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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自己觉得是说的实话,本来嘛,要是穿着官服,坐着马车来,那肯定是会得到管事的礼遇,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偏偏他喜欢作怪,自己走来不说,还穿了一身旧青衫。门房管事又不认识他,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但是,这话落到旁人的耳中却是完全不同。好嘛,不但在蔡府门口大闹了一场,还给蔡府扣上了“以貌取人”的帽子。这话要真是传了出去,那蔡邕的名声可是要大大折损。隐约间,那些心向蔡邕的士子们,对陈涛隐隐产生了敌意。
“哈哈,随波可是数落老夫以貌取人,不愿踏入老夫家这片污垢之地?”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大门后传来,只见蔡邕随着话音大步而来。
眼见蔡邕出迎,陈涛正想抬手行礼,却被蔡邕一把抓住,只听蔡邕笑着上下打量陈涛一阵之后道:“啧啧,青衣小帽,身无贵物,随波还真是喜欢随心而为。不过,随波的气度,怎是这身衣衫可以遮掩?哎,老夫家的门房还真是有眼无珠,若换成是老夫,仅观随波身后这位将军一眼,便也不敢怠慢了。”
“世叔,你这是说涛无子龙在身边就得被赶出门?”陈涛苦着脸作怪。他喜欢到处认叔叔的毛病一点没改,坚定的贯彻“听老婆的话没错”这一基本原则,凡是比自己年纪大,值得敬佩的人,全喊世叔。
在刘协处,两人已是每日相逢,陈涛敬蔡邕的人品,而蔡邕则欣赏陈涛的才学,两人倒成了忘年交。更何况,蔡邕痴迷术数之道,几次陈涛教授刘协术数,蔡邕都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走,甚至好几次都等在宫门外,想要将陈涛绑回家去。这一来二去的,交情非比寻常。因此,说话间也显得亲近随意。
“哈哈,就知随波不会为此等小事介怀。”蔡邕拉着陈涛转向那仍惊魂未定的卫公子,“来,老夫为随波介绍。这位是河东卫家次子卫宁卫仲道。常常往来老夫府中,与老夫坐而论道,着实有不凡才学。”
陈涛对那卫仲道,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因为认识几个字,又绝大多数是门阀中人,确实傲气非常,卫仲道比之那些鼻孔朝天,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或许还好一些,因此倒也不计较他之前的冒犯,微微点头,算是行礼。
别以为陈涛这种做派非常不礼貌,其实以陈涛的官位,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身,就算是理都不理,旁人也不会觉得于礼法不合。森严的阶级区分,在这个时代才是纲常之道。
眼见陈涛已经点头示意,蔡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若不是觉得卫仲道还算个可造之材,他根本不会去试着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毕竟相比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士子,陈涛不光实打实的天子近臣,更有一身令蔡邕侧目的才学。
拉着陈涛进入蔡府后,三人直入后花园中。此刻蔡府后院里挂满大小灯笼,四周又有火把点燃,虽天色已暗,但在火光的照耀上亮如白昼。早先已经入府的士子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或而谈诗说文,或而嬉笑逗乐,众多仆役侍女往来穿梭,为士子们添酒,热闹非凡。当那些士子们见到蔡邕时,纷纷起身行礼,也对蔡邕紧紧抓着,似乎怕跑掉的陈涛,多了几分好奇。
直到把陈涛带到主座边上的次席时,蔡邕这才一把将陈涛按在锦垫上,笑着说道:“老夫可是知道随波你心里想些什么。想必是因为架不开老夫的面子,想要随便来应付一下,趁老夫不注意就偷偷溜走对吧?”
被蔡邕一下说中了心事,陈涛面现尴尬之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蔡邕却是哈哈大笑,毫不介意的说道:“今晚这次文会,京师才子悉数到来,随波即便对这些无甚兴趣,听听总是好的。以随波的才学,技惊四座也不是难事。”说到这里,蔡邕冲着陈涛眨眨眼,神秘兮兮的说道:“今晚尚有一人,老夫想介绍随波相识呢。”说完之后,蔡邕也不等陈涛回问,笑着吩咐周围侍女好生照顾他之后,便拱手离去。
“哎,这世叔可真是”陈涛无奈的望着远处的蔡邕,心想今日的溜号大计怕是用不上了,只能抓起眼前的酒杯灌入口中,想着是否可以用醉酒这条妙计遁走。
第八十九章 蔡府夜宴 中()
|…》第八十九章蔡府夜宴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蔡府花园中已是高朋满座,但陈涛的周围却依旧是空空荡荡。热门即无人主动上前与他攀谈,陈涛也无心去和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士子们论交情。自知之明之种东西,他是从来不缺。
大约是觉得陈涛太过无聊,又或者是自己也对这种场合兴趣缺缺,跪坐在后方的赵云,轻笑说道:“先生似乎对这种宴会毫无兴致?云也曾见先生每日读书,为何不与这些士子坐而论道?”
“子龙呀,你要知道,那四书五经,涛可是全部都读过。”陈涛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是大学、中庸、春秋、礼、易等等,书名涛可是全都读过。至于内容嘛,一点不知。”
噗呲。
陈涛身边下首一席上,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看起来面容清秀的黑衣文士,捂着嘴一下笑出声来。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当陈涛目光转去时,这文士急忙低头,盯着眼前的地面,似乎想看出一朵花来,然而那赤红的脖颈却将他的羞涩表露无疑。
见那文士像女子一样害羞,陈涛顿时来了兴趣,眼珠一转,就开口说道:“哎呀,子龙你看,这士林中人果然不同凡响。光是盯着脚下,就能看得面红耳赤。想来是思念这蔡府中的窈窕淑女,情不自禁呀情不自禁。”
赵云知道陈涛是在作怪欺负边上的那文士,强忍着笑意,不发出任何声息。只是一双神目扫视那文士片刻之后,便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明白了什么。
陈涛则有点郁闷,心想着怎么自己作弄对方,那文士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斜眼偷偷瞟了那文士一眼,见他颈上原本微红的皮肤,已是一片赤红,顿时心下大乐,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又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涛可不学那看着地面思念佳人的做法,今日必定要大展神威,将那什么大学中学小学里东西统统丢出来,砸的蔡家千金晕头转向,这才好抱得美人归。你说对吧,子龙。/”
“哈哈,以先生之才,自然是无往不利,哈哈。”赵云再也忍耐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陈涛以为,为了美人那文士就算是再怎么豁达,听了他这番话,必然也是大怒,要起来和他争辩。这才能让陈涛找点乐子,好打发时间。却没想到,那文士却是肩膀抖动,强忍着笑意,憋得十分难受之外,一点想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这不由得让陈涛大感无奈。
“哎,子龙,那小子明明都害羞成这样,怎么就不生气呢?”陈涛悄悄对身后的赵云抱怨。
赵云强忍着笑意说道:“先生,换成你是这位小姐,有人和你大谈要将蔡府小姐带回家去,你会觉得好笑还是生气?”
“啊?”陈涛目瞪口呆,急忙转眼去看那文士。显然那女扮男装的文士已经听到了赵云的轻语,头压得更低,几乎不敢抬起头来。
“这个那个抱歉。”陈涛抓抓脑袋,最终只能转身冲着那位小姐一躬到底,“涛本以为是呵呵,只是想开个玩笑,玩笑。”
“陈大人不必如此。”那女子抬起头来,虽算不上是国色天香,但却斯文秀气,有种小家碧玉般的委婉动人。只听她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彧早知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是闻名不如见面。仅先生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穿着却如此质朴,彧便佩服万分。哦,忘了向大人自荐。在下荀彧,字文若。”
见对方说话老气横秋,但礼仪方面却全无半点亏欠,陈涛不敢怠慢,赶忙回礼。互相通了姓名,也就算是熟识。那荀彧虽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害羞,但谈吐之间却着实不凡。两人从这夜宴开始,逐渐说到当今的朝政,竟谈的异常投机。
“大汉积弊非是一朝一夕,先帝开始,各地官场便是一团污秽。如今,人总说十常侍乱政,但谁又能看到外戚干政同样贻害无穷。”听荀彧说完当今的朝政弊端,陈涛摇摇头轻语。
荀彧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陈涛,小声问道:“看随波兄的政见,似乎觉得大将军何进更为不堪?”
陈涛正想话说,却见蔡邕已走到主位,花园里此刻已是座无虚席。只见蔡邕抬手对周遭上百名文人士子拱手一圈行礼之后,笑着朗声说道:“今日能见如此多的后起之秀来邕处谈文论诗,实是幸事。来,众人且举杯,与邕满饮此杯。”
周遭一片喝彩声中,众人纷纷举杯共饮。美酒入口,浑身一热,士子们的气氛也立刻就高涨起来。只见远处一席上,一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起身从袖子中摸出一卷竹简,抬手恭敬的双手举起,遥遥对蔡邕说道:“冀州学子陈胜之,现有游历学赋一篇,恳请蔡中郎指点。”
“且读来。”蔡邕一抬手,笑着说道。
那文士的朗朗诗赋声,顿时传遍花园。周遭众多士子,每每听到入迷处,情不自禁的摇头晃脑,仿佛身入诗中,难以自禁。
然而陈涛却是格格不入,先不用说他勉强才能听懂那小子在说些什么,就算能听明白,也感觉不到所谓的意境。相反,看着满院子人摇头晃脑,陈涛觉得自己出了一脑门的汗,盯着看了好一会刚刚放下的酒杯,想着是不是参加了什么摇头/丸组织举办的瘾君子大会。
一片诗赋念了半天,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停下。蔡邕也是满脸笑意的指点几句,那士子这才回到自己的席位。
陈涛本以为这该完事了,没想到又蹦出来一个。这回他也算是明白了,所谓的文会,就是这群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士子,平日里无病呻吟写下几首诗赋,拿到这里来显摆的聚会。
“随波兄似乎对这文会并无太大兴致?”荀彧见陈涛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由轻声问道。
“有!”陈涛很肯定的点头,然后拿目光一撇坐在不远处的士子说道:“你看那人,晃悠脑袋的频率多高,只是不知道一会他站起来会不会晕倒。还有还有,那边那个,你看就像是脑袋要点进酒坛子里一样,每次都是差之毫厘,真是神乎其技。这场文会真是太精彩了。”
看着陈涛一脸正经的说出此言,那荀彧一下没忍住,顿时咯咯笑出声来。她的声音清脆,立刻就将那正在念赋的中年士子浑厚的声音压下,打断了原本的节奏。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不光那些沉浸在摇头快感中的士子们怒目而视,场中的中年士子更是怒容满面的说道:“若是阁下觉得在下的诗赋有何可笑之处,但请直说无妨。”
荀彧面色煞白,正想起身道歉时,却见陈涛抢先站了起来,拱拱手对那中年士子说道:“这位兄台,抱歉抱歉。只因涛才疏学浅,之前兄台的诗赋半句没有听懂,所以就向文若兄请教。文若兄以为涛戏弄于他,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实错在涛身上。”
陈涛穿着朴素,蔡邕之前又未对众人介绍,所以除了少数人之外,皆不知他身份。只是见他坐在蔡邕左近,不少人还以为是蔡邕的亲戚。如今,听他自承对诗赋一窍不通,顿时满场哄笑起来。
陈涛也不在意,拱手对周围众人抱了抱拳,就准备坐下。可就在此时,阴柔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既是对文事一窍不通,何必来参加此文会。即便是对蔡家千金想入非非,恐怕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一场空呀。”
这番话出口,正好给那些还在疑惑陈涛为何在座的士子们一个充满想象的空间,顿时刚刚落下的哄笑声便再次响起。这一次,蔡邕都眉头紧皱。先不说陈涛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说陈涛军略和术数上的才华,蔡邕很清楚,远不是这些士子可比。更何况,士林人士除了学识之外更重品德。如此毫无顾忌的在众人面前,口出污言秽语,尚且连带上自家女儿6,蔡邕想要不怒也难。
“狗怎么也放进院子里来了。给块骨头,滚吧。”赵云手指一碰自己桌案上的一块羊骨,顿时疾射而出,那人群中立刻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回望过去,只见原本坐在卫仲道身边一席上的年轻男子,已翻着跟头,满嘴是血的晕死过去。一块小小的羊骨,正卡在他的嘴中。见此情景,众士子回望赵云时,无不对这个面似女子的俊俏年轻人噤若寒蝉。
换成是其他人,自己身边的人出手伤人,大庭广众之下,势必也要装模作样的训斥一两句,以示自己的宽厚。陈涛却是回身一竖大拇指,对赵云大声赞叹道:“子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