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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仙冷笑一声：“不打自招，郎荣，有没有什么药物能够让人看上去只是气虚，结果三天之内会暴毙的？”
郎荣沉默一会，犹豫道：“下官倒是知道有一种药物能够达到这种效果，只是光看表面的尸体反应不敢肯定。”
“什么药物？”
“人衰草，服用之后在人体内生根发芽，导致精神振奋，肉身萎靡，呈现气虚神奋的状态，三日之内必然暴毙，药石无医！
如果卫大人真是服用这人衰草致死，那像想必他的体内五脏六腑必然已经被人衰草的根须包裹缠绕。”
柳仙剑眉一挑：“既然如此，那便解刨尸体，查明真相。”
听说柳仙要解刨卫博的尸体，堂外的那些亲属们都骚动起来，引得门外锦衣缇骑们一阵拔刀呼喝声。
明皇朝与中国古代一般，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情况绝对不能毁伤，就连之前仵作验尸也只是就体表检验，不能进一步破坏尸体。
“不行！”
卫公子面目狰狞大吼一声！
“我不能让我父亲死后还不能全尸！这有驳为人子的孝道！”那卫公子也是机灵，立刻想到了一个理由阻止，他看似是为了孝道，实际上却是不敢让柳仙解刨。
见他那样强硬的态度，若是一般衙门的人肯定毫无办法，但是柳仙可不是一般衙门的人，他可是锦衣卫！他没把那个卫公子关进北镇抚司大狱严刑拷打已经很算给面子了，现在他居然还想用孝道阻碍查案？简直笑话！
“既然卫公子想要成全他的孝道，本座也不能不满足你！来人，把卫公子压在地上跪着。”
话音一落，卫公子便被锦衣缇骑拎了起来，直接拖到尸体面前按倒在地，即使是如此他还不放弃做垂死挣扎大吼道：“你如此作态，枉为人子！”
柳仙脸色一沉，不待他作反应，压着卫公子的那位缇骑反手一巴掌扇的他满嘴喷血，随后手在他的下颌一搭将下巴卸了下来。
堂中众多锦衣缇骑敬佩的目光集中在柳仙身上，他们虽然也是杀人无数，但是刨尸还真是头一回见，在卫公子绝望的目光中，柳仙昂然自若缓步至尸体前，绣春刀出鞘！
雪亮的绣春刀在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有力地握住刀柄，宛若一汪秋水地刀身散发着丝丝寒气，柳仙又回到当初那个毫无情感波动的人格，一双眼睛冷漠平静地注视着尸体。
柳仙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微笑，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尖从卫博苍白的皮肤迅速划过，一道暗红色的血痕出现，手腕翻转，左右各出现两道血痕。
绣春刀刀尖在血痕处轻轻一挑，卫博胸口苍白的皮肤就像是一张画卷徐徐展开，被皮肤包裹住的组织层赫然显现。
淡黄色的脂肪星星片片，暗红色的肌肉交织在一个个肋骨上，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五脏六腑。
同时尸体内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散发出来，屋内腥气直扑，柳仙一皱眉直接转为内息，众位锦衣缇骑纷纷掩鼻后退，压制卫公子的那位缇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抽身后退，倒是那卫公子到了大霉，被卸了下巴的嘴巴大张，腥气直扑进去，顿时让他觉得像是吃了腐尸肉般难受，嗓子眼一动直接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那郎荣和仵作见柳仙这般精细地将尸体解刨，直面内脏，不由得面色如土，身子如癫痫发作般颤抖。
柳仙皱着眉头看着尸体内整整齐齐的肋骨，体内真气一转，绣春刀上冒出微微白芒，要切割开肋骨很简单，但是要将肋骨切开的同时又不损伤到内脏却是一个精细活。
柳仙俯身下去细致的切割着肋骨，手中的绣春刀每每一动都会激起一阵纷飞的碎骨渣和破碎的肌肉纤维。
柳仙满手血污一丝不苟，嘴角带起的那丝邪魅的微笑，让围观的锦衣缇骑们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深寒，全身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那郎荣终于是经受不住刺激，直扑堂外呕吐起来。
很快那整整齐齐的肋骨便被柳仙切割开来，刀尖一挑，整块整块的肋骨飞出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像是菜市场贩卖的猪排骨一般。
“呵！”
肋骨一清开，里面的模样便展现着众人面前，原本应该只有五脏六腑的胸腔，里面却盘根错节的长满了树根，甚至还有几根枝节上长出了细嫩的绿芽。
这诡异的模样，让众人不禁浑身恶寒，柳仙身子一转满脸寒霜的盯着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卫公子。
“卫公子，到了这个时候可还愿意狡辩？”柳仙拂手让缇骑帮他把下巴接上，冷冷道。
“我。。。我不知道。。。这。。。这个也只能证明我父亲服了人衰草死掉的吧！与我何干？！”卫公子一阵结巴，随后居然越说越溜语气坚定起来。
柳仙冷笑，没想到卫公子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想狡辩，当即一把拎起他来，伸手在他内衬里掏出一根细草，随手丢给郎荣问道：“这可是那人衰草？”
柳仙从一进屋就发现那卫公子不管是在追打郎荣时，还是被按住跪坐在地时，都格外注意自己胸口，似乎害怕一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
郎荣见柳仙叫到自己，也顾不得身体不适，连忙捡起那根细草仔细打量起来，随后语气肯定道：“大人，下官肯定这就是人衰草！”
第五十章 忠犬（）
卫公子见事情败露急忙开口说道：“大人！你不该这么聪明，我是二皇。。。。。。”
“咯吱！”
一阵骨骼被碾碎地刺耳声响起，柳仙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出手将他脖子捏碎。
开玩笑，柳仙怎么可能会让他说出来！他不说出来还好，柳仙还能够装聋作哑糊弄过去，只要递交给明皇的奏折上写清楚就行。若是让他说出来了，那可就不得了了，爆出这么大一件皇室的丑闻，不管事后明皇会如何处置二皇子，反正参与这次侦破案件的锦衣卫是别想跑了，一个个都得被灭口，更别提负责的柳仙。
“如此畜生！居然觊觎自己的姨娘，被卫大人发现之后还不知悔改，犯下弑父大罪！死不足惜！”柳仙随手将卫公子的尸体抛开，愤然大喝道。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为的就是给卫博的亲属一个交代，至于真正的原因柳仙肯定不会说出来的，那些锦衣缇骑也是一个个奸猾似鬼，一见柳仙如此作态便知道事情不简单，附和道：“大人说的极是！如此畜生当真死不足惜，大人将他就地正法也是为民除害之举！”
柳仙摆了摆手道：“既然此案已破，本座也该写份折子回禀陛下，你们就留下料理后事。”
北镇抚司内一间精舍内，柳仙奋笔疾书将卫博一案所有始末事无巨细全部写上，包括他为何直接击杀卫公子，以及为何处理此事的原因统统写上，笔尖骤停。
天地顿变，四周的景物扭曲眼前昏暗下来，等到再次能视物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幻界门口。
他静静地看着全无压力说说笑笑的百户们，心中恍然看来他们基本上都没有领会这次比试的真正含义，基本与演武堂无缘了。
“只是不知道我的答案是否符合明皇的心意。”柳仙心中恍然若失，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也就没有回头路了，脚步坚定地走到罗达身前低声说出了凶手。
“比试结束，各自散了吧，前三名今晚自会有人接你们去皇宫。”
说完罗达三人便直接离开了，他们走的倒是轻快，柳仙等人众脸懵圈，你看我，我瞧你，没想到这百年一次的比武大赛居然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完全没有任何地隆重感，甚至连前三名都没有公布。
不过罗达三人已经离开，百户们也只能无奈离去，他们脸色各异显然还怀有其他的心思。
柳仙此刻也懒得去管他们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了，无非就是托托关系，找找人脉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前三名的消息，又或者是打听清楚评选标准比较看看自己有没有希望。
“柳兄等等！”
当柳仙快要离开中镇抚司的大门时，琴和煦追了上来。
“琴兄何事？”
琴和煦小心的四处张望一番，直到柳仙脸上不耐之色显现才低声问道：“柳兄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柳仙心中一震，不由得对琴和煦高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也发现了这场比试的真相。
“那琴兄呢？”柳仙泛起一丝玩味的微笑，反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言简意赅道：“杀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两人的处理方式如出一辙，不由得升起心心相惜之情，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琴和煦神情严肃地说道：“柳兄既然我们可以确定稳进演武堂，那我就不瞒你了，天王盖地虎。”
柳仙脸色瞬间就绿了，嘴巴张了张硬生生挤出几个字：“小猫抓老鼠。”
这两句接头暗号是写在一张纸上，当日与中镇抚司腰牌一起送来，柳仙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水乐圣搞得这两句接头暗号。
“柳兄，大人的意思是以后就由我们两人一起来完成任务，谁主谁次按照这次比赛排名的情况来定。”
柳仙看了琴和煦一眼，心中暗道：“居然我们两个一起行动，看来以后麻烦事不会少了。”虽然心中自有思量，可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应承下来。
阔别琴和煦之后，虽然时间尚早，可柳仙却没有了来时的闲情逸致，一路上没有流连街道美景，脚步匆匆的赶回了北镇抚司。
比武大赛结束之时，皇宫内一座巍峨大殿中，明皇懒散地躺在龙椅上闭目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觉得如何？”
一旁低头躬身的高公公一脸疑惑道：“陛下所说何人啊？”
明皇嗤笑一声道：“你这个老家伙就爱装糊涂，朕问的是那柳玉堂，你觉得如何？”
高公公讪笑一声，沉吟片刻看着明皇的脸色小心道：“这柳百户嘛，处变不惊，心狠手辣，对陛下的忠心也是有的。”
明皇冷哼一声道：“忠心是忠心，可就是心里的花花肠子太多，朕留的两条路硬生生给他走出第三条了！”
高公公笑了笑：“若是柳百户真的与常人一样，照着陛下您留的两条路走，想必您也不会如此看重与他吧？”
“恩，还是需要打磨一二，吩咐下去待他入了演武堂，给我好生磨练磨练，免得朕要用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不堪其用。”明皇手指快速点了点扶手说道。
“是，那陛下您心中属意的前三是那几位？我也好去安排。”高公公应了一声，躬身问道。
“第一就那柳玉堂吧，虽然有些不合朕的心意，但却是处理最好的。第二嘛，琴和煦，处理的中规中矩一切都严格的按照了规矩办事。第三就云俊吧，杀伐果断，是一个好苗子。”明皇需要的是一条绝对以他利益为先的忠犬，显然柳仙现在还不能达到他的标准。
“柳玉堂那里，你亲自去一趟。”
高公公眼中神光一闪，应了一声直接躬着身子退出了大殿。
柳仙回到精舍的时候，万人弥正和刁秀儿一起吃着午饭。
“柳哥儿，这么早？”万人弥满脸讶异地看着柳仙，他原本以为柳仙去参加总决赛最起码也得傍晚才能回来，却没想到午时三刻还没到人就回来了。
突然万人弥的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想，张口说道：“柳哥儿，没有发挥好也没关系，那演武堂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咱们不去生活也能照样过得有滋有味的。”
柳仙见万人弥居然没等他回话就开始安慰起他来，当下也不戳破直接寻了副碗筷坐了下来和刁秀儿吃起了午饭。
刁秀儿倒是没有和万人弥一般在意比赛的结果，在她心里无论怎样柳仙都是最强，最好的，她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万人弥见柳仙真的不理自己，安安静静地吃起午饭来了，顿时有些急了：“柳哥儿，到底结果怎么样啊？你不会真的落选了吧？”
柳仙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饭菜咀嚼咽下，翻了个白眼道：“急什么？就不能等我把饭吃完？你看看秀儿一点都不着急！”
刁秀儿听见柳仙夸了自己，不禁眉开眼笑地夹了一块肉放进柳仙碗里。
被柳仙这样一说，万人弥急的抓耳挠腮也没在说出一句话来。
柳仙见他这番模样，将碗中那块肉吃完之后说道：“还没公布名次，要等到今晚才知道结果。”
话音刚落，万人弥便站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柳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