生存。”
周赫煊笑道:“是啊,华人在美国确实处境很糟糕。”
“报社的人说你加入过洪门?”廖雅泉问。
周赫煊道:“你看不起社团帮会吗?”
廖雅泉连忙解释:“怎么会?孙中山先生也是洪门中人,我最佩服的就是他。小时候,我常听爸爸讲起孙先生,还说他是洪门里的红棍,可威风了。你也是红棍吗?”
“我不是,我是白纸扇。”周赫煊笑道。
“白纸扇是什么?”廖雅泉天真地问道。
周赫煊解释说:“白纸扇就是俗称的军师,靠脑瓜子吃饭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很威风?”廖雅泉兴奋道。
周赫煊面露微笑:“威风也谈不上,因为我加入的是洪门秘密堂口,一般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听到这里,廖雅泉呼吸都急促了些,她问:“什么秘密堂口啊?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嘿嘿,这个可不能跟你说。”周赫煊点到为止。
廖雅泉心里跟猫抓似的,撒娇道:“说嘛,说嘛,人家很好奇。”
周赫煊眼珠子一转,咳嗽道:“咳,那就给你透露点,你可别往外说。”
廖雅泉赌咒发誓:“我保证不乱说。”
周赫煊故意误导思路:“我加入的那个秘密组织,并非完全隶属于洪门,就连美国的一些大人物也有参与。严格说起来,洪门也是被利用的工……”说到这里,周赫煊戛然而止,表情严肃道,“呃,睡觉吧,这种事情你以后少问。”
廖雅泉脑子完全乱了,美国洪门居然是神秘组织的工具,还有美国高层也参与其中。
难道如今驻扎在天津的那个美国准将,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吗?
如此重要的情报,明天必须要告知三井先生!
清早醒来,廖雅泉装作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直躺到快中午时才起床,然后出门直奔三井医院。
第205章 204【惨案】()
中华广播公司。
已经快到午饭时间,播音室里却还忙碌着。
一男一女两个南开大学的学生,正在播送着学术节目。
今天讲的是化学科普知识:“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由元素构成的。像我们赖以生存的水,便是由氧元素和氢元素组成。早在1869年,沙俄化学家门捷列夫就发明了元素周期表……”
张乐怡拆阅完读者来信,笑着问周赫煊:“这种科学知识,真的有人听吗?内容太过粗浅,学生们早就知道,老百姓又听不懂。”
周赫煊解释说:“这种节目,主要是播给小孩子听的。也许此时此刻,就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听了广播后对化学产生兴趣,几十年后成为中国伟大的化学家。”
“这样说来,还真是很有意义。”张乐怡点头道。
周赫煊笑着说:“我们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做事业。”
张乐怡把读者来信都整理好,有些犹豫地说:“周大哥,我……我想做播音员,我觉得蛮有意思的。”
周赫煊好笑道:“行啊,今天下午的节目就你来播。等你能应付自如了,干脆《晚七点闲话》也让你主持,我正好能抽空休息。”
“我真的可以吗?”张乐怡对此颇为积极,但又怕播音时出差错。
周赫煊安慰说:“试试不就知道,到时我在旁边帮你守着。”
“叮铃铃!”
屋内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这里是中华广播电台。”张乐怡接起电话道。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我是胡政之,让周先生听电话,急事!”
张乐怡把听筒递给周赫煊:“找你的。”
“喂,我是周赫煊,请讲。”周赫煊道。
胡政之语速奇快地说:“明诚,济南发生屠杀事件,日本兵见到中国人就杀。我们派去济南的记者也被打伤了,他如今躲在电报局不敢出门。”
“我知道了,”周赫煊暗自叹息一声,问道,“你能联系到北伐军的济南交涉署吗?”
胡政之问:“你想做什么?”
周赫煊说:“如果能联系到对方,请告知蔡公时先生,让他务必带人撤离交涉署,日本人有可能对交涉署动手。”
“不会吧?”胡政之不可置信道,“交涉署里可都是外交人员,日本人气焰再嚣张,也总不可能枉顾国际法,对外交人员下手。”
“你照办就是。”周赫煊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胡政之挂上电话,始终不敢相信周赫煊刚才所言。
就连古人都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现代文明社会。日本人如果敢对外交人员下手,必然会受到国际谴责,国家形象也会一落千丈。
胡政之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如今济南情况危险,《大公报》的记者根本不敢上街。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之下,天津这边无法做新闻报道,只能耐心等消息了。
又过了半个钟头,胡政之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出门前往电报局。
《大公报》的记者就躲在电报局中,很快就收到胡政之发来的信息。电报内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