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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着爷爷欧尼斯学习管理公司,如今英国皇家制药公司基本上是她在打理,欧尼斯只在幕后负责掌舵。
去年初,周纯熙跟伊丽莎白女王一起出席王室晚宴,比利时国王博杜安对她一见倾心,并请求伊丽莎白女王亲自出面做媒。
周纯熙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尝试着比利时国王约会了几次,感觉还算不错,之后一直保持着通信。这位国王年轻帅气,谈吐不凡,学识渊博,而且性格开朗,简直一等一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书信往来整整一年多,国王先生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亲自飞去伦敦求婚。
周纯熙的回复是:她可以答应结婚,但有三个要求。第一,每年至少有九个月的时间,她必须住在英国打理公司;第二,比利时王室不得干涉她的私人生活;第三,国王先生不得有外遇,如果有外遇就立即离婚。
关于第二点和第三点要求,国王陛下都表示同意,就是第一个要求让他非常为难,以至于现在都还在考虑期间。
……
会客厅。
周赫煊、徐志摩、叶灵凤和徐吁正在搓麻将,边打牌边聊着香港的文学创作形势。
抗战期间,徐志摩一直留在上海,战争迅速洗去他身上的天真和散漫。他和好友邵洵美、项美丽一起,在上海从事地下出版工作,专门印刷各种抗战爱国小册子。
这个时空,《论持久战》能在上海迅速传播,也有徐志摩的一份功劳。
为此,徐志摩和邵洵美两个富家公子哥,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砸了进去,而且还雇佣保镖、东躲西藏。
就是在躲避日寇搜查的日子里,徐志摩和陆小曼终于彻底分手。陆小曼最终跟翁瑞午走到了一起,两人都选择留在大陆。而徐志摩则来了香港,并于950年和张幼仪复婚,现在夫妻俩都是香港大学的老师,徐志摩教文学,张幼仪教德文。
至于叶灵凤,属于创造社的老人了,当年和郭沫若、郁达夫、田汉是文学阵线的战友。他跟潘汉年一起主编过《幻洲》,被禁,又主编《现代小说》,被捕。抗战爆发后,叶灵凤参与编辑《救亡日报》,广州失守后搬去香港,一直留在香港没有挪窝。
相比起徐志摩和叶灵凤,徐吁的名气就要弱得多。此人北大哲学系毕业,又前往巴黎大学留学,抗战爆发后立即回国,结果却被困在上海。他靠卖文为生,花两年十年筹集路费,途经广东、广西一路前往重庆,担任中央大学的教授。
徐吁在民国文坛号称“鬼才”,作品中总是带着神神鬼鬼,943年最受关注的就是他的《风萧萧》。这部作品估计是中国最早的谍战小说,讲述了三个女间谍(国党、日本和美国间谍)之间的斗争。
描写谍战的《风萧萧》让读者耳目一新,当时是这样形容的:“重庆江轮上,几乎人手一纸……再现洛阳纸贵之盛况。”不仅如此,这部小说还在中国催生出一个新的文学流派,即“后期浪漫派”。
在搬来香港之后,徐吁的创作生涯进入另一个高峰期,整个0、70年代,徐吁乃是香港文坛的扛鼎人物!
“四条!”周赫煊一张麻将拍出。
徐吁笑道:“老校长,你这张牌打得刁钻啊,让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徐吁在北大读书的时候,周赫煊正好担任校长职务,所以他称周赫煊为“老校长”。
“吃啊,送上门的还不吃?”叶灵凤笑道。
“不吃不吃,自力更生,摸牌要紧,”徐吁笑呵呵道,“我们都是有底线的人,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周赫煊乐道:“小徐的讽刺功底又见长啊。”
“那帮绿背,就是该骂!”徐吁说着拍出一张牌,“九筒!”
“绿背文化”在此时的香港很流行,几乎主宰了香港文坛。“绿背”之绿,是美元之绿,美国政府专门在香港成立“亚洲基金会”,资助出版公司和杂志社发行政治文学。
无数从大陆逃难来香港的文人,三餐难继,生活窘迫,于是领着美元搞创作,攻击大陆和共产主义成了政治正确。其中张爱玲的《秧歌》和《大地之恋》,就是她初到香港生活困难时写的,文学质量奇差无比,只为拿美元过日子。
而此刻牌桌上的四人,都还坚持着文学创作底线,对“绿背文化”深恶痛绝。跟政治无关,他们纯粹是觉得拿美元搞创作,在自己的作品里说假话太恶心了。
就拿张爱玲的《秧歌》来说,写的是新中国农村的“悲惨现状”。这女人根本就没在新中国农村待过,她能写出什么玩意儿?全靠瞎编乱造。
整个50年代,香港文坛都处于阵营对峙当中,一方是“绿背集团”,另一方是“反绿背集团”。
“爸,我回来了,”周维烈推门而入,“叶叔叔好,两位徐叔叔好!”
……
夜晚。
周赫煊惊道:“什么,你准备去大陆?”
“是的,”周维烈解释说,“中国成立了计算技术规划组,华罗庚老师担任组长,准备研发属于中国的电子计算机。两个月前,我在伦敦就接到了秘密信件,邀请我加入即将创建的计算技术规划组和中科院计算机所。”
周赫煊反对道:“你一个数学家和软件工程专家,跑去研发什么计算机?”
周维烈从包里拿出两卷微缩胶卷说:“这是英国最新一代计算机的设计图纸,都被我用微缩胶卷拍下来了。”
“你疯了,这是间谍行为!”周赫煊惊道,“还有,你怎么弄到的设计图纸?”。。
“这个你别管,”周维烈笑嘻嘻道,“离开英国的时候,我把微缩胶卷藏在了女皇送我的礼物里面,在英国没人敢拆开来看。”
周赫煊沉默片刻,问道:“你真决定了?”
“决定了。”周维烈表情严肃道。
“你等一下,”周赫煊迅速写完一封信,告诫道,“把信交给周公,记住,只搞研究,不碰政治!”
“明白了。”周维烈把信收好。
对于儿子的选择,周赫煊并未过多干预。以他在香港发挥的作用,完全可以保证儿子平安无事,周维烈去了北边绝对属于重点保护对象。
后记(二)()
(本来想写周赫煊改开后回大陆投资,但写了又删了,因为必然牵涉很多大人物,不写出来显得太假,写出来了又容易违规。)
2008年,夏。
陈烁和杜晓曦都是大学生志愿者,随着奥运会的开幕时间逐渐临近,他们这几天累得像狗一样。晚上九点多,他们才回到合租的房子,洗了澡开始逛天涯论坛和北大bbs。
“晓曦,别水贴了,陪我玩一会儿魔兽。”陈烁喊道。
杜晓曦却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别玩了,来陪我看电视,听说今天的《锵锵三人行》请了神秘嘉宾。”
天大地大,不如女朋友大,陈烁只能老老实实去客厅坐下。
《锵锵三人行》前几年红到爆炸,广受知识分子和中产阶级的喜爱。虽然近两年的收视率不断下跌,但依旧有着无数铁杆粉丝,主持人窦文涛也成了许多文艺范大学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偶像。
杜晓曦盘腿坐在沙发上,半依偎在男朋友怀里,跟只仓鼠似的喀嚓喀嚓嚼着零食。
“锵锵三人行!”
镜头对准了主持人窦文涛,接着出现两个老男人:“今天我们请到了两位嘉宾,观众朋友们应该都认识。”
杜晓曦放下薯片问男友:“这两个是谁啊?有点面熟。”
陈烁瞪大眼睛看着电视屏幕,嘀咕道:“不……不会吧,左边那个好像是周维烈院士!他从来不上电视节目的。”
杜晓曦还没回过神来,电视机里的窦文涛已经开始介绍了:“我左手边这位,中国电子计算机之父、中国互联网之父、中科院院士、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英国皇家学会会员、费马大定理的证明者,周维烈老先生。”
“大家好!”周维烈朝着镜头招招手。
陈烁猛拍大腿:“果然是周院士,他上次来北大讲座,可惜我有事错过了。”
窦文涛又说:“大人物都要留在最后介绍,我右手边这位,我想但凡读过初中的中国人都知道,文化大师周赫煊老先生!”
“周赫煊?!”
陈烁和杜晓曦差点惊得跳起来。
陈烁道:“他还没死啊?”
“该100多岁了吧?”杜晓曦问。
电视里,窦文涛笑嘻嘻说:“昨天半夜我接到电话,台长亲自打来的,让我第二天必须飞到北京凤凰会馆录制节目,说是请到了二位做嘉宾。当时我都吓懵了,整宿没睡着觉,你们看我现在眼睛里都是血丝。”
周赫煊笑问:“是因为我腕儿太大了?”
“何止大腕,套个网络词汇,您现在是大神,”窦文涛说,“我从小就读您的书长大,记得上初中的时候,你的课文有十多页,鲁迅先生的课文有十多页。好家伙,两篇课文下来,一本语文教材就去了几分之一。”
“做阅读理解做吐了吧?”周赫煊哈哈大笑。
“那倒没有,”窦文涛说,“其实我很喜欢您的课文,至少比鲁迅先生的文章更容易背诵。”
周赫煊说:“他的文字太拗口了。”
“对,非常拗口,”窦文涛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现在已经彻底放开,吊儿郎当的侧身问,“您跟鲁迅先生关系怎么样?”
周赫煊说:“见过一次面,我帮他买火车票,他请我吃炸酱面。”
窦文涛八卦道:“我记得鲁迅先生有一篇杂文,说他请你喝豆汁儿。”
“我没喝,不习惯那味道。”周赫煊说。
“好像您是北京人?”窦文涛道。
周赫煊说:“当时叫直隶,介于北京和天津之间,现在好像是划给北京管辖了。”
窦文涛:“五环?”
“对,我是北京郊区的,不算城里人。”周赫煊说。
窦文涛乐得笑起来:“周先生,我突然发现你很幽默,这是您保持长寿的秘诀吗?您今年110岁了吧。”
“长寿的秘诀不是幽默,是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周赫煊开玩笑道,“你看那张汉卿,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还不是活了100岁。”
窦文涛道:“您身体还很硬朗,说话口齿清晰,看上去就跟70岁的老人一样。这回是专程来北京看奥运的?”
“趁着还没死,到处走走瞧瞧,顺便也巡视一下教区。”周赫煊说。
“教区?”窦文涛没听明白。
周维烈突然插话说:“飞天面条神教,我父亲是教皇。”
窦文涛说:“这个教派我还真没听说过。”
周维烈开始讲述“飞面神教”的教义,简单解释了几句,最后苦笑着说:“我也被父亲拉着入了教,现在是北京炸酱面教区的大主教。”
正在看电视的杜晓曦惊叹道:“哇,这个飞面神教好酷,我也想加入!”
陈烁乐呵呵道:“是挺有趣的,改天去问问。”
聊了一阵,窦文涛见周维烈不怎么说话,刻意把话题引到周维烈身上:“周院士是50年代归国的?”
“是1956年,我接到恩师华罗庚先生的密信,回国参与第一代计算机的研发。”周维烈说。
窦文涛问:“十年运动期间,你没有受到影响吗?”
周赫煊笑道:“哇,你们这节目尺度真大,得赶紧收敛收敛。我在凤凰台也有股份的,当心别搞砸了。”
窦文涛一愣:“周先生是凤凰卫视的股东?”
“不然我怎么会答应你们台长录节目?”周赫煊说。
窦文涛装模作样的起身鞠躬:“失敬,失敬,老板好!”
周赫煊顺着他演下去:“你这个小同志很有灵性,回头我涨你工资。”
“那我得再鞠两个躬。”窦文涛说着又站起来。
周赫煊抬手道:“免了,你给我磕头也只涨那么点,毕竟我是黑心资本家。”
两人插科打诨一阵,窦文涛对周维烈说:“周院士,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在运动期间有受过冲击吗?”
周维烈摇头道:“我所在的单位,同事们不是我父亲的朋友,就是我父亲的学生,或者是我父亲的朋友的学生,至少也受过我父亲的恩惠。我在研究所里是‘所宠’,在研发组里是‘组宠’,大家都对我很照顾。”
“瞎扯淡,”周赫煊毫不掩饰地揭露秘闻,“你之所以没事儿,是因为你上了保护名单。一共有14封检举你的信件,周公全都交给我了,现在还放我抽屉里,你在大陆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周维烈惊讶道:“还有这事儿?”
窦文涛突然收到导播的警告,他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