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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转头看了蔡瑁与蔡亮一眼,旋即大步出门翻身上马,道:“与我奔赴镇南将军府!”
第四十二章 太惨了()
镇南将军府内,刘表与小蔡氏同坐一案,小蔡氏不时盛起羹肴递向刘表嘴边。刘表已经年过半百,高大的身躯虽然仍然挺直,但已经十分消瘦。脸庞的曲线十分柔和,丝毫没有一州之主的威严。花白的长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头顶带着一樽七旒青玉冕冠。
刘表神情淡然祥和,颇有一股风轻云淡之意。一旁的小蔡氏却装扮的花枝招展,诱人的风情在举手投足间自然地流露出来,却始终引不起刘表的兴致。
倏地,外间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小蔡氏娥眉微皱,不悦地看向外面。刘表却老神自在,毫无所动。
“舅父,蔡军师府邸遭袭了,”来人乃是张允,他是刘表的外甥,又与蔡家联姻,在荆州颇得重用。此时他一脸的惶然,不安地对刘表说道,“军师派人前来通报,说那伙贼人正朝着将军府赶来,还请舅父小心。”
刘表神色毫无波澜,旁边的小蔡氏目瞪口呆停止盛羹肴,刘表便自己盛些羹肴细嚼慢咽,过了片刻才面露傲然地说道:“我刘景升纵横荆襄数十载,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又何止区区这伙蟊贼。可数十年下来,我依旧活着,反而是想要我死的人却都早早的死了。将军府内守卫森严,些许蟊贼有甚值得大惊小怪的。”
一旁的小蔡氏在愕然过后回过神来,顿时跳起来指着张允,尖声叫道:“这些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敢袭击我蔡府?我那兄弟是否无恙?张允你还不带领兵丁将他们全部斩杀。”
张允面露难色,苦笑着说道:“舅父,这伙人并非是等闲小蟊贼,乃是曹操麾下精锐之中的精锐——虎豹骑,更足足有三百人。将军府内虽有八百人守卫,可面对这三百虎豹骑……”张允说到此处不敢再说下去,八百荆州精锐怎么可能敌得过三百虎豹骑?只是这话怎好当着刘表的面公然说出?
刘表面露凝重,眼中精光一闪。一旁的小蔡氏仍旧不依不饶,叫道:“管他什么虎啊豹啊,他们不过区区三百人罢了,曹操麾下的兵难道还能是天兵天将不成!张允你带着府里的护卫速速将他们拿下,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张允低垂着脑袋不敢反驳小蔡氏,只希望刘表赶紧作出决定下命令。
刘表脸上的凝重慢慢褪去,伸手将小蔡氏拉着坐下,随后对张允说道:“你确定来人是曹孟德麾下的虎豹骑?他怎的行事如此不智?区区三百虎豹骑深入荆襄腹地,又能有何作为。”
张允见刘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俩忙躬身请示道:“舅父,我等该如何应付这三百虎豹骑?”
刘表手捋长须,慢条斯理道:“虎豹骑虽然是天下精锐,但也只强于两军交锋。我这镇南将军府守卫森严、固若金汤,宛若一座小城池。虎豹骑即便再强悍,难不成还能骑着马匹攻城?凭着府内的八百护卫即便不能打退虎豹骑,也足以支撑良久。”
说到此处,刘表忽然神情一正,严肃对张允说道:“你即刻派人前往阴县、新野、湖阳调兵前来,另外速速派人关闭城门,将这三百人困死在襄阳城中,待得大军一到,他们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
正说话间,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阵哭喊喝骂声。张允神色一震,连忙抽出佩刀奔到外面查探。
曹昂离了蔡家,一路飞奔朝着刘表处而来。片刻后,三百人齐齐来到镇南将军府外。
曹纯勒马凑到曹昂身边,极是忧虑说道:“子脩,刘表可不比蔡瑁,他乃堂堂镇南将军、荆州牧,府中护卫成群,我等三百虎豹骑若贸然钻进去,可就难以脱身了。”
曹昂嗯了一声,忽然翻身下马,对身后的三百虎豹骑吼道:“统统下马,取出适才买的瓦罐。”
虎豹骑们令行禁止,立刻纷纷下马,就是韦氏与小勤儿也在虎豹骑的帮助下下了马。曹纯见此番作为与之前在蔡府时如出一辙,顿时焦虑地抓住曹昂的胳膊,大声道:“子脩莫要乱来,这座府邸可千万进不得啊。”
曹昂盯着曹纯,忽然大笑出来,道:“叔父以为昂真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吗?”说完面对虎豹骑大声命令道:“统统撒尿,将尿装到瓦罐里。”
曹纯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瞟了曹昂一眼,见他正畅快地笑着,不由对愣神的虎豹骑呵斥道:“没听到大公子说的?快些都给我撒尿。”
虎豹骑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又不敢违抗命令,当下只好尴尬地褪去衣衫。
人群中的韦氏一脸羞红,她四周都是虎豹骑,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我也要……”就在韦氏尴尬羞赧时,小勤儿忽然奶声奶气地叫了起来,登时惹得三百虎豹骑哈哈大笑。
不多时,三百人尿毕,冲天的尿骚味在镇南将军府门前散发开来。
“大伙绕成一圈围着这座将军府,各人拿好了瓦罐,而后用你们吃奶的劲将瓦罐扔进去,教他们尝尝咱的尿。你们说好不好?”曹昂忍受着刺鼻的气味,对虎豹骑大声训话道。
虎豹骑面上纷纷露出跃跃欲试之色,连忙大声叫道:“好!”
“那就行动,扔完之后迅速返回此地上马,咱们回家去。”曹昂大手一挥,对虎豹骑命令道。
很快,一阵阵瓦罐破碎声自将军府内响起,同时伴随着无数尖叫喝骂声。三百个装满尿的瓦罐全方位地袭击着镇南将军府,府内无处不散发着尿骚味。
刘表在张允走出去后也慢慢站起身子走了出去,他对自家府邸的防御有绝对的信心。
张允正站在房间外小心戒备,看到刘表走出来,顿时将他护住。就在这时,右面的围墙外忽然飞来一个不停旋转的瓦罐。张允不知所以,只当是袭来的暗器,顿时举起长刀狠狠砍去。
哗啦啦。
满满的一罐子尿液顿时飞溅四方,张允首当其冲被淋个通透。他身后的刘表也难逃厄运,身上被淋湿了大片。
小蔡氏闻声自屋内走出来,一股股令人作恶的臊臭顿时让她捂住口鼻。
刘表呆若木鸡,下一刻忽然变得须发皆张,好似被惹怒的雄狮,脸上的风轻云淡变成让人心悸的愤怒,对张允吼道:“立刻给我调兵,北面的所有城池全给我调兵南下,我要这群……这群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第四十三章 扬鞭策马()
三百虎豹骑面带兴奋万分愉悦地接连返回,他们是战场上教人闻风丧胆的勇士,向来行走于刀枪与烈焰之中,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死亡的威胁。好似今日的恶作剧,是他们从未体会过的。
往堂堂荆州牧、镇南将军的府邸泼尿——这是何等胆大包天的行为!可就是这样让人嗔目结舌的行为,竟然在曹昂的唆使下被炮制出来。
人齐。
曹昂回身望着镇南将军府,里面的护卫与仆僮严正以待,但没人敢冲出来教训这些胆大包天、蔑视刘表威严的虎豹骑。
曹昂极是轻蔑的瞥了他们一眼——这样的兵不配称为战士。转身看着兴奋雀跃的虎豹骑,曹昂握拳高举,道:“咱们——回家。”
三百战士高声吼叫,一溜地翻身上马,在刘表府中无数护卫与仆僮的注视中,扬鞭策马,朝北而去。
路上,曹纯凑到曹昂身侧,眼神诡异地看着他。许久后,曹纯畅快地大笑起来,道:“我从没想到子脩你竟是这样的人,堂堂镇南将军、荆州牧刘景升啊,竟教你泼了一屋子的尿,你这胆大妄为的小子。”
曹昂摇头轻笑,道:“子和叔父莫不是觉得不过瘾,还要再来一次?”
曹纯连忙摇头,道:“我可不敢再去了,咱们还是速速北上为好。我只是好奇子脩你怎会想到这样一个馊主意,这可比扇他刘景升的耳光还要让他难堪。”
曹昂抓着缰绳,极力远眺,过了片刻,缓缓道:“我在荆州九死一生,此仇此恨岂能轻轻揭过?骚扰刘荆州不过是权宜之计。蔡瑁掌握荆州大半兵权,若任由他妥善布置,咱们北上之路定然艰难无比。现在刘表想来定是恼羞成怒,急吼吼地要调动北方城池的兵马南下捉拿我们,如此我们才好见机行事以图北上。”
曹纯在战马上稍作沉思,随后满目赞赏说道:“不错,刘表向来以张绣为北方屏障,襄阳以北并未布置许多兵力,只在几个重镇留有守城士兵,荆州的主力大部分集结备战江东。但若教蔡徳珪布置兵力,他定然会将北方所有兵力集结于一处,坐等我们前来,彼时他以众凌寡,纵然这三百虎豹骑再如何强悍,也敌不过数十倍的敌人。而现在刘景升羞怒不耐,势必要调遣士兵火速捉拿我们,这反倒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曹纯说着眼中露出极为好奇之色,一眨不眨地盯着曹昂,道:“子脩,你和以往不同了。”
曹昂眉头一挑,不置可否地回了句:“哦?子和叔父此话怎讲?”
“你以前追求仁义道德,什么事都讲究堂堂正正,而且心软地很,”曹纯似是感慨,叹了一声说道,“但从今日来看,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了,而且也比以往果决了许多。”
曹昂失笑摇头,喃喃说着:“人总要长大的,更何况我已经死过了一次。这个世道,仁义不是必备的。与仁义者讲仁义,与无义者论实力,这个世道不外如是。”
曹纯在马上见曹昂摇头笑着,嘴角动了几下,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也就不再多说,当下扬鞭狠狠摔在马屁股上,连人带马搜得一声窜了出去。
镇南将军府内。
曹昂等人离去后,府中的下人在刘表暴跳如雷的怒喝中开始快速清扫,只是那冲天的尿骚味却久久驱除不了。
蔡瑁安顿了家中的事宜,火急火燎地奔赴刘表府中,此事因蔡家而起,蔡瑁绝不能置之事外。
“曹操想干什么?要羞辱我吗?”刘表高坐中堂,面沉似水,底下皆是心腹并没有外人,“我已经和他曹操讲和,他这么做就不怕再次挑起两家的战火?还是真当我刘景升是泥捏的没有一点脾气?”
包括张允在内的所有人噤若寒蝉,没人敢轻易出声。
过了许久,蔡瑁站出来对刘表深深作揖行礼。刘表连忙双手虚扶,道:“德珪这是作甚?”
蔡瑁叹息一声,面露愧疚,说道:“此事皆是因我那逆子引起,连累主公遭受无妄之灾,请主公降罪。”
刘表脸色一沉,静默半晌后,沉声问道:“究竟是何缘由,德珪不妨一一道来。”
蔡瑁又是叹了口气,环顾一周的同僚,说道:“那三百虎豹骑的领头之人乃是曹操长子,名叫曹昂。他在宛城之战中,被张绣重创,流落荆襄。我荆州素来与曹操不睦,曹昂便想潜伏襄阳打探咱们的消息提供给曹操。好在他这一阴谋竟叫我儿蔡亮给发觉了。我儿心忧主公安危,牵挂荆州大事,便急忙调兵捉拿曹昂。没料想曹昂竟有同党接应,身份暴露后立刻有三百虎豹骑前来救援,曹昂深恨我儿坏他大计,便带领虎豹骑先是到我府上耀武扬威,而后又奔赴主公府上做出如此卑劣行径。”
蔡瑁一口气编排了是非,顿时引来在场文武的不满。刘表面沉似水,扫视在场众人一周,道:“简直欺人太甚!张允,我让你派人前往北方调兵可曾办妥?”
张允立刻趋身上前,抱拳答道:“禀主公,末将以差人向新野、湖阳等处传达将军军令。”
刘表微微点头,消瘦的脸颊上一双凤目满是怒火,道:“你再着我手令,调文聘、黄忠即刻带兵北上抓拿此僚。”
张允应诺而去,还未走出大厅,便又听刘表说道:“告诉他二人,要活捉曹昂,莫要伤他性命。”
张允前行的脚步一顿,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诧异,随后快步离去。
蔡瑁与蒯越对视一眼,纷纷暗暗摇头。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士兵急吼吼地跑来,隔得老远便听他吼道:“报主公,新野传来急报,有一彪人马袭击了新野,请主公速速派军救援。”
刘表一下愣住,在场的其余人也都愣住,正要离去的张允怔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是叫你传令关闭城门吗?他们怎会逃出襄阳的?”蓦地刘表冲着张允破口大骂起来。
张允额头瞬间渗出一片冷汗。
倏地,又一人快速奔来,远远的便跪倒在地,道:“报主公,我家将军在新野城北遇袭,本部一千五百人马损伤大半。”
刘表冷漠地看着报信之人,倏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主公莫急,他们不过刚过新野,”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