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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头进去的几个人见状,忽然觉得这不可能是山贼啊,哪里有山贼还穿的这么体面的?
但就在他们稍稍愣神的工夫,从院墙外又跳进几个同伴来,他们大声呼喊着“杀贼立功,何大人重重有赏”的口号,立即又让他们热血上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些人手持兵刃,又不是军士,自然一定不是好人。
大家伙一拥而上,见了手持刀刃的生人便砍,顷刻之间便把园院中的十几个人砍翻在地,那个他们保护的鲜衣之人,也早被他们斩下了人头……
。
第1369章:僵直的尸首()
朱润卿赶到了,却没来得及问明白状况,何存葆的人已经冲杀了进去,把院里一伙人全部砍倒。
战局再眨眼间工夫就结束了,院内的人全部被砍死在地上,朱润卿只见这些人穿着打扮不太一般,特别是中间那个被砍了脑袋的人,竟然穿着华丽,忍不住心中起疑。
可他也明明看到了这些人手持兵刃的,一转念又觉得私藏这么多兵刃的,应该不是好人,说是逃窜的盗匪,也不是不可能。
赵献球出现的最是时候,他见朱润卿急匆匆走进吐翠楼,这才慢慢悠悠轻松自得地从茶楼下来走了过来。
何存葆见身着华衣之人已经伏诛,胸口虽然狂跳不止,但一想赵献球答应他的事情,又忽然狂喜起来。
他又大声喝令道,“来人啊,把这小院搜一搜,既然他们是逃窜进城的盗匪,那么一定有什么赃物藏在院中。”
可他话说完,却发现院子里的手下人竟没有一个动弹的,好像他们腿肚子里灌了铅,脑袋里塞了石头似的,一个个全都愣在了原地。
何存葆大怒,“你们怎么回事?听不见本官的话吗?”
一个带兵杀进小院的厢军参将这才回头对何存葆道,“何大人,事情事情有点不太对!”
何存葆错愕,“不对?哪里不对了?这帮贼匪不是已经全部伏诛了吗?”
那名参将声音变得非常惊骇,“大人,请您过来仔细一看。”
何存葆不明所以,扭头看了看赵献球和朱润卿,他们脸上同样一脸疑惑,但是他得了赵献球的颜色,便走进小院去仔细察看那十几具尸首。
一看之下,何存葆忽然面如死灰,话都不会说了,“这,这,这怎么回事?”
参将咬着牙强撑起来精神头道,“回禀大人,刚才我们杀进院中之时,黑夜里只见院中这些人手持明晃晃的兵刃,面目凶恶,便来不及多想,只能冲上去砍杀。
但现在回忆起来,这些人都是愣在原地没有还手的,甚至动都不曾动过,就仿佛仿佛石化了一般!
现在仔细回忆起来,才想到事情不对,因为末将清晰地记得,刚才我们的刀刃砍在这些人身上,他们竟一声不吭,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战斗结束,末将再次查看这些尸体,才发觉这些人即便被砍死倒在了地上,仍旧保持着他们方才站立时候的姿势”
何存葆听着参将的话,抢过一个灯笼来照着,把这些尸体挨个看过去,这才发现参将说的不假。
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首,伤口上的鲜血确实是新鲜的,但他们即便死了,却依然抬着手睁大了眼睛,整个都僵住了,好似泥塑的人像儿一般。
“这怎么回事?!”何存葆大惊失色。
参加解释道,“如果末将所料不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被人封住了穴道,然后换上了这些衣服,给他们摆好了特别的姿势,把刀刃往他们手中一塞
而且,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很早就已经摆在这里了的,连声脉都被封住了,根本就不可能叫喊出声来!”
何存葆脑子里跟炸开了似的,恍惚之间也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但有件事他非常肯定,他们中计了!
这计谋是什么?又是谁设计害他?何存葆也想不清楚其中缘由,一切的一切都散发一股阴谋的味道,但阴谋的味道之下,却是死亡的气息。
何存葆再次回头去看赵献球和朱润卿,心说难道是他们故意要害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了?
朱润卿见状就更迷糊了,谁这么无聊说吐翠楼里有盗匪,结果又变成了这么诡异古怪的情况?他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这还真怪不得他。
赵献球愣在原地,他是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以为自己设计要宰了杨怀仁,然后把这个黑锅甩给朱润卿或者何存葆。
但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中的骄傲瞬间崩塌,他的每一步人家都算计到了,可人家接下来要怎么玩,他却一点也看不懂了。
小生子公公心中同样惊愕,尽管他是按照杨怀仁的吩咐做事,但眼前这一幕,他还是没想到的,这时候又不敢暴露出他知道内情,只得也装出一副痴傻了的样子来。
何存葆忽然想到哪里不太对了,刚才他们包围了小院子的时候,明明有人从院子里向外喊话的,如果这些尸体刚才被封住了穴道,那又是谁在喊话?
何存葆大喊道,“院中还有贼人,弟兄们,快快包围这几间房屋,屋里还有人!”
厢军小兵也好,被赵献球安排在厢军中的那些杀手也好,此时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即重新摆开阵势,准备包围院中的几间小屋。
忽然屋内传出一阵笑声来,“哈哈哈哈,何大人带三百厢军擅自行动,还进了扬州城内,可知已经犯了死罪?”
何存葆大惊,不过他还是嘴硬道,“本官乃扬州指挥使,调兵剿匪,又何不可?”
屋里人又笑道,“你是指挥使大人,自然有调兵之权,可惜按律规定你自己一个人能调动的兵马,是有二百人的上限的。
超过这个上限,需要你本人和扬州知府二人的手令文书才行,不知是朱大人给了你扬州府衙的调兵文书呢还是你何大人不识数,搞不清三百和二百哪个大哪个小了?”
大宋对军队的使用和调动,有着非常严格的限制,不论是禁军还是厢军,调动兵马都有此类的限额。
除了有圣旨或者枢密院的调兵文书之外,平时地方军队长官调动兵马,都有一个数额的限制。
若果超出了这个限额,地方上需要军、政两个衙门的最高长官的正式文书调令才行,而且这个调令需要存档并向朝廷报备的。
当然若是遇上紧急情况,超额调动的兵马不多,可以酌情事后在补办文书,这方面事情也常有,老百姓也不懂得这些,所以说起来也不算有什么。
何存葆今日调动了三百人,其实就是钻了这个漏洞了,只要他带兵剿匪成功,事后找朱润卿补些文书上的事情,想来朱大人也不会为难他。
第1370章:何大人甩锅()
但眼下的场面,人家抓住他这个罪名说事,当着朱润卿面前,何存葆反倒没什么好说的了。
何大人变得有点气急败坏,“大家不要停这帮贼匪妖言惑众,给本官冲进去把他拿下,看下他人头者,赏银百两!”
众厢军一听何大人出银百两要屋中说话之人的项上人头,又一次激动了起来,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在扬州这种富庶大州可以买一套不错的小院子了。
众人正要往屋里冲,屋子里忽然发生了爆炸,门窗被炸碎后,随着强大的震荡波四散冲击,把准备往前冲的一班厢军将士硬定了回来,甚至顶上了天空,重重撞在了身后的院墙之上。
站在门院门口的何存葆直接被爆炸冲击波撞出了门外,院外的众人也纷纷蹲下去抬手护住了头脸。
等冲击波过去,众人露出眼睛朝院内瞧时,院内的厢军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有的身上插满了木条碎屑,已经一动不动了,有的口吐鲜血和那些僵直的尸首混在一块儿,痛苦地大声喊叫或呻吟着。
院外众人再看院中的三间屋子,早已经被夷为平地,可视线穿过一片废墟看到另一面的院墙,哪里有什么人?
屋里说话的人哪里去了?他又是谁?在场的人都糊涂了,谁也想不明白今夜的事情为何如此诡异。
赵献球听出来刚才那说话之人并不是杨怀仁,可又隐约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他也一时摸不准头脑。
吐翠楼外看热闹的人也受了惊吓,忽然“轰”地这么一炸,谁也没有心理防备,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了,也是吓得众人跌坐了一地。
就在吃瓜围观群众们定了定神,重新站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之时,从大街的两头忽然冲进来一批人马。
百姓们见来人的威武之姿和身上衣甲,便知道这是禁军的人马进城了,谁也不敢阻拦,知得快速闪在一旁。
院外包围着吐翠楼的那些厢军将士也惊呆了,禁军的雄壮可不是他们这种虾兵蟹将能比的了的,一见禁军拍马赶来,他们立即便腿软了。
等进军将士们冲过来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一点儿反抗的心都没有,直接缴械投降。
所谓厢军中的精英啊,也不过如此。
领头的是一员黑脸的大将,他骑着胯下黑马直接往吐翠楼里走,门梁有点低,他也不缩头屈腰闪过,直接举起手中长槊挥舞了两下,只见槊锋到处,木屑石屑横飞,竟把门楣硬生生往高开了两尺有余。
而他身后的骑士也跟着他鱼贯而入,之后便是一员白袍小将,他身后又跟了一队的禁军将领,一齐策马奔进了吐翠楼里。
吐翠楼后院里的厢军兵士一刹那里被这架势吓破了胆,纷纷扔下手上兵刃伏身跪了下去。
赵献球、朱润卿和何存葆回头看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时,竟全都惊呆了。
几十屁战马冲进后院,把几个官员围在中间,一个禁军校尉根本不把赵献球或何存葆之流放在眼里,见他们愣在原地还不下跪,直接用枪杆猛敲他们的腿窝,迫使他们跪了下来。
朱润卿还是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可看到杨怀仁和一众禁军将领衣甲鲜明,知道出了大事,便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李黑牛让开排首位置,杨怀仁骑着白马缓缓走上前来,他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道,“扶朱大人和小生子公公起来,一会儿本王再找他说话。”
几个禁军将士冲上来把朱润卿和小生子扶起来架到一边侍立,赵献球见状立即明白小生子出卖了他了,他心里恨不得把小生子生吃活嚼了,可当着杨怀仁面前,他还不敢造次。
赵献球本要堆起笑脸来和杨怀仁说话的,不料杨怀仁手上马鞭指着他先开口道,“几日不见,赵阁领别来无恙?”
赵献球心中恚怒,可刚要答话,杨怀仁却一鞭子抽了过来,啪地一声抽在他脊背上。
赵献球身子骨弱,可吃不了这一鞭子,疼得他脸色惨白,斜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杨怀仁手里马鞭也不停歇,直接反手又一鞭子抽打在何存葆身上,这才问道,“何大人,你可知罪?”
何存葆毕竟军伍出身,身子骨还行,他只是疼得呲了呲牙,竟还有力气大声辩驳道,“下官带兵进城剿匪,不知何罪之有!”
杨怀仁摇头一笑,叹了口气道,“死鸭子嘴硬啊,前些天本王抓了几个人,其中有个漕军里的虞候,也是死鸭子嘴硬,结果呢,啧啧,很惨的。
何大人,你真的觉得你是条汉子,就如实招来,不然过会儿想当汉子可也当不成了。”
杨怀仁说着话,胡铁胆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这几天这小子也想明白了,直接动手,容易脏了自己的手指头,于是他找人做了衣服铁锁子手套,这会儿便是戴着这副手套出场的。
忽然间从小院里被炸毁了的废墟之中,又跃出两个人来,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落地之后便相互打趣,“小七将军身形矫健,老夫佩服。”
小七也朝管秋漓拱了拱手,“还是前辈的缩骨之功令在下大开眼界。”
听到他们的声音,何存葆便知道这是刚才院里那个声音了,可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朱润卿道,“本官受扬州知府朱润卿朱大人委派,带兵前来剿匪。
虽然不曾有调令文书,但按照常例,既然是本官和朱大人同时授意,事急从权,也是可以事后给兵部补一张调令的文书的。”
朱润卿听罢脸色发紫,刚想上前解释他不曾给何存葆下过任何委派,杨怀仁抬手示意他不用说话,却对着何存葆笑道,“剿匪?请问何大人,你剿的匪在哪里?”
何存葆指了指院中那些僵直的尸首,“院子里那几个没穿厢军衣衫的便是。”
杨怀仁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何大人你可敢确定?”
何存葆咬着牙回道,“既然是朱大人下官说的,下官自然敢确定。”
这便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