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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一路走下来,就来到了这里,见到这块田里有许多水,所以就想取一些,可是我真不知道这些水是村民们费了很大工夫才取来的,我只道是上游的水塘或河流放来的水,我……”
曹昂默默点头,见诸葛均满脸羞愧懊恼,安慰道:“小兄弟无需自责,虽然这件事是你的不对,但你毕竟并非有意为恶,日后向人家诚恳道歉一番也就是了。只是在下好奇地很,你是如何从田里取水的?我等几人寻思了半晌,也没发现水流的去向,若非你被长虫惊吓叫了出来,我等还是寻不到呢。”
诸葛均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顽皮,嘻嘻一笑道:“那是去年的时候,我偷跑出来玩耍,在田野里发现一只野兔,想要抓住它,一路追赶它竟然跑到这块田。”说着指了指西边田埂的外侧。
“这里是兔子窝,当时我追到这里,它钻进了窟里,无奈之下我便燃烧些野草,放在洞口,想用浓烟将它熏出来。哪只过了许久,那兔子竟从另一个出口钻了出来。”说着又指了指北边田埂脚下的洞口。
“所以这次我到了这里后,依照着记忆慢慢摸索寻找,终究是教我找到了这两个洞口。我从田里的洞口引水,通过兔子窝将水引到这边,然后用竹筒引水到这条渠道,就能将水引流到我家田地旁的水塘了。”
曹昂默默地摇摇头。诸葛均见了,不解地问道:“你以为我说谎骗你吗?”
“不是,”曹昂微微一笑,而后叹息一声,道:“你这想法一般人倒是想不到,可惜你这样做大概也并不能取多少水。”
“为甚?诸葛均不解。
“这个洞穴应该并非是兔子窝,兔子窝不会这么大,可能是其它什么动物的巢穴,它既然有两个出口,说不定就有第三个、第四个,你引流的那些水,很可能有一部分从其它洞口流走了。而且眼下干旱严重,平日输水的渠道早就干地开裂,你引流这么一点水,又要有很大一部分被渠道吸收,等到了你家田旁边的水塘时,已经所剩无几,而且水塘的泥土还是会吸收水分。所以你从这块田里引流的这些水,根本就无济于事。“
“啊……”诸葛均嗔目结舌,神情懊恼,拍了拍脑袋,道:“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曹昂哭笑不得,倏地眼前出现一座茅庐,当下止了脚步,道:“这里便是你家了吗?”说着指了指眼前简陋的茅庐。
诸葛均顺眼望去,道:“正是,咱们脚程竟然这么快,我都没注意。”
曹昂理了理衣衫,正要上前拜访。倏地茅庐内传来一阵清越的声音:“是均儿回来了吗?你又跑哪里去了。”
诸葛均眼睛骨碌碌一转,小声对曹昂说道:“这就是我二兄了,我为你引荐吧。”说着跑向茅庐,边跑边叫道:“二兄,有客人来访。”说着还向曹昂眨了眨眼睛。
曹昂莞尔一笑,快步走了上去,高声道:“在下曹脩曹子昂冒昧来访,还乞见谅。”
茅庐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个呼吸之后,便见一个身高近八尺,面冠如玉白皙干净,剑眉星目深邃有神,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出来。见了曹昂立刻拱手作揖,道:“在下诸葛亮见过阁下,不知阁下所为何来?”
曹昂细细地打量着诸葛亮,见他虽然年幼尚有些稚气,但一身的气质恬淡谦冲,丰姿神骏,看似不像一个尚未及弱冠的少年,更似一个谪仙人,着实是一个风化绝代的美男子。
第二十五章 强取()
“在下令弟偶然相遇,听闻令弟谈论起诸葛兄,心中颇为仰慕,故而冒昧前来。”曹昂姿态极低,态度甚至可称得上有些恭敬。
诸葛亮看了一眼诸葛均,倏地轻笑起来,道:“想来定是你又惹了些许祸事,好在这位兄台不与你计较。”
诸葛均沉默地低着头,曹昂见状连忙为其开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道:“令弟虽然做错了事,但并非有意为之,况且他也知道了错误,先生就莫要苛责了。”
诸葛亮微微欠身,随后走到诸葛均身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柔和说道:“你此去此行,是为了田里的作物,这份心思身为兄长的我是要赞颂你的。但是,你未经他人允许便擅自取用别人家田里的水,所谓不告而取是为贼,更何况教人发现之后,你不仅不向人家赔礼道歉,反而强词夺理。身为兄长的我,又不能不罚。”
“二兄说得对,小弟甘愿受罚。”诸葛均语气十分诚恳。
曹昂心生不忍,道:“诸葛先生不必如此的。”
诸葛亮摆摆手,道:“曹先生不必多言,在下惩罚舍弟并非是做姿态或说是给你一个交待,而是舍弟生性跳脱飞扬,须得以此来磨练心性。”说完看向诸葛均,道:“你且自己领罚去吧。”
诸葛均并未露出哀怨之色,反倒对曹昂摇摇手,甘心离去。
曹昂目送他离开,诸葛亮倏然问道:“曹先生可是此间之人?”
曹昂收回目光,摇头说道:“在下并非荆州人士,祖籍谯县。”
“哦?”诸葛亮目光中多了一丝讶异,深深看了曹昂两眼后,说道:“在下尚且有事在身,便不再相陪了,先生还请自便。”
曹昂连忙阻止诸葛亮,道:“在下观诸葛先生气度非凡,不知先生为何要隐居深山?”
诸葛亮被曹昂所阻便不再坚持,眼神平淡地看着曹昂,道:“世道丧乱,在下这般无依无靠之人,为求活命安宁,只好埋首深山之中。”
曹昂被噎无语,微微沉吟后,说道:“先生不是庸碌之人,为何不报效朝廷,早日扫平天下,还世间一个太平?”
诸葛亮含笑摇头,道:“在下只不过是世间一浊人,所思所求不过是饥有所食、寒有所衣,报效朝廷、扫平天下这等大事,还是留给有志者去做吧。”
曹昂盯着诸葛亮,神态严肃,道:“匡扶汉室、安定天下,当真不是先生的志向吗?君子无不可对人言。”
诸葛亮也盯着曹昂,过了许久,轻叹一声,道:“我与曹先生素味平生,没想到先生知亮甚深。”诸葛亮说完,神色一变,眼神锐利起来,又道:“先生既然说君子无不可对人言,那么在下也想问先生一句,曹脩是先生的真名吗?”
曹昂瞳孔不自觉地微微紧缩,心头一阵乱跳,正犹豫是否要吐露真是身份,又听诸葛亮说道:“在下孟浪了,先生不必在意在下所问。”
曹昂心里稍稍放松,随即又涌起一阵惭愧。他自己口口声声劝诸葛亮掏心掏肺说大实话,可自己连真实姓名都没告诉人家。
“曹先生还是离去吧,”诸葛亮神情又变得淡然,面庞古井无波,寒星般明亮的眸子里却含有深意地看着曹昂,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曹先生何必为难在下一介小民?”
曹昂感到无比怪异,诸葛亮那一双眼睛好似能够洞察世事,总觉得他已经察觉了自己的身份,在诸葛亮说出如此拒人千里的话后,只好打住了攀谈的心思。
诸葛亮毫不拖沓地转身离去,曹昂目露怅然,这是一个可以比肩荀令君的王佐之才,可惜此时的曹昂并没有能力将他收服。
一时间兴致索然、百无聊赖,慢悠悠地原路返回。路过张强家田地时,田中已经储满了水,曹昂不由精神一振。
“曹先生,张强被人打了,你快过去看看。”倏地一个村民急慌慌地跑过来,见了曹昂顿时面露欣喜,大喘气地说道。
曹昂一愣,旋即目光森冷,道:“张强被人打了?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是咱们村里的人,以前也从没见过。”
曹昂点点头,心里升起一阵明悟,暗道:“想来是朱老四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当下急忙朝着淯水赶去。
当曹昂来到淯水河畔时,整个河畔上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向阳村的村民,大约有三四十号人,另外还有十多个服装统一、配备武器的人员。
曹昂挤进人群,张强躺在地上,脸庞红肿,嘴角挂着血迹,身上的衣衫也褴褛不堪。
“张兄弟,怎么回事?”曹昂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张强左眼肿胀,像是被大马蜂蛰了似的,右眼里充斥着让人心悸的愤怒,见了曹昂连忙挣扎想要起来,可惜浑身伤痛太甚,始终站不起来。
“他们欺人太甚,要绝我们大家的活路。”
曹昂用力的握着张强的手掌,粗糙的手掌心传来一阵阵力道,仿佛是张强在嘱咐曹昂,一定要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张兄弟你不要忧心,你与杜夫人对我有大恩,但叫曹某人尚有一息,也要护得大家安然无恙,此事便交给我吧。”曹昂说完缓缓站起来,眼中森然冰冷。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条路就是我们蔡家以高价购买这些器具,另一条路就是……”一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冷漠地扫视众人,面带轻蔑的笑容,猫戏老鼠一般自信说道:“另一条路就是我们蔡家强收了这些器具,你们得不到丝毫补偿。”
这些水车是村民们的命根子,多少钱也不会卖的,可是这些人不管不顾,一心要得到这些水车。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开口应承。可是摄于蔡家的名声,又没人敢带头拒绝。唯一敢出头的张强,已经被打地起不了身了。
“这些水车制作并不复杂,你们蔡家若是需要用水车,在下可以指点匠人制作。这些水车事关向阳村民一年的生计,断难相让。”曹昂站出来面目沉静铿锵有力地说道。
村民们见有人带头,纷纷附和起来。
“天这么干旱,你们要拿走我们的水车,这是要绝了我们的活路啊。”
“我们坚决不卖,要水车你们自己做就是了,你们蔡家人多势众,寻来全城的工匠,顷刻间就可以做出无数水车,为什么一定要拿走我们救命的家伙?”
一时间村民群情激奋,叫嚷声甚嚣尘上。
蔡家的人阴森地盯着曹昂,脸上露出嗜血地狞笑,当先一人掂掂手中的长刀,回望同伴一眼,道:“又一个敢出头的,看来给这帮泥腿子的教训还不够。不见见血,这些贱民就不知道害怕。”
第二十六章 刚到底()
曹昂直面这帮人,嘴角噙着冷笑,一股慑人的威势自然散开。他毕竟是上过战场,流过血、杀过人,甚至死过一回的人。烙在血液里的煞气可不是这些一惯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们可以比拟的。
蔡家的人眼神微变,相互看了看后,当先一人横刀胸前,道:“我们蔡家办事,你当真要从中阻挠?”
“办好事当然欢迎之至,但是办坏事,岂能不横加阻挡?”
蔡家人稍稍静默,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这人看似是从过军的,身上的威势和家主身侧形影不离的亲卫十分相似,应该是个硬茬。”
当先那人盯着曹昂,冷笑道:“从过军又如何,我们十几号人手,各个配有武器,还怕他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今日这事咱们一定要办下来,不管谁阻挠也不行。”这人说着舔了舔舌头,嗜血地又道:“迫不得已时,不妨杀一两个贱民。”
“我们蔡家十分有诚意,原本打算以成本价收购这些水车,但是我看先生气度不凡,为表诚意,在下便做决定,再添加五成,请先生卖我蔡家一个薄面。”
曹昂嘲讽一笑,道:“你们蔡家要我给你们一个脸面,可你们为何不给这些村民一条活路呢?”
蔡家人眉头一挑,道:“先生这话说的可就太严重了,我等不过是公平买卖,哪谈得上断人活路?”
“没了水车,全村的庄稼都会干旱而死,难道这不是绝人生计?”
蔡家人忽然咧嘴大笑,道:“先生此言谬矣,我们蔡家是要收购这些水车,又不是不准他们再建,怎么会误了田里的庄稼?”
曹昂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也有道理,只不过你们蔡家怎么不自己去建造?”
蔡家人眼神变冷,盯着曹昂看了两眼,沉声问道:“你当真是要与我蔡家为敌?”
“可笑,分明是你蔡家不给他人留活路,竟来说我与蔡家敌对。不过,某便是敌对你蔡家又怎样,你奈我何?”曹昂掷地有声地说道,话语间充斥着绝然与无悔。
“好,在襄阳的地界上,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无视我蔡家的。”蔡家人露出狞笑,旋即胳膊一挥,吼道:“给我打。”
曹昂面目冷峻,一个箭步窜出去,以迅雷之势一脚踹在蔡家领头那人的肚子上,顿时将他踹飞一丈多远。
嚎叫的蔡家人登时愣住,目光全部转向曹昂。蔡家领头人爬起来半跪在地上,脸上痛苦之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