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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礼貌而虚伪的相互推让了一番,最终决定由申王李成义作为主发问官。
“这件案子的卷宗本王已经看过了,卷宗上说天宝七载四月二十一,梅采梦于这书院将相府家仆张二殴打致死。李岫,你所为原告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岫微微躬身,脸上浮起一丝邪魅的笑,一副今日必胜的样子。
“回王爷,此案因我与驸马的私人恩怨而起,此前,我与驸马于醉红尘发生争执,被驸马打成重伤。后来伤愈之后,我便道这书院找驸马理论。”
言至此处,李岫又影帝附体,做出一副满心悲痛的样子。
“不料,驸马再次打我不成,便出手将随我而来的一众家仆打成重伤,张二更是因此不治身亡,还请王爷为我死去的家仆做主。”
(本章完)
第53章 逆转之势()
那么问题来了,你既然是去书院找梅采梦理论为何却要带一众家仆前去呢,如果说不是为了打架,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不过,申王李成义听完李岫的陈述后,又望了望于一旁入座候召的李林甫,而后便故意避开了李岫寻衅滋事这一明显疑点。
这样的举动也算是还李林甫一个人情,不过,接下来的案件走向嘛可就不好控制了。
“梅采梦,对于李岫的状告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开庭之前,虞倾颜和陈逸之曾多次到狱中同梅采梦讨论案件,一旦上了大堂面对何种问题该如何作答已经做了多次演练。
所以,当申王问到这样一个高考必押题时,梅采梦的回复显得十分得心应手。
“王爷,请问这书院是何地方。”
申王心想我问你有何要辩解的你便开声辩解就好了,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呢。
如若不是看出皇帝有心袒护梅采梦,而李元也曾说过希望自己可以相助于他,申王一定会当场拍一记惊堂木,而后义正辞严的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
申王思忖片刻,不急不缓地回答道:“这书院乃传道受业之地,修身读书之所。”
梅采梦心底暗喜,要的就是你这个答案。而后,他还是没有开声为自己涉嫌杀人之事做任何辩解,反而,接着问道。
“那若是有人公然于这传道受业之地寻衅滋事,公然开声玷污这读书修身之所,公然侮辱天下士子之尊严,王爷,您认为又该如何处置呢。”
面对这样的问题,李岫作为一介智商偏低的纨绔,自然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于是,场外的李林甫便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猛然起身,挥受怒指梅采梦,厉声呵斥道:“梅采梦,你只字未提自己杀人之事,反而故意绕圈子,这分明是避重就轻,为自己狡辩。”
李林甫恼羞成怒,梅采梦自然也不能输了气势,他回身怒对李林甫,同样抬高声音压制对方。
“相爷,难道在你看来擅闯集贤书院是小事,羞辱天下士子是小事,公然挑衅孔孟之道也是小事吗。”
“你……”
面对梅采梦义愤填膺的质问,李林甫这个老狐狸被气的差点当场吐血,他指着梅采梦的的手不禁发抖,一字一句恨不得将梅采梦撕成碎片。
“你分明是在狡辩,今日开堂是审理你涉嫌杀人一案,你却故意将事件放大,将事件主体转向天下士子身上。”
“王爷,”梅采梦略带轻蔑地看着李林甫,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我与李岫作为这起案件的直接涉案双方,而王爷现在是在对我二人进行问话,相爷何必如此着急跳出来呢。”
“我……”
李林甫方欲出声反驳,却被主审台上的申王打断了,他拍了一声惊堂木,转而又冲李林甫浅笑着点了点头。
“相爷息怒,此刻却是本王在对梅采梦进行问话,相爷有话稍后再说不迟。”
虽说论权势身为权相的李林甫并不逊于这位皇室王爷,可是,毕竟今日人家才是主审,自然也不好当场撕破脸。
于是,李林甫虽然恨不得亲自上手把梅采梦弄死,却也只得暂时忍了,便又坐了回去。
见李林甫暂且退让,申王便又开声问梅采梦。
“梅采梦,你说有人公然于这传道受业之地寻衅滋事,公然开声玷污这读书修身之所,公然侮辱天下士子之尊严。不知,你所说之人是指谁。”
梅采梦冲主审台上的申王微微躬身,而后又将手指向立于自己左侧三步之外的李岫。
“回王爷,学生口中的那个公然羞辱天下士子的狂徒便是相府家的公子,李岫。”
见梅采梦将矛头指向自己,李岫同样指着梅采梦恼羞成怒道。
“你血口喷人!”
梅采梦收会指向李岫的胳膊,理了理衣袖,淡定自若的冷笑一下。
“哼,是不是血口喷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主审台上的申王想让陈希烈和杨钊开口问话,可是,在这个档口二人都选择了回避,于是申王便继续发问。
“李岫,对于梅采梦所说之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李岫躬身施礼,做出一副谦卑恭逊的样子。
“王爷,这分明是梅采梦对我怀恨在心,成心针对于我,我虽与之有过节却从未说过侮辱天下士子之话。”
听完李岫的辩解,申王看看左边,有看看右边,问道。
“不知相爷与杨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杨钊与陈希烈对视一下,而后,杨钊便开口说:“王爷,侮辱天下士子实乃非同小可,下官以为借他个胆子那李岫也断然做次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行径。”
紧接着陈希烈便开口附和道:“王爷,老臣认为杨大人言之有理,那李岫虽然平日里游手好闲,却断然不敢如此行事。”
听完这二位的意见,申王便又转而冲台下问道。
“梅采梦,你说李岫公然侮辱天下士子,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
梅采梦同样冲台上躬身施礼,这个时候嘛,即便你心里多么狂妄,也总要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关键时刻拼的还是演技。
“回王爷,当日李岫于这书院挑衅之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书院众位学子都可以作证。”
这时场下等候多时的玄班学生,便终于有了登场的机会,高灵毓率先起身。
“回禀王爷,当日李岫于这集贤书院对天下士子出言相侮之时学生可以作证。”
接着是上官文才:学生也可以作证。
然后便是秦风:学生也可以作证。
玄班的学生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后来,天班的李元也站出来声援。
终于,最后除了杨钊之子杨朏之外,整个集贤书院的人都站了出来,表示愿意为李岫公然出言侮辱天下士子之事作证。
这个时候,那李林甫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冲主审台上的申王表示反对。
“王爷,这书院的学生都是梅采梦的同窗好友,他们自然会偏袒于他,所以,他们的证词断不可信啊。”
(本章完)
第54章 公子完胜()
“相爷,”梅采梦怒对李林甫,抬高声音质问道,“你相府中人可以为家仆作证告我杀人,为何我书院学子便不可指证你家公子出言不逊呢。”
“你……”
李林甫方欲开口,便又被梅采梦的话给压了下去。
“如此双重标准,莫不是你有心针对集贤书院,有心针对书院众学子,有心针对天下读书人吗。”
李林甫顿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相府的其他人连忙上前搀住他。
不料,这位老相爷还挺有脾气,一把将来人推开,吼道:“滚开,老夫没事,不用旁人搀扶。”
李林甫一边抚弄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气喘吁吁地指着梅采梦。
“梅采梦,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敢对老夫如此出言不逊,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亲安郡王也断然不敢对本相如此无礼。”
看样子,这一次李林甫着实被气得不轻,主审台上的申王便只好做做样子关心一下。
“相爷息怒,相爷息怒,来人,快给相爷献茶一杯,让相爷消消气儿。”
差役接到命令后便准备去端茶,可是,这教场之上哪儿来的茶呀,莫说茶了,就连一口白水都没有啊。
见差役很是为难,终于还是书院的一位先生起身,引其去了书院的茶水房。
息怒,这种话说得容易,实践起来着实困难,李林甫纵横官场数十载,一向都是他陷害别人,还从未被人失手被人陷害过。
未曾想,今日竟然会载在一个年轻小辈身上,这一点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倒不是说他不能接受败绩,只是输给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仔,你让他这张沧桑的老脸往哪儿搁。
从梅采梦掉进圈套的那一刻,李林甫便以为此战必胜无疑,不料,今日开堂却形势急转,竟让对方占了上风。
不过,虽然明显处于颓势,这位李相爷却还是不死心,因为,他以为手中还有一招杀手锏未出。
“王爷,梅家小儿出言狂妄,目中无人,枉杀性命,目无法纪,今日若不处置于他,恐众怒难息,民愤难平。”
在李林甫的剧本里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这番貌似刚正不阿,为国为民的话一出口,外面的群众演员便会一拥而入,高呼驸马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之类的口号。
可是,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恰好相反,非但没有自己的人出来配合,反而一众书生装扮的人涌了进来。
这时,相府的手下跑到他身边跟他小声耳语,告诉他对方借用江湖力量将四门守住,将他们的人挡在门外了。
这个消息于李林甫来说无异于一记暴击,强调一下,这集贤书院可非普通书院那么小,外面的鼓噪声传进校场便只是鼓噪,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所以,李相爷准备好的借民愤施压的杀手锏便大打折扣,甚至是成为一堆废铁。
于是,他又转而望向梅采梦,一副算你狠的样子对着他。
而梅采梦则是耸了耸肩,意思是一个月了我一直都身在大牢,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不关我事儿啊。
“众怒难息,民愤难平。”梅采梦冷笑一声,眼神和声音里尽得意和嘲讽,“众怒在哪里,民愤又在哪里,相爷,该不会是你一人之言便是众怒,你一家之言便是民愤吧。”
“你……”
李林甫又被梅采梦的话气的胸闷难平,若非他一手撑着椅子,恐怕得被气倒在地。
见时机已然成熟,梅采梦便又对台上的主审官说。
“王爷,相爷说众怒难息,民愤难平,敢问王爷士子之怒是否也为众怒,士子之愤是否也属民愤。”
梅采梦话音方落,方才拥进来的一众书生便开始呼应,领头的正是那温润如玉的少年骆修文。
他开声高呼:相府狂徒公然挑衅孔孟之道,公然羞辱天下士子,请王爷惩治狂徒,还我辈读书人一个公道。
骆修文说完,其他人便一起高呼:相府狂徒公然挑衅孔孟之道,公然羞辱天下士子,请王爷惩治狂徒,还我辈读书人一个公道。
这一次,李林甫终于亲眼见到了什么是“众怒难息,民愤难平”,可惜这样惊天动地的声浪却非属于自己,而是来自敌方阵营。
这样的阵仗当真是不好应付,申王站起来连连说让众位学子冷静,不要大声喧哗扰乱公堂。
结果自然是一点用都没有,最终,还是虞倾颜见时机已到,挥了挥手示意让骆修文暂时停一停。
申王尚未来得及说话,梅采梦便对着主审台的方向又开口问道。
“王爷,相爷、京兆尹大人,李相爷说集贤书院的学生都是我的同窗好友,故而有心偏袒于我。那如今这一众学子与我素不相识,难道他们也有心偏袒于我吗。”
“这……”
申王李成义一时语塞,他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为难,而梅采梦可以从今日堂审上全身而退也正是他想要的。
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顺利而突然,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话果真没错啊。
既然是三人共同审理,申王若一人独断总是感觉不大好,于是,便又问其他两位。
“陈大人、杨大人,眼下这般情况不知二位觉得该如何决断啊。”
陈希烈和杨钊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些为难。
眼下这样的局势,若想定梅采梦之罪显然有些痴人说梦,可是若从他二人口中说出梅采梦无罪,还要惩治相府狂徒的话明显会得罪李林甫。
所以,二人便心照不宣的一起选择回避。
陈希烈说:“王爷作为本案的第一主审,下关以为眼下这般情况应由王爷做最后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