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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战,毛文龙“拖尸以食”带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手下将士,和后金在宣州铁山义州反复争夺,斩后金固山三,牛录八,歼灭后金建奴六千,让镶蓝旗三年没有恢复过劲来,让阿敏放弃在朝鲜称王的打算,拼死突围,杀出一条血路回到辽东。丁卯之役以明朝鲜联军大胜而结束。
遥想当年,毛文龙带着一群要饭花子,拖尸以食,死战不退,何其悲壮,便此一点,难道还不可称英雄吗,现在以自己的经营,拉尸以食的状况再也不能出现了。
这些事情都解决完了,毛文龙就给诸将定下了下一个目标:“在我们休整扩充之后,我们就要对金州和复州进行攻击,如此一步步蚕食建奴的辽东半岛,到时候,张盘将军要成为主力,你现在就要做好准备。”
张盘兴奋无比,这才是真的成为了复辽军的独当一面的大将。
之所要对金州进行攻击,是因为按照历史上的记载,毛文龙夺取金州之中,单单缴获的火器就达到了一千零十四位,硝石硫磺五百六十斤,铅子七千多斤,那可都是自己未来将冷兵器军队换装热兵器必须的啊。
而至于运用张盘,就是历史上张盘带着兵民合编的军队一举而下,毛文龙相信宿命,所以,他不想放弃这个宿命中的猛将建功的机会。
第419章 恶客上门()
天清日朗,海风轻拂,站在自己的院子中心,语嫣接过一个沉重的小包袱,对自己的哥哥王强絮絮的叮嘱:“这一去,以后就要常去敌后,一切多加小心,如果能回到老家去,一定要想着咱们的父母填坟烧纸,再看一看家乡还有什么亲人,如果能带回来,就想尽办法带过来,要不在那里,他们就只能等死。”
“我知道了妹妹,哥哥一身好武艺,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处,整天跟着大帅无所事事,简直闷死我了。”
站在边上的毛文龙就一脸黑线:“保护大帅的安全,难道这不是重中之重吗?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语嫣就为哥哥辩解:“现在已经不如以往,你现在兵强马壮,每次上阵,不必再亲自厮杀,就比如上次在黄古堡之战,我就听说你是站在阵中间指手画脚,哪里还有一个当大将,亲自上阵邀战的样子?”
毛文龙就摸着鼻子,尴尬的解释:“你一定是三国演义看多了,两军对阵,两个主帅互相通名报姓,然后来个单挑,那都是小说里面为了凸显主将的写法,真正战争中,讲究的是集体的力量,作为一个三军主帅,就应该站在阵后指挥若定,还有——”看看语嫣根本就没听自己的,也就不再絮絮叨叨,和一个姑娘说起战争指挥,其实就是一堆废话。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会小心的,我现在就去侦缉队报到,你就等着我立功然后升官光宗耀祖吧。”
结果就在王强要走的时候,毛文龙却对语嫣问了一句简直应该抽自己嘴巴的问题:“难道你不和你的哥哥一起走吗?”
语嫣就扭回头看着毛文龙,突然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难道你喜欢我走吗?难道这四个小的不需要人照顾吗?难道你不需要照顾了吗?”
毛文龙这个后悔呀,这时候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前世的自己暗恋多年的女友跑了,最终单身40多岁,其实就是自己不解风情。
看到语嫣要回房间拿东西走人,毛文龙想抽自己成猪头,正在尴尬之间,毛承龙招呼上其他三小直接进屋一阵叽叽喳喳。
就连木头一样的王强都看出来了,于是笑着招呼毛文龙:“大帅不是说今天郑宏达老哥哥的船队到吗?你为什么不去看看?”然后将背上的行李丢下:“算了,我还是不去侦缉队了,我还是保护你吧。”这真是一语双关。
毛文龙立刻有了台阶,于是连连点头,最后恋恋不舍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狼狈的跑了。
站在香炉峰顶上的署衙的门口,就能看到那个海港,海港外面有一片白茫茫的风帆进港,樯帆之盛,遮蔽了水天之际,看来郑宏达老哥哥在中原江南做的工作的确不错,给自己真的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船队还有税收啊。
带着已经辞掉了侦缉队准备营救保护自己的王强,沿着宽阔的下山之路,骑马飞奔向港口,去迎接这个对自己举足轻重的老哥哥。
刚刚赶到港口,就看到先行下船的老哥哥正在四处张望,看到毛文龙骑马赶来,立刻开心的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狠狠的拥抱了下跳下战马的毛文龙:“我兄弟就是了得,不过半年就收复南关,收复旅顺,歼敌数万,真是可喜可贺,我带来了江南中原商贾一起募集的好酒一船,咱们兄弟喝个痛快。”
什么?歼敌数万?这也太扯了吧。这个数字简直将毛文龙吓了一跳。
看到毛文龙这样的表情,郑宏达不由得开心的哈哈大笑:“这还是那些保守人士说的,你没听听市井里面说书人如何讲你,这个说你金发碧眼,头上长角,身上长鳞,张嘴喷火。”
“嗯,这个是说封神榜的吧。”
“那个说你身边美女无数,带着娘子军上阵杀敌。”
“杨家将的版本。”
“还说你一路降妖除魔,打到了盛京。”
“这是西游记,说顺嘴了。”
“靠谱一点儿的就是,你带着108个好汉,横扫辽东。”
“水浒传迷。”
然后暧昧的说:“你还曾经跟一个女人翻了墙头。”
“这也太扯了吧,是不是西厢记看迷糊了。”
“所以说,你现在是天下的英雄,杀敌几万根本不在话下,在他们的嘴里,你都杀了贱奴几十上百万了。”
“看样,我要辜负天下百姓的期望了,我真的没有那些人头给他们检验。”
郑宏达就一把揽住毛文龙的肩膀:“不管怎么说,毕竟取得了一场天下没有的大捷,收复了我们的一块失地,让天下百姓振奋,所以,这一船酒还让你收下,给将士们润润喉咙,鼓鼓士气。”
“白给的东西当然要,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我这里还请老哥哥代替我给中原父老道个谢,并且转告中原父老,早晚我会把大家说的数字给凑上。”
郑宏达就哈哈大笑:“我会将你的承诺转告给大家,大家更会欢欣鼓舞。”然后笑眯眯的一指身后那无数的商船:“怎么样?这次我带来的船队数量你还满意?”
“满意,相当的满意,一会儿我就让张继善过来,清点一下我们皮岛需要的,给予采购,我们不需要的,诸位想要转到朝鲜去日本,我立即就给予登记造册,收取我们规定的四分税银然后让大家上岸,赚钱才是第一要务,可不能耽搁了。”
“我就喜欢兄弟你的这个爽快,但是我还告诉你个好消息,这里有许多人是奔着你的地皮来的,你完全可以拿地皮顶替货款,最终你还要有剩余的。”
毛文龙闻听大喜,这正好解决了自己这次战争所有的亏空。
正在兄弟两个在一起欢喜的计算的时候,一声断喝如凭空炸雷“毛文龙,将我的水师战船还给我,将我的旅顺还给我,将我的长山岛还给我。”
毛文龙当时不乐意了,看着一个一身便服的老人,毛文龙就一斜眼:“你谁啊你,有你什么事情啊。”
结果这个老者继续大吼:“某,登莱巡抚袁可立,你的债主,你的顶头上司。”
毛文龙就一个踉跄,坏了,债主登门了。
第420章 巡抚袁可立()
什么事情都有预案,现在毛文龙认为非常对,就比如面对自己真正的上司登莱巡抚袁可立追到家门的逼债,有预案就比没有强,最少,预案是为推搪准备滴。
“老公祖(明朝下级对上级对尊称,属于普遍现象)您消消气,先喝杯茶。”递上一杯茶,然后毛文龙就对着外面大叫:“承龙,上热水烫脚,小二,上热毛巾,语嫣,开始给老公祖捏脚,牛丫牛强,给老公祖按摩。”
现在,毛文龙拿出了整个后世拉人下水的套路,什么事情都可以在洗脚房谈吗,公事怎么啦,也不要那么严肃吗,现在毛文龙的皮岛还就一个杏花苑有妓‘女,不过真的贵,要不就招呼几个过来了。
“你不要这么罔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就是过来,和你说道说道旅顺和长山岛的问题。”
这时候,跟在袁可立身后的登莱水师总兵大可,立刻探出脑袋来,咬牙切齿的和毛文龙吼:“200条水师战船,你必须交还给我,否则我就上朝廷告你去,告你侵夺同僚家产。”
毛文龙就陪着笑脸:“两位老大人肝火不必这么盛,事有事在,咱们大家心平气和的说。”
之所以毛文龙如此托大,是因为今天这两位老大人顶头上司,来到自己这里,并不是官服辉煌,而是以便装出现,这就说明了一点,这两个人来兴师问罪,压根儿就没有官府的名头出现,也算是微服私访,不过是过来打打秋风。
按照规矩,一地官员没有上司公文指派,是不能跨越辖地的,如果那样,便是串联谋逆,东江镇虽然归登莱管,但也算是登莱辖区里的另一个特区,这一点袁可立明白,所以在亲自调查事实的情况下,只能以士子游学姿态来了。
但这一点上却透露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那就是他们心中无底。只要自己强硬一点,绝对有自己的好处。
前世里,在酒局饭桌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吕玉龙,现在的毛文龙,立刻就看出了这其中的关窍,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谈判吧,大家有话说话,没话找话,最终把好处落到自己的口袋里,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既然他们心中没底,当然要坚决的抵制,绝对不能后退,因为只要后退一步,那就等于全军崩溃,在这一点上,毛龙有着绝对的信心。
首先他将火力,从自己真正的上司脑袋上挪开,直接指向了这个和自己同级别的登莱水师总兵张大可的脑袋上,和袁可立自己可以不敢嚣张,但和自己同级别的,那必须给以一阵老拳打晕,然后再踏上亿万只脚,彻底的打趴下他,掌握谈判的主动权,剩下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于是毛文龙就立刻正色道:“张大人,你那200条水军战船是在什么地方丢掉的?是怎么样丢掉的?”
张大可就张口结舌。
“我已经上折子准备参你兵败弃械,当初你的水师在旅顺的时候,朱明将军在拼死的抵抗后金的进攻,而你的水师在干什么?”
一提到这件事情,做着下手陪伴的朱明立刻双眼血红,想当年自己全力支撑旅顺的时候,本来水师应该全力支持自己,毕竟在他们手中掌握着200条陶浪先巡抚辛辛苦苦打造的战舰,那上面每一条船上都装备着至少五门火炮,他们完全可以在海上对建奴施行覆盖打击,结果他们却一炮未发。
“几万难民涌入我旅顺,然而200条战船的水师,却拒绝了我让难民上船撤回山东的请求,你的水师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在岸上哀嚎哭求的百姓,却无动于衷,让我不得不开城接纳这些难民,结果城门不可关闭,后金随后而道,六七万难民,那都是一条又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建奴的屠刀之下,逼迫无奈,我不得不和建奴约法三章,才保存了这5万多的难民。”
说到这里,朱明涕泪横流,咕咚一声给袁可立跪倒:“督抚大人明鉴,我可以战死,但是六七万难民如何安置?登莱水师见死不救,却又以没得到上级命令,不能撤退为由,竟将这200多条朝廷花费无数的战舰拱手让给了建奴,谁的过错?这到底是谁的过错?这到底是谁的过错?还请大人明鉴。”说罢,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想一想当时海岸上码头上,铺天盖地的难民,眼望着港口里的船只,却不能登上,被后金在背后掩杀,一时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朱明就再一次哭倒在地。
面对事实摆在眼前,张大可只能尴尬无语,要是非要怪罪他,其实也不恰当,因为战争变化的太快,根本没有战报给他。
当然了,即便是战报给他,他又敢将自己这200多条战船撤回到山东去吗?他不敢,因为有一条大罪,擅离职守,就可以将他置之死地。
袁可立只能长叹一声,站起来,双手扶起了朱明:“将军所作所为,我已经在战报里知道了,你的无奈投金我已经理解,我会上书朝廷,说明将军的无奈。”
对于袁可立这样的答复,毛文龙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人真不愧为历史你说的那样,秉公持正。
看到朱明被这样的对待,单荩忠怎么能够放弃这个机会?立刻扑倒在地,哭诉自己的委屈:“旅顺陷落,断了我复州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