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哪个坏了心眼的东西尽想着不劳而获,这简直是要人命啊。”
曹昂沉默地点了点头,心里想起了朱老四,暗道:“莫不是这厮?”
当下三人一道朝着张强家的田里走去。路上呢李虎讪笑着问曹昂:“先生你贵姓来着?”这厮原本并不相信曹昂,上次介绍曹昂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会受了曹昂的恩惠,觉得还不知道恩人的名讳,甚为失礼,便腆着笑脸问道。
“不敢当贵姓,在下曹脩。”曹昂心中说不清什么感觉,草草回了一句。
“先生是读书人?”李虎纯属无话找话,根本就是在套近乎。
“嗯,自幼读书。”曹昂又回了一句。
李虎和一旁报信的人立刻神情变化,脸上露出崇敬之色。李虎搓搓手,道:“先生也不早些言明,要是早知道先生是读书人,前些日子小的也不会不相信先生了,还让先生受了那么些委屈。”
曹昂轻笑一声,道:“这话怎么说?”
“我们这些人往上八辈祖宗加一起,认识的字也没有一箩筐,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实在太正常不过。但先生是读书人,学识渊博、本领非凡,想到的办法可不是我们能够揣摩的,我们也不敢质疑一位读书人的主意啊。”李虎颇为唏嘘钦羡地说着,脸上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庄严。
曹昂稍许沉默,过了片刻,缓缓道:“读书人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崇高伟大,我和你们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犯错,提出的想法也不一定就对。”
“先生可没错,这不已经证实了先生是正确的。”报信的村民抢在李虎话前奉承着曹昂。
李虎轻轻地哼了一声,斜睨了报信的村民一眼,道:“先生当然没错,这还用你来说。我还知道先生心地善良,是我们向阳村所有人的大恩人呢。”
曹昂不想听这些没营养的阿谀话,连忙打断他们,道:“离张强家的田还有多远?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行此卑劣行径?”
报信村民摇摇头,指了指西边的田野,道:“就在那边,刚才我去自家的田里铺竹子,正好路过那里,走到田尾时,听到有流水的声音,好奇之下就寻找一番,发现在田尾拐角处竟然有一个胳膊粗的水洞,田里的水从洞中一直往别的地方流,我略微搜索下,并没发现水流去向,便离开报信去了。”
曹昂眉头微皱,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究竟,只好到现场仔细查看一番再做定论。很快三人走到目的地,报信村民用脚扒拉两下田埂上的草丛,果然传出清晰的水流声。
曹昂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起来。张强家这块田地势较高,西面和北面都有厚厚的埂,北面的埂下是一条干涸的小溪,西面的埂下有一条农田退水的沟渠,已经被杂草完全覆盖,延伸到阿头山脚下。
仔细打量之下,发现田里的水从北面的田埂边上似乎流入了什么洞穴之中,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到底流到哪里去了。
田地漏水本来是正常事情,但是像这样流量极大,并且找不到水流最终去向的却极其罕见。李虎也是满脸疑惑,在曹昂站起了身子后,趴到洞口闻了闻气味,又捏了一小撮泥土在手上细细搓揉,随后不是很肯定地说道:“这个洞似乎是个长虫洞,现在还能闻到一丝腥味。”
曹昂对这些不太了解,茫然地看着李虎。报信村民凑上去也闻了闻,思忖片刻后摇着头说道:“不是,长虫洞一般都在高埂立面上,哪有这样正好在田埂脚下的。况且即便这是个长虫洞,早在犁田的时候,也应该被堵住了,怎么可能会打通了进水?”
李虎赞同地点点头。曹昂见此,道:“不管它究竟是什么洞,还是先将它堵上吧,这么粗的洞口,都快赶上运水的竹子了。”
李虎和那村民忙不迭的采土填洞,又用拳头狠狠夯了数下,确保不再漏水。
就在这时,西面田埂外忽然传来一道惊恐的叫声。
“长虫,好大的长虫。”声音甚是稚嫩,似乎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曹昂等人神情微变,也不知这长虫是否有毒,连忙奔了过去。
但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粗布长衫少年连跑带跳朝着曹昂等人奔去,少年六尺来高,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只是脸上惶恐之色甚为浓郁。
“长虫在哪?”李虎有意在曹昂面前显一显身手,当先问道。
少年指着西方的退水沟,满含惊惶地说道:“顺着沟游走了。”
李虎连忙跑过去,折了一根树枝小心的拨弄着覆盖在沟上的杂草。
曹昂看着惊魂甫定的少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田野里,你是谁家的?”
报信的村民目光也投向少年,看了片刻,忽然面露惊奇,咦了一声,道:“你不是我们向阳村的?”
少年脸上惶恐之色渐去,隐隐露出一抹傲然,理了理衣衫,道:“我住在阿头山上,并非你们村中人。”
“住山里的跑我们村来作甚?”送信村民小声嘀咕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诸葛均,这里又不是你家专属的,为何我不能前来?”诸葛均说着翻了翻白眼。
送信村民瞪了瞪诸葛均,对他的语气十分不满,不过见他只是个半大的小子,不好与他较真,当下略带嘲讽地说道:“什么朱葛军,难听死了。”他本无什么见识,不知诸葛乃是复姓。
曹昂笑着道:“原来是诸葛小兄弟,不知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你知道我们的姓?”诸葛均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看向曹昂道:“此间的村民没有一人知道诸葛这个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你又叫什么名字?”
曹昂听得好笑,却一本正经的拱手作揖,道:“在下曹脩槽子昂。”
“脩,长也;昂,高也。”诸葛均忽然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道:“你这名字倒是寓意美好,依我看曹兄也不是此间之人吧,一个乡下小民哪来表字。”
曹昂见他对平民百姓似乎甚为轻视,不由眉头轻皱,浅浅地点点头。倏地,李虎在西边的沟渠内大声叫唤道:“先生快来看。”
曹昂抬头望去,以为李虎遇到什么麻烦,忙不迭跑了过去。
“先生你看,”李虎用树枝拨开杂草,指着沟渠说道:“这里有水!现在天干物燥,田里哪会退水,这条沟本应是干涸的才对。”
曹昂理解了李虎的意思,道:“田里的水漏到了这里。”
“对。”李虎有些兴奋起来,跑到沟渠的首段,拨开四周的杂草,顺着水渍往前寻找,最终找到一截隐蔽的竹筒。
竹筒藏在草丛里,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李虎手划脚踢,扒开草丛,顺着竹筒摆放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便来到张强家田西面的田埂外。
李虎抓住竹子,用力扯了两下,将竹子拔起来,就见到竹子一端插在田埂外侧的一个洞口上,洞口处还有清水流出。
“先生,这不太像是田里自己漏水,”李虎掂了掂手里的竹子,目光却诡异地看向诸葛均,道:“这个好像是有人特意做的。”
第二十四章 风华绝代()
曹昂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诸葛均,这个少年实在嫌疑太大。
诸葛均看着李虎,道:“什么好像有人特意做,这就是我铺的。”
曹昂、李虎与报信村民一同看向诸葛均。李虎扔了手里的竹子,向诸葛均靠过去一点,眼中满是鄙夷,道:“刚才听你口气甚是看不起我们小民,你怎么又偷我们小民的水?”
诸葛均楞了一下,而后小脸涨红,指着李虎高声嚷道:“谁偷水了?你莫要含血喷人。”
“你从别人家的田里取水,不是偷水是什么?”李虎指着张强家的田,满是轻蔑地说道。
“水又不是你家的,你们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用?”诸葛均被指责为水贼,甚是恼怒,倔强地反问道。
李虎怔了怔,俄而气急而笑,道:“这水是我们辛苦取来的,你要用水,自己到河里取就是了,河里水多得是,你用多少也没人管你。”
“我也是辛苦取水的,”诸葛均话语虽然仍旧倔强,但眼神变得有些闪躲,说了一句后,声音变小,低下了脑袋,道:“况且这里有这么多水,我就用一点点,你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吗?”
“一点点?”李虎的声音猛地拔高,眼神已经称得上凶狠,瞪着诸葛均道:“我们没日没夜地砍竹子、建水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运些水过来,你一句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劳而获了?”
诸葛均倏地抬头看着李虎,眼中满是讶异,张了张嘴角,道:“你……”
“走,我倒要问问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干出这样缺德的事,竟然还死不悔改。”李虎怒火中烧,直直走过去拉住诸葛均,恶狠狠地说道。
诸葛均面带愧色,眼睛里忽然涌出点点泪花。曹昂在一旁瞧得分明,暗想这孩子知道羞愧,并非无药可救,便对李虎说道:“你好好说话,休要大吼大叫。”
李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着诸葛均,气愤地说道:“太气人了,明明是自己偷水做的不对,偏偏还理直气壮、死不悔改,哪有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找他父母,好好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娃的。”
“我家不欢迎你。”诸葛均猛地尖叫起来,眼泪哗哗地顺着脸颊落下,眼睛却倔强地盯着李虎。
李虎一阵懵圈,被诸葛均突兀的暴怒与哭泣弄的不知所以。曹昂心底轻叹一声,走到李虎身旁,小声道:“好了你们先去忙吧,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李虎犹自不甘心地瞪着诸葛均,一旁的报信村民连忙拉着他,道:“走吧,先生会处置妥当的,难不成你连先生都不相信?”
李虎这才收回瞪着诸葛均的目光,哼唧两声,挤出一丝笑容对曹昂道:“那小的就先走了,先生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人唤我就是。”
曹昂摆摆手,待两人远去后,走到诸葛均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男儿怎可轻易哭泣,我送你回家吧。”
诸葛均连忙用衣袖抹了抹朦胧泪眼,而后看向曹昂,冷冷说道:“你也要去我家质问我的父母双亲吗?”
曹昂莞尔一笑,和声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在下见小兄弟谈吐不俗,似是读书人,故而想去拜访一番。”
诸葛均哼了一声,脸上的冷漠消去不少,倏地声音低沉说道:“我父母早已亡故,可没法接待你了。”
曹昂心生怜悯,暗想怪不得适才诸葛均明明面有愧色,最后却忽然大怒,想来定是李虎两番提及他的双亲,触及了伤心过往,这才既羞且悲,又兼年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小兄弟家中还有何人?”曹昂语气愈发柔和。
诸葛均脸上的悲伤忽然一扫而空,整个人也变得雀跃起来,眼睛里闪烁着由衷的骄傲与自豪,挺起小胸膛说道:“我与二兄住在一起。”
曹昂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不由微微好奇,笑着问了一句:“敢问令兄名讳?”
“我二兄单名一个亮,表字孔明。”诸葛均昂起小脑袋,神色间有说不出的骄傲,道:“我二兄是天下最俊朗的男儿,是学识最渊博的士子,比你还要强了许多。”
曹昂哑然失笑,心中默念着诸葛亮、诸葛孔明,念了两遍之后,倏地眼神一凝,脑中浮起一些记忆,默默地消化后,眼中划过异彩,心头止不住地兴奋起来,看着诸葛均道:“那曹某便去拜访你二兄一番可否?”
“我二兄一般不见外人的,更何况你若见了我家兄长,肯定要自惭形秽,你确定要去吗?”诸葛均对曹昂似乎有些好感,竟然眨巴着眼睛,有些俏皮略带着挑衅地说道。
曹昂不禁笑了起来,道:“能一见如此世间俊彦,便是自惭形秽又能如何?天下之大,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小兄弟你可是小人操大心了。”
诸葛均也笑了起来,摸了摸脑袋,道:“那我们走吧,也不知道二兄这时候在不在家。”
曹昂面带笑容陪着诸葛均慢步而去,路上聊了好一会儿,诸葛均十句有八句都是在说着诸葛亮,每每此时脸上总是洋溢着骄傲崇拜的笑容,看得出来诸葛均对他的兄长十分崇敬孺慕。
走了一程,曹昂不经意间问道:“小兄弟为何要到此处取水?”
诸葛均神情暗淡下来,沉默片刻后,低沉地说道:“我家地里的粮食都快干死了,二兄也毫无办法。地块旁边有一口小水塘,往日里由这边的大水塘补水。我想找到水帮助二兄,所以就顺着平时流水的渠道找了过来。一路走下来,就来到了这里,见到这块田里有许多水,所以就想取一些,可是我真不知道这些水是村民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