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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杨怀仁治军甚严在整个大宋军队体系里都是出名的,武德军招募了许多贼配军,甚至还有些招安的山贼海盗的,本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一帮杂牌军。
可就是领着这么一帮人,杨怀仁却建立了极大的功勋,从他本人到他手下基层将士,都得到了极大的封赏。
连一些最低级的士卒都能得到官家的勋赏从而荫妻庇子,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其他的将士们羡慕不已了。
所以军中也有一种风气,但凡是觉得自己有点本事的,都幻想着将来某一天若是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进入杨怀仁麾下,跟着他建立不世功勋光宗耀祖。
张叔夜想到这里,一方面是真希望能到杨怀仁麾下效力,一方面也感激高启勋能有慷人之慨的大度。
眼下杨怀仁和高家父子商量出来的这套苦肉计,便给了张叔夜机会,连他自己也后知后觉的发出感慨,幸亏他性子急了站出来给高士迁说话,这才有了被杨怀仁另眼相看的机会。
高启勋也感激张叔夜对高士迁的情谊,没让他回家,而是一起带回了长平侯府,请了郎中来给他们一起疗伤。
消息传的相当快,甚至超出了杨怀仁的预计。
上午打了高士迁和张叔夜,才过了中午,禁军中便传开了。
军中传言,信任的左卫大将军杨怀仁上任三把火已经烧了起来,龙蹊卫主将高士迁明目张胆的触了杨大帅的霉头。
他竟然纵容龙蹊卫将士白日里睡懒觉故意不训练,被杨怀仁巡营是捉住,之后杨怀仁当着整个龙溪卫所有将士面前,重责高士迁四十杀威棒。
高士迁被打的血肉模糊几近半死,杀威棒都打断了两根,连当时在场的长平侯高启勋跪地给儿子求饶,杨怀仁都视而不见。
普通禁军士卒只会觉得是高士迁倒霉,正好撞在了刀尖上,而有心之人却从这件事里想到了别的事情。
谁都知道高启勋父子俩最近和申王赵佖走的很近,而杨怀仁惩罚高士迁,不像是正常的执行军法那么简单。
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杨怀仁刻意针对的高家父子,就是故意找茬惩罚高士迁,实际上是告诉众人,老子打的不仅仅是高士迁,而是打的申王的脸。
事情发酵的很快,别说朝中百官了,就连城中百姓也议论纷纷,聪明人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更深刻的意义。
比如像章惇曾布此类的朝中相公,一想到杨怀仁如此大张旗鼓,便感慨赵煦还有皇子在世的事情,大概是事实了,要不然杨怀仁不会和申王就这么撕破了面皮。
禁军中则有些人心惶惶,害怕也会想高士迁一样,因为其他的关系导致自己白白挨了打。
百姓们则把关注点放在了杨怀仁这个二愣子身上,都说他当年连地位尊崇的濮王府都敢带兵围攻,现在打了一个侯府出来的将军而已,不算什么。
至于对朝中最近议储之事有所了解的百姓,他们也不了解前几日杨怀仁大闹皇宫还说出赵煦尚有皇子在世的事情。
虽然不敢明着议论,却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分析着杨怀仁大概是站边赵佶的,所以才和申王赵佖交恶。
他这么做,就是旗帜鲜明的和申王宣战了。
长平侯府门外,下午未时刚过便来了一帮人,每个人怀里都抱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散发着些浓烈的草药味……
第1775章:赵佖探病(上)()
长平侯府。
一个衣着光鲜却面目丑陋之人行色匆匆地走进了侯府的后院。
若是只看背影,此人倒是也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意,可若是看了前脸,那就是让人发疯了。
他一只眼睛生得十分吓人,只有眼白,却没有瞳孔,另一只眼睛视力似乎也不太好,总是皱眉凝视着前方,给人一种貌似厉鬼的感觉。
加上他长期如此,那只眼睛难免会很累,所以眼皮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整张脸大概是因为眼睛的影响,导致非常不对称。
盲眼的那一边还算正常,但有正常眼睛的那半边脸却总是一副皱眉挤眼的抽抽着,整体上个人的感觉有点个膈应人。
他走在长平侯府的后院,似乎非常熟悉,侯府的下人见了他,也不觉得突兀,而是闪开道路,站在一边恭敬行礼。
当他走到高士迁所住的院落时,高启勋这才满脸愁容出门迎接。
“王爷大驾光临,老夫未能出门远迎,还望王爷赎罪。”
申王赵佖咧嘴一笑,或许他只是想微笑着表示亲切,但做出来的样子却有点吓人,怎么看怎么有点阴阴的样子。
“高侯爷这是哪儿的话?大家本就是一家人,和本王客气什么?”
高启勋做出感激状,“多谢王爷抬爱。王爷突然造访,想来必是今日龙蹊卫中发生的事情,王爷已经听说了。”
赵佖的表情又变作了担忧的样子,“是啊,本王听说之后,心中观念高兄弟的伤势,便立即命人去寻了些治疗棍伤的上好药材”
他转身指了指身后跟着的抱着箱子的十几个随从,“还有些是人参鹿茸之类的养身子的好东西,一齐带来送给侯爷,希望能对高兄的伤势有所帮助。”
高启勋抱拳道,“王爷如此厚爱,老夫感激不尽。”
赵佖笑了笑,向身后唤道,“秦先生何在?”
他身后走出一个花白胡子老学究模样的老头来,赵佖介绍道,“高侯爷,这位是敝王府上以为老郎中,姓秦,早年间可是东京城里著名的郎中。
本王向来赏识人才,便把秦先生请到王府,成为王府的专用郎中,今日高兄被打成重伤,高侯爷必然也请了城内知名的郎中来给高兄疗伤。
本王带秦先生来呢,也是想着能让几位郎中一起会诊,能尽快治好高兄。”
高启勋又一次对赵佖和秦郎中行礼,“那就多谢王爷,多谢秦先生了。”
几人客气一番,高启勋便引赵佖和亲郎中进入高士迁的房间。
房间里外间是几个哭泣的妇人,她们应该是高士迁的内眷,西侧的卧房里挂了一张纱帘隔开,目的应该是高士迁不想让老婆们看到他现在的惨状。
赵佖走进来,那样貌竟吓到了高士迁的几个老婆,让她们惊恐之间停止了哭泣,却想不起见了申王应该行礼。
高启勋脸色有些不好看,开口斥责了她们几句,倒是赵佖做出一副不计较的样子,还对那几个妇人安慰道:
“几位嫂嫂不用担心,本王给高兄带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还请来了一位杏林圣手,相信高兄的伤势,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几个哭泣的妇人这才规规矩矩给赵佖行了礼,也表达了对赵佖的感激之情。
高启勋带赵佖和亲郎中掀开纱帘走进内室,内室里的大床上趴着的是高士迁,另一边还临时摆了一张软塌,上边趴着的便是张叔夜了。
高启勋这么安排,也是觉得既然张叔夜和高士迁向来交好,也不算是外人,加上之前已经告诉了他苦肉计的事情,便也让他留在侯府帮忙。
他算到了赵佖知道了高士迁被杨怀仁惩罚之后,会立即来侯府看望,便决定把张叔夜留在高士迁房中一起疗伤。
于此同时,也是让张叔夜帮忙执行计策,高启勋觉得单是高士迁挨了打,他们父子俩怎么演戏套路赵佖,似乎能代表的,也只是他们父子俩的态度。
而让张叔夜也帮着演戏便不同了,张叔夜是龙蹊卫中一个八品的行军司马,是基层的军官,他的态度,是可以代表龙蹊卫将士们的态度的。
赵佖从张叔夜的态度里得到的信息,会极大的影响他的判断。
内室里两个大老爷们几乎光着屁股各自趴在床上,那画面有点搞笑,赵佖看见这一幕,却很自然露出了悲戚的表情。
他疾步走到高士迁身边,仅有的一只眼睛里甚至挤出了几滴泪水来,“高兄,你这是唉”
高启勋给赵佖介绍了张叔夜之后,赵佖也来到张叔夜榻边表示了关切之意。
虽然他听高启勋说张叔夜和高士迁私交不错,即便张叔夜在龙蹊卫中也不过是个八品的行军司马之后,并没有表现出轻视之意。
而是同样的一副伤心和关切样子去安慰张叔夜,甚至开口称张叔夜为张兄。
张叔夜心说赵佖此人还真是会拉拢人心,见谁都跟谁称兄道弟,还真是个厚脸皮、自来熟。
赵佖给秦先生使了个眼色,秦郎中便立即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势。
片刻之后,秦郎中捋着胡子叹道,“不幸中的万幸啊。”
赵佖问道,“秦先生诊断过了,不知高兄和张兄的伤势如何?筋骨可还完好?”
秦郎中先行一礼,才回道,“光看高将军和张将军的外伤,确实是被杀威棒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但老夫仔细检验之后,发现两位将军的皮肉虽然被打烂了,可伤情只停留在外部,并没有伤及筋骨。
想来应该是两位将军行伍出身,又在军中效力多年,早已养成了一副强健的身体,所以吃了四十记杀威棒,也只是留下了难看的外伤罢了,若是换了正常人,怕是这会儿不死也残疾了。
至于筋骨嘛,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请王爷和侯爷不必太过担心,老夫立即开两副方子。
一副是配制的药膏,用于外敷,可以让两位将军的伤口立即止血和止痛,然后会在短期内愈合,甚至不会留下疤痕;
另一副则是内服药,用于调理气血,强骨生肌,让两位将军的伤势尽快好转。”
第1776章:赵佖探病(中)()
高启勋问,“那以秦先生看来,他们的伤,需要疗养多久才能痊愈?”
秦郎中稍稍想了一下,“侯爷大可以放心,老夫可以跟王爷和侯爷打包票,两位将军用了老夫的两副药,不出十日,便可以下地行走,用不了一月,伤势便大致可以痊愈。”
高启勋面露喜色,上前冲秦郎中行礼道,“秦先生神乎其技,果然当世神医,俗语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犬子和张司马如此重伤,老夫还以为他们没有三五个月下不来床呢,没想到在秦先生这里只需一个月便能痊愈,老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秦郎中道,“侯爷不必客气,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医治两位将军的外伤。老朽先下去开方子抓药,王爷和侯爷慢聊。”
高启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郎中还礼,然后退了出去。
赵佖道,“这真是太好了,本王刚刚听说高兄被打成重伤,也曾经担心伤情严重,会伤及高兄身体。
本王更担心的,是高兄若是真的被打出什么事来,怕不光影响身体了,还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高启勋明白赵佖的意思,他是说怕高士迁会因伤退出禁军,虽然凭他们高家在军中的声望,官家也会给高士迁另外的官职。
但高士迁武将出身,离开了禁军,就算是官职有所提升,却也没法跟当一个禁军将领的实权职事相提并论了。
拖着残疾的身体做一个无权的虚职消耗完此生,对一个有志之人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高启勋心说你倒是装的很关切,也抓到了事情的实质,只不过你只字不提杨怀仁打伤了迁儿和张叔夜,是等着我先开口得罪人喽?
他心中想笑,都这种时候了,赵佖还在对他进行试探,看来这小子疑心还是很重的。
高启勋满脸都是心疼儿子的样子,接着忽然变脸,有种心里有怒气,却发不出来似的感觉。
他埋怨道,“王爷,本来有些话不该当着王爷面前说的,可老夫实在是胸中憋闷,不吐不快!”
赵佖看看高启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接着又看看趴在床上疼痛难忍却忍着一头粗汉不想喊出来的高士迁,装傻问道,“高侯爷这是怎么了?
咱们本就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难道还怕本王出去胡乱传扬不成?”
高启勋忙道,“那倒不是,承蒙王爷不弃,把老夫父子二人看做知心好友,老夫如何把心事瞒着王爷?
只是今日之事,是那二愣子杨怀仁,故意找我父子人的茬!”
赵佖见高启勋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心中更喜,不过仍旧故作诧异状,“哦?高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今日高兄和长兄被打,并不是他们疏忽犯错,而是被人针对了?”
高启勋气呼呼道,“对!就是被人针对了!王爷有所不知,那杨怀仁,以前不过是个不第的举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遇上一位天上的仙人。
那仙人也没甚大的本事,倒是懂得一些厨房里的活计,于是教了姓杨的小子一些厨艺。
姓杨的小子就是凭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