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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知道这样,这个硬骨头就让毛文龙去啃了,也算是他将朝鲜南部搜刮的天高三尺的报应吧。”
但是毛文龙已经走了,想要让他再回来,不要说人家愿不愿意,即便是自己这些人,也不好意思张开这个嘴。
回到自己的军营的时候,一个正领带着一批援军向他报道。
看着那些援军,李晚就不由得一皱眉:“你这次带来多少人马?刀枪还算整齐?带来的物资还算丰富吗?”
这个正领就苦着脸回禀:“启禀元帅,这一次莫将带来了1万人马,刀枪装备还多少差了一点,至于物资,临来的时候大王交代,他会在随后供应上来的。
李晚就默默无语的走进了自己的行辕大帐。
派来的援军一次比一次少,装备一次比一次差,这次干脆只派来的人,却没有给自己带来物资,说明后方已经窘迫到什么程度了,这个仗简直就没法打了。
同时也可以看出大王对自己的不满,没有随军带来物资,那其实就是一个决断——在吃光现有的粮草之前,必须拿下西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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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李晚的苦恼()
李晚的大帐里,国王传旨的内侍正倨傲的站在那里,等待李晚接旨。
李晚整理了衣衫盔甲之后,跪在地上听国王的旨意。
这次李倧出奇的没有再像原先那样呵斥他,反倒是语气温和,尽是体贴加勉之意。最终李倧总结了原先在平叛之间的功劳,和现在进攻的劳苦,颁布封赏_等李晚平定李庆之乱之后,加封李晚为朝鲜大将,官居一品,赐蟒袍玉带。
这样的分封赏赐,不但没有让李晚高兴,反倒让他恐惧起来,从这突然间态度的转变,可以看出,李倧大王对自己是多么的不满,给自己加官进爵,其实就是往死路里逼他。因为答应他在平叛结束之后给的官爵赏赐,这次却一起带过来了,这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这次叛乱结束,你就是大将军,但你若是不能平定叛乱,你就应该羞愧而死,到阴间去享受这荣华富贵吧。
李晚谢过了大王的恩典,站起来想问一下这个内侍,后方供应的粮草物资什么时候到?
但想了一下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是自讨没趣。
李倧的意思非常明显,后方绝对不会再供应粮草给他了,在他当上大将军的时候,在他的军营里粮草耗尽之前,他必须要拿下西霞关,打开平叛的通道。
见到李倧,自己拼命保护的国王如此对待自己,李晚不由得感觉到寒心,但自己选择的,就只能自己接受,也是怨不得别人。
带着一种悲壮的情怀,李晚这一夜并没有入睡,而是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日记,在其中寻找着快速结束战斗的办法。
李晚知道,用劝降的办法是不可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的,当初李庆的大儿子来毛文龙的大帐谈判投降的时候,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故意触怒毛文龙,然后以自己的死来逼迫他的父亲和弟弟拒绝投降,也是用自己的死,激发江陵都护府全体百姓将士死战的决心的。
张全的目的达到了,李庆父子坚决不投降,江陵大都护府的百姓将士也一个个怀着同仇敌忾之心,坚决抵抗王师的征讨。
既然劝降的办法行不通,那就只能另想办法。
三国演义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流通,内里的谋略可比孙子兵法易懂的多了,所以,邓艾偷袭蜀中的计策大家当然耳熟能详的。所以,在刚开战不久,李晚就行了这个计策,但这个计策在实行之后,李晚才算明白,这个政策要想获得当初魏灭三国的效果,其实是有许多先决条件的,最根本的先决条件之一,就是战线后方的决策人有投降之心。
但是李庆没有,这几小股的偷袭部队渗透进去之后,李庆竟然不在前线调回一兵一卒,只是父子亲自上阵,带领百姓义勇全力围剿。结果自己派出去的前后四股精兵,在断绝了后援之后,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里,不但白白给人送去了人头,而且还提高了对方的士气,真可谓是得不偿失。
这一条路又断绝了,那么剩下的还有什么呢?水淹火攻对于高高在上的西峡关来说,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地道爆破更是痴人说梦。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最终只能丢下这些东西,准备明天一早,给他来一个车轮大战,用人命坚决的填下西峡关。
夜色已深,李晚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于是干脆就不睡了,披上一件大敞,也不召唤熟睡的随从,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大帐巡视各个军营。
月冷露重,行走在寂静的军营里,脚下时不时的踩上黄白之物,这让李晚很是皱眉。环境能改变人的心情,也能通过环境看出这个人的思想状态。
现在的李晚就感觉到了军心士气与先前的不同,刚开始的时候,大营里帐篷整齐中规中矩,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通道,也有士兵打扫,显得干干净净整洁无比。
但是现在再看,随着几波人马的轮替,加上一个多月来的疲惫熬战,现在的军营已经变得杂乱无章,高低不等的帐篷见缝插针的搭建在那里,垃圾粪便遍地都是,再也没有人去打扫,整座军营变得臭气熏天,就在这混乱肮脏的环境里,李晚感觉了一股深深的颓废气息。
而行走在军营之中,几万人马的大营竟然静得吓人,这并不是因为军纪达到的效果,而是所有的将士,就连说一句话都懒得说了,可见士气颓废到什么程度。
带着这样的士兵,想要攻克那固若金汤的关隘,李晚连自己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李晚不由得想:“现在自己已经被国王逼上了绝路,自己也算穷途末路,黔驴技穷,明日带着这些将士们继续进攻,其实就是等于让他们白白的送命,而将士们也感觉到了这种徒劳的进攻办法,让那些将士们根本看不到希望,所以才有了现在低迷的士气,沮丧的心情。”
看着吊斗上那个抱着扎枪昏睡的哨兵无精打采的身影,李晚不由得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应该明天上书国王,自己罪过,或者干脆自杀谢罪,让国王再派过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指挥这支军队,以我自己的毁灭,换取平叛的胜利,换取这些将士不至于被白白的消耗?”
想到这儿的时候,李晚就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脚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久之后,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晚不怕死,但是他在心中默想了满朝的武将之后,他发现,即便是自己死了,整个朝堂上却没有一个能代替自己的人。这倒不是自吹自擂,自己的确是这个朝鲜王朝出类拔萃的武将了。想一想大明在这个内忧外困的时候,依旧人才辈出,战死了一个将军,就会有另一个更杰出的将领出现,这就是几千年中原文化的底蕴,这是自己这些小国寡民所不能够比拟的。
自己倒可以一死了之,但细细想来,确实对这个朝廷的不负责任,最终长叹一声:“努力的支撑这个危局,也是一个尽忠的表现,是非功过,就由后人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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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李庆借兵()
这个夜晚,和李晚一样没有入眠的是西峡关内衙门里的人。
在这个衙门里,并没有像李晚的军营那样死气沉沉,经过一天的战斗,这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在兴奋的交头接耳,等待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指挥使李庆的决断。
大战连续一个多月了,李庆的江陵军不但没有因为连日连夜的战斗而显得神情疲惫,反倒在每一次战斗之后,让他们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而就在今天入夜的时候,自己的主将李庆突然间带着一群人赶到了关口内,在召集众将等待之后,将西峡关的守将朴宇召唤进了内室进行密谈,这进去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却依旧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大家就只能焦急兴奋的等待,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将有一场关乎战争命运走向的决定即将出炉。
密室里,朴宇跪在地上,不断的向李庆磕头,先是阻止,后来是请求,再后来是哀求,最终是声嘶力竭。
他极力阻止的是李庆向日本借兵的决定。
“原先大帅为了阻止李倧那个奸贼对我们的进攻,向倭奴请求钱粮物资的援助,这倒是无可厚非,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报了大公子之仇,驱赶逆贼李倧退位,最终我们可以将所有日本增援我们的物资还回去,然而这次为了反攻,却要向日本借兵,大帅就万万不可,纵观朝鲜上下几千年的建国历史,贯穿其中的总是倭寇的侵略与毒害,倭寇贪恋大陆之心不死,如果这次大帅借兵倭寇,那就是引狼入室,朝鲜必将亡国,大帅,您要三思,大家内斗不过是兄弟之争,亡国了,您就是千古罪人,千万不能做这千古罪人。”
李庆黑着脸,看着跪在地下的自己的爱将,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压,舒了一口气,尽量将语音放的平和:“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朴宇你也知道,以咱们江陵都护府的实力,依靠着狭长狭窄的战略纵深,和不多的产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抵抗住李倧那源源不断的进攻,更不要提反攻夺取整个朝鲜,辅佐真正的明君上位。李倧那个逆贼有明朝作为后盾依托,即便是我们反攻成功,大明也一定会出手救援李倧那个逆贼,以我们的实力,如何能够和大明王朝相抵抗呢?最终我们是身死名裂功败垂成。”
李庆耐心的向自己这个爱将解释着自己的苦衷:“要想彻底的平定朝鲜的局势,我们必须借助外力,而我们能唯一借助的,就是日本。”
“大帅,万万不可,大公子临走的时候,一再的向您强调,集聚实力,休养生息,然后趁势反攻,恢复王朝的正统,即便不能够反攻成功,凭借着有利的地形,也可割据一方,保住正义的血脉。”
一提到自己心爱的儿子,李庆的心就一疼,一股无名的仇恨怒火,立刻冲上了顶门。于是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单凭我们现在的疆域,就想在这里集聚实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在我们集聚实力的时候,李倧那个逆贼也在积聚实力,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最不利的,割据一方,以图自保,更是天大的痴心妄想,如果那么做,我儿子大仇何时能报?”
“即便是不能实现我们的目标,也不过是被李倧那逆贼将我们在史书上写成乱臣贼子,但天下自有公道,后人自有评说,而一旦我们借兵倭寇,我们就是千古罪人,还请大帅三思。”
李庆就不耐烦的一挥手:“三思三思,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抓住李倧刚刚平息起义,还没有将全天下心怀正义的东人党赶尽杀绝,内部还不稳的情况下进行反攻。等到李倧稳定了内部,天下正义之士断绝了血脉,你就想凭借我们这一逾之地,就想完成为我儿报仇,恢复天下正统的伟业吗?那已经不是痴心妄想了,那是彻底的绝望。”然后盯住这个爱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不是小节,这是大是大非。”朴宇拧着脖子抗辩。
李庆这下真的怒了,大声的呵斥:“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罔顾了我原先一直对你的信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大帅三思啊,大帅——”朴宇跪爬几步,死死的抓住转身要走的李庆的衣襟。
李庆厌恶的抬起脚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毫不停顿的走进了内室。
朴宇在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看着李庆已经消失的背影,眼泪不由的滚滚而下,最终咬了咬牙,狠狠的向地上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来,义无反顾的走出了房间。
来到大堂之上,看到一群兴奋的将士同僚正在交头接耳的谈论,当看到自己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额头上的鲜血,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停住了话语。一个一向和自己走得非常近的兄弟,惊慌的上前充满担心的询问:“将军,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朴宇张了张嘴,就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大家诉说,或许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大家一起觐见大帅,劝说他改变主意。但他的脑海里猛地闪现出了李庆已经发狂的眼睛,猛的一惊,立刻想到,如果现在自己在这里说出了李庆卖国的行动,势必造成军心的巨大混乱,同时,自己也绝对不会走出这个大堂,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抱负就将变成一片空想。
于是朴宇压下了心中的冲动,淡淡的回答:“因为我指挥不利,大帅惩罚了我,让我回去闭门思过。”然后冲着一群关心自己的兄弟们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