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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回忆起西凉的日子,马超转头望向窗外,轻叹着说道:“凉州本是荒芜之地,最初只有蛮人、羌人等居住。大汉威服四海,打通丝绸之路后,凉州才逐渐兴起。然而,凉州土地贫瘠,周围又多蛮人。蛮人凶残,不但年年扰边,甚至见人就杀,宛若妖魔。而那羌人虽然可以沟通,但却不服王化,今日有机会就反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明日朝廷发大军征伐,打不过就立刻降了,躲起来养伤口,静待下一次机会。凉州的百姓,就在如此朝不保夕的日子中度过。”马超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马超继续说道:“西凉甲士之所以血勇冠世,就是因为他们从小就知道,害怕、逃跑都是没有用的,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铁骑,害怕转身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所以每每作战时总是勇猛向前,丝毫不惧伤亡。
在司隶中,百姓们往往习惯了在城外耕作,甚至不少村镇都建立在大城之外。但是在凉州,除了极少数被几座大城环绕的地区之外,根本无人敢在没有城墙保护的地方生活。因为,战事随时可能爆发,也只有城墙才能抵挡住那些铁骑。
生活在凉州的百姓,绝多数靠狩猎或者放牧维持生计,以皮毛或是战马交换司隶的粮食。原本不遇到边关失守,勉强也能维持生计。但是最近几十年来,朝廷的赋税日重,很多百姓不得不离开凉州,去他处求活路。”
说到这里,马超将美眸转向陈涛,盯着他说到:“所以主公说凉州也可像司隶般繁华时,超真的不信。”
陈涛却露出了一口白牙,笑意盎然的说道:“那么孟起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两年来,凉州的变化!”
第二百二十章 陈神人()
第二百二十章陈神人
长安,这座千古名都作为西汉王朝的京师,曾经是天下政治文化中心,孕育过灿烂的汉文明。然而,在王莽乱政之中,一把战火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变成了一片焦土,不得已这才把都城改迁洛阳。然而,不管是东汉哪一位皇帝,都未曾忘记过长安,不管数量多少,每年总是有一部分国库经费用于长安的修复。只可惜,历经数百年岁月,这座古都也再未恢复以前的繁华。
董卓乱政时,李儒曾经提出过将都城迁移回长安的建议。按照李儒的设想,洛阳太过于接近冀州,而长安则距离凉州很近。一旦有什么危机时,有凉州作为后援的长安,自然要比洛阳更为安全。当时的董卓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未能实现。
待到陈涛掌权时,却一反常态的极力加大长安的修复,甚至在商税改革时,将长安放到了与洛阳平等的地位。虽然相比洛阳的快速发展,长安还是差了一些,但是由于政策的倾斜,如今蜀中、凉州以及司隶西部的商贾们,还是更愿意将货物倾销到长安,毕竟没人愿意长途跋涉。如此一来,长安便成为了西部最重要的贸易中转站,不但获取大量的商税,也在很大程度上吸引了流民的进入。毕竟,洛阳周边的土地就只有这么多,长安附近则要荒芜甚多。
最初,陈涛的远景规划,是以洛阳和长安为中心,形成两个巨大的商业贸易中心点,而两都之前大片土地,则通过重新郑国渠来实现大面积灌溉,让这片一直被忽视的土地,成为关中地区新的粮仓。
只不过,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件件做,光是如今洛阳商业改革中就有层出不穷的问题,再加上世家门阀越来越意识到陈涛主导的商税有很大的利益可图,纷纷想要伸手分一杯羹,新政的压力越来越大,荀彧等人只能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到流民的安置以及商税上来,至于其他的,也只能押后。
事实上,陈涛就是想做这些,财政方面也已经暂时无力支付。最近这一年来,已经有超过两百万以上的流民进入司隶地区。从几年前,司隶不过三百万出头的人口,如今已经暴涨一倍有余。即便不支付任何的安置费用,光是粮草方面的压力就已经极大,更别说陈涛为了留住流民还给出了非常丰厚的安置方案。若不是袁氏、董卓以及一些被陈涛彻底抄家的贵族留下大笔的财富,司隶的财政早已经破产许久。
按照荀彧等人的计算,要想重修郑国渠,起码需要两年以上的财政积累。虽然以陈涛的看法来看,司隶的商业贸易潜力远远没有被挖尽,而民屯也已经逐步走上轨道,从今年开始就可以逐渐实现盈利,但毕竟谁也无法预计未来会怎么样,若是有大规模的天灾出现,恐怕脆弱的司隶就会陷入泥潭,所以必要的财政准备是必须的,这也是陈涛放慢脚步的根本原因。
不过,抛开这一切,如今的司隶大地已经与几年前有了根本性的转变。特别是民屯点的出现,简直给百姓们天大的惊喜。统筹形式的民屯点,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专业的管理团队专门负责。与县乡制度不同,民屯从地点开始,到粮税的征收,都是由洛阳直接派遣人处理,这种方式可以将民屯中实际出现的问题,第一时间反馈到陈涛的手上。认真对比的话,民屯点更像是直辖,往往避免了很多县乡制度中官员鱼肉百姓的问题。这也是陈涛反击**官僚的第一步,让那些世家以及官员无法插手到最根本的农业中去。
就是在这种政策中,司隶如今的样貌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一路上,虽然陈涛并没有选择特意去哪些大城市驻留,但是沿途看到的围绕在各城附近的民屯点,还是给了马超极大的震撼。
以往马超就已经听说过民屯点的建立,特别是在当年挟持陈涛时,她也曾经自己走过一些民屯点。在那时候的马超看来,简易的房屋,衣衫褴褛的流民,荒芜的土地,那些所谓的“建造出未来的民屯”,不过是陈涛欺世盗名的难民安置所罢了。
然而,如今,不过是一两年时间,再回到这些地方时,整齐的砖瓦房屋,稻花遍野的田地,带着笑容的脸庞,家家有肉,户户有鱼,虽还算不上富裕,但比起那些只能靠树皮为食的关东百姓们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长安郊外数十里,陈涛等人站在一处民屯点外的田野边缘小山坡上,陈涛指着眼前那似乎要绵延到天边的田园,笑容满面的说道:“孟起,看到了吗?两年前,这里全是荒地,连野狗都不愿意光顾的地方。如今,仅此一处可缴纳的粮税,就足以供养十万大军!一年前,这里还需要涛从国库中支出以给他们购置生活必须品,如今,这里的农户已经有足够的钱财来自己购买。张济将军的回报中说,如今别说是农户合力租赁耕牛,甚至已经有民屯可以合力购买耕牛!三年,三年之后这里会如何?涛告诉你,三年之后,这里的百姓们可以拥有自己的耕牛,自己的农具,自己的田地,自己的房屋,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未来!”
马超沉默了,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复杂的心态。很多时候,马超不自觉的愿意去相信陈涛说的都是谎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对陈涛更讨厌一些。可是,洛阳的繁华,商队如云的景象已经让她的心中越来越不相信这是谎言,而如今,这片她走过很多次的荒原,竟然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变成了肥沃的田野,实在让她难以置信!
“走,子龙,孟起,奉先,奉孝,我们进去看看。”陈涛心情大好,回首招呼众人便向小山坡下的民屯点走去。
这处民屯点和洛阳周边的那些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按照陈涛的要求,所有的民屯点都以井字形建立,留出足够的空间,以免将来农户想要扩建自己的房屋时会没有土地,只能去侵占那些好不容易开垦的耕地。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小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能看到炊烟袅袅,走近了还能闻到诱人的饭菜香味。一些老人们正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下棋喝茶,而孩子们则还在村中四处玩闹。
眼见陈涛等一大群人走了过来,那些老人们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望着他们,却没有人对他们随身所携带的武器露出惊慌的神色。两年多来,在陈涛军反复清剿,一旦发现有盗匪攻击民屯点,便不死不休的追杀下,司隶境内盗贼几乎绝迹,那些残存的盗匪甚至将陈涛称呼为“陈魔王”。没有哪家盗贼能抗住陈涛军那种疯狂的绞杀,就算是躲进深山老林,陈涛军也会带上熟悉地形的猎户,入山围剿,不死不休!
如此的情况下,这些活不下去的盗贼,要么转身变为流民,乖乖的从良,要么只能离开司隶,去其他地方讨生活。正因为如此,长久的安宁下,村子里的人才不会因为陈涛等人携带兵器,就露出惊慌的神色。
陈涛等人并没有和村口的老人们交谈,而是直接进入了村子中。找到一户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农家,赵云在陈涛的示意下敲响了院子的大门。
片刻后,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打开了大门,当她望见陈涛等一大群人时,面上起先有些惊慌,但当发现其中有女人和孩子(小吕布)时,便逐渐平静下来。
“这位大姐,我家公子行商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赵云抱拳行礼道。
“啊?方便,方便。”赵云的俊秀显然惊到了这位女子,红着脸搓搓手连忙拉开大门,让陈涛等人进去。
“秀娘,是谁呀?”当陈涛正要跨步进入院子时,内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孩子他爹,是路过的行商,要讨碗水喝。”女子回首高声回应道。
“哦,那赶紧请进来。”显然那男子也是好客之人。
陈涛等人眼见主人家已经同意,便先后进入院子。这是一个两间厢房加上厨房等小屋围绕成的院落。看起来厢房不大,陈涛便带着众人在院子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仔细观望发现院落的边角上还有一个鸡窝,养着三五只鸡鸭。
片刻之后,那女子和家中的男人便已经端着几碗水出来,那男子看起来三十几岁,皮肤黝黑但身材壮实。对于马超等人的秀美,那男子也是一阵失神,但却很快收回了目光,想来也是朴实之人。
陈涛身为男人,女主人自然不好太过热情,那男子便陪着陈涛等人说话。先聊了几句行商的借口,很快陈涛便将话题转到了今年的收成上,说起这个那男子便满脸笑意。
“公子爷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贵人,是不满您说,咱今年的天候只能算是一般,但是田里的粮食却长的极好。这些可都要感谢陈神人。”那男子一脸崇敬的说道。
“陈神人?”陈涛眉头一皱,心想难不成那装神弄鬼的方士也来祸害乡里。
“是,当初入村子时,大伙都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在村头附近挖个大土坑来存人粪,后来才明白,这是要把长安城里的粪料运来倾倒。以往我们农户家,都是自己存些,多时就多浇几亩,少时就少浇几亩,如今可以囤积,每亩地都能施肥。还有那草木灰养地,将杂草直接翻耕时埋入地下养地,这些方法我们以前可都根本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陈神人那么富贵的人,怎么会懂这些种地粗活的。”那男子十分崇拜的感叹着。
“咳咳”陈涛一下喝水噎到,这时他才知道,所谓的“陈神人”说的就是他自己。想起刚才还想着把陈神人抓起来吊着打,他就觉得郁闷。
郭嘉早已经看出了陈涛郁闷,小妖精样的妖媚女孩,顿时眉眼弯弯,笑着问道:“这个陈神人可真厉害,是?公子。”
狠狠白了郭嘉一眼,陈涛又问道:“我这一路走来,看村子里的粮食长的不错。今年应该能够过个好年。”
“那是呀。”那男子高兴的说道:“陈神人虽说要收一半的粮税,可这些种子、农具、耕牛,甚至田地都是他无偿给的。咱们一家光拿到的收成就足够明年翻修新房了。等过几年,田地都归咱家自己了,那日子就更好过了。”
“五成的粮税,会觉得太高吗?”陈涛想了想之后问道。
“哪能呀。以前在老家,自己那块坡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被层层扣税之后,自己还留不下三成,还得留出明年的种粮,还要缴纳各种农具的钱,更别说耕牛了。现在这些可是实打实都是自己的。”那男人笑着说道:“公子哥你是不懂这些的,以前朝廷收三税一,那就是说个好听的,人头税呀什么的,杂七杂八的税一家,外加各种支出去掉,真能留下一成就不错了。”
苛捐杂税一直是东汉百姓最痛恨的事情,而现在陈涛所用的则是单一税。朝廷负责安置流民,同时等于雇佣流民种田,去掉该缴纳的粮税之后,这些“被雇佣”的流民再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