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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人间中的常人日常如何做事,就不是城隍的管辖范畴了。
这样一来,或许有善人被恶人杀死,城隍麾下的鬼差虽然看的明明白白,却也不能阻止。只因为在城隍一系中,一人的死亡是在人间的休止,在城隍力量所及之处却是另一个开端。
死或生,在常人眼中或许十分重要。但在已经死过一次的城隍以及麾下各个鬼差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情。
将种种事情都做了一番了结,赵子明挥退鬼差,心中暗暗的琢磨着,如何处置这些事情。
有些事情,是要落在人间解决的。城隍虽然有超凡的力量,可以暗中主导一人的生死机缘,但这终究不是他该涉及的范畴。
这些要落在人间解决的事情,是要通报给人间的官府知道,由他们去解决的。
如今京城的衙门中的官长,出身国子监,是楚舟楚先生座下的一位弟子。和赵子明之间,早就有了联系,可以互通消息。
有些盗贼暗中谋划事情、有些暗害旁人的事情,都可以告知那位官长,让他以人间的官府力量将这些事情处理清楚。
这样做事,的确是显得有些麻烦。以赵子明之力,想要做这些事情并不为难。相比告知人间官府的官长,由他自己去做还能更有效率一些。
但,人间终究是人间,城隍终究是城隍。一者管辖生人活动,一者衡量每一人平生善恶、福祸,以及死后的处境。
这是权力的划分,不能越界。即便有这样的力量,也不能去擅自干扰。
除非,人间官府的那位官长有求,需要借助城隍之力做,城隍才能出手干涉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否则,他不能做任何干扰人间运转的事情。
“有眉目了么?”
赵子明正在琢磨着这种种事情,却听一旁的小庙祝问道。
小庙祝双眼中闪着光,正看着赵子明。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了许多次了。
“这个……”
赵子明摇了摇头,道:“我曾经问过楚舟楚先生,楚先生也没有首座的消息传来。”
“我知道,这你之前已经说过了。”小庙祝仍旧盯着他:“今日也没有消息么?”
“啊……”
赵子明点点头,道:“今日我还未跟楚舟楚先生说过话,也不太清楚。不过楚先生说过,一旦有消息传来的话,就会立刻告知我的。”
“窦庙祝……不要太心急。”
看看面前的小庙祝,赵子明温言安抚道:“首座他老人家,一旦闭关,耗费年余甚至十余年的功夫都不在话下。没有消息传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不是担心什么。首座修为超群,这方世界中,又有谁能对首座有什么威胁?”
小庙祝摇了摇头,道:“只是之前做事,都是首座吩咐下来,我们去做。眼下,首座突然没了消息,做事情时也有些……啧。”
又摇了摇头,小庙祝不再言语。
“窦庙祝不必多想,做好眼下能做的事情就好了。”
赵子明道:“若是首座突然有命令传来,你我都要依言行事。到那时候,若是手头上还有一堆事情,可是不好。眼下,先将能做的事情做了,静待首座的命令就是了。”
“嗯……”小庙祝点了点头,“赵城隍说的是。”
……
离国之外,白象国中,如空坐在一棵参天大树。
在他周围,是数以百计的僧众。
僧众们各有服色,看起来并非同一宗门。此刻坐在一处,却并无半点相争之心。
佛门光大,教派分别的争斗却十分尖锐。寻常两个派别的佛门修士碰在一起,不知要起多大的争斗。要么是将其中一方辩倒,要么是将对手杀了,这才能够罢休。
如今,却全无半点相斗的迹象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如空坐在树下,轻轻的诵念经文,庄严端正。
诵念之间,似乎有一股极大的威严,让众僧各个俯首。
“这篇《禅我双空心经》,是佛门不二道,真实不虚,传遍各个大千、中千世界。从此经中,能得空、我、色、相真意。”
如空的视线从众僧身上扫过,淡淡的说道:“经文之中的意思,便由我来稍作解释。诸位师兄,师弟,若有领悟,便是佛门大喜。”
一时间,众僧各宣佛号。
白象国中,如空一字一句,为众僧**。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象国大旱()
讲经之后,僧众中有些对如空所言尚未理解的十分通透的,便近前来,向他低声请教。
如空耐心解说,为前来请教的僧人解释的透彻明白。偶有一两个执念一处,不能将道理理解透彻又固执己见的,如空也不厌其烦,温言细语的与之低声辩经。
一场讲经本耗费不了多长时间,但加上之后的种种事情,这一场讲经每每得耗去一整日的光景。
等到傍晚,众僧辞别而去。
再有七日,众僧便会再度来此,听这位从离国中而来的禅师讲经说法。
如空禅师七日一讲经,已经成了惯例。不必多问,也不必多想,时候到了便来此处,就能听如空禅师开示佛法。
“如空禅师,”
众僧离开,一旁站着的一个年轻人才走了过来。向如空一拱手,年轻人道:“辛苦了。”
这年轻人已经在一旁站了三个时辰,一直并未上前,也无人同他言语。此刻说话,年轻人语气淡然,似乎不觉得方才那一番枯等有多少枯燥烦闷。
“石小先生。”如空站起身来,向那年轻人合十行礼,“石小先生一直忙于治疗瘟疫,今日怎么有这样的闲暇?”
如空和石青松自南疆进入白象国中不久,便遇到了白象国中的大旱。
白象国的气候,本就比离国来的炎热不少。往年即便无有大旱,寻常百姓的日子也不大好过。除非国中某个宗门的修士愿意出手,行雨润泽,才能稍稍缓解。
只是白象国中的修士个个都难以请动,即便不入流的小宗门里的修士,稍稍有些法力,行云布雨不过百丈方圆,要出手都得有丰厚的财帛、供奉,才愿意施为一番。
若是凑不出钱来,那就唯有硬捱死撑。天气炎热,损伤庄稼是难免的事情,但终究是能有个收成,日子过的下去。
今年,却是一场大旱。土地龟裂,庄稼枯死,粮食收成十不得一。
能有多少收成,是日后的事情。虽要忍饥挨饿,但好歹眼前有口吃的。白象国中的百姓虽然叫苦连天,但若只是如此,眼下的日子总算是勉强还能过的下去。
真正的大麻烦,还是干旱。
大旱一起,水源枯竭,河水断流。只能从泥沙中沥出水来,才有个日常的饮用。
白象国中虽然也有江河水源,但毕竟不能泽被全国。一地干旱,远在千里、数千里之外的大江大河又如何能够解救的了?
暑热、干渴、饥饿并起,不知多少人因此而死。
有人凑集了金帛供奉,求到白象国的宗门中去,祈求那些修士们施展手段,降雨驱旱。但这些宗门修士却趁机要价,将金帛供奉涨了十倍。
若是不能凑到足够的数目,那是绝不会出手的。
对此,白象国中各个宗门的解释惊人的相似:修士的修为,是自己辛苦修炼来的,手段、法力也是自己的。现在大旱,却不是修士的责任。若要修士出手解救旱情,那就要符合修士的要求。若是不能符合修士的要求,那是诚心不足,怨不得旁人。
天日炎炎,水源断绝,许多人因为干渴、饥饿、暑热之类的缘故而死,更有人,是死在了争夺水源的争斗中。
一地有水,一地无水,两地又相距极近,怎么可能不起争斗。
水源,就是性命。一旦涉入这样的争斗,就是用命去搏命。
又怎么会不起死伤?
一旦身死,亲族或许会将他掩埋。但有些举家皆死的,就无人收拾掩埋了。
死尸无人掩埋,在这样的天气中有个几日功夫,便滋生蝇蛆。随之而来的,便是瘟疫。
瘟疫一起,比干旱、暑热更为可怖。一旦沾染,若无医药,那就是死路一条。
白象国中的宗门修士安坐不动,顺带着将行雨驱旱的价码又提升了一倍。
如空和石青松初到白象国时,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石青松虽是妖族,但一直在俗世城镇中生活,对人情百态见的也多了。要说人情世故、利益交换,他比如空是更明白的。
但所见的局面,却让他实在难以理解。
仙道宗门对此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白象国的朝野、官员,难道就不知道做点什么的?
大旱一起,粮食歉收,饥荒不在今年便在明年;百姓死于干渴酷热,滋生疾病、瘟疫,不知多少鲜活生命要因此而被葬送。
白象国的朝野官员不顾寻常百姓的死活,难道就不怕这些事情动摇了白象国的国本?
虽然不好命令白象国中的宗门,但以白象国之力,筹足让宗门修士出手的金帛供奉总是可以的吧?
为何没有这样的举动?
石青松实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去多想。石青松和如空也不去想别的,只去做自己最为擅长的事情。
佛门虽然不崇术法、法力,但普渡众生,也不能单凭口舌。如空所学的法门之中,就有一门《净土甘霖咒》。
这是佛门妙法,能以法力聚集水气,化作甘霖落下。点滴雨水,都被佛门法力加持过,能让枯木回春,有为人疗伤的妙用。
以如空之力降下甘霖,不是难事。他法力雄浑,又有许七先前赠送的佛门高手舍利相助,一施法,便让方圆数十里降雨十昼夜。
一场甘霖,总算是让方圆数十里内的旱灾得到缓解。不少挣扎在生死一线上白象国百姓,因这一场甘霖,得到了一条性命。
石青松就地取材,寻来了种种药材,炼成化解瘟疫、治疗疾病的药物。有瘟疫之处,便先将尸首以术法焚烧,而后散布药物,化解瘟疫。
二人一番辛苦,总算是将那一地从死地中拉了回来。
白象国中,大旱不止这一地。二人从死地中拉出来的那方圆数十里之地,于整个白象国受旱灾之地相比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一僧一妖盘算了一阵,觉得能做什么便做什么就好。能救一地,其他地方也能救的下来。
白象国百姓不是离国百姓,和这一僧一妖都没什么干系。但人命终究是人命,不因是否同文同种而有所改变。既然已经亲眼见到了这样的景象,若是不管上一管,又和那些旁观者有什么分别?
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要做到什么地步,一僧一妖心中也都没个盘算。定下了这件事情,那就去做这件事情,之后如何那是之后,不必去想。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
等到真的无计可施,或是将这白象国中的旱灾、瘟疫彻底扫平了,这件事情就算结束。
一僧一妖是这么想的,但这事情的发展却不如人意。
将那一地从死地中拉出来后不过一两日,便有一个宗门的修士找了过来。
那修士自称是大禅寺的门人,前来质询一僧一妖,为何不经大禅寺同意,便在此地随意施法。
救人的时候,如空也被百姓多次问及,是否大禅寺人。对于这大禅寺,一僧一妖也算是有所耳闻了。
大禅寺方圆百里都是这一宗的属地。说是属地,其实大禅寺对这方圆百里的百姓并无任何权力,也极少涉及寻常百姓日常的事务。只是在这百里之内,修士过往、居停,都是要跟大禅寺打个招呼的。
若是大禅寺不许,那寻常修士还就真的无法在这方圆百里内立足。
修为高深的修士自然不将大禅寺放在眼中,想要如何便就如何,大禅寺更不会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