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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如何也没想到,耶律洪基身边的贴身内侍悲痛之下忽然大喊了一声“皇帝陛下驾崩了”,这让他有点准备不足,也有点乱了阵脚。
他再想制止却已经晚了,耶律洪基的死讯已经传出了帐外,宿卫将军一怒之下拔刀斩杀了那个大喊大叫的老内侍。
接着令人携带他的金狼头令牌前往禁军大营,调兵前来捺钵节营地镇压局势,同时命营地内宿卫军保护金帐,营地外宿卫军则围住营地,禁止任何人出入。
耶律跋窝台也许是怕萧撒弼发起狂来会滥杀无辜,从而伤到了杨怀仁和公主,便命人拉着他们退出混乱的大圈子。
可杨怀仁并没有离开,而是命众兄弟围在一起,防止混乱之下走散或者被误伤,他自己则仍旧向萧撒弼质问道,“看来萧大王是早就想好了今日要起兵造反了?”
萧撒弼毫不掩饰,狂笑道,“你说的不错!本王就是要在今天,让天下人知道,我萧撒弼,也可以成为草原之王,大辽国之主!”
杨怀仁嗤笑道,“我说你成不了,你信吗?”
“我也不用你信,待会儿便让你亲眼看看我成不成的了。”
“那酒杯中的毒,是你下的了?”
萧撒弼摇头道,“真相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如何计划的。”
萧撒弼忽然变得有点好奇,“杨怀仁,你还真是个怪人。你的推论,听起来好似天衣无缝,但真正细想一下,便能发觉其中很多事也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
你这么聪明,偏偏说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推断,我就很好奇了,你又是有什么目的?
既然知道你刚才的那一番推论错漏百出,为何还要信誓旦旦的说出来呢?
你确实猜到了我会给耶律洪基下毒,这一点,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只不过,耶律洪基刚才忽然的中毒,却跟我没有关系。”
“你说的不错!”
杨怀仁道,“我知道你预谋给耶律洪基下毒,也想好了要把下毒的罪名陷害给另一个人,但你没有成功。
当耶律洪基喝了第一杯酒没有中毒的那一刻,你脸上的表情是不可思议,可当他喝了第二杯酒之后忽然中毒,你的表情并不是简单的开心,而是一种庆幸,我说的没错吧?”
萧撒弼笑道,“没错。连我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一样的,耶律洪基死了,他那个挂名的不争气的孙子,成不了事的。
真正能继承契丹皇帝位置的那个最合适的人,是我萧撒弼。”
史孝忠等人一直在旁边听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没搞懂为什么杨怀仁忽然又说萧撒弼阴谋下毒没有得逞,而耶律洪基确实是中了毒,但萧撒弼阴谋弑君以谋朝纂位的事情,已经是事实。
他怒喝道,“萧撒弼,你谋朝纂位,不得人心,永远也当不了辽国之主!”
萧撒弼瞥了一眼史侍郎,“老家伙,你老了,老的连我都懒得杀你。你是眼瞎还是耳聋?稀里糊涂的搞不清眼下的状况吗?
一炷香之后,本王麾下的数万禁军将杀到营地,到时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1135章:下毒的真相(十六)()
史孝忠忽然笑了,“萧撒弼,你还真是天真。老夫老了是不假,可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了。倒是你,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杀了陛下,你就能当上辽国的皇帝吗?”
他指着惊慌的群臣,“朝堂上的众臣,你以为都会任你摆布?”
萧撒弼嗤笑一声,“老头,你仔细看看,他们慌乱成了什么样子,过一会大军一到,刀架到他们脖子上,我还怕他们不服我不成?
我萧撒弼偏要当皇帝,谁不服,我就砍了谁,一个不服,我砍一个,一百个不服,我砍一百个,一直砍到剩下的人服了为止。
你也别想说什么骨气之类的屁话,我问你,骨头硬还是刀斧硬?这点道理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吗?”
史孝忠大义凛然,“那老夫便让你瞧瞧是老夫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刀斧硬!”
可史孝忠说罢忽然瞥见刚才被踢倒在地的耶律洪基坐在地上面露惧色,一脸的惊恐,忽然间便泄了气。
萧撒弼却狂喜道,“你有骨气有什么用?你们看看耶律洪基这个老糊涂的孙子,吓得站都站不起来,指望他继位,你说你们是不是糊涂了?
契丹人一向只尊崇强者,千年来都是如此,不可否认,耶律洪基确实是一代英雄人物,但耶律氏自大辽建国以来,已在位已近二百年。2yt。org
如果耶律延禧是个少年英雄,哪里有我萧撒弼什么事?可事实是他是个狗熊,不不不,连狗熊都不是,狗熊起码还凶猛一些。
可他呢,哈哈,他就是只羊,咩咩叫的小绵羊。他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上过战场,更没有天生的当皇帝的能力。
而我们契丹人,还有整个辽国能走到今天,是靠的什么?是靠的狼的野性还是靠的羊的软弱?
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在场的诸位,你们心中都应该明白!”
史孝忠等几位文臣听完,忽然间竟觉得萧撒弼说的有点道理,耶律洪基虽然是个强势的皇帝,但他膝下子孙凋零,三代单传至此,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且前些日子还传出来耶律延禧不能生育,只能靠借种代孕的方式来传宗接代的传闻,一瞬间让众人对耶律延禧失去了信心。
史孝忠心灰意冷,也自知他一个老迈的文臣,眼下也改变不了局面,只剩下一声哀叹。
耶律和鲁斡道,“萧撒弼,你弑君篡权还有理了?我大辽的皇帝之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个大逆不道的狗东西!
我皇兄虽然子孙凋零,但耶律氏皇族内还有大量英才,有你姓萧的什么事?!”
萧撒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英才?你说的是谁?是你吗?”
“哈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起来,“耶律和鲁斡,你是真不知道你已经六十了吗?还英才?贪财好色的英才吗?
你以为别人嘴上不说,是真的不知道吗?你这些年贪了多少财,养了多少小妾,要我帮你数数吗?”
耶律和鲁斡被他戳中了短处,立即怒目圆睁,反驳道,“放你女马的狗屁!”
“呵呵,”萧撒弼忽然指向了刚才外国使团就坐的方位,“那边的外国使节里,就有几位,就在不久之前,上你梁王府登门拜访,让你在比武招亲之时帮助他们作弊。
别人送了多少钱我不清楚,可高丽使节往你府上送了几十个新罗妇,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怎么,你要开妓院?”
耶律和鲁斡被顶的说不出话来,他想反驳,可萧撒弼说的都是真的,众臣也鄙夷地看了过来,让他如坐针毡。
萧撒弼又道,“你不就是想坐皇位吗?扯那么远做什么?草原上的汉子应该敢作敢当,你看你这个熊样,有本事就站出来跟老子争!没本事就把脑袋缩到你壳里去老实呆着!”
耶律和鲁斡心里快气炸了,可眼下萧撒弼早有准备,他却只有几十个属下在身边,真拼起来,吃亏的只能是他。
何况不知道有多少萧撒弼麾下的将士已经接到命令,正朝营地的方向奔袭而来,顷刻之间就将赶到营地。
营地里却只有三千宿卫军在把守,他们虽然骁勇善战,是辽军精英中的精英。
但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人家数量上绝对的优势,到时候萧撒弼的人马杀一旦进营地来,谁反抗谁就得死。
耶律和鲁斡见势不好,也开始盘算如何逃出生天,哪里有心情去跟萧撒弼争辩?
有如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眼下宿卫军围住了营地几个出入口,谁也逃不出去,大家也只能祈祷上天能让他们逃过此劫。
倒是杨怀仁不慌不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嘻嘻地跟萧撒弼重复了那句话,“萧撒弼,你真成不了。”
“成不了?杨怀仁,你真的这么认为?”
萧撒弼自信心爆棚,摊开双手道,“你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宿卫军只顾着守卫金帐和营地的几个出入口,他们都没有来管我,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契丹两大姓氏,族群数量和人口数量几乎差不多,我们萧氏,同样是契丹人,为何姓耶律的能当得了皇帝,我们姓萧的就不行?
既然大辽是契丹人的天下,就应该大家轮流坐庄,耶律氏已经把持了皇位多年,轮也轮到我们姓萧的来坐一坐了。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嘛,说的是能者居之,耶律延禧不争气,我萧撒弼替他来坐皇位,又有什么不可?
我可以保证,大家拥立我坐上皇帝之位,我会让辽国更加强大,这不正是大家愿意看到的吗?”
萧撒弼一番煽动,似乎很多人也有点赞同了他的观点,关键是萧撒弼的大兵压境,本来就保持中立的一些朝堂官员,为了保命,也没有胆子来反对他。
萧撒弼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倾向于他继位为帝,心中大喜,对杨怀仁道,“看见没?我萧撒弼继位为帝是人心所向!
杨怀仁,我们契丹人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看在你是宋使的份上,我也不杀你,宋辽之间原来是怎样,将来还是怎样,你就不要插手了。”
第1136章:下毒的真相(十七)()
萧撒弼又转向了一直没言语的耶律跋窝台,“耶律兄,我知道咱们俩以前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我欣赏你。
只要你顺应天意,拥立我继位为帝,我保你和你宝贝女儿的安全,而且许诺你永为南院之主,如何?”
杨怀仁心中苦笑,原来萧撒弼可以放过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宋使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如今是南院大王耶律跋窝台的乘龙快婿。
萧撒弼心中盘算的很清楚,耶律洪基一死,他再把耶律延禧在众臣心目中的形象搞成一个无能之辈,凭他目前的背景和实力,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他争夺皇帝之位。
耶律和鲁斡只比耶律洪基小了两岁,人品和平时的丑闻已经让他在群臣心中没有了地位,而剩下另一个还有一点可能和他竞争的,也只剩下耶律跋窝台这个南院大王了。
说起来耶律跋窝台也是皇族的一员,只不过是皇族中的一支旁支血脉罢了。
但耶律跋窝台如今贵为南院大王,南京道留守,手握兵权,如果他不能用户萧撒弼为帝的话,对萧撒弼来说将来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所以这一刻,是他早就想好了要拉拢耶律跋窝台的,何况在他印象里耶律跋窝台这人很圆滑,比起耶律和鲁斡来,也相对淡泊名利,似乎对权力也没有什么追求。
只要萧撒弼能说动耶律跋窝台放弃抵抗,那么辽国其他人也就不足为惧了,真正忠诚于耶律洪基的禁军有不少,但耶律洪基离世之后,这些禁军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忠于一个无能的耶律延禧呢?
他们也有家人妻儿的,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亲人想一想,反抗萧撒弼,也许会得到一个好名声,可命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
萧撒弼就是看准了那些禁军在得到耶律洪基的死讯之后,不会坚持抵抗到底,他只需要稍加利诱,便可以说动他们保持中立。
那么最后只剩下手握南院二十万兵马的耶律跋窝台了,萧撒弼不怕他,但也不想浪费精力财力物力去和耶律跋窝台开战。
耶律跋窝台大骂道,“无耻狗贼!你毒杀陛下,行大逆不道之事,人人得而诛之,我虽不才,却知道忠孝之礼,仁义之道!
让我和你这样的狗贼为伍,我还是人吗?萧撒弼,你省省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屈膝投降,绝没有可能!”
萧撒弼不急不慌,“耶律跋窝台,你可想清楚了,就算你不顾你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宝贝女儿,当然,还有你的新女婿。”
耶律跋窝台嗤笑一声,“萧撒弼,你不用虚张声势了,杨怀仁贵为宋使,你感伤害他,便是与宋朝为敌。
宋朝虽然不如我大辽军事强大,但若不想让你顺利继位,办法却也有很多,只怕你到时候应付不来吧?
你杀了我,析津府南院还有二十万兵马不会服你,你有本事也把他们也都杀了吗?”
耶律跋窝台转向了众臣,“大家不必怕他,他一个窃国之贼,必然长久不了!今日他杀一个人,大辽便会有十个人站出来反抗他,他敢杀一百个,便会有千千万万的人站出来反抗他!”
一番话铿锵有力,让本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群臣忽然间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他们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