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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半点声息。马车和门板不但被顺利拖了回来,三个女人和四个老匪也安然无恙。
陈老鼠一脸狐疑,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真他娘邪门,里面又搞什么门道?”
瓮声汉在他耳边低声道:“等不得了,兄弟们饿了一整天,再不冲进去,只怕都没了力气,到那时进退两难……”
陈老鼠一咬牙:“举门板!驾车!跟我往里冲!”
第27章 杀人的少年()
静,只有地上濒死土匪的呻吟哀嚎,栅墙那边鸦雀无声。
众土匪以门板护车,全然不顾地上同伴是否断气,只管直直的碾了过去,包着铁皮的轮子上卷起阵阵血肉模糊,在血泥四溅之中,马车轰然一声再次撞在了栅墙之上,原本已经倾斜的数根木头顿时倒了下去,栅墙现出了一个四五米宽的缺口。
但栅墙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将门板稍微散开,只能看到羊肉锅和它下面的篝火在众土匪眼中摇曳闪烁。
陈老鼠脸色阴晴不定,瓮声汉却忽然向上一指:“老大,这是空城计!”
陈老鼠顺势看去,一只孤零零的弩箱被放在脚手架上,旁边还散落着一堆弩箭,心中顿时大定,顿时开口叫道:“门板举好,我们进去!”
一众土匪齐呼一声,三块门板呈品字形散开,紧紧护住众人一窝蜂也似的从栅墙缺口冲了进去。这些土匪进入栅墙之后并未四下散开,而是争先恐后的冲向了那一锅滚沸的羊肉汤,举着门板的人被撞的东倒西歪,顿时阵型大乱。
忽然之间,那羊肉锅后面有两条大汉长身而起,口中一声暴喝:“陈老鼠!爷爷请你喝汤!”
正是陆凤翔和他的一位兄弟,两人弯腰俯身,不管手掌被烫的滋滋作响,用力将羊肉锅高高举起,‘呼’的一声砸了过来!
这大铁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径直落进土匪之中,一锅滚沸的羊肉汤没有糟蹋半点,滋啦啦全泼在了众匪身上,顿时烫的七八名土匪嗷嗷乱叫。
这还不是全部,陆凤翔身旁又有两人抢上,正是何顾和雷四海,俩人手中各持铁锹,狠狠铲起地上篝火,天女散花一般撒进了土匪群之中。几个举着门板的再也坚持不住,将门板随手一丢,转身就想逃跑。
陈老鼠眼神怔怔的看着一处地方,那里,有十支黑色的管状的金属物体对着自己,金属管的后面还有点点火星。他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嘎声喊道:“鸟铳阵……”
喊声未尽,火器爆破之声大作,霎时间火舌起,弹丸飞,血雾盛开!
二十余名精锐老匪被一瞬射翻大半,其余人等亡魂皆冒,撒腿便向栅墙之外狂奔。然而一道绊马索忽然在缺口处蹦起,前面几个跑的最快的登时被绊飞出去,重重摔落于地。两个机灵的纵然越过了绊马索,却躲不过背后袭来的弩箭。
何顾提刀环视,眼前犹如阿鼻地狱一般惨烈,遍地血肉模糊,到处是呻吟哀嚎。
不足十米的射击距离令鸟铳的杀伤威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凡被射中者其状都凄惨无比。瓮声汉被打飞了半边脖子,暴露在空气中的气管咯咯的冒着血沫气泡,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眼见已经活不成了。
陈老鼠的前胸被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身体不时抽搐一下,眼睛已然全无生气。陆凤翔和他兄弟见状,胸中怒火依旧难消,提起刀来过去将陈老鼠和瓮声汉劈做一堆肉块,这才跪倒于地,放声嚎啕大哭。
何顾也不去理会他,周围众人招呼道:“打扫战场,切忌小心诈死之辈!”
雷四海手段极为果决凶暴,一路走过去也不管死活,手里铁枪只管挨个直刺进咽喉部位,不死也死透了。王双河和刘猛见状,也壮着胆子如法炮制,但是刘大壮和贾玉柱却是吓的尿了裤子,身如筛糠,腿似灌铅,寸步难行。
鸟铳阵那边,阿矢稚嫩的声音响起:“阿大,还要装火药弹丸吗?”
何顾摆摆手:“收起鸟铳,去寨子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人。”
是的,使用十支鸟铳射击的人就是何顾的四个干儿子,除此之外,把鸟铳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和这山寨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只有几日之交,把鸟铳交给对方无疑于托付生死,可以相信的人实在太少了。有几个小姑娘虽然对自己死心塌地,可她们毕竟是女人,所以,何顾只能选择这四个少年。
先是雷四海演示了一遍鸟铳的装填和使用方法,然后昨天深夜和今天白天,四个少年一直抱着一根鸟铳进行装弹练习。
无论是弩还是鸟铳,射击速度都远不及弓,可前者有着后者不可取代的优势——简单易学,精度奇高。对于这四个少年来说,唯一的难点就是鸟铳发射产生的后坐力,但这可以通过固定铳身轻松解决。
以现代眼光来看,教少年杀人与魔鬼无异。但事情都是相对的,即使是当今世界,常年处于战乱那些国家里手持AK的少年,他们应该选择道德光辉,还是选择泯灭人性?
身处温暖如春的太平盛世,就不要再去对那些身处末世的人指指戳戳,占据道德制高点了吧?
正如阿矢阿瞬这四个少年,在他们的眼里,何顾就是从天而降的普世之神,给了他们之前可以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生活——不再害怕饥饿和寒冷,不再恐惧鞭笞与死亡——阿大,无所不能!
雷四海带着刘猛和王双河检查栅墙内的尸体,何顾则向栅墙外走去,陆凤翔和他的兄弟忽然疾奔过来跪伏于地:“大王!您为我血此深仇,此生此世,这条性命尽付大王之手!”
他兄弟随即道:“我丁万里与陆大哥同负此仇,今日仰仗大王得雪此恨,日后愿鞍前马后效命至死!”
何顾叹了口气,右手向前去搀他们,左手却在身后悄悄做了一个摆手的手势——栅墙之上,周苏和身旁两个女人慢慢放下了一直死死瞄准着陆凤翔和丁万里的手弩。
“世道艰难,原本就应互相扶助,像这种凶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两位兄弟起来吧!”
俩人依旧跪伏在地不肯起身,悲声道:“外面还有我等结拜兄弟范天啸,眼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万望大王搭救!”
何顾皱了皱眉头,范天啸受伤他是亲眼看见了的,贯穿伤最忌把贯穿物直接拔出来,偏偏这位兄弟还是个豪横的主。这种伤势搁在现代或许有救,但是眼前这种医疗条件只怕凶多吉少。
一行人奔向寨口,范天啸已经被陆凤翔和丁万里抬到了一片平坦的空地上。何顾上前查看,虽然气若游丝,但却还吊着一口气。何顾先随便找了些布条棉花把范天啸的伤口压住缠紧,然后轻手轻脚抬进了一间暖和的屋子里。
看看院子里已经基本清剿完毕,何顾把屋里的女人们喊了出来,让周三娘去找一些布条和针线,拿去锅里用开水煮一煮。刚吩咐完,忽然阿冰疾奔回来,气喘吁吁道:“阿大!寨子外面一处蒿从里,还藏着七八个!”
第28章 来去自由()
这几个人看上去不像老匪,反而有点像是蠢蛋。七八个大汉抖的像筛糠一样,脑袋钻在蒿从里,屁股却都露在外面,看上去滑稽好笑。
何顾吼道:“双手举过头顶,给我滚出来!”
几个大汉顿时身体一软,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大王,不要杀我,我们也是被那些土匪抓来的,身不由己呀……”
何顾略有疑惑:“出来说话,双手举过头顶!”
七八个大汉举着双手从蒿从里退出来,在地上跪了一排,其中一人胆子貌似大些,首先说道:“我们原本是跟着同乡逃荒去河南,结果半路一连遇见好几拨土匪,他们都被抓去从了匪,我们几个因为是手艺人,被陈老鼠抓来替他们修补武器打造一些家伙事什么的。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呀。”
一群人仿佛约好了一般,只等他这一句话结束,便一起哭天抢地起来:“我们冤枉呀!大王明察!”
何顾扭头看看跟来的陆凤翔,对方虽然脸色阴郁,但还是咬着牙点点头:“杀我家人者,与这几个人无关,他们几个一直和我们绑在一起。”
何顾转身对雷四海道:“先带回去,明天再做处理,记得仔细搜搜身上有没有暗器。”
回去山寨,布条和针线已经煮好。何顾又吩咐周三娘再去烧一锅热水,在院子里放凉了加一勺盐送来。
何顾从来没学过医术,仅有的一点外伤知识也是无意中在网上或者影视剧里看到的,至于有没有效果,还得看范天啸自己命硬不硬了。
现在天冷,一锅热水不多时便温了下来,何顾先取出一点连手带胳膊使劲洗干净了,又命人在范天啸身体周围多点油灯,准备开始手术。
手术过程无需细说,无外乎就是把上身衣物全部剪除,以盐水洗净,再刮掉胸毛,以盐水冲刷伤口,最后以针缝之,布条包扎。
这看似简单的一系列动作,却几乎把何顾累虚脱了,中间擦汗就擦了十几遍,头顶在寒冬之中竟然冒出了腾腾白气,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似的。
周围众人更是看傻了,他们只知道何顾平时对待自己人慈眉善目,但转脸就能杀人不眨眼,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救人的技能。现在有句话——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何顾现在以身作证,这句话无论古今,都是真实客观的。
别说何顾的形象在周围几个女的眼里越发高大,就连旁边几个男的都觉得何顾现在风姿绰约,俨然有圣者之风。
何顾稍微喘了口气,发现众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解道:“看我做什么!”
雷四海嚅嚅道:“爷,原来您不是木匠,您以前是个医生呀?”
何顾哭笑不得,自己这连赤脚医生都算不上。
陆凤翔和丁万里两人又过来噗通跪下:“多谢大王救命之恩!”
何顾道:“我尽力了,其他的看你兄弟造化吧。”说着话,他的视线停在了陆凤翔脸颊上那条触目惊心的口子上,“再去煮些针线。”
陆凤翔的确是一条硬汉,脸颊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竟然还能扯着嗓子说话,要知道说话可是要牵动面部肌肉的。他这脸上是老伤,盐水反复冲刷了很多次才把伤口彻底清洗干净,这陆凤翔疼的全身颤抖汗出如浆,却硬是一声不吭,当真是铁骨铮铮。
但风头依然全被一针一针把他脸上伤口缝好的何顾给抢走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面对这样吓人的伤口泰然自若,手不抖针不颤,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一切处理完毕,又叮嘱周三娘一定要保持好室内卫生,必须要干净被子,最好拿去蒸一蒸。
折腾完这一切,留下阿矢他们和几个女人四下巡逻,其他众人各自回屋去睡了。
次日天明,何顾出门一看,院子里的血迹尸体皆已打扫干净,被撞开的栅墙修成了一条通道,原本留出来的栅门倒干脆不开了。
周岚首先过来道:“爷,所有的武器一早都交到江玉秀那里入库了。”
何顾此时他对这个姑娘欣赏极了,昨天夜里这姑娘显然不是以杀敌为主,而是以确保自己安全为第一任务,这让孤独太久的他感到了一丝温暖。这种感觉,说的直白点就是——被重视。何顾给了别人存在感,他自己也有七情六欲。
尤其是对于陆凤翔的状况处理,相当完美。在没有得到自己命令的情况下,懂的临场权宜,始终以弩瞄准着陆凤翔,防备对方忽然暴起发难。
果决、勇敢有谋略,可以委以重任!这是何顾给周岚的评价。
在这种欣赏之下,何顾的情绪就多少有点激动,他平时摸那几个少年的脑袋瓜也是摸习惯了,此时情绪稍微激动,手就径直摸在了人家姑娘的头上,轻拍几下道:“你去库房领一支雁翎刀,一支弩,二十支箭,以后准你随身携带,记得多加练习呀。”
周岚猝不及防,本来英姿勃发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低头蚊子也似的回了一声‘好’,便掉头抛开了。
何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周岚的头发有点硌手……哎呀,大家的个人卫生需要搞一搞呀,这一个个身上不知道藏着多少虱子……
没过多久,早饭熟了,这也是院子里最热闹的时候。白小鱼端了一碗麦子粥过来,何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几个俘虏给吃了吗?”
白小鱼道:“爷,没有呢。”
这时雷四海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爷,关着的那几个人,您得留下呀,我听江玉秀说您净干些来去自由的事,这几个人眼下咱们正有大用……”
白小鱼瞪了雷四海一眼,急忙对何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