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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那些钱粮全部装进了各级贪官污吏的腰包,大明几百年形成的军户,早已经饥寒交迫,沦落到街头乞丐,或者是给人家打长工去了,但不管怎么样,军户制度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约束了这些各地卫所的军户士兵,让他们没有造反,这就是现在这个制度所取得的唯一的作用。
“难道就这样养着这批废物吗?”朱由检就不干的大声说道:“官员废物,将士废物,所有的人都是废物,那这大明还有希望吗?”
这话说的,可以算是童言无忌,简直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其中就包括这个屋子里的皇帝和首辅大臣。
天启皇帝就苦笑摇头,叶县高就尴尬的捂着嘴,连连咳嗽,一边化解自己的尴尬。
“当然要改,不过,还是那句,圣人之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不能乱翻乱动,否则就是一个不堪设想的结局。重病不能用猛药,需要慢慢的调理,否则适得其反,会要了人命。”然后长叹一声,一股沉重的忧虑就爬上了天启皇帝年轻的脸,背着手走到窗前,遥望着远处的天空,语气幽幽的道:“毛帅立足改变,我也知道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不过是小小的几个小动作,却让他现在四面受敌,若不是我和内阁全力支持,他早就粉身碎骨了,而一旦像你说的那样,将所有腐烂的东西全部打碎,我认为那不会出现重来,根本就是一场深渊的灾难。”然后转回身,怔怔的盯着自己的弟弟:“若想成为一代明君,若想能够成为大明的中兴之主,就必须改正这种过于偏激,过于操切的性格,否则这个大明帝国会毁在你我的手中。”
这话一出,叶向高再不能袖手旁观了,霍然起身,脸色苍白的大声呵斥:“作为当代之君,怎么能说出怂恿别人造反的言语?”然后疾言厉色的对也愣在当地的朱由检大声的吼道:“作为亲王,你应该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立刻自刎君王的面前。”
而魏忠贤也跳出来指着朱由检的鼻子尖声呵斥:“你如此不忠,当剥夺王爵,幽禁宗人府。”
第709章 可怕的僭越()
兄弟对话,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当时愣住了天启,吓坏了朱由检。
叶向高如何呵斥要杀要剐,那是他作为首辅大臣的本份职责,但一个皇家的奴才,却说出要剥夺自己王爵圈禁的话,朱由检对魏忠贤当时恶向胆边生,喜怒形于色的朱由检,一股刻骨的怒火和恨就立刻弥漫上了他的脸。
这样怨毒的表情一展现出来,最善于察言观色的魏忠贤,当时心中就一突,转而恐惧让他冷汗直流了。
“坏了,自己结下了最不该结下的仇恨了,从今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了天启皇帝靠山,自己绝对不得善终了。”
但其实魏忠贤实在是不得不这么做这么说,他实在是有自己的苦衷啊,自己的靠山就是天启,而按照天启厌恶当皇帝的小心思,要是真的有一天,这个不待见自己的信王上位,那自己就将大势已去,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就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出来僭越的敲定这件事情,希望能让天启将朱由检圈禁起来,以解未来危机。
天启很气愤,上次就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也是叶向高和魏忠贤出来反对,但却没有今日激烈罢了,现在,这个首辅竟然要求自己的弟弟自杀明志,这还了得,尤其是自己的奴仆都敢要求自己圈禁自己的弟弟,这不行,绝对不行。
其实天启现在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他认为的随口一说,却是相由心生的结果,如果一旦这样的随口说习惯了,那么慢慢的这种想法就要根深蒂固,在历史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皇帝心甘情愿让位给弟弟的呢,一旦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那结果绝对不是天启想象的那么完美。
尤其这种事情出现,必将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明的朝局毕竟发生巨大的动荡,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大明这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内忧外患,根本就经不起折腾了。要想让大明继续苟延残喘的存续下去,不但需要内外一心,更需要一个中兴之主,即便没有中兴之主,最起码也要一个稳重守成之君。
而老成稳重老于世故的叶向高更对朱由检看的明白,性格激进善变,而且多疑,朱由检身上的毛病太多了,如果将大明交给他,那绝对会将三百年江山断送在他的手中。
基于以上的考量,叶向高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逼迫着朱由检自尽以表忠心,用这种办法,来断了天启莫名奇妙的想法。
看到书房里又有些剑拔弩张,天启皇帝简直就哭笑不得,在他的意识里,这根本就是兄弟之间的玩笑:“朕不过是随便说说,哪里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大家都不要担心,我和我的兄弟不过是说说罢了。”
叶向高就郑重的说道“经筵讲经,曾经说过周天子封唐的故事,周天子只不过拿着一个荷叶和弟弟开玩笑,但是史官却告诉他,天子无戏言,家国天下,天子无小事,又没有家事,还请皇上坚决的分清。”
周天子封唐成为晋国的事情,所有的大儒们都曾经讲过,也成为帝王教育的模板范例,并不是因为天子封的弟弟那么广阔的国土,而是在讲一个道理,那就是天子无戏言。今天叶向高疾言厉色的和自己说这个典故,究其原因,还是出发点在于此。
想一想,本来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好兄弟,却因为这样的事情闹出隔阂,在他的心中,现在的感觉不是担心,而是感觉的沮丧,天子无亲情,难道必须是这样吗?
朱由检对这两个人的批判简直是气愤异常,我们俩兄弟之间从小就争辩,而且每每都是自己胜了哥哥,成为两兄弟之间的乐趣,深宫寂寞,这是唯一让两兄弟能够快乐的事情,结果今天难得互相再次展现,兄弟情深,你们却跳出来说三道四,太过可恶。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也感觉到今天哥哥的话说的太过分,自己不过是准备辅助哥哥中兴大明,自己成为一个八贤王那样的人,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看看铁青的脸色,不一不饶的叶向高,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魏忠贤,朱由检也不得不跪下来,给自己的哥哥磕头赔罪,因为经过几次磨难之后,他也知道朝局政治的厉害,三大案的正统之争,已经让这个朝廷所有的人成为惊弓之鸟,虽然朱由检还小,但也领略了这种党争的厉害。
朱由检跪下了,经过这么多次的磨练,他已经领略了朝堂斗争的凶险,也开始渐渐懂得知道进退,如果再像兄弟两个之间辩论,那就整个书房之间,所有的人都将无法下台。
小弟弟的做法,让天启皇帝感觉到非常高兴,这是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台阶,小弟弟懂事了,但看着跪着的小弟还是心疼,赶紧起身拉起他,拉着他的手,一脸骄傲的向着叶县高道:“看一看,我们的信王董事了,知道知错就改,您不一直教导我,有宽恕,要容忍,要接受别人的认错吗?”
叶向高就一拍脑袋,君王对臣子应该这样,但是对可能要谋朝篡位的人也是这样,那就是自己找死。
但是人老成精的叶向高也知道,这时候再要说下去,会让皇帝反感。
看着这个天启皇帝,有仁宗的心性,但更多的却是那种小年轻的逆反心理,这样的心理表现在,一个不高兴,就躲到自己的木工房里做木匠。
最终长叹一声,这个大明真是爱出奇葩的皇帝,也真是没有办法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说说毛帅回京的问题吧。”天启皇帝也不想在这上太过纠缠不休,主动的给叶向高和魏忠贤找下台,就岔开了话题,“毛帅回京应该怎么办?”
得到了自己哥哥的宽容,又忘了刚刚的状况,小孩子心情又再次爆发:“还能怎么办?解救京城危机,驱除鞑虏内患,征服草原不臣,稳定草原诸部,拿出哪一点来,都是现在大明根本没有的功绩,按照周礼规定,皇帝应该在午门迎接,百官应该出德胜门十里迎接,奏得胜乐。”朱由检就一件一件的说着,他每说出一件,天启皇帝和叶县高就苦笑一下,最后简直是哭笑不得。“兄弟,你说得对,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不是为了毛帅争的荣耀,你这是害他。”
朱由检就跟起小脖子:“有功当赏,有罪当罚,这是君王应该的,难道错了吗?”
天启就看了一眼考验自己眼神的叶师傅,苦笑着对自己的弟弟道:“你还真就错了,好心办坏事,这就是你现在的状况,一旦你这么办了,你已经将毛帅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你呀,还嫩着点。”然后转过头向叶县高道:“信王已经长大,从小没有经过系统的教育,我现在决定,明天开始,和我正式的接受各位师傅以及大儒的教导。”然后摸着自己弟弟的小脑袋,虽然他努力的躲避着,天启就一把抓住他:“让他快快的长大成熟起来吧,朕需要弟弟辅佐,大明王朝需要。”
叶向高就长叹一声,这个厚道的皇帝,是真的厚道过份了啊。
第710章 评论三党()
现在马维忠已经成了姓王的亲信,说是亲信其实有点过了,说是趣味相投更好,都是激进的愤青,都是毛文龙的崇拜者,所以两个人谈得非常投机,接触一段之后,两个人简直就成了莫逆之交,没了上下之分。
“毛帅天大的功劳,却不能得到他应该得到的荣耀,简直就气死我了。”悄悄溜出宫门的信王朱由检,在一个偏僻的茶楼里,面对着马维忠,恨恨的将小拳头砸在桌子上,砸的是砰砰乱响。
“信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马维忠就伸着脖子想探个究竟,这时候他根本没有一个君子不探宫闱维的避讳,而是朋友之间,探讨一件事情。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那些东林狗***红毛帅的功绩,处处挑三拣四,没事儿找事儿,非要至毛帅于死地,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哥哥认为,如果这次毛帅回京,真的要是按照他的功绩招待,将会让东林更加疯狂。”然后就再次将拳头砸在桌子上:“东林,你们这帮伪君子,早晚有一天我会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们。”
马维忠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信王这样的说法,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个小小的信王,还在半年以前,对东林君子们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每日里和那些君子们互相来往,接受他们的教育,接受他们的思想,幻想着在某一日里,让东林君子充满朝堂,赶走所有的贪腐小人,让众正盈朝,那才是他理想的大明。
然而谁知道?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个亲王大人的观点就彻底的转变,这真是小孩子的意思,就如同6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啊。
“当然,你是东林党是吧,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要怕,我绝对不牵连你,并且还要重用你。”看到张大嘴巴面色突然变得惨白的马维忠,信王就得意的许诺:“只要我和我的哥哥说一句,我哥哥绝对不会不同意的。”
最后这一句,才马维忠卡在嗓子眼的心掉到了肚子里,艰难的淹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伸手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要说我是东林党人,这对我是一种侮辱,我,孤臣党坚定的一员。”然后补充一句:“我不是葱白毛帅,我是为毛帅的那句,忠君爱国,实干兴邦的宗旨所折服。”
志同道合,什么是志同道合,现在信王朱由检认为,这个马维忠就是和自己志同道合。
信王朱由检就哈哈笑着指着马维忠的鼻子道:“君子不党,朋党可是为天下所忌,你在这里高谈阔论自己是孤臣党,你犯了忌讳啦,好,我现在就上书朝廷,打你一个朋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结果马维忠根本就没有大惊失色,反倒骄傲的回怼:“君子不党,这是训诫,说的是不能成朋党,朋党者为争夺权利、排斥异己互相勾结而成,东汉的党锢之祸、唐代的牛李党争、宋代的元祐党案、现在的东林党便是其荦荦大者。这种党派门户之争,不能说全无清浊是非之分,但互相攻伐的结果,往往是敌对的双方都难免意气用事,置国家社会利益于不顾,使政局变得日益混乱,政治变得益发腐败。所以,不论所取何义,朋党都是祸国之乱,当然要禁。”
面对小小的信王,饱读诗书的马维忠说服他,那是跟玩似的。
“而我们孤臣党,却不是朋党,我们来至五湖四海,不是裙带同年联系,不是为了互相提携互相利用,而是为了忠君爱国,实干兴邦的大理想而走到一起,致力的不是自己个人的利益,而是国家社稷,这如何是朋党?难道为国为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