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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因为天启对毛文龙有着迷之自信,而最关键的是,从其他地方调兵,不但惊扰地方,而且国库要拿出一笔开拔费,当然,现在国库是绝对不会出的,这里还要从他的内帑里出,这让小皇帝很心疼。在他心目中,毛文龙出马,一个顶俩,用这句话来说不太确切,应该说一个顶10万,我都给你10万大军了,那还有必要从别的地方调兵吗?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于是乎,坐在皇宫里的皇帝,一次次的驳回了袁可立和赵彦的上书折子。
既然从别处调兵不可行了,袁可立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于是招呼进来张大口:“焕之,你还是准备一下,抽调5000水军上岸,增援一下毛文龙吧。”
张大可对毛文龙的感觉也非常好,也知道现在他手中只有两三百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同时我让登州知府在府库里拨一笔钱粮给毛文龙带去,都指着地方州县也是不行,毕竟毛文龙是外地军镇,地方上的那些文官绝对不会好好的配合的,我不能让毛文龙饿着肚子。”
张大可就苦笑:“实际真的是难为毛文龙了,我得马上准备开拔,别等到他战败,到时候,他帮咱们的忙,咱们反倒害了他。”
对于手下的这个得力干将能有如此认识,袁可立是相当的欣慰,看来毛文龙和张大可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这样对将来是个好处,两个人能够实心实意的配合,未来对后金辽东的战事也有好处。
两个人正计算着呢,门房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大人,毛文龙在门外求见。”
“谁?你说是谁求见?”袁可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追问了一句。
这个门房就再次提高了声音回答:“是毛文龙求见。”
袁可立就一拍脑袋:“坏了坏了,别是这小子,看到贼人势大,直接跑回来了吧,这下我就难做了。”
张大可只能劝解:“老大人却也不必担心,只要毛文龙能活着回来就成,然后我们两个再整顿一下人马再次出战也就是了。”
袁可立只能点头:“看来只能是如此了。”然后对着张大可道:“你出去代替老夫迎接一下吧,要好生安慰。”
张大可就点头同意,直接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门帘一挑,张大可和毛文龙就互相攀谈的进来。毛文龙上前一步给伏案疾书的袁可立见礼:“老公祖,我回来了。”
袁可立就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爱将毛文龙:“看看没有什么损伤,全须全尾的,这就好,你先坐在那里,等我替你写完请罪的折子,然后你属理一下,我们联名递上去,你放心,你就是签个名,其中的罪责全是我担着的,我想我那个学生皇帝还会多少给我这个老师一点面子的。”
毛文龙听到这话,当时感觉到温暖,看来这个袁可立,真的便将自己当做了他的心腹子侄,这是要替自己顶缸,就笑得直接从袁可立的笔下,将折子扯了过来,看也不看就直接将这份折子就撕掉了,就在袁可立错愕的提着笔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将一本新的折子塞在了袁可立的笔下:“还请老公祖重写一份,不过我不是请罪的折子,而是报功。”
袁可立闻听,当时就一脸郑重阴下脸道:“,振南,身为将军大丈夫,做人要一是一二是二,做人要做得堂堂正正,怎么能够诿过为功?如此这般,我现在就准备打你的屁股。”
毛文龙就假装的恍然大悟:“您看我这臭脑袋,进来的时候却忘了喊一嗓子。”
袁可立就疑惑的问道:“你要喊什么?”
毛文龙就嬉皮笑脸的退到了门口,真就伸长了脖子,大吼一声:“大捷,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大明万人敌毛帅毛文龙,出征死战,以三百破贼军十万,阵斩徐逆徐鸿儒伪帝人头,取得辉煌大捷啦啦啦啦——”
毛文龙突然童真烂漫,他认为这很喜感。
结果袁可立却被吓了一跳,然后直接哭笑不得的摇头:“算啦,算啦,山东平叛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现在就继续进京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然后好好的回皮岛对付建奴吧。”
毛文龙就很无辜,自己是认真的啊,怎么还不能获得上位者,这个老好人的认同,于是就一拍脑袋,很是明白了,徐鸿儒谋反,这是天大的事情,怎么能就让自己平平常常的就给灭了呢,这不合常理,于是就在自己腰间的官袋子里掏摸了一阵,然后将一个小小的黄布包拿出来,直接丢在了袁可立的面前:“老公祖,这是徐逆的玉玺,你看看吧,然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徐逆的人头就在外面,我没有将他拿进来,实在是我认为那个东西太过恶心,如果老公祖要看,那我就给你拿进来。”
看着一脸顽劣的毛文龙的表情,再看看眼前这个小小的黄布包,最终袁可立还是将它打开来,结果这么一看不打紧,的确是吓得他手一哆嗦,差点将这个布包里的东西丢在地上。
这上面的文字镌刻太熟悉了,那就是那个徐逆发布造反檄文的时候上面印的,绝对假不了。
于是袁可立就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毛文龙:“你你你,真的就这么一战将山东叛乱平定了?”
毛文龙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顺手夺过了张大可眼前的茶杯,一口干掉:“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其实只要您这位正义的老大人站在他面前大吼一声,他们也就立刻溃败授首了,其实我出去都是多余了。”
袁可立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桌子后面跑出来,上去就给了毛文龙一脚:“你给我出去,重新从城门进来,我要大张旗鼓的欢迎你,我的大工臣。”
第451章 意义深远()
其实平叛这件事情,对于毛文龙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毕竟是内斗,其实是有一些惭愧之心的。
但毛文龙的这种心态,却绝对不是袁可立认同的,在文人的心目中,内斗强过外敌,在他们的心目里,造反称帝,才是最不可饶恕,最需要在尽快时间掐灭掉,因为那是对正统的践踏,对道德的践踏,对圣人的微言大义的践踏,那就是对一切的践踏。所以往往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在中国古代的历代王朝,外敌环视之中,却依旧内斗不休,究其根本,还是这种大一统的思想作怪,所以毛文龙时刻感觉到,自己和现在的这帮文人士子们不合拍。
激动的袁可立在书房里手舞足蹈:“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对待一场大捷,对待一场评判,振南,你现在亲自写折子,向上面请功。”
毛文龙就站起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衫,对着袁可立道:“向上面递上这次平叛成功的折子,这是你老大人的事情,但是我要郑重的向您提出来几个人有功之人。”
“说,赶紧的说,我现在就写折子,绝对不漏掉任何一个有功的人。”一边说着话,袁可立一边跑回到自己书案的后面,提起笔,等待着毛文龙的述说。
毛文龙就掰着手指头道:“这第二大功,当以袁巡抚为大。”
袁可立就笑着道:“你的心我领了,却不可如此说。”
毛文龙就正色道:“没有袁大人居中掌握,没有袁大人指挥若定,哪里有这一场功劳?”
张大可就笑着凑趣:“振南所说的不错,正是您指挥若定,挥斥方遒,才有今天的大功,老公祖当然当仁不让。”
然后毛文龙就继续对坚决推迟的袁可立循循善诱:“老公祖,您老就不必推迟,因为这场大功落在您的头上,不说是名至实归,但最少不是贪天之功,更何况您要知道,这一场大功劳,并不是您一个人独领。”
袁可立就纳闷儿的问道:“还有谁和我分润功劳?”
毛文龙就笑着指了指上面:“这第一大功,当然是当今的万岁。”
袁可立就彻底的糊涂了。
毛文龙就郑重的分析:“当今万岁,年少可为,但是东林党一党气势汹汹,已经隐隐有了架空万岁的意思,还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万岁年少可欺,为此每日根本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就在皇上的面前争争吵吵,他们想达到的目的,必须达到,他们想反对的东西,必须让皇上认可。我听说现在又翻出来三大案,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依旧乐此不疲?还不是想用这三大案,来压制住万岁,用以来证明万岁的继承正统不正。”
这是袁可立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分析这三大案的翻起原因,原本他以为,还是文人们的体统之争。于是就闭目思想,结果越想越是恐怖,竟然和毛文龙说的一模一样。三大案,其实就是正统之争,原因就是天启皇帝继承他老爹的宝座,但是他老爹却仅仅当了三月的皇帝,而他的叔叔们还有好几个,无论是在年纪和资历上,威望上,都远远高过这个毛孩子一样的天启皇帝,所以,兄终弟及,一直在大明的朝廷里甚嚣尘上,证明天启皇帝继位不正统,就可以将天启皇帝打翻在地。
细思极恐,袁可立猛的睁开眼睛,竟然豁然起身,紧张的直接结巴了:“振南,你这样的想法是从何处得来?”
毛文龙就淡然一笑:“当局者迷,只有布置这个局的人才知道它的本意,但好在我远在外边,却是旁观者清,所以才有今日的论调,却根本没有别人参与滋事,这一点还请老公祖放心。”
毛文龙一口一个老公祖,他是发自内心的对袁可立的尊重,但在袁可立听来,这就是自己的子侄亲切。
于是也就不再坐在桌案之后,直接绕了出来,拉住毛文龙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看了一眼张大可:“你去门边坐着,小心着外人进来。”
就这一句话,差点让张大可眼泪掉下来,因为这是一种绝对信任的暗示,于是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当个门童,一面眼睛紧张的看着外面,一面耳朵却支楞起来,仔细的听着袁可立和毛文龙的谈话。
对于这样的态度,毛文龙也是深深的感动的。
其实论起来,自从他穿越之后,毛文龙就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但就在这一刻,他却找到了长辈的那种关怀感觉,也不由的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袁可立苍白的手。
“伯父。”这一声伯父叫出来,竟然是如此的亲切自然,让袁可立激动的手不由得一抖,轻轻地拍了拍毛文龙的手:“振南侄儿。”
就这两句,从此之后,两个人便是一体。
“且不说万岁的能力如何。”毛文龙还是开始说自己的感觉和判断:“但是作为正统,咱们的皇上坐在那里,对整个大明帝国是有利的,翻开历史书,正统之争都是鲜血淋漓,都会让这个老大帝国流尽了鲜血,所以,这里没有外人,就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天启皇帝是一头蠢猪,即便他是真的不上朝处理国政,但是他正统的皇位,我们必须要保住,不是为了我们这一生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这大明帝国不再因为正统之争而流尽心血,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建州女真,我们不能内耗,我们也消耗不起。”
对于毛文龙这样的论断,袁可立深以为然,同时又为那些东林的卑鄙心理而深恶痛绝,虽然自己也是士林弟子,论起来,自己也算是东林一派,但在这个时候,袁可立已经准备和东林彻底的划清界限。
“而如果这个大功放在您的身上,您是皇帝的老师,被皇帝强迫着您来这登莱坐着巡抚,那么就证明咱们的皇帝有识人之明,那么就证明咱们的皇帝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这才是最根本的。”
袁可立就轻轻点头,只是重重地点头,然后是击掌叫好:“我一直以来以为振南是一介武夫,满脑袋想的应该是如何打打杀杀,现在看来,你有着缜密的思想,常人不能及的远见,我心甚慰,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
袁可立连说了三句我心甚慰,竟然激动的冲着外面大声的吩咐:“来人来人,赶紧上酒菜,如此好心情,如何能不喝一杯?”
毛文龙立刻对这张大可道:“你那个门童过来,咱们班桌子动板凳,今天不将老公祖喝倒喝晕决不罢休。”
第452章 深谋远虑()
官宦人家仆从无数,弄一点酒菜还不快,转眼之间,精致的六菜一汤就上了桌子,毛文龙就直接干呕,因为那上面简直就是兔子宴。
“不要这样。”袁可立就笑,然后也干呕了几下解释:“正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皮岛,已经兔子成灾,你竟然规定了一个惨无人道的条例,每一个人一个月必须消灭十只兔子,我当然知道你的用心,所以我不能像你那样武断,但我自律,所以我准备顿顿都以兔子下饭。”然后也是痛苦的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