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院试考过的考生称为生员,也做秀才,算是初步进入士大夫的阶层了,也拥有了一些特权,可以见官不跪,犯了错也只能打手心,廪生秀才每月朝廷还有银米相供,虽说不多,可是一人吃绰绰有余,想那狗剩的恩师李大用就是这廪生秀才。
时间紧迫,只剩两个月了,懈怠不得,为了这功名利禄,李狗剩如今也是蛮拼的了,一大早,刚练完字这就跑来了李大用家,来此作甚?借书。
说来也是好笑,按理说如今李狗剩书房里的书也是够他读一阵子的了,可对要科考的学子来说,书就像是女人,没有嫌多的,况且昨日李大用来时也说要自己明日来寻他,自己有几本书相赠,相信对参加院试大有裨益,李狗剩自然来者不拒,一大早这就冲着桃花坡来了。
“你这小厮,怎还有脸来这桃花坡?怕是有个把月没来讲这天龙八部了吧?害的我们小姐这都多少日子没睡好觉了,怎了?这吊足了小姐胃口,这又要来勾拢小姐?”
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传过来,正是李家那丫鬟小翠,李狗剩之前可是没发现这人嘴巴如此刁毒呢,咋如今这也说话如此泼辣了?跟那村头野妇、村姑都有的一拼了!不用说,定是被李兰欣这妮子给教坏了!
回过头来李狗剩刚要反驳几句,这就瞅着一个颇为惊艳的形象,简直惊为天人啊!饶是狗剩成人心性这也不由虎躯一震,美女啊!
欣儿这妮子如今竟爱起美来了,今日的她一副少女打扮,画着眉毛、涂着胭脂,配上那簪花小袄,让狗剩不由赞叹天底下竟有于这汉服如此搭配之女子,简直相得益彰!
“还看!信不信姑奶奶挖出你的眼珠子?”
人是美,就是这说话,还是万年不变的枪药味儿!李狗剩不由有些失望,可还是不忍多打量了几眼,今日这妮子,确实美。
约摸是瞅着李狗剩这样的读书人、正人君子这也如此打量起小姐了,小翠不由心里一美,自己家的小姐出落如此大方,下人们自然也是觉得脸上有光,可话说你李狗剩看完上边就好了,咋还盯着下边不放?
“你在看哪儿?”
欣儿嗔怒,小脸一红,李狗剩这狗东西哪里是在惊艳自己?完全是冲着取笑自己来的,否则哪里会盯着自己的脚丫不放?男人头女人脚知道不?
“还是把裹脚布扯了吧,小脚不美,瞅着太畸形!”
李狗剩潇洒的丢下这句这就赶忙跑开,这妮子八成下一秒就会发飙!
果不其然,李狗剩的嗓子这才刚撂起来呢,就听欣儿这妮子暴走,不过李狗剩也是全然不顾,毕竟恩师家里自己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并不认生个,这就刻意提高了嗓门:“先生,狗剩来了!”
李大用此时在家里温书,听着狗剩的声响这就慢吞吞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是李狗剩啊,来来来。”
饶是欣儿大胆这也无奈,只得恨恨的放李狗剩离去。
瞅着心爱的学生自然也不需要寒暄,李大用这就单刀直入,给这李狗剩讲起了四书五经,翻啦起一本经书这就唾沫横飞,滔滔不绝,颇为精彩。
不过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狗剩也并未完全听李大用白话,这个时代不缺死读书的呆子,独立思考才是最为重要,有不懂的地方或者有异议的地方李狗剩都会直截了当的提出来,有时俩人还会辩论几句,颇有意思。
“爹爹,您讲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这碗银耳莲子粥喝了吧,清肺。”
“爹爹,这蜜饯果子酸酸甜甜最是好吃,况且也生津,您吃点?”
“爹爹,这”
李兰欣这妮子不知这又动了哪门子的歪心思,隔三差五的这就端些点心盘子进来,李大用一开始还觉得女儿懂事些了,颇感欣慰,可等到这妮子把一碟油鸡腿上来的时候李大用这才如梦方醒,自己这女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来爹爹,这东西吃了补身子,累了一上午,快吃些,您甭担心李狗剩,这人贪嘴,哪里都短不了他吃的,您就可劲儿吃,让他看着就成。”
好啊,这是在吃货面前显摆吃的呢!欣儿端上饭菜干果之后并不离开,时不时的就往李大用嘴里塞,可李大用刚要招呼狗剩也来吃几颗的时候欣儿这就赶忙又往爹爹嘴巴里猛塞,明摆着就是冲着不让他说话去的。
“女儿”
“爹爹,来,这鸡皮可酥了。”
“女儿”
“这可是海肠,听说是从登州府那边过来的,新鲜的紧,爹爹每日辛劳,就该多吃些补补身子”
“女儿”李大用终于忍不住了,欣儿这是来捣乱啊,这就赶忙拨拉开欣儿的小手:“你倒是让爹爹先说句话啊!一下子往爹爹肚子里填上几日的饭食,要撑死我?”
欣儿回头一看,可不?满满几大盘子的吃食如今都快见盘底了,方才似乎填的当真有点凶猛了,可爹爹这都撑得开不会说话了,对面某人明显也是馋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自己这里都听的清清楚楚!哼,馋死你!
“狗剩啊,这么多东西,为师也吃不完”
“爹爹,你瞅瞅这碗粥水,要是再不喝”
李大用这回彻底崩溃了!要不是女儿这几天听话乖乖裹起了脚,自己这会儿一准儿跳起来揍她一顿!
也是颇感无奈,女儿在这里捣乱,自己的肚子又被填的满满当当,动一下都费劲,话说李狗剩也是识趣,约摸也是馋的难受吧,乖乖的这就拿起李大用相送的那几本书,回家。
才刚进门,李狗剩这也朝王氏“撒起了娇”,道:“娘,我也想吃海肠,想吃莲子粥,想吃油鸡腿。”
吃货本性显露无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欲擒故纵()
这日小胖子非要拉着李狗剩来喝酒,狗剩再三推脱竟也推脱不过,这便随着小胖子来了这悦来酒楼。
话说李狗剩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小胖子了,此番一见自然也甚是亲切,不由也多喝了两杯,头脑微微发热。
宋代的时候武松能喝十八碗,不过这个时代却是做不到,明代的时候中国已经有了更为进步的酒精提纯技术,话说这会儿的白酒度数已然不低,尤其是御酒,不乏有六十多度的美酒!这县里的酒楼虽说没那番好酒,不过三十多度还是有的,几杯下肚这就云里雾里的了,也是李狗剩成人心性,这才劝的小胖子没有喝多,否则这大晚上的,要送他回去也是个麻烦事儿。
“咦?可是那梁家的马车?”
已然就要夜禁了,狗剩这就拉着小胖子赶紧回家,否则夜行被抓可是要挨鞭子的,可刚出酒楼的档儿,李狗剩这就瞅着一辆马车甚是熟悉,该就是那梁家的马车!
李狗剩忽然想到了自己府试之时两番陷害自己的梁家车夫,这就不由眼中一冷,这人两番都要致自己于死地,此害,不得不除!
“一准儿是那梁麻子这又出来快活了!这人据说不管大考小考,考完总要通宵达旦几日,今日一准儿这又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呢!”
小胖子笑道,说来这麻子脸也算是他的酒肉朋友,二人都是有些贪酒之辈,说到这事儿自然都有话说,这不,麻子脸早就将自己这“独家猛料”爆料给他了!相信此时麻子脸正在悦来酒楼的某个天字号房里胡吃海喝呢。
李狗剩躲在门边远远朝那马车上一望,只见一马夫扣着草帽此时正躺在马车大梁上,看身形,该就是前些日子自己所见那马夫!
狗剩眯了眯眼睛,哼,好你个李扒皮,今日,小爷就让你好看!
“咦,狗剩,你咋了?”
小胖子有些吃惊也有些害怕,他眼里的李狗剩似乎永远都是话不多但是心里很阳光的一个人,咋这会儿竟如此阴森?
一听小胖子发问李狗剩这就将前些日子自己遭遇告诉了他,闻听此言小胖子也是一脸愤怒,说着这就一撸袖子:“走,去教训教训他!”
“等等,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李狗剩赶忙拦住小胖子,话说这李扒皮此时是梁家的马夫,莫说自己冷不丁的无凭无据去打了他这事儿不好收场,就是出了场又能如何?这人两番险些都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打他一顿这就出了气?恐怕只会招得这人更加疯狂的报复吧!?
“那咋办?难不成就让他逍遥法外?”小胖子当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涨红着脸说道。
狗剩沉吟一会儿:“你可听过三十六计?”
“啊?听老人儿们讲过。”小胖子有些一头雾水,不知狗剩何来此言,话说明朝的时候三十六计已然成书,街头巷尾的评议的自然不少,小胖子听过也不稀奇。
“那今日,你我就来一出欲擒故纵,若是真有歹心,也算他咎由自取!”
“你要如何去做?”瞅着李狗剩的神秘样子小胖子立即来了兴趣,小孩子嘛,对这些阴谋诡计之类的最是感兴趣:“快说快说。”
“你只需带着我的亲笔信去找那县衙的秦师爷即可。”李狗剩说着这就找店家借来纸笔,挥毫泼墨一番,自己同秦师爷打过交道,秦师爷也曾夸过自己这笔小楷,想必那人自然是认得到的,况且这人也算跟自己有生意往来,相信自己有难,这人定不会不管不顾。
“啊?这就完了?”小胖子不由有些失望,可见李狗剩神秘的样子这也不由悻悻而去,临了李狗剩这还嘱咐一句:“走后门,莫要被那人发现了!”
小胖子照做了,李狗剩搬来凳子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就走出了酒楼。
好家伙,李狗剩如今这走路可是颇为好看,两腿绕的活像两根麻花,乍一看当真是醉的不轻,平日里那副谦谦君子的形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言语间只有些骂人的言语,一副吃酒吃的不轻的样子。
“喝了咱的酒啊,滋阴壮阳嘴不臭啊!喝了咱的酒啊,一人敢走青杀口啊”
唱起了后世某部电影里那一群莽汉子们醉酒的歌曲,李狗剩这就绕着麻花步走出了这悦来酒楼。
路过梁家那马车的时候李狗剩偷瞥一眼,此时这人虽盖着草帽,可定是那李扒皮无疑,这就不由更加做作:“喝了咱的酒啊,见了皇帝不下跪啊”
这可是封建社会,平日里莽汉子就算喝醉了酒大多也不敢如此说道,明朝的时候中国官管甚严,尤其是锦衣卫还无孔不入,谁人敢如此跳脱?
这娃看来真是醉的不轻!店里一些客人听着门外有小醉汉大放厥词,这也不由笑道。
李狗剩此时这就“醉行回家”,二马天堂的一塌糊涂,似乎这个世界只剩这醉汉一人,而无其他。
双腿绕着麻花步,李狗剩这就荒里荒唐的往那犄角旮旯去走,这会儿已然夜禁,街面上的道口这都放下栅栏、铁蒺藜挡道,由是回家也只能走胡同,撞着栅栏不得过,李狗剩也就曲线救国,拐进了那七拐八绕的小胡同。
大晚上的冷冷清清,此时街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夜禁的嘛,老百姓这会儿早就回家休息了,由此这深夜里李狗剩的声音也是甚为刺耳,让人贻笑大方。
七拐八绕的走了又走,这会儿已然离钟鼓楼不远了,再往前走个一里多,就是自己那了,这里也是自己方才同小胖子约好的地方,李狗剩偷偷回头瞅了一眼,身后无人,不由有些失落。
话说那李扒皮心思如此狠毒,况且那日随手就能拿出匕首来嫁祸自己,今日乘这夜色大好的机会,竟愿意放过?
李狗剩寻思着不由心里有些失落,可是脚上的麻花步也并未放松,大逆不道的醉酒歌也唱的更甚。
“喝了咱的酒啊”
到了钟鼓楼,这里四下已然无了民房,除了一座高耸的钟楼便有些空旷了,就在狗剩刚要灰心的档儿,这就闻听身后的步伐嗖嗖嗖的跟了上来。
不正是那李扒皮?月光下闪着光华的不又是一把匕首?
明代的时候老百姓家中藏个匕首啥的不算大罪过,尤其车夫常年走路行马的,车上藏点家伙事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李扒皮这人心思歹毒,大凡这种人最是没有安全感,车上总是藏有刀子,也不稀奇了。
狗剩斜撇一眼瞅到这一幕心中大喜,看来自己以身为饵的这招欲擒故纵,看来算是起到效果了。
“哼,你这小子,也有落单的时候!”
一声阴冷的声响从身后传来,狗剩“醉醺醺”的回头一看,使劲揉了揉眼睛:“你是哪个?”
“你可记得李老爷家的老李头?当初你害的我好苦,几乎家破人亡!张秋和兖州府里我也未曾能弄死你!今日,你可还能侥幸逃了去?”
李扒皮说着这就狰狞一笑,阴冷样子全都显现出来:“今日你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