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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刀做梦也猜不到四毛的心思,只是想了想也有理,毕竟在吃讲茶的桌子上谈事,兆头就不好,于是懒懒的站起身来:“行,小房子里聊。”
说着话,徐三刀打头进了春娘茶馆,春娘正忙得脚不沾地,指挥着伙计们归置好做生意的桌椅板凳、茶碗瓢盆,迎头就看见了第一拨客人。
“师妹,忙着咧,要不要哥搭把手?”徐三刀在春娘面前如同换了个嘴脸似的,一脸谄媚,笑得比哭还难看。
进了包间,小伙计不用吩咐,将茶水和点心送了进来。徐三刀俨然以主人自居,刚才在春娘面前叭儿狗的表情消失不见,此时又回复到自己本身的嘴脸:“座吧,四毛。”
四毛哎了一声,坐了下来。他今天抱定了一个宗旨,敌不动,我不动,所以多一句话都没有。
“跟着三哥混吧,看你一个人得顾着两个老的,又没个正经营生,怪不容易的,三哥生平最讲义气,想拉你一把,怎么样,你开个价吧。”徐三刀一脸诚恳的看着四毛。
“不用,忙你自己个的事去吧。”春娘一个软钉子碰过来,便住过脸去,将徐三刀凉在了一边。她余光瞥见了后脚跟进来的四毛,哼了一声:“四毛,啥时候开始清早就泡茶馆了?”
四毛笑嘻嘻的说道:“春娘姐,我哪有那个命啊,清早泡得起茶馆的得是徐三哥这样有钱又有闲的贵人,我四毛是睁开眼就得找饭辙的苦人儿一个,今天是徐三哥有事情吩咐,所以跟进来了。”
春娘似乎有话欲言又止,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徐三刀,终于没有说出口,转过身便往后堂去了。
四毛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徐三刀望着春娘婀娜多姿的背影,眼睛定住了似的,喉结滚动,大大的咽了口馋涎,如同猫儿闻着了腥一般,不禁暗暗好笑:“三哥,请啊。”
徐三刀被这句话惊醒过来,故作掩饰的说道:“春娘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啊……。”
四毛没有搭腔,心里却骂道:“就不接下茬,就不给你梯子下,憋死你。”
徐三刀在春娘茶馆长租有一个包间,不论人来不来都是按月给钱,这种豪客长租的包间也被俗称为小房子。春娘对徐三刀虽然爱答不理的,但赚起他的钱来,却是一点不会手软,冤大头是多多益善,来着不拒。
第十三章 茶馆智斗2()
进了包间,小伙计不用吩咐,将茶水和点心送了进来。徐三刀俨然以主人自居,刚才在春娘面前叭儿狗的表情消失不见,此时又回复到自己本身的嘴脸:“座吧,四毛。”
四毛哎了一声,坐了下来。他今天抱定了一个宗旨,敌不动,我不动,所以多一句话都没有。
“跟着三哥混吧,看你一个人得顾着两个老的,又没个正经营生,怪不容易的,三哥生平最讲义气,想拉你一把,怎么样,你开个价吧。”徐三刀一脸诚恳的看着四毛。
四毛心里那叫一个气:“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想拉着老子入伙,偏偏还要显着你是可怜老子,我勒个去……。”肚子里做着文章,但脸上却是一种既惊喜又为难的表情:“能跟着三哥混,是我四毛的福气啊,平时烧香拜佛求都求不来的事,可是三哥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个老娘,她……”说到这里,四毛故意留了个空挡,脸上的表演更加逼真。这种卖关子的江湖套路本来十分寻常,但再寻常的阴谋诡计,只要人有了执念,就难免会成睁眼瞎。徐三刀顺着话头给四毛递梯子,也把自己往四毛的坑里拽,按捺住性子问道:“你娘怎么了?”
“那天逼退了那两个老千,他们竟然摸到流民巷,堵着我的家门口找我算账,惊动了我娘。”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徐三刀一脸的惊异:“你怎么不给三哥我递个话,你是给三哥办事,这几个外乡人竟然敢在沔口耍横,真他妈活腻歪了。三哥平素最讲义气了,如果当时我知道了,让他们一个个都抬着出去。”
四毛满脸的感激涕零:“三哥对兄弟讲义气谁不知道,你是没看到那个阵仗,七八个汉子,清一色带着刀,我当时就在想,他们一定不知道我是在给三哥你办事,如果晓得有三哥你给我撑腰,借他们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登门寻仇。”
“就是就是,你当时又是怎么应对的呢?”徐三刀继续演着戏。
“我转念一想,三哥你可是有吩咐的,不能现了真神。”说到这里,四毛捻起桌上的一块绿豆糕,掰开一半,扔到了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徐三刀。
饶是徐三刀皮厚心黑,也不禁老脸一红,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毛看到徐三刀吃了这个瘪,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也不能顺风旗扯得太满,于是话锋一转,拍着胸脯,岔开了话头说道:“我四毛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我当时就想,这个梁子我一定得自己扛下来,于是万般无奈,只能碰碰运气和他们赌了一把,谁知道侥幸赢了,他们才不得不递了降表,离开了流民巷。但这件事让我家老娘受了惊吓,当时就拿着剪刀要断我的手指,不是我苦苦哀求,最后还将三哥你给的赏钱全布施给了道观,三哥你看。”说到这里,四毛举起右手,将大拇指弯在了掌心里面,手背对着徐三刀,晃动这四根手指头:“我现在就是四指了。”
徐三刀对于当时的经过自然了如指掌,只是四毛回家后发生了什么就一无所知了。他默默的啜了一口茶,低垂着扫帚眉,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良久才抬起头,眼睛盯着四毛:“四毛兄弟,以前我还真是打眼了,没想到的是,你的赌术可真是厉害啊?只怕在我们沔口,你都当得起是第一高手了。哥哥是真心佩服你啊。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纳入麾下,江湖上的朋友岂不是会说我徐三刀有眼无珠,没有容人的量,你是不知道啊,三哥是真想拉你一起发财,想得我这些日子觉都睡不好。你这样的高手看得到,却够不着,你说三哥我能安心吗?”
四毛心里在冷笑,徐三刀一旦目的不能得逞的时候,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他的话里面可是打着机锋,说佩服自己赌术厉害其实是个屁话,意思是他已经看出自己明明可以靠赌赢他们,却偏要做个局吓走他们,两面不得罪的心机,让自己不要以为徐三刀好骗。至于后边的借口更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但引出了徐三刀赤裸裸的威胁,你这个沔口第一高手如果不能成为我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敌人。
想到这里,四毛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开了口:“三哥,说来不怕你见笑,我这个人胆子小,最怕我老娘,当天我在老娘面前立誓,永不再赌,只要再有一次沾赌,就等于我亲手要了我娘的命。三哥在江湖上重义之名谁不知道?而孝又是大义,如果三哥的兄弟是个不孝之人,传出去的话,坏的可是三哥你的金字招牌。四毛即使做梦都想攀上三哥你这颗大树,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啊。”
这番话说出来,就如同一个金钟罩死死的罩住了徐三刀,让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可是彻底封死了自己所有的招数。一是承诺永不再赌,自己也不用再担心卧榻之侧有他人安睡了。二是如果自己往死了逼对方,就等于要让对方不义不孝,这个罪名传出去,可真要了自己的命了。徐三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四毛兄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哥哥我的一片好心是真的要落空了。不过没关系,哥哥不仅不会怪你,还要替你扬名,让沔口的人都知道你张四毛是个大大的孝子,为了老娘连赌都能戒掉……。”
四毛知道徐三刀这一招叫敲钉子回脚,把消息散布出去,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反悔,以后不能在赌场中和他作对,而且,即便到时候自己真的反悔了,徐三刀也有充分的理由和自己撕破脸,足见对方还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四毛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过了这一关了:“那我就先谢谢三哥了,兄弟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徐三刀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四毛的身影出了小房子,不过这笑意持续了不到片刻,便化为了阴狠的表情。
正在这时,徐三刀的徒弟六子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嘀咕了半天,徐三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子,递到六子手中:“给弟兄们分分,告诉他们,嘴巴给我严实点,不然,休怪三爷我翻脸。”
六子一脸的谄媚之色,接过袋子,一叠声的点头:“三爷放心,我让他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第十四章 美人相助1()
四毛出了包间,看到春娘正坐在柜台里,扒拉着算盘珠子算账,便笑嘻嘻的走了过去:“春娘姐姐,在忙呢?”
春娘头都没抬:“有话说,有屁放。”
“得,算我自讨没趣,本来想给姐姐讲个故事,给姐姐你解解乏,既然你不想听,就当我没说,先忙着……”春娘虽然没有好颜气,四毛也不着恼,还是笑眯眯的转身要走。
“慢着…。。”春娘突然抬起了头,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反正姐姐我闲着没事,就听你讲讲,讲得好送你壶茶喝。”
“姐姐真要听?”四毛停下脚步,反而卖起了关子。
“要讲就讲,不讲就滚。”春娘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得得,姐姐别急,我这就讲。”说着话,四毛斜依在柜台上,思索片刻,换了一副凝神静气的表情:“话说从前哪……。。”
春娘放下了手中记账用的笔,怔怔的等着四毛的下文。四毛突然一个大转弯说道:“讲的好再加一笼蒸包行不?”
“你个砍脑壳的,一肚子坏水。”春娘被忽悠了一把,伸手便拧住了四毛胳膊上的软肉,眼睛里带着笑意,说话却是咬牙切齿:“我把你剁吧剁吧做成蒸包……。”
四毛龇牙咧嘴,一叠声喊疼:“讲、讲、讲,你放手我就讲。”
春娘狠狠的掐了一把,才松开了手。
四毛吸着凉气,揉搓着手臂:“姐姐下手好重,你这一掐,我后面的故事都给忘了。”
春娘作势又要动手,四毛急忙侧身让过:“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春娘这才没有继续动手。
假装思索了片刻之后,四毛才接着说道:“话说从前啊,有一对进京参加春闱的读书人,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因为急着赶路,都错过了驿馆和客栈,恰好又遇上天降大雨,只能找地方躲雨啊,本来是荒郊野外的,初春的天气还冷得不行,眼看要淋成落汤鸡了,没成想,还真找到了一座小庙,只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见是两个读书人,便收留了他们留宿一晚,这样一来,两个素昧平生的读书人就认识了,都是赶考的士子,话也投机,很快便混熟了。”
“是不是老和尚给这两个举子算卦,这两个举子后来春闱的结果就被老和尚猜中的故事?”春娘忍不住插嘴问道。
“你是听王老道的瞎话听多了吧?脑子被洗坏掉了?再说了,哪有和尚算卦的道理?和尚从来不算卦,只有道士和神婆神汉才算卦,切,不懂就不要装懂好不好。”
春娘刚刚被带进故事里,急于想听下文,所以受了这顿抢白,反常的竟然没有找补回来,而是忍住了不吭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果碟,碟子里盛着新炒出来还散着香气的瓜子,放到柜台上,示意请四毛吃,然后自己抓了一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四毛等着听下文。
四毛不禁暗暗得意,心道:“早听说春娘是个书痴,无书不迷,无书不听,看来果真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捻了一颗瓜子丢到口里,一边磕着一边慢吞吞的说道:“这两个书生聊啊聊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掌灯,夜也深了,可问题就来了,小庙之中就两张床啊,主持一张,还有一张两个人怎么分啊?何况铺盖也只有一床。于是啊,张三就对李四说,李兄啊,咱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我们何妨效仿古人,来个同榻而卧,抵足而眠啊?李四就说,好啊好啊,我正求之不得。于是乎,这一对基友就在睡到了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
“一对基友?一对基友是什么意思?”春娘一愣,突然问道。
“什么一对基友?”四毛也一愣。
“你刚才说的,一对基友,这个基友是什么意思?”春娘刨根问底。
“我说了吗?我没说啊?”
“我明明听见你说一对基友,听得真真的。”
四毛挠挠头,心中不禁暗暗嘀咕着:“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这些怪念头和怪词冒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别是中了什么邪了吧?难道是跟王老道走动得太频繁,被他带得有点神叨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