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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打冷枪的战术。”
黄维刚几个略显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酸溜溜的说道:“枝云,我看你是在异想天开。你以为就凭这种小伎俩,就能守住流河镇?你拿鬼子当傻小子呢?”
戴小点笑了笑,站到断壁残垣的中间向另外一侧招招手,马文顺一脸笑容的凑了过来:“旅长,你没事吧?”
戴小点说道:“黄师长,您别以为这是小道,对付鬼子,就非得这种小伎俩不可。论火力,人家有飞机、坦克、大炮,还有轻重不同的迫击炮;论战士,除了极少数的我军指挥员之外,一个鬼子即便没有了子弹,也能在拼刺刀的时候,对付我方4—5个战士,硬碰硬的拼,你得填进去多少人命,才能把第十师团的一万多人消灭掉?所以,这一次流河镇作战,乃至日后的青县作战,就得用这种蚂蚁啃大象的办法,一点一点和鬼子耗!”
黄维刚还想说,安克敏扯了他一下,先一步开口问道:“枝云,你和我说实话,如果凭你的这种战法,能耗掉鬼子多少人?”
“如果能坚持三天,吃掉他一个旅团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一片哗然!一个旅团嘢?!但更多的人却是面色不愉,戴小点说大话成了习惯,良王庄战斗之前当初不是还说,能把天津拿下来吗?最后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的逃回保定去了?吹牛谁不会?
赵登禹对戴小点的信任却是一如既往的,眉飞色舞的问道:“如果正能吃掉矶谷廉介的一个旅团,老子亲自去南京,给你请功!说吧,这场仗怎么打?谁来指挥?”
戴小点摇摇头,冷漠的说道:“军长,这种战法最大的特点就是绝对不能把弟兄们限制住,也就是说,在整个流河镇中,绝不能设置一个指挥中心!”
刘振三始终看他不顺眼,这会儿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没有指挥那不乱套了吗?”
“就是要乱起来!你们想想,连弟兄们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如何打仗,鬼子又如何对付?”
“你这是胡闹、是赖皮!”
戴小点扑哧一笑,不再和他理论,说道:“这一战最大的特点,就是各自为战,弟兄们只要抓住放冷枪、打了就跑这几个字的要点,就不必考虑什么阵地、不必考虑什么得失,一切以杀伤鬼子的有生力量为第一要素!”
“我同意戴旅长的话。”杨政治沉默良久,终于说道:“再好的武器都是要人来用的,没有人,就是一堆废钢铁,这一次流河镇作战,就按照枝云的计划来。”
戴小点笑笑,又道:“战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即便我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呃……,开玩笑,其实我能做到的。”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戴小点也为之莞尔,说道:“刚才是说笑话,我再重申一遍,这一次战斗追求的就是在没有指挥中心的情况下,对敌人进行袭扰战、游击战,这既是一个新战法,也可以视作是一场练兵。如果真能行得通,日后所有的城市作战,都可以用此来作为标榜,最起码可以收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这一次可以说是一招鲜、吃遍天,要是多来几次,给鬼子找到了规律,又怎么办?”刘振三不服气的问道。
戴小点傲然一笑:“育如师长,实话和你说吧,这种战法,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破解的方法,试问鬼子凭什么能找到?”停顿了一下,又道:“以咱们的集团军为例,如果给我足够的弹药和彻底的指挥权,我可以把鬼子的华北方面军永远的拖在青县地区,你信不信?”
刘振三看着他骄横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来气,一句‘我不信’在嘴边嘀咕了很久,终于不敢说出口,他看得出来,戴小点绝不是吹牛!
他看得出来的,旁人自然也能看出来,何基沣是戴小点的老上司,说话不必留什么情面,直愣愣的问道:“枝云,你说实话,如果你是鬼子的指挥官,你怎么办?”
“两个办法,要么就在流河镇和咱们耗,要么就是绕开这里,放弃这里。”他哼了一声,说道:“但如果我是鬼子的指挥官,就万万不会选择第二条路,流河镇中驻扎着华军数万将士,万一在前方激战正酣的时候,从背后捅一刀,谁能吃得消?所以,不管矶谷廉介多么不愿意,都得陪我在流河镇玩儿下去!”
赵登禹一拍大腿,击节叫好:“漂亮!说得漂亮!就照这么办!你们这些小子,把枝云的话都记住,打仗的时候,别一门心思的傻和鬼子玩命,学会动脑子!枝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戴小点当然还有要说的,琢磨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什么事光是自己动脑子可不成,把这些人都养成废物了,总要群策群力,才能把流河镇这场战斗打好、打赢!(。)
第102节 众说纷纭(2)()
一天的时间里,流河镇中到处响起爆炸声,何基沣知道,是戴小点新近安排的战术,开始在各军中展开演练了:“枝云,鬼子马上就到了,这么短的时间,来得及吗?”
“肯定是来不及的,弟兄们这会儿进行战术演练,能起到的不过是一个临阵磨枪的作用;等到战斗正式爆发开来,这些人还是会用旧有的、拼死抵抗式的战斗方式的。”
刘振三怒不可遏,大声问道:“那你还弄这么多装模作样的鬼花活?有那个时间,让弟兄们休息一会儿不行吗?瞎折腾什么?”
杨正治摆摆手,制止了刘振三的怒吼,问道:“枝云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是不是?”
“理由当然是有的,”戴小点说道:“这一次在流河镇实行这样的战术,只是一次预演,正式使用,是要在青县战场上。等到时候,从流河镇战斗中活下来的人,就会意识到这种战法的优胜处,届时,就能够使其发挥更大的战场效果。”
“戴小点,你是个王八蛋!”这番解释在刘振三听来更加不可理喻,不但没有收到说服的作用,反而更让他觉得恼火了:“合着你是拿弟兄们练兵了?你既然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早一点进行?非得等弟兄们在流河镇死光了,你……才想起来在青县使用?那死在流河镇的弟兄们算怎么回事?”
刘振三给他气得语无伦次,逗得戴小点扑哧一笑;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在黄维刚、李致远几个听来分外刺耳,即便是何基沣也是面带不悦的看了过来。刘振三更来气了,一步蹿过来,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戴小点,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弟兄们的生死,就如同一场笑话一样?!”
“我当然不会有这种混账想法,我的意思是说,一种新战术的使用,总是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不论我在事先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对于底下的战士们而言,都要有一个艰难的熟悉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鲜血和生命的代价,是不可避免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至于说我为什么不在这一次战斗之前就把这个计划拿出来,你以为,在非城市作战的情况下,拿出来有用吗?而在流河镇之前,我们整个29军,有城市攻防战的先例吗?不管是天津、北平、静海外围、独流镇,哪一次不是野外作战?有用到这种依托城镇现有建筑,和鬼子做袭扰战、游击战的机会吗?”
刘振三一下子就被他问住了,张口结舌了半天,蓦然憋出一句话来:“那,淞沪战场呢?你有这种办法,当初面对委座的实话为什么不说?如果能够采用你的办法,第三战区的弟兄们岂不是可以少死很多?”
戴小点倒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守望相助的心思,楞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是张文白、顾墨三、陈辞修、张向华等人,你会不会为了一个18岁的孩子的一个所谓的战术,而改变旧有的战斗方式,让数十万将士拿生命来做实验?这还不必说在淞沪那片区域,没有一点血性、没有滔天的胆量,谁敢把战斗延伸到虹口和闸北区之外?万一惹起国际纠纷,责任由谁来背负?”
论及言辞便给,两个刘振三加在一起,也不是戴小点的对手,恨恨的啐了一口,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杨正治干咳一声,问道:“枝云,计划是你想出来的,部队怎么布置,也由你安排吧。”
戴小点正要说话,张振华问道:“对了,鬼子的坦克怎么解决?这里的街道可不能再用宽挖战壕的办法了吧?”
“这个问题咱们出去说,”说罢起身,带领众人向北门行去,眼看着北门已经不远,他站住了脚步,回头说道:“从这里直到前面的云客来酒楼,会是鬼子进攻的第一要害,但我们不必在这里驻扎太多部队,有一个团就足够了。至于如何对付鬼子的坦克,我来解释……”
他说着话,向旁边的街道走了几步,说道:“日军的95式和89乙式都装载有两挺轻机枪,主要针对的是正面和来自右翼的敌人,等到鬼子的坦克进入城门之后,我会在右翼安排一支部队做袭扰作战,更多的兵力埋伏在左侧的商铺内,等敌人开始针对右翼发动火力攻击,左翼的友军就会趁这个功夫冲出来,用集束手榴弹解决他们。”
“行不行啊?”有人嘀嘀咕咕的问道。
“行不行不是问题,主要的还是在于给鬼子以强大的威慑力,小日本家底薄,坦克是损失不起的。只要能够达到震慑的效果,剩下来的就是短兵相接了。”
赵登禹点点头,说道:“枝云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解决鬼子的坦克还是比较有根的,就按照他说的办!北门这一块,就交由你的新二旅负责。其他的呢?”
“这一次作战最大的特点就在于运动,在运动中打击敌人,所以,我军的布置上一定要摒弃以往那种以坚实的防线、以海量的士兵组成的防线。咱们所处的流河镇,处处都要成为战场,处处都要成为我军打击敌人的阵地。因此,部队的安排以班为单位……,呃,不,一个班都太过臃肿了,一个班分作两组,每一组都要彻底的运动起来,在运动中给鬼子以杀伤。”
李致远问道:“枝云,你的计划我大约能理解,可,一个班还要劈成两半,这在兵力上是不是太单薄了?很容易给鬼子吃掉啊?”
“正好相反,李师长,其实在我想来,以每两到三个人为一组,才是最完美的选择哩!人多就意味着灵活、灵活就意味着不会被鬼子抓住尾巴、也就等于每一个小组都可以在战斗中杀死、杀伤更多的日军。一个小组是这样、一个团分配开来的成百上千个小组,您计算一下,能够收到多么好的战场效果?”
李致远琢磨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也有你的道理。那,部队怎么个安排法?”
“我的新二旅负责从北门到云客来之间的区域;育如师长带人防守西门的大车店到十字大街街口一段路;智庵师长的部队则负责狙击从东门到赵氏绸缎庄之间的区域;最后,以阎旅长带领的部队,驻防在镇公所一带,担任战场预备队。”戴小点说道:“实际上,按照这种战法,部队在运动战的过程中,根本就不会有特别具体的阵地,弟兄们是走到哪里、打到哪里,以我的新二旅为例,在消灭鬼子的同时,很可能给人家赶得到处乱窜,也可能是东边、也可能是西边,但有一条,南门不能去。”
“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刘自珍笑骂道。
戴小点苦笑着说道:“我现在说的话,在你们听来可能是挺乱的,但等战斗正式打响,你们就明白,这种战法的特殊性了。”
刘振三翻了个白眼,讷讷的骂道:“有话不直说,卖什么关子?”
戴小点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刘振三敷衍了几声,忽然从人从中走了出来:“枝云,我听振华说,你会功夫?怎么样,今天咱俩人比划比划?”
戴小点微微皱眉,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这么一出?他犹豫了一下,张振华眼睛一亮,说道:“育如,别了,说真的,就你那两下子,根本就是白给!”
戴小点怒目而视!你这是劝架吗?这不是炝火吗?果然,刘振三更来气了,哼了一声,飞快的脱下军装,随手一扔,张振华笑呵呵的接过去,搭在肩膀上,大声呼喝道:“都让让、都让让!”
赵登禹等人知道戴小点会功夫,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会儿也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纷纷向后退去,刘振三左右看看,嘿声说道:“怎么样,戴旅长,玩玩儿吧?”
戴小点很觉得无奈,脱下军装,里面是一件背心,露出白皙而壮美的身躯,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帕,团在掌心、攥成了一个拳头。
“我操!”张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