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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早就被这事情恼火呢,我赶走两个吓唬我,想要让我做傀儡的两个家伙,你们就整日唧唧歪歪,结果你们对一心辅佐我的方从哲却穷追猛打,做人怎么能这样?今日既然说到这里,那就把这事直接了结了吧。
天启就黑着脸问道:“杨大人,对于这事情你怎么说?”那意思非常明显,你再说我驱赶顾命大臣,我就说你们陷害方从哲,咱们两家就非得把这事情掰扯明白不可。
怎么说?没的说,因为顾秉谦说的对,在大义方面,的确自己做的错了,不过就因为原先自己没有想到罢了,再一个自相矛盾,弄的东林党人狼狈不堪,当然也就只能闭口无言。
看到闭口不言的东林党人,天启开口断语:“以上三人,是非功过自有评说,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总是再耽搁时间,扯的是没完没了,今天朕就在这里明确的宣布,不管以后是谁,再提三个人的事情,便以祸乱朝纲罪治之,严惩不贷。”然后看向叶向高:“叶相认为如何?”
对于这样的决断,叶向高的内心是表示双手赞同的,毕竟兔死狐悲,前首辅方从哲,就是因为努力平息党争而被东林穷追猛打,自己现在坐的位置,执行的策略和方从哲如出一辙,如果这件事情不能有个决断,最终自己也会落一个前任相同的下场。今天能有这个定论,总算是为自己身后的名声做了保证,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站出来肯定的道:“万岁圣明。”
得到了首辅的认可,天启更加意气风发。同时群臣也感觉到,现在的天启不再如以前,只是听着,没有什么决断,今日一改往日的窝窝囊囊,真的有了点杀伐果断的风采了。皇帝,成熟了。
第777章 开议加捐()
皇上和首辅都严令不许再提三大案,杨涟就拿着手中的弹劾奏折无所适从了,因为下面,几乎全是用三大案来攻击魏忠贤的,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一脸茫茫然的时候,魏忠贤开始抓住转折,准备发动自己的反击。总是被打击,就必须反击,否则阉党被动的局面就难以缓解,于是,魏忠贤就给自己的干儿子魏广微一个眼神。
魏广微当然知道意思,于是就站出来大声的启奏:“启禀万岁,现在西北大旱,天救不如人救,正应该大兴水利,所以,请万岁责令户部调拨一批钱粮,对山陕施行赈济。”
这样的提议,天启和内阁诸臣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朝会总算是说上了正题。看来,阉党中人还是有干实际事情的啊。
结果魏广微刚一说完,现任户部尚书东林党人的张问达立刻站出来坚定的,理直气壮的道“户部没钱,请开内帑。”然后就神情淡然的看了眼魏忠贤。
魏忠贤当时嘿嘿一笑:“不管是做什么,户部总是没钱,那么,户部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被你们贪墨了,这得查查。”
张问达就更加骄傲的回怼:“老夫倒是想要贪墨,但你去看看库存,我贪的到吗?”
魏忠贤就再次道:“那么皇上的内帑也不是你户部的钱袋子,那是皇家的私财。你不想着怎么增加户部财政收入,总是想着空手套白狼,你这个户部主管是不是尸位素餐?”
张问达就横了他一眼:“某,三十岁进士一甲,总比一个一丁不识的老狗要强。”
面对如此阴损,魏忠贤已经做到了唾面自干的习惯,依旧不依不饶的道:“户部国库总是没钱,却不想着怎么开源,却在这里吊书袋,这与国何用?如果读书能救了山陕百万落难百姓,那么咱家倒是立刻去开蒙读书去。”
崔成秀也站出来道:“读书是治国的,不是闭眼混日子的,户部不能起到该有的作用,那还要户部做什么?干脆将户部撤掉,直接并入内帑罢了。”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但人家胡说八道的是正地方,你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张问达就转移话题:“臣请皇上,向天下加增救灾捐款。”
魏忠贤就哈的一声,问道:“那这些捐要出在谁的头上?”
“当然出在土地上面。”张问达想都没想的回答。
崔成秀就轻蔑的道:“请问张大人,你家有土地多少?”
张问达就一愣,这怎么说到自己的脑袋上了,于是就道:“田地百亩”
结果田尔耕就站出来向皇上施礼:“臣弹劾张问达欺君。”
天启正听着下面总算是说了点正事,结果明显的又跑题了,这时候田尔耕站出来弹劾张问达,就不耐烦的问道:“他何以欺君?”
欺君是大罪,是所有当皇帝最戒备和必须处罚的大罪。张问达欺君?他怎么欺君的。
“刚刚魏大人问张问达家有多少良田,张问达说有良田百亩,但据我皇家亲军锦衣卫探访所知,他最少有地一千五百亩,庄园三座,难道这不是欺君还是什么?”
张问达就一哆嗦,才想起来,锦衣卫无孔不入,自己怎么就把这事情给忘了呢,真的该死啊:“臣没有欺君,臣的名下真的就只有一百亩土地,其他都是臣的家族田产。”
田尔耕就斜着眼睛看着他:“你的名下是有百亩,但其他一千多亩,却是在你担任户部主事开始后购买的,年限仅仅是五年,且请问,你以百亩收入,却在短短时间里如何有钱财购买那么多的土地庄园?难道你不是贪墨吗?”
张问达就冷汗下来了,这是关键啊,这个如何解释?
“臣所得田地一来是大家族的积攒,二来是臣时机看的好,都是贱价所得。”
田尔耕步步紧逼道:“那不对吧,山陕大旱,陕西泾阳土地不是连年上涨,而是连年下降,五年前,上等地价格十两,现在价值八两,那个时土地应该高价,怎么会被你低价购买?难道你利用为官,欺压百姓,行强买强卖吗?”
张问达被这环环相扣的逼问弄的哑口无言,他实在是闹不明白,为什么从一个修水利的事情,怎么就突然转到了自己家的家产土地上来了,这弯子让他蒙圈了。
毛文龙却明白了其中原因,魏忠贤开始发动征税提议了,这是好事,而这个张问达最初是坚定的反对国家征税的,最终在天启五年,因为结党贪墨,被天启要求缴纳十万银子而被罢官了。
现在在这个时候,张问达跳出来,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如果阉党将这个最坚定的反对向工商征税的家伙拿下,那就直接打击了东林反对征税的官员,事情也就能顺利进行了。
看热闹不能嫌弃烂子大,毛文龙准备帮魏忠贤一把,毕竟绕到强买强卖上去,调查上很费时间的,于是站出来接口道:“张大人提请向天下征收税捐以充实国库,但不知道张大人向什么方向执行呢?”
看到毛文龙出来,张问达很是紧张了一把,但闻听毛文龙说回征捐的事情,这是在给自己解困,当时心中对毛文龙多少还是有了点小感激,于是赶紧接口:“当然是向天下百姓征收。”
“不知道该征收几何呢?”
根本不懂经营的张问达想都不想的道:“每亩加征一两。”
毛文龙就直接伸手:“张大人,请你先缴纳一千五百两。”
当时张问达就愣住了,指着直接的鼻子问到:“为什么要我一千五百两银子?”
毛文龙就笑眯眯的答:“因为你有地一千五百亩,所以,按照你刚刚说的,你就应该缴纳一千五百两银子。”
张问达当时就黑了脸:“我是官身,我的土地不纳税。”
毛文龙就摇头:“按照国朝规矩,高皇帝勒石刻碑,天下田地永不加税,所以,刚刚你也说了,这次加征的不是税,而是捐,士绅官阶可以不纳税,但却没有规定不纳捐,所以,请你带头做个表率,为国捐献每亩一两,合计一千五百两。”然后追加了一句:“是每年噢。”
当时张问达直接噎死在了当场。
第778章 打倒一个()
是的,国朝刚立的时候,洪武皇帝就勒碑记事,树立在每个县衙门门前,百姓每亩收取两钱银子的税,子孙永远不得加征,这是祖训,这是规矩。
但依托在士子士绅官员名下的土地,是享受免赋税的,他们不断扩充土地,也不断接纳百姓投献,免了的赋税都成了士绅们的地租,这是明目张胆的挖国库的墙角,所以,国库支出日益繁多,但收入却日益减少的现象就出现了。
为了维持入不敷出的国库开支,就只能另辟蹊径的向百姓加捐,当然,约定成俗,士绅官员依旧不纳。
约定成俗是约定成俗,没有明文规定就不等于法律,那么,刚刚毛文龙就说的非常明白了,你们可以不纳税,但不可以不纳捐,这是本质不同。
张问达哑口无言,但不做出反驳,那就等于默认了,那还了得?那是对整个士绅集团的盘剥,那是喝大家的血,这事情坚决要给于抵制,否则天下官绅士子的颜面就一体扫地了。
于是,公科给事中魏大中立刻站出来指着毛文龙大吼:“你这是害民,你这是暴政,你之罪当诛。”
毛文龙就惊讶于自己的罪了,这说什么都当诛,你还能不能说点下狱啊,流放什么的?
“我不知道我的罪在何处。”
魏大中大声的弹劾:“现在天下百姓一亩所产不过是两石,江南才不过四石,但每亩所缴纳捐税合计达到了一两四钱之多,如再加上成本种子等等,百姓所得都是赔本的,你再加征一两,岂不是逼民造反。你如此居心岂不是当诛?”
于是所有的东林党人立刻上前,一起喊打喊杀。
毛文龙就恍然,然后长长的啊了一声:“魏大人所言极是啊,这祸国殃民残害百姓的大罪,的确当诛。”然后还就真的冲着天启请求:“请万岁当堂诛杀此恶政提议者。”
毛文龙这样的表现,简直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天下还有这种傻子?人家要诛杀你,结果你不自辩求饶,还主动申请,这人想死的心得多么的坚定啊。
正在大家莫名奇妙的时候,张维贤却表现了坚定的落井下石,对着一脸蒙圈的田尔耕道:“田指挥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此寮拿下,当场诛杀以告慰天下?”
张维贤的话一说出来,立刻引起满堂大哗,所有的人都知道,张维贤已经投靠了孤臣党,并且因为他的地位威信,成为党魁之一,真正的党魁旗帜毛文龙被要求诛杀,作为党魁之一的张维贤应该站出来为毛文龙求情,这怎么还落井下石?难道他有劝党夺权的野心吗?
东林就更加兴奋的穷追猛打,大殿之上一片诛杀之声。
田尔耕就看向了天启,天启被毛文龙和张维贤给弄蒙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按照皇上不发表态度就等于默认的规矩,田尔耕就只能一步三磨蹭的靠向了毛文龙,然后对毛文龙拱手:“对不住了毛帅,我要拿你。”
毛文龙简直就惊诧莫名了:“田大人,你抓我干什么?”
田尔耕也迷糊了:“刚刚你不说,出此恶政者当诛吗,而且百官已经认可,皇上内阁也默许了,所以我才不得不抓你啊。”
毛文龙就天真无邪的:“可是这个恶政根本就不是我出的呀,你应该抓该抓的人呀。”
田尔耕就一拍脑袋:“对呀,这个恶政是张大人出的呀,对不起,毛帅,我现在就抓人,我现在就将他推出午门斩首。”说完了,就由一个刚刚抓毛文龙时候的犹犹豫豫,办事变得雷厉风行,就在所有的人还没转过弯的时候,冲上去照着张问达就是一大脚,他下脚是又准又狠,直接将张问达踹倒在地,然后又补上两脚,以锦衣卫总是行刑的老手,这几脚下去,肋骨断了几根那是绝对有的了。
田尔耕之所以下手这么狠,原因是他知道,要想直接杀了张问达那是绝无可能,先打个三年起不来炕的痛快再说。
随着张问达的惨叫,东林党人才明白,魏大中将自己家人绕进去了,于是纷纷赶紧站出来辩护回护,而不管是阉党还是孤臣党,也立刻抓住机会弹劾争吵,继续一片喊打汉杀,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毛文龙就笑嘻嘻的躲开站在一边看热闹了。
天启刚刚被毛文龙的说请诛杀弄蒙了,但又被毛文龙的顺水推舟逗乐了,再被满堂的争吵气坏了,于是不得不站起来,狠狠的敲打着桌子维持现场次序,:“肃静,肃静,大家有话一个一个说。”
气喘吁吁的天启总算在声嘶力竭一番之后,平息了事态,大家也就气喘吁吁的退回朝班,三方就和个乌眼鸡一般互相瞪着,准备再次圈踢。
天启等大家平息之后,话回前提:“张爱卿虽然所出计策有害民苦民之嫌,但也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