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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姑娘的脸更红了,甚至连耳朵都红到滴血。她咬着牙,将裹在胸前的那面红色旗帜取了下来,交到了索科夫的手里。虽然旗帜一揭开,姑娘身上大片雪白的皮肤就露了出来,但几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面还带着姑娘体温的旗帜上。
这面旗帜是由红绸制成的,正面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空心五角星,五角星里面是镰刀和斧头的图案,五星的上方是“为了祖国”的标语,下方则是苏联的俄文所写“CCCP”。军旗的背面,上方写着“消灭德国侵略者”,下方则是部队的番号。从番号来看,是步兵第24师第71团的团队旗帜。
索科夫他们几人在仔细查看旗帜的时候,阿西娅连忙将手里的衣服给姑娘穿上,并将她扶到靠火炉的位置坐下,为了防止她被受凉,还专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别尔金用手抚摸着这面沉甸甸的旗帜,嘴角剧烈地抽动着,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营长同志,你知道吗?这是步兵第24师的军旗,这个师去年九月陷入德军的合围,虽然有不少的指战员在经过艰苦卓越的战斗,成功地从敌人的合围里冲了出来。但由于丢失了进去,部队的番号被大本营撤销。幸存的军官们也因为丢失军旗,而受到了军事法庭的审判,除了少数的幸运者,还在担任指挥员职务外,其余的被降为了普通的战士。真是没想到,我今天居然又能见到这面光荣的旗帜。”
索科夫看到别尔金热泪盈眶的样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小心翼翼地问:“副营长同志,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以前也是步兵第24师的吗?”
他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别尔金听到他的提问,居然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我以前的确是第24师里一名团政委,因为军旗丢失事件,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受到了严厉的审判。幸好有人为我说好话,法庭才没有把我降为战士,而是派到你的营里来当政治副营长。”
对于自己的这位副手,索科夫还真不了解他过去的历史,没想到自己的这位政治副营长,以前还曾经当过团政委。他捧着军旗的一角,试探地问别尔金:“副营长同志,假如我们把发现团队旗帜的事情,向上级报告的话,大本营能重新恢复步兵第24师的建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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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旗帜的来历()
别尔金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走到姑娘的面前,先抬手朝对方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随后弯下腰问道:“姑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面旗帜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吗?”
索科夫听到别尔金所提出的问题,心里暗想:这位姑娘都跟着谢廖沙进来老半天了,你居然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见到一名指挥员给自己敬礼,姑娘连忙站起身,回答说:“我叫玛丽娅,家住在南面二十几俄里外的一个小村庄,这面旗帜是一位游击队员交给我的。”
“游击队员?”别尔金听到了这里,不禁奇怪地问:“什么游击队员,他的手里怎么会有我们军队的旗帜呢?”
“指挥员同志,您请听我解释。”玛丽娅连忙向大家解释说:“我刚刚没有说清楚,我们村子附近曾经有一支游击队活动,而这支部队的成员,都是被打散了的正规军。他们最开始只有十几个人,后来人数越来越多,曾经达到了两百多人,他们不断地攻击德国人的这条运输线,烧毁了数不清的卡车,打死了至少几百个德国兵,还多次截获了德国人从村民们手里抢夺的粮食,并将粮食重新发还到村民的手里……”
索科夫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玛丽娅讲述游击队在这一带活动,所取得的众多战果,心里暗想:“既然这支游击队表现得如此出色,那么为什么在我军大反攻时,他们没有进行积极的策应呢?”
玛丽娅继续说道:“……德国人对他们又怕又恨,为了顺利地通过他们活动的区域,不得不加大护卫运输队的兵力,甚至每支车队里都配备有装甲车。但就算这样,我们的游击队还是一次又一次,成功地袭击了敌人的运输车队……”
听到这里,索科夫忍不住问道:“玛丽娅,我想问问,这支游击队如今在什么地方?”
“没了,都死光了。”玛丽娅摇着头,神色黯然地回答道。
“都死光了?”听到这个消息,索科夫不禁扭头和别尔金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吃惊。别尔金皱着眉头问道:“他们不是打得德国人闻风丧胆吗?怎么会轻易地就全部死光了呢?”
“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玛丽娅回答说:“他们原来住在森林里,行踪不定,德国人就算想清剿他们,也找不到人。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森林里根本待不住人,他们便只能到附近的村庄里找地方御寒。德国人为了消灭他们,就到处贴出了布告,说只要有人能提供这支游击队的下落,就奖励三千卢布。”
别尔金听玛丽娅说到这里,便猜到了这支游击队全军覆灭的原因,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愤怒地说道:“肯定是有人贪图德国人的赏金,就将游击队的行踪,泄露给了德国人。”
对于别尔金的这种猜测,玛丽娅点头表示了肯定:“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那天游击队白天袭击了德国人的一支运输车队,打死了二十几名士兵,烧毁七八辆卡车。游击队的同志们因为太疲倦了,一回到屋里就躺下了,没过多久,大多数的人就睡着了。甚至连哨兵都在哨位上打瞌睡。
德国人得知了游击队栖身的村庄,立即出动了两三百人,还有坦克装甲车的配合。他们围住村庄后,用坦克炮轰击村庄,用机枪扫射从村里逃出来的人。很多游击队员在睡梦中,就被炮弹炸死了。一些侥幸反应过来的队员,在冲出村庄时,也被机枪扫倒……”
“啪!”别尔金听到这里,忍不住朝旁边的立柱重重地拍了一巴掌,震得屋顶的积雪从圆木的缝隙里噗噗地落了下来,落了众人一头一身。他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叛徒,为了德国人的赏金,居然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同志。要是让我抓住他,我一定将他撕得粉碎。”
玛丽娅苦笑着说:“具体是谁出卖的游击队,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死掉了,还是有几名游击队员成功地逃出了村庄。德军听说这支游击队有一面军旗,在占领村庄之后,就四处搜寻这面旗帜,但始终没有找到。德国人就又贴出布告,说只要谁能找到这面旗帜,并交到德军指挥部,就能领到一万卢布的奖金。
从村庄突围出来的游击队员,有五个人,一名少尉和四名普通的战士。他们在森林里活动了两三天,因为又冻又饿,不得不到村庄附近寻找食物,谁知却和党卫军的搜索部队遭遇了。为了掩护少尉携带旗帜离开,断后的四名战士,在子弹打光后,被德国人活捉了。
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旗帜,德国人对被俘的战士进行严刑拷打,战士们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没有一个人向德国人说出旗帜的去向。德军指挥官想出了一个恶毒的招式,他命人将战士们绑在室外的柱子上,然后当着村民们的面,不断地朝这些战士泼冰凉的井水,逼他们交代旗帜的下落。我眼睁睁地看着战士们,在寒冷的天气里,被冻成了冰雕……”说到这里,玛丽娅再也忍不住了,她捂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阿西娅连忙将她揽在怀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地劝说着玛丽娅,试图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过了许久,玛丽娅的哭声终于停止了,她没有擦脸上的泪水,而是继续讲述旗帜的来历:“当天晚上,我听到有人在敲我家的门,我打开一看,是那名逃脱的少尉。他是不放心自己的战友,专门回来打探消息的,谁知他的同志已经被德国人冻成了冰雕。……”
“玛丽娅,”索科夫谨慎地问道:“少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旗帜交给你的吗?”
玛丽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说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的尸体,被德国人当成冰雕,摆在指挥部的外面。他在离开前,将这面旗帜交给了我,说让我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来爱护这面旗帜……
少尉在和德国人的战斗中光荣牺牲了,德国人从他的身上,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旗帜,便派人在村里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索。好在我当时把旗帜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才侥幸没有被德国人发现。……”
听完了这面旗帜的来历之后,别尔金上前抱住了玛丽娅,动情地说:“谢谢你,玛丽娅!谢谢你为我的战友保存了这面光荣的旗帜,我代表他们的英灵,向你表示感谢!”
索科夫也上前给了玛丽娅一个热情的拥抱:“玛丽娅,你是好样的!我相信,在重新组建步兵第24师以后,这个师里的所有指战员都会永远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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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玛丽娅的抉择()
发现了一面失踪的团队旗帜,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因此索科夫和别尔金商议说:“副营长同志,你看我们是否立即将此事向上级汇报?”
“营长同志,请再等一等。”冷静下来的别尔金郑重其事地说:“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再向玛丽娅了解一些细节,等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了,再向上级汇报也不迟。”
索科夫很明白,对于重视荣誉的苏联军队来说,这面团队旗帜的失而复得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因此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别尔金盘问玛丽娅。
把该搞清楚的事情,都搞清楚之后,别尔金才通过报话机直接和集团军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取得了联系,将这件大事向他做了详细的报告。
洛巴切夫听完别尔金的汇报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沉默了许久,才郑重其事地问:“别尔金同志,你确认你们所找到的那面旗帜,就是步兵第24师所属团队的?”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别尔金用肯定的语气说:“您也知道,我曾经是步兵第70团的团政委,对于师里的几面旗帜都很熟悉,而且这面旗帜我也反复辨认过了,绝对没错。”
“军事委员同志,出了什么事情?”耳机里忽然传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是伊斯特拉营的电话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是伊斯特拉营来的电话。”洛巴切夫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说:“政治副营长别尔金报告,说发现了一面失踪的团队旗帜,经过他的反复辨认,可以确认是步兵第24师第71团的旗帜。你看,该如何处置?”
见洛巴切夫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便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在权衡了厉害关系后,对洛巴切夫说:“军事委员同志,请你转告别尔金,让他们保管好那面旗帜,我明天会派集团军政治部和特勤科的人,去把旗帜取回来。”
索科夫等别尔金和上级的通话结束后,专门征求玛丽娅的意见:“玛丽娅,明天政治部和特勤科的人,就会到我们这里来取走这面军旗。我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考虑的,需要我派人护送你前往莫斯科吗?”
“我不去莫斯科。”玛丽娅摇着头说:“我的父母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在德国人的轰炸中被炸死了,我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指挥员同志,请让我加入军队吧,我什么都能干,求求你,把我留下吧!”
索科夫没想到玛丽娅居然想留在部队里,一时间觉得很为难,自己的部队都是男兵,突然冒出一个女兵,这算怎么回事啊。正在他为难时,别尔金开口说道:“营长同志,如今女子高射机枪连不是在我们的防区么?我看,不如就让玛丽娅去当高射机枪手吧?”
“两位营长同志,”没等索科夫表态,阿西娅便插嘴说:“我看还是让玛丽娅留在营里,当一名卫生员吧。她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教她。”
“好吧,那就让玛丽娅当卫生员。”索科夫想到玛丽娅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现在让她去当高射机枪手,估计她一时半会儿还习惯不了,因此便同意了阿西娅的提议:“阿西娅,你要尽快把基本的护理知识教给他。”
…………
第二天一早,从苏希尼奇来了一辆吉普车,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三名乘客。一名是政治部副主任、副营级政委弗拉基米尔,另外两名是特勤科的成员。
弗拉基米尔带着两名特勤科的成员,来到了索科夫的营指挥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便直截了当地问:“那面旗帜在什么地方?”
别尔金站起身,走到墙边,从挂在墙上的一个挎包里,取出了叠得四四方方的旗帜,抓住了两个角,使劲地一抖,将旗帜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