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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今夜才匆匆从汉中赶来,你不认得也是正常。”张辽笑着将虎符收回。
“原来如此,那不对呀,我没听说有人进关呀。”那将校豁然一惊,但下一秒他的神情已经凝固,只因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让他连最后的惊叫都未曾发出。
张辽单手扶住那将校的身体,像是两人正在交谈一般。这里距离篝火有些距离,昏暗之中也远处人也看不真切。而张绣和那些士兵们,则大摇大摆的绕过两人,向关门走去。
原本就已经听到了那将校的命令,守关张鲁军士兵们也未当这些人是敌军。不知不觉之中分散开来的张绣麾下士卒,已经各自到了那些守关门士兵的跟前。
“动手!”张绣一声轻喝之后,手中宝剑舞出一圈银芒,周身五六个张鲁军士卒无一例外,皆是咽喉中剑。与此同时,那些士卒们也有心算无心,纷纷出手将身边的张鲁军士兵杀死。转瞬之间,控制关门铁闸的守关士兵,便连一个活口都没。
将几根粗大的木棍放入绞盘之中,十几名精壮的甲士上前合力转动绞盘,上千斤的铁闸发出嘎吱怪响,慢慢向上升起。
铁闸开启的声音,立刻就惊动了城墙来回巡视的那些张鲁军甲士。
“是谁开启铁闸!?”一声惊喝传来,城墙上一名将校探首一看,见城门洞附近满是尸体,顿时惊慌的大叫道:“敌军偷关,敌军偷”可惜他连第二声都未喊出,就已经被一箭射中了咽喉要害,跌下城墙而亡。
第二百五十一章 霹雳车()
第二百五十一章霹雳车
杨任面无表情的站在阳平关城楼上,看着城外已把进出阳平关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的大军,不知想些什么。三天了,自从张飞军抵达阳平关外之后,整整三天时间除了偶尔能看到士卒进出附近的山林砍伐树木之外,张飞军仿佛像是来此旅游般,没有任何动作。
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杨任对负责守卫关墙的偏将说道:“时刻注意敌军动向,若有变故立刻向我来报。”话音落下时,他已转身走向城墙边的阶梯。
这些天,杨任的心情很不好。张卫率领七万大军北伐时,杨任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坚信以“君师”张鲁的“神力”,区区陈涛必然无法抵御,但并不代表他相信以七万人马就能将司隶拿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君师会突然在冬季北伐,更不明白君师为什么要去招惹北方强大的敌人。
大军离开阳平关那天,杨任就想过,也许过不了多久,趾高气昂的张卫和杨昂就会灰溜溜的逃回来。只是他却没想到,七万大军像掉进江河的你团,连一丝泡沫都未涌上。
整整七万大军呀!
汉中全境不过百多万人口,若非有那些外地的教徒,招募十余万大军必然会伤筋动骨,影响境内的劳动力。若非汉中历来富庶,更不可能养得起如此大军。可现在,除去汉中还有不到两万人马,自己手中这两万多守关士卒,便是全部可战之士。
这些年来,益州刘焉步步紧逼,多亏了汉中超高的军民比例,“圣教”教徒作战勇猛,是能够抵挡住刘焉的关键,但杨任却很清楚,这并不代表,汉中军可以和陈涛麾下的精锐战力相提并论。如今,陈涛大军冒雪而来,就算不是为了攻下汉中,想必也是要狠狠报复一番。
杨任和汉中绝大多数将领一样,站在反对张鲁交恶陈涛的一边。在他看来,陈涛不管是忠是奸,起码名义上是大汉丞相。和他作对,就是和朝廷作对,大义上先天就弱了一分。更何况,连关东几十万人马都没把他怎么样,凭借汉中这区区十余万士卒,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杨任只能在心中想想。虽然在张鲁面前,他也算是心腹将领,可相比起阎圃,实在是不值一提。
一想起阎圃此人,杨任就有种说不出的腻味感觉。这老男人自诩才智非凡,可在杨任眼中不过是个会阿谀奉承之辈。杨任也承认,当年若非有阎圃,张鲁不可能在汉中自立。但回过头来看看这些年,南边与刘焉为敌就不说了,东面袁术释放善意,也因为阎圃一席话,让张鲁不去理会。现在倒好,不但愚蠢的把七万大军葬送在司隶,还惹来了强敌陈涛!
关城之外的六万大军,杨任已经看了三天,做了二十几年军人的杨任很清楚,光是这支军队表面上流露出来的细节,就已经足以证明精锐之名。寒冬腊月,竟然能每天准时点起篝火,三天以来凡是出营砍伐树木的士卒,从无一人途中停下歇息。这些虽都是小事,但令行禁止可见一斑。回头看看自己关墙上,就算在自己这名大帅面前,都有士卒敢偷偷躲在避风处,战力可想而知。
深深叹了口气,杨任正想要迈下关墙,忽然听身后的偏将惊呼出声:“将军,敌军出营了!”
杨任一惊,急步返回远处,放眼望去,大约五千步卒正从远处的军营中鱼贯而出。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列阵完毕。望着如此迅捷便能组成战阵的敌军,杨任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让本就不温不火的内心,降入冰点之中。
“将军,那是什么东西?”偏将指着那五千大军最后一个方阵中推出来的五台奇怪器械,不明所以的问道。
杨任也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那几个庞然大物是什么。看起来没有楼车那么高,也不像冲车那么平整,总之与杨任所见识过的任何攻城器械都不相同。
“注意路上的坑洞,别把那些霹雳车陷住。”作为主帅的虎牙妹子,本不该出现在攻城第一线,但因为今天要试试这个新发明的“霹雳车”,不光是她,麾下几乎所有大将都一起出营,也算是给足了杨任面子。
去年,陈涛曾经秘密在军营中试制这种名为霹雳车的大家伙,据说可以将数百斤的巨石远远抛射出去。不但距离要比弓矢远的多,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若说真想要仍这么一块大石头,虎牙妹子自己也能做到。可是,要想仍上几十块,哪怕是她也会累到不行。一想起,敌军在这些怪物面前瑟瑟发抖,她的心中就是一阵激动。
虽然前进速度缓慢,但是很快大军还是抵达关城三百步外。此刻,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做好准备,刀剑出鞘,剑拔弩张,似乎随时准备迎接张飞军的挑战。
“杨任,某乃是丞相麾下左将军张飞张翼德,奉丞相之名,讨伐不臣张鲁,还不快快开关投降!”虎牙妹子怒雷般的暴喝声,让周遭山林上的积雪轰然落下,整个阳平关传遍她的喝声。不管对方会不会投降,吼上这一嗓子也算是没错。
杨任上前一步,语气平淡的说道:“早闻左将军大名,阳平关就在此处,若想取下,就请左将军攻城。”
杨任的话不温不火,但语气中不将张飞放在眼中的意思展露无遗,让虎牙妹子一阵窝火。
“来人,让他们尝尝霹雳车的滋味!”虎牙妹子大喝一声,随即士卒们便开始推着霹雳车上前,直到关上弓手堪堪无法射到之处。
几名力士,合力将一块百十斤重的巨石放入霹雳车后方的网兜内,随即只听一声令下,负责操作的士卒扣动弩机,巨大的抛射臂猛然弹起,将那巨石呼啸着抛向关墙。
五块巨石,两块仍在关墙上,一块命中城楼,两块则准确落到了城墙上,将三四名士卒砸成一堆肉泥。
死有很多种,战场上的死法更是层出不穷。然而,像是现在这样,直接被巨石击中,身体瞬间四分五裂,甚至连临死前的惊呼都无法发出,这种死法实在让人心生恐惧。关墙上此刻一片死寂,就连杨任都说不出话来。之前那块击中城楼的石块,若是再低一些,说不定就将他也砸成了那一堆肉块。
“啧啧,主公捣鼓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厉害。”赵灵儿看着那霹雳车表演,不由双目放光,啧啧称奇。
一旁的太史慈点点头说道:“确实,若是我为守军,恐怕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提升士气。”
就像太史慈的话一样,关墙上的死寂,在霹雳车再次装上石块时打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一阵惊恐的喊声充实关墙。若非有杨任的亲卫督战队弹压,说不定这一刻,就有大半守军会四散而逃。
杨任的面色铁青,望着那飞溅四处的肉块、血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非一名军人的荣誉还在支撑他,这一刻他也想要赶紧逃下城楼。
虎牙妹子却不管城墙上的动静,直让霹雳车投射了五轮,待到调整完毕,大多数石块都能砸上关墙上时,士卒们运来的不再是石块,而是一个个偌大的陶罐。
啪!
“这是这是火油!”偏将在一个陶罐落到身边不远处碎成一地瓦砾之后,使劲闻了闻,带着哭腔转身面对杨任。
杨任面沉如水,但却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呢?告诉那名偏将,这是敌军要用火攻?还是让士卒们离开城墙逃命?
又是五轮抛射之后,有十几个陶罐落到了城墙上,剩下的大多都砸在墙面上。这一会,张飞军麾下拿来的是一种树枝、稻草、石块等编织成球的物体,旁边还有拿着火把的兵丁跟随。任谁都知道,这是准备将那球体点燃!
再那火球被点燃,飞射向空中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杨任的口中传来一声轻叹。
轰!
虽然仅仅只有一枚火球命中了城墙,但却依旧点燃了那些火油。此刻的阳平关就像是个天然的大火把,瞬间就燃成一片。
认真说,火焰的威力并不足以将城墙上的士兵们全部烧死。时代的限制下,这些火油的威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然而,高温、火焰,甚至有倒霉的士卒直接被点燃,这一幕幕却彻底摧毁了城墙上士兵们的战意。慌乱之下,不少士兵抛弃掉手中的武器,争先恐后的向城墙阶梯上涌去。
“杀!”杨任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那冰冷的寒意却让身边的偏将们心中一惊。若说张鲁军中,哪位将军治军最为苛严,杨任若认第二,恐怕无人敢认第一!
督战队手中的钢刀,毫不留情的砍下。本该饱饮敌军鲜血的利器,却先尝到了自家兄弟的血液。数十人被杀之后,那些逃兵们总算清醒过来,战战兢兢的望向杨任的方向。当年,刘焉进攻汉中时,杨任曾一口气将一千三百名逃兵处斩的那一幕,依旧令人记忆犹新。
“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本将既往不咎!”杨任的言语像是一道圣旨,让那些逃兵们庆幸不已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害怕。
“果然与军师所说一样。”虎牙妹子轻叹一口气。时刻关注城墙上动静的她,眼见敌军士卒开始奔逃,起先还兴奋一阵。然而当看到那些士卒又再次回到自己的战位,不由想起贾诩几天前的话。
“杨任此人治军甚严,恐一般攻势难以瓦解敌军斗志。”
就像是对贾诩之言的印证,火光之中,不管那些士卒是否真心想要守城,他们依旧紧握着刀剑,站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张飞微微摇头,示意霹雳车无需再继续发射,一阵金铁之声传来,五千大军徐徐退去。
“将军,敌军退了,退了!”偏将兴奋的喊道。
“他们不过是在试探罢了。”杨任留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向城墙下行去,他知道,今天必然不会再有战事。
就像杨任的猜想一样,除去这一次兵不血刃的投石攻击之外,张飞军整整一天并未有任何动静。而到了夜间,张飞军曾经尝试过一次夜袭,但却在进攻之前就已经被守军发现。不想由偷袭变为强攻的张飞军,很快在夜色中退去,除了让守关军士虚惊一场之外,再无建功。
从张飞军抵达,已经过去了七天时间。这七天中除去一次声势浩大的投石攻击之外,便仅仅只有两次甚至还没开始的夜袭。如此战事,不要说身为主帅的杨任,就连普通士卒心中也已经心生疑惑。难道那些敌军就是来此威吓一番?
杨任担任阳平关守将已经有整整四年,这四年中,对于阳平关附近的地形他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凡是能够利用的山壁、小道早早都已经做出安排,他相信张飞若是想要依靠奇袭来夺取阳平关必然是痴心妄想。
油灯下,杨任收回了停留在地图上的目光。略感疲惫的他,抬起手揉着自己发酸的眼睛,似乎想要休息片刻。左手摸向摆在一边的茶杯,却忽然感觉到手中一空,本该在那里的茶杯,此刻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疑惑的睁开眼睛,杨任的瞳孔瞬间凝固。入目之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站在他的身侧,手中拿着的,正是他想要寻找的茶杯!
长安镇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