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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双手一拍:“正是这个道理,我们就用咱们生产的廉价食盐,慢慢的掏空他们民间的财富,掏空他们的同时,也就壮大了我们自己。”
“只可惜这个办法相当慢,有被人捉住把柄的人嫌疑,如果有心人将这个写成奏折,告到皇上那里去,资敌的罪过可是太大了。”吕一学担心向山顶王大用院子的方向指了指,提出了问题的症结。还有一个,就在这辽东,朝鲜就有锦衣卫的探子盯着自己这些人,现在更是干脆堂而皇之的坐在了自己的大堂上,当然,堂而皇之坐在大堂上的这两个家伙可以收买,但是那个总是在找着自己毛病的王大用是绝对不会被收买的,因为现在双方已经积怨太深,找自己的痛脚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放弃整垮自己这些人的本心?
毛文龙却淡然一笑:“用食盐抽空后金民间的财富,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这个我也知道,毕竟食盐占整个生活小部分,但是如果我们用低廉的价格,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用六两银子一担,这样牛庄煮盐的价格,向后金倾销食盐,第一个将打垮的就是牛庄的食盐。大家不要忘了,后金现在的财政收入,其实只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抢掠分成,还有一部分就是牛庄的食盐,而我们将牛庄的食盐生产打垮了,让后金生产食盐不再是一笔为国库创造收入,反倒是成为一个赔钱的窟窿的时候,那样的效果是什么样的?”
这时候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
“至于大家担心的厂卫和监军,其实只要我动用我直接上折子的手段,将我的这个目标,详细的向万岁说清楚,我想会得到万岁的理解的,第一,我要告诉万岁,有这个办法可以打破后金的财政,至少是让他减少财政收入,第二一个,既然每年朝廷给我拨付的军饷都被层层扣了,那我就干脆送个顺水人情给万岁,那就是减掉我东江镇半年的军费开支,用这种办法来自筹。”
这种说空话的办法,的确能打动天启皇帝还有那个内帑的管库魏忠贤,在这个大明财政紧张的时候,能给朝廷和内帑节省一笔开支费用,那一对主仆,绝对是乐于见到的。即便是天启不愿意,那个死要钱的魏忠贤也一定能说服天启同意。
其实再过两年,山海关外袁崇焕开始推行他的筑垒进攻办法,每年五六百万两的银子就砸了出去,而这时候,老师傅孙承宗,又开始招募辽东的流民组建关宁铁骑,最终有兵16万,让整个大明的朝廷军费,绝大多数都砸在了关外,一年上千万两银子的开支,最终让大明的当家人不堪忍受,真正掏钱的主魏忠贤,为了给天下将士弄一碗稀粥喝,抓钱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如果这时候自己能给他省下自己根本就得不到的那一半军费,魏忠贤绝对是乐意见到的,他才不管你这笔钱是从哪里来,怎么来的呢。
尤其将事情彻彻底底的说明白之后,这种既养了自己,又削弱敌人的办法,绝对被会被皇帝和魏忠贤所接纳。
其实,天下人皆可弹劾诟病毛文龙,只要皇帝保毛文龙,那么他就会平安无事,等将来东林上位,崇祯当政,那时候毛文龙应该非常壮大了,尾大不掉,尾大不掉怎么了?你咬我呀,问题是我远在辽东,东林们想咬我,也没有办法咬到,即便是咬到了,他也没那个牙口。
所以,毛绒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认为在崇祯二年发生的悲剧,破解的办法之一,就是自己要有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入。
对于毛文龙这个宏伟的计划,大家是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渴望。对于毛帅给皇帝来个先入为主,用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大家赚钱的道理,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情就是这样,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一件事情,所得的结果就决对不同的,这时候就看你站在什么角度去做这件事情了。
第一批食盐装车了,这是准备发到朝鲜的铁山和定州,因为毛文龙在那两个地方设有办事处。这个办事处,主要的功能是和当地的朝鲜官员们互相通报敌情,同时也兼具着为皮岛购买物资的使命,这时候又给他加了一个功能,那就是自己皮岛物资的出口之地。
毛文龙亲自将一麻袋的食盐装上了大车,然后象征性地赶出了盐场的大门,看着这一长溜的马车,烟尘滚滚的向朝鲜半岛驶去,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而就在这个时候,毛承龙被狗撵了一样的冲了过来,远远的就大呼小叫:“伯父伯父,船,好多好多大船。”
毛文龙大惊:“怎么,努尔哈赤有水军啦?他杀过来啦?”
第289章 海港开埠()
五十艘三千料的海船,不是努尔哈赤发来的水军,而是江南绕道皮岛准备上岸朝鲜的走私船,他们正船帆如云的停靠在毛文龙刚刚建成的简陋的码头上。
看着这样规模的船队,奔跑过来的毛文龙激动的浑身颤抖,自己辛辛苦苦花费无数的梧桐树,总算招来了金凤凰,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窝。
自己的码头,开埠啦。一条黄金水道形成啦,自己的东江镇兴旺起来啦。
当第一艘商船在皮岛的引航船的带领牵引下靠上了马头的时候,跟在毛文龙身边的吕一学突然大吼一声:“郑员外,是郑员外。”
船上一个高大的胖子也向船下招手,激动的大呼:“毛帅,哪位是毛帅?”
郑员外?谁啊,我们很熟吗?毛文龙就一面大步的,热情的,一脸茫茫然的迎上去,一面纳闷的问吕一学。第一个主顾,一定要相当隆重相当热情的接待,这是一个打好印象牌的机会啊。
跟在毛文龙身边提着袍子角小跑的吕一学紧急的向毛文龙介绍:“郑员外,江南富商,扬州商会会长,年前捐赠我们一船布帛的郑员外啊。”
毛文龙闻听,当时立刻紧急刹车,这样突然的后屁股没有亮灯的举动,让吕一学措手不及,狠狠的撞在了毛文龙的背上,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毛文龙已经转身,对着吕一学道:“赶紧的赶紧的,不要让郑员外下船,我去去就来。”然后一股风一样就跳上了战马跑个没影。
吕一学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大帅吩咐了,赶紧照办,于是急匆匆迎上了郑宏达,郑宏达已经走在了跳板的中间,结果被吕一学直接伸出双臂拦住,带着尴尬的笑:“员外一向安好,员外请留步,员外请回船上。”
这一连串的安排,当时让满心欢喜的郑宏达一头雾水,然后僵住了笑容:“多日不见,参军可好?您这样吩咐我,是不是毛帅不欢迎我?”
吕一学就搀扶着郑宏达往回走,一面给毛文龙找着理由:“大帅刚刚飞奔过来,就在我的前面奔跑,可能是突然感觉到肚子不舒服,紧急出共,那个这个,还有——”
郑宏达是一个走南闯北的豁达人,他认为这是毛文龙不欢迎自己。
当然,这一点也能理解,原因就是这个时候大明还在执行海禁,虽然现在海禁这个东西不过是流行于形式,但毕竟像自己这样,带着五十条大船,轰轰烈烈的来到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还是刚刚开镇,影响的确不好,如果让有心人抓住了辫子,毛文龙的确难做。
有了这样的想法,郑宏达也就原谅了毛文龙的无礼。既然吕一学上了船,于是郑宏达就将聚集在自己船上的五十条船主,一一给吕一学介绍,双方难免客气一番,这样吵吵嚷嚷,绕来绕去,时间就耽误了很长,但其实所有的船主现在都是心怀忐忑,当初被这个郑宏达忽悠来这里靠岸,现在却吃了闭门羹,多少还是有些抱怨的。
吕一学现在就开始发挥他文人的绕圈子特长,东拉西扯,从洪荒亘古开始谈起自己对诸位的仰慕之心,那说的真是情真意切,说的是莫名其妙。
正在大家听得不耐烦的时候,郑宏达拉住了已经说到了东周的吕一学的手:“参军大人,咱们久在江湖行走,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既然毛帅有顾忌,我们也就不给毛帅添乱,如果参军大人能为我们补助一些食水,我们立刻掉头就走。”
结果吕一学就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就在码头上的那个新建的镇里,现在叫东江镇,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鼓声,众人不由得摘耳细听,随着这沉闷的鼓声,是有隐隐约约转而嘹亮的歌声“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歌声由含糊,转而清晰高亢,伴随着高昂的歌声,是整齐的隆隆的脚步,然后就看到从那个镇子的宽阔的街道上,转出来一队队大明的将士,唱着嘹亮的军歌,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着一杆大明的大旗,是一杆毛字大幬隆隆开了过来。
郑宏达和所有的商人们,立刻挤在了船头,张望着突然出现的一幕。
郑宏达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对面来的是大明的军队。大明的军队他们看得太多了,一个个和要饭花子一样,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走路歪歪斜斜,横不成行竖不成路,让你感觉到一种腐烂的味道。
然而再看这支军队,横竖一条线,脚步行动整齐划一,所有的将士身上的服装,虽然简陋粗鄙,但却都将洗得干干净净,收拾得精神利落,扛在肩上的刀枪,映照着东升的太阳,幻化出一片森严的杀气,清一色的壮小伙子,挺胸抬头,唱着高昂的战歌目不斜视大步前行,从整个队伍上勃发的是一股朝气,一股所向无敌的杀气。
看着这整齐的队伍,所有的商人,从迷惑,转而到震惊,最终到振奋,最终到激动的是浑身发抖。
就在他们激动的时候,这一只大明的军队已经来到了码头前的空旷场地上,战歌停歇,立刻排成五个整整齐齐的方队,战鼓声停,歌声寂静,5000人没有喧哗吵闹,只能听到各种各样的队旗在海风里猎猎飘扬的声音。
一个骑着白马的将军,从队形里缓慢而出,先冲着船上的商人们一拱手,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声问道:“我们吃谁的粮?”
队伍里就有一个人大声回答:“吃百姓的粮。”
然后5000将士整齐的应和:“吃百姓的粮。”
“穿谁的衣?”
“穿百姓的衣。”
“我们拿谁的饷?”
“拿百姓的饷,”
“我们是谁的兵?“
“是大明,是皇上,是百姓的兵。”
“我们为谁而战。”
“为家国而战,为皇上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
就在这一问一答之中,郑宏达已经泪流满面,跟在他身后的所有商人,全部泪流满面。
第290章 阅兵迎客()
自古有商人无国籍的说法,人们认为,由于商人趋利必然而忘义,在他们的心中,往来敌国之间很正常,这样就难免卖国,这样的商人有没有?有,而且大有人在,就比如说现在的山西八大商人,就不顾家国天下,为了一己之私而勾连后金建奴,不但为他们送去了大明严禁贩运的战略物资,而且还为这些强盗们销赃,将那些带着汉人鲜血的珠宝玉器,贩卖回中原,在其中赚取大明的血汗。养肥了强盗,掏空了国朝。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更多的却依旧是那些有正义感的商人,不过他们活的却比那些卖国的奸商更艰难。
士农工商,商人为最末一等,他们的地位其实都在妓、女之下。之所以这样,就是中国历代的这个农业大国,重农轻商的习惯所致,那些世人们认为,商人们往来贩运货物,赚取了中间的差价,就等于剥削了百姓们的利益,这是士大夫们绝对不允许的。
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面,而最最关键的一面,是统治阶级对商人们的恐惧。
叛乱战争不说大环境,最根本是因为野心,需要的是两个基础,一个是钱,一个是人。
其实钱是最根本的,只要有了钱,就能招募到足够的亡命之徒,就会对统治阶级产生危害。
这里让明朝的皇帝们最刻骨铭心的,就是那个帮助了朱元璋打下天下的沈万三。
当时沈万三和朱元璋是密友,朱元璋就问沈万三,你到底有多少钱?
沈万三就不长心的回答:“给你手下每一个士兵发一两黄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样不长心的回答,你怎么能让朱元璋睡得着觉?这时候不杀你杀谁?
所以朱元璋,从发展农业,巩固国本出发,从抑制商人,避免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