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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水冷了之后,鱼儿们反应也受影响,俗话说的天冷了鱼都变笨了,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鱼浮跳跃几次的问题,不能作为是否收杆的依据,您心里每次都默数三下再收杆,这种手法就是纯属碰运气了。”
老头拖着下巴想了想,眼前这小子看着年轻,但人家说的话里还真是挺有道理,于是问道:“那又怎么看鱼浮的跳动判断鱼儿是否上了钩呢?”
“这个其实非常简单,”杨怀仁拿出自己的鱼浮来给老爷子一边示范一边说道:“您看,咱们用的鱼浮都是一样用软木制作的,入水的部分挂一小铁块作坠,所以鱼浮和水面是垂直的。
我们钓鱼便是观察鱼浮的动静来判断水下的鱼钩是否有鱼儿上钩。如果鱼浮上下竖直着跳跃,而且幅度不大的话,那很可能是鱼儿在试探;
如果鱼浮的跳动的时候横向摆动较大,那就说明鱼儿是真的咬钩了,所以鱼儿有没有上钩,并不是数鱼浮跳了几次,而是看鱼浮的运动状态来判断鱼儿是否上钩。
这么听起来也很简单,但是要真能熟练的判断,是需要经验的。现在这季节,大明湖里的鱼儿没那么矫情,看见有东西吃,早抢着吃呢,所以一般很容易上钩的。
您老习惯了看着鱼浮跳三下,其实这工夫鱼儿早吃了鱼饵然后游远了,所以您看到鱼浮跳了三下之后收杆的时候,鱼钩上啥都没有。”
老头子接过鱼浮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钓鱼还有这么高深的学问,不过想明白了他为什么忙活了半天一条鱼也没钓上来,还是十分高兴。
“听小子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老汉受教了。你刚才说的老汉的鱼饵也不好,这又是为啥?老汉的鱼饵那可是一个知己告诉我的秘方。”
提到鱼饵,老汉似乎很骄傲,杨怀仁嗅觉灵敏,早从他手上还残存下来的气味猜出了是什么。
“老伯,小子若是说我早猜出了你这鱼饵是什么做的,你信是不信?”
老汉一脸狐疑的喊着杨怀仁,心道这小子也太神了吧,我的鱼饵可是跟一位知己朋友磨了半天才要出来的秘方,他离那么远连看都看不清楚,怎么可能用什么做的都清楚?
老汉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表示这绝不可能。
杨怀仁笑得非常自信,又低头使劲闻了闻,十分狡猾的看着老汉的眼睛说道:“炒面混合鱼骨粉,然后用麻油和了搓成面团儿,我说的可对?”
老汉吃了一惊,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怀仁,“你小子神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怀仁心中乐坏了,想当年哥们十岁的时候老爹就领着哥们来大明湖钓鱼了,这鱼饵好不好,一闻便知道,真正喜欢钓鱼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
“小子不敢欺瞒老伯,小子这鱼饵,也是这种做法做的,只不过,比你的鱼饵里,多加了一样材料,所以比起来就更加上乘了。”
“哦?”
老汉一想,原来这小子不光钓鱼钓得好,做鱼饵还有一手,怪不得人家轻轻松松钓了四条大鱼呢,于是乐呵呵的说道:“快,快告诉老汉你这鱼饵里又加了什么好东西,才让鱼儿那么容易上钩的,老汉中午请你小子吃鱼。”
老头子说完这话忽觉的有些好笑,自己一条鱼都没钓上来,人家的鱼篓里可是满满四条一尺来长的大鱼。
没钓着鱼的说大话请人家钓着鱼的人吃鱼,好比身上没带钱又非要请客吃饭一样的搞笑。
杨怀仁也乐了,这老头脾气是有些怪,不过人是挺实在的,而且还很有趣。
“小子这鱼饵又不是什么秘密,告诉老伯也无妨,至于请小子吃鱼的事,还是下次吧,今天还是小子请老伯吃鱼吧。”
杨怀仁边说着边从自己的小包里取了一个他精心制作的鱼饵出来,然后送到老汉面前,示意让他闻一闻。
老汉看着眼前那一枚豆子大小的面球,表面也是冒着淡黄色的油光,和他所用的鱼饵并没有什么区别,凑过鼻子去使劲嗅了一下,忽然开心的叫道:“是酒!”
杨怀仁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酒。这又不得不提起方才说的钓鱼的季节不同,方法也不同偶的事情上来,这鱼饵也是分季节的。
若是夏秋两季,可以去野地里挖一些曲蟮,或者用些小鱼小虾作为鱼饵,比现在咱们这种鱼饵都好。
但是冬天的时候,水里冷,这种鱼饵散发的味道对鱼的吸引力就下降了不少,反而用麻油和的炒面团的味道受鱼儿喜欢。
加入了鱼骨粉,就是让鱼饵有腥味,而加入少许白酒,便是让这种腥味和鱼饵的香味更好的在水里散发,而鱼儿其实和咱们男人一样,对于美酒也没有多少抵抗力,哈哈!”
一老一少说起男人好酒的事情来,都乐得开怀大笑起来,杨怀仁觉得这老汉十分亲切,而老汉也觉得杨怀仁这年轻小子讨人喜欢。
老汉看了看天色,已是快到了饭点,于是大咧咧的说道:“不如这样,你小子出鱼,老汉我出酒,咱们找个附近的馆子,让厨子把鱼儿一做,咱爷俩喝几盅。”
第285章:烤鱼()
杨怀仁的包袱里本就有两壶随园春,本是他怕坐久了害冷,准备感觉冷的时候喝几口用来取暖的。
现在听老汉说要请喝酒,也不知是老头子看到了还是闻到了,杨怀仁便大大方方的把那两壶酒取了出来,递了一壶给老汉,然后说道:“恰好小子带了美酒出来,至于鱼嘛,就不用旁人做了,小子给您现烤一道烤鱼尝尝。”
“现烤的烤鱼?就在这里烤吗?”
老汉两眼放光,说着话嘴巴就开始喷口水星子了,让杨怀仁觉得这老头儿实在是好玩。
正在这时,天霸弟弟玩够了,背着手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呼哧呼哧”跑了回来,他脸上笑开了花,嘴里说着:“哥哥,你猜我给你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杨怀仁看他一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笑着问道:“什么啊?”
天霸弟弟开心的回答说,“你看,是鱼!”
天霸弟弟从背后拿出一块足有十来斤重的梭形的大冰块来,冰块的一头大一头小,正好像是一条大鱼。
杨怀仁佯嗔道:“你也真会玩,抱了这么大一块冰跑过来也不嫌累是不?既然力气多用不完,那便派你去周围捡些干柴来,咱们今晌午就在湖边烤鱼吃。”
天霸弟弟傻呵呵地笑着,转身就要跑,杨怀仁急忙喊了一句,“回来回来,把你手里那块冰放下,正好给我做砧板用,你还真想抱着这么大一块冰块去捡柴火啊?”
天霸弟弟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抱着的那块大冰鱼,这才不好意思的转身回来放下,挠了挠脑袋,“忘了,忘了,呵呵……”
看着他迈着大步跑远的背影,老汉惊异的说道:“这小子个头真大啊,就是傻愣愣的怪可惜的。”
杨怀仁摇了摇头,笑道:“您老这回是看走眼了,这小子看着傻,其实精着呢,一会儿吃鱼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呵呵。”
陈天霸抱过来的那块冰块大小正好,可以当做临时的砧板使用。
杨怀仁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锋利的特制厨刀,把头上的蓑笠摘下来放在冰块旁边,然后从鱼篓了掏出一条鱼来平放在冰块上面。
鱼身上出水的时候带着的水这时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冻成了冰凌附着在鱼身上,往冰面上一放,便像是冻在了上边一般,也省了杨怀仁不少固定鱼儿的力气。
他熟练的从鱼尾开始逆向去鳞,手法非常熟练,霎时间鱼鳞飞了一地,但鱼皮却没有被破坏。
去晚了鱼鳞,杨怀仁又刨开了鱼腹,只用餐刀在鱼腹里绕了一圈,鱼腹之中的内脏和渍物便全部顺着刀刃滑出了鱼腹,不但鱼腹内干干净净,杨怀仁手上一点脏都没沾到。
这让一旁看着他去鳞的老汉也啧啧称奇,忍不住感慨道:“小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你这刀工可真比太白楼里的大厨可厉害多了。”
杨怀仁和老汉萍水相逢,其实谈不上交情,只不过一同在同一个地方钓鱼,算是有些缘分,加上言谈之间,有些投脾气而已,至今连这老汉的姓氏都没打听过。
所以杨怀仁也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随口说了句,“小子只不过略通一点微末的厨艺罢了,算不得什么。”
老汉也听出了话中意味,也不再追根问底,淡淡了笑了笑,继续专心的看着他处理剩余的三条鱼。
不大会工夫,四条一尺来长的鱼儿都处理好了,看样子可以直接用干净的树枝直接穿起来烤了。
虽然冷水中钓上的鲜鱼腥味不大,不过淡水鱼自身也并没有多少咸味,没有了盐,就无法激发出鲜鱼那种真正的鲜味,那烤出来的味道也会差一些。
杨怀仁抬起头来伸长了脖子四周围看了看,忽然站起来说道:“老伯请稍后,我去那边那些鱼贩子那里瞧瞧,看人家是否随身带了咸盐。”
老汉点点头,“嗯,不错,还知道没有盐会影响鲜鱼的鲜味。”
杨怀仁运气也不错,鱼贩子不少人都带着小包的粗盐,他只花了些铜钱便带回一小包来。
杨怀仁把这些盐混合了冰块砧板上的冰凌子,然后均匀抹在了四条处理干净的鲜鱼身上和鱼腹中,探后他打开酒壶的瓶口,同样又在鲜鱼全身用白酒涂抹了一遍。
老汉以为他处理完了的时候,杨怀仁却并没有停下来,又跑去了有不少采冰人的另一边。
冬季里的荷花,水面上的部分都已经枯萎,可不少水面下的荷叶,因为气温骤降并没有枯萎便被冻在了冰层里。
这些冰层里冻着还是绿色荷叶的冰块采冰的人是不要的,随手就丢弃在湖边,让杨怀仁捞了一块过来,摔在地上把冰摔碎,取了几张还算完整的荷叶,又跑了回来。
他把简单腌制好的四条鱼用这些荷叶包裹了起来,又从湖边挖了不少湿泥,把包着鱼的荷叶又用泥巴包了一层。
老汉有些看不懂了,难道烤鱼不是拿树枝把鱼儿穿起来然后点燃火堆,直接加在上边烤熟就行了吗?这小子废了半天功夫又弄荷叶又弄泥巴的,这是要干啥?
这时天霸弟弟也回来了,大明湖畔周围不少各色的植物,冬季里凋零之后可以寻得不少枯枝,天霸弟弟便抱了一大捆回来。
杨怀仁在一块没有被雪覆盖的干燥空地上用粗一些的树枝挖了个小坑,然后把包了鱼的泥巴蛋放在里边,稍微覆盖一些泥土,然后直接在上边点燃了堆成小山状的枯枝。
天霸弟弟猜到了那泥巴蛋里边包裹的是刚才杨怀仁钓上来的鱼,只不过他也没有明白杨怀仁为什么要这样做,跟老汉一样表情疑惑,同时又感到新奇,反而更对这种烤制方法烤出来的鲜鱼的味道充满了期待。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那一堆干柴才烧完,等浓烟散去,杨怀仁才重新用树枝把燃尽的柴灰拨到一边,重新把埋在火堆下边的泥巴蛋挖了出来。
杨怀仁把那个还冒着蒸汽,已经烤得黑乎乎硬邦邦的泥巴蛋像球一样踢了回来,笑呵呵的说道:“烤鱼完成了,可以开饭了!”
第286章:被泥土锁住的美味()
泥巴蛋现在已经被烤成了一个大泥块,杨怀仁举起手里酒壶先向老汉敬了一杯。
老汉笑着也举起了手里酒壶,“今日老汉我就多谢你的款待了,请!”
老汉方才专注于杨怀仁制作烤鱼的手法,竟没有注意手里这壶酒的浓郁香味,这一打开酒壶,一股扑鼻的酒香让他未饮先醉。
他先慢慢的向上扬起酒壶底,倒了一点儿酒到了嘴里,砸吧了几下嘴巴,眼前一亮,忍不住称赞道:“小子这是从哪里买的好酒?这味道,老汉敢说如果是天下第二,再也没有别的酒能是天下第一了。”
杨怀仁心道,看来自家这随园春是时候扩大生产规模了,随园春价格虽然高,但也只在东京城里能买到,虽说也有些外地的客商来进货,却也是往江南富庶之地贩售,齐州城里看来是还没有酒家销售。
杨怀仁若是说他从京城带来的,容易露了自己身份,于是推说道,“这是一个朋友从京城带回来一种美酒,据说在京城也才刚刚流行,所以在齐州还买不到。”
老汉听了直叹气,“可惜可惜,这么好的酒只有这一小壶,喝完了不知道老汉有生之年还能否喝到如此的琼浆玉液了。”
老汉说这话偷偷瞄了杨怀仁一眼,杨怀仁猜到了老汉的意思,心里偷笑道,这老头是想问我家里还有没有这美酒,却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直接开口,竟把“有生之年”这样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