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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淡蓝,星辰寥落,一夜时光匆匆而过;渐渐的,从东欧平原起,整个欧洲都相继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晨曦。
位于柏林的德国中央通讯社大楼内,头号播音主持罗克韦尔正竭力将自己激昂振奋的情绪推向最高点。当工作人员准点按下电钮之后,他随即以宛若黄河九曲般一泻千里的雄壮语气,对面前的麦克风词正腔圆地大声道:“德意志的国民们!今天的晨间新闻,我有一个特别重大的消息要向你们宣布。就在昨天午后1时,海军的航空舰队成功奇袭了英国本土舰队基地斯卡帕湾,并在随后3个小时的战斗中,击沉了包括英国旗舰纳尔逊号在内的4艘战列舰、1艘战列巡洋舰等30多艘军舰,而自身仅有两艘战舰小破!这是德意志海军史上最伟大的胜利,同时也是千年世界海战史中,真正堪称完美胜利的最闪耀的一页!”
当船厂工人沃克从欧洲大战爆发后的第一个长夜中苏醒,正和妻子维拉坐在餐桌前忧心忡忡地吃着粗面包的时候,他却愕然听到了收音机中电台主播那前所未有的激昂话语。片刻之后,一口气卡在了喉咙中的沃克,忍不住把口中的食物猛喷了出去,同时神情惊骇的朝收音机瞪大了眼睛。截止到现在的清晨7时,英德之间的战争爆发总时间还不到一整天,怎么海军就已经把英国人打了个落花流水,而且还是取得了未沉一舰的完胜!要知道战列舰和战巡可都是绝对的主力舰,当年公海舰队倾尽全部力量,也不过只击沉了英国3艘战巡!
极度震惊的沃克猛然从餐桌前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就把柜台上那只旧式收音机抓到了手中;仿佛这样,就能威胁到其中的播音员、逼迫对方继续讲下去一般。似乎是沃克下意识的激动行为起到了作用,收音机中那个高亢自豪的男声始终没有断绝;在顿了一顿之后,其随即就讲述起了事件的详细结果和经过。
沃克呆呆地听着,头脑中一片淆乱,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夸张局面:称雄四海三百多年的英国海军,竟突然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犬,而且败得还是这么的干净彻底,连自家舰队的一小块皮肉都没有撕扯下来!自己刚刚还在为德国重新卷入与英法的战争而忧虑无比,深恐德国再遭到如1918年那样的不幸,想不到片刻之内,竟然就传来了如此令人震惊的胜利消息!
“……自从世上产生‘敌视’一词以来,像英国的‘对德敌视’那样根深蒂固、蛮横无理、顽固不化的,尚属首次。只因思想和制度不同,不向其霸权野心低头,进行忍无可忍、史无前例的外交打压和经济限制还嫌不够,甚至疯狂向德国施加战争浩劫杀戮的穷凶极恶的强盗,不是别人,正是英国。”
“……今天,英国又一次在欧洲大陆上煽动起了对德意志的包围。他们企图以残酷凶厉的卑劣手段,再一次毁灭日耳曼民族的崛起和繁荣。然而这架仇恨播种机忘了的是,今天的德意志,已经和当初世界大战时期有了根本性的区别。伟大的元首恢复了我们崇高的荣誉,赐给了我们战斗的铁枪,并将八千万勤劳勇敢的日耳曼人民紧紧团结在光荣的火红色***下;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令我们爆发出了远胜于从前的庞大力量。”收音机中的声音气势磅礴,其每一句话语都正正击中了沃克的内心最深处,让他胸中豪情澎湃,热血沸腾!
“……此刻,斯卡帕湾内落下的每一枚炸弹和鱼雷,都是给掀起欧洲大陆战乱,并穷凶极恶地敌视德意志的野心家、阴谋家、颠覆家英国的狠狠铁锤。这场战争绝不会是德意志的失败,而必将是英国及其走狗势力在烈火中的彻底灭绝。让我们更加坚定地追随伟大元首的脚步奋勇前进,海军万岁,胜利万岁,元首万岁!”罗克韦尔以雄浑浩荡的三呼口号结束了他的播报。
沃克激动得浑身颤抖,以至于根本忘记了今天还要去造船厂上工;他猛然冲出房门,用拳头砰砰敲击着隔壁工友道恩的家门。片刻之后,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沃克面前。当沃克看到道恩那同样是满面狂喜的神情之时,登时忍不住大笑着和好友猛烈相拥;在飞洒的泪水中,感动无比的沃克不断喃喃道:“这是我们的战舰,这是我们的海军,这是我们的成功!”
见到丈夫和另一个男人相拥庆祝,维拉微微撇了撇嘴。正准备以上工时间来劝说二人分开,她却忽然听到了一片潮水般的欢呼从街道上传来。维拉走到窗户边向外看去,赫然发现下方街道上的所有人,竟然都已经陷入了欣喜若狂的状态。人们尽情高呼欢笑着,并与素不相识的身边过客拥抱狂欢;喧闹的声音汇成了宛若实质的滚滚浪潮,将整座汉堡城都尽数笼罩!
短短几分钟内,德国民众的心态就已经因为广播中播报的这场大胜,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忽然发现,这场战争的局面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悲观:即便是面对协约国军队中实力最强的英国皇家海军,自己也一样能够取得酣畅淋漓的胜利!再考虑到这一回俄国人将不会介入到战争当中,德国获得胜利的希望又大了一些。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为什么还要在心中反对和抵制这场大战?或许在元首的英明领导下,德意志真能迈上从未达到过的高峰!
泰晤士河流水潺潺,大本钟楼巍峨肃穆,淅淅沥沥的夜雨结束后,英国首都伦敦迎来了一个灿烂夺目的明亮早晨。然而在市中心的BBC广播大楼内,气氛却凝重得仿佛冰冻寒冬。尽管英国高层无比想要隐瞒昨天发生在斯卡帕湾的那场惨剧,但他们却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别的不说,光是那多达7千多名官兵的死亡,就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如果政府执意隐瞒,那么用不了两天,民众就会在怀疑和愤怒中爆发出毁灭性的怒火!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政府唯一能做的只有顺势而行,对这场空前的大败进行舆论引导,让民众化悲痛为力量,从而更加坚定的站在战争的立场。而为了能将战败转化为刺醒英国民众的强心剂,英国的御用文人们又像1916年日德兰海战结束时那般,绞尽脑汁的用春秋笔法行起了偷换概念、撒泼打滚之故事。
“皇家海军沉痛地宣布,1939年9月3日下午,斯卡帕湾遭到了德国海空军突然的蓄意攻击。纳尔逊号、厌战号、反击号、复仇号、拉米里斯号等38艘军舰被击沉,7400多名官兵显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实际上,就在9月3日清晨,德国政府还在向不列颠驻柏林大使发出呼吁,他们称德国对不列颠毫无任何战争之心。”
“历史将会作证,由于斯卡帕湾距离德国本土如此之遥,显然表明这次进攻是经过许多天甚至是许多星期的精心策划的。在战争尚未爆发前,德国政府蓄意以虚伪的声明和表示继续维持和平的愿望来欺骗不列颠。”
“通过这场突然袭击,**德国那罪恶而疯狂的战争野心,已经彻底揭露在了全世界每一个爱好和平的人们眼前。他们是比德皇普鲁士还要藐视上帝、凶残歹恶的野蛮存在。不列颠将永远记住这次对我们的突袭。不论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战胜这次有预谋的入侵,不列颠人民一定要用自己的正义力量赢得绝对的胜利。”
“就在德国海空军实施突袭的昨天,英勇无畏的皇家空军已经对敌发起了坚决的反击。德国海军唯一的战列舰俾斯麦号被炸成重伤,一年之内都再不可能返回海面。这是我们做出最大努力来保卫我们自己的开始。德国海军势力仍旧被重重围困在北海之内,德国商船无法突破我们的封锁,战略上的优势仍旧牢牢掌握在不列颠的手中。我们发誓,一定要让卑鄙的偷袭者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第178章 余波(2)()
这篇极尽诡诈和狡辩的声明,在整个英国却起到了极好的效果。
通过大肆宣扬德国破坏和平的凶残罪恶,英国民众很快就在潜意识中淡化了纵横四海350年的皇家海军,竟在一夕之间惨遭更甚于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大败的那令人细思恐极的情况。他们将近几年来在欧洲挥舞大枪、四处纵火的德国,定义成背离了文明世界的敌人;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付出多少代价,自己都要秉持上帝的意志,用武装力量的正义圣光将德国魔鬼彻底净化。
整个9月4日,整个英国只出现了极少数的混乱和骚动。绝大多数人都将发生在斯卡帕湾的悲剧,作为民族命中注定的劫难承担了下来。盎格鲁…撒克逊人那份曾经与大海正面搏斗、宁死不弯的顽强坚韧的基因,终于在时隔20多年后,再度在这一代英国人身上得到了体现。张伯伦政府的支持率有增无减,吵吵嚷嚷的下院变得空前团结;皇家海军的征兵点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被仇恨和义愤驱使着的人们迫切渴望走入大海,与穷凶极恶的德国海盗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英国人似乎忘记了,斯卡帕湾的遭袭,正是由于他们自己率先向德国发起了战争。德国人在他们脸上抽的那记空前响亮、而又剧痛无比的耳光,纯属是如1870年法皇拿破仑三世愚蠢狂妄而不自量力地对普鲁士宣战那般咎由自取。至于**德国在欧洲破坏和平、蓄意扩张的行为,英国也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指责的那个国家:过去的几百年间,英国在欧洲大陆、在全世界挑起了多少仇恨和战争,又致使多少人葬身血海,多少家庭悲痛万分?若论对和平的践踏,对战争的输出,没有哪个国家能比英国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加为甚了!
云彩飘飞,星移斗转,位于南欧的亚平宁半岛中部,有一座古老壮美的城市如同钻石星辰般闪耀在地中海当中。它是古罗马帝国的首都,因此其城市名也沿袭了昔年帝国的名号;自从意大利王国于1861年统一建立以来,这座城市已经在70多年的发展中恢复了新生,完全融合了历史的传承文化和现代的繁荣富丽。
恢弘壮丽的一幢金色巴洛克风格建筑前,56岁的墨索里尼正默不作声的感受着初秋的明媚早晨;灿烂的阳光从空中倾洒而下,在他的光头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泽。在他身侧,年轻的意大利外交部长小齐亚诺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后者的眼中不时闪烁出异样的神情,说不出是震惊、嫉妒、渴盼、还是踟蹰。
“真不敢相信,英国人竟然遭到了这样惨痛的失利。”在一片闲适安宁的氛围里,小齐亚诺轻声打破了眼前的沉寂,缓缓说道,“包括5艘主力舰在内的25万吨战舰被击沉,官兵死伤上万人。谁能想到,二十年前还是强壮如牛的不列颠巨人,今天竟然变得比身患血友病的沙俄末代皇太子还要孱弱;就凭德国海军的那点可怜的兵力,竟然都取得了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胜利?”
墨索里尼抬头望向东方冉冉升起的灿烂骄阳,充满感慨的说道:“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永恒照耀的阳光。就算是北方俄国的极昼,也终究是会有陷入黑暗的时候。加莱阿佐,你那个可爱的妹夫说得没错。自从世界大战结束后,属于伦敦的时代就已经成为了历史,现在的世界已经进入了群星闪耀的崭新时代了。”
小齐亚诺闻言怔了一怔,似是没有想到领袖竟然会突然提到那个德国青年。他心念电转,很快就从墨索里尼的话语中嗅到了些许不寻常的意味。
虽然自己小妹的那个丈夫约纳斯,在德国军队中拥有并不限于他自身军衔的特殊地位,但对方和自己都说不上有多么亲近,就更遑论自己的岳父墨索里尼了。据他所知,那名德国青年只和墨索里尼有过一次接触:那便是在12年前的自家别墅里,刚刚在海军业内声名鹊起的约纳斯,应墨索里尼的要求,对未来意大利海军的发展做出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论述。
在那场会谈中,约纳斯提出了意大利是世界大战唯一真正战胜国的理论,并鼓励意大利海军要勇敢地走自己的路,像美国和日本那样坚定提出对海洋的使用要求。现在墨索里尼提到那个人,是否意味着他的意志已经因为德国海军的胜利而发生了改变,决心要在两面摇摆的犹豫中跳上希特勒的战车?
细想之下,小齐亚诺惊悸地发现墨索里尼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
或许是当初那名德国青年真的说动了墨索里尼,亦或许是1924年在利比亚发现的大油田让意大利对地中海航运的依赖成倍提升,自从1927年起,刚刚从世界大战的创伤阴影中走出的意大利,就勒紧裤腰带,进入了海军大建的暴兵环节。即便是随之而来的1929~1933年那场世界经济危机,以及1930、1936年两次旨在限武的《伦敦海军条约》,都没有改变意大利政府对海军的倾注和青睐。凭借方彦提供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