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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这时候立刻附和:“毛将军说的对,想当初咱们矿兵在东山之上,能凭拳头,牙齿,木棍,石头,就杀了那帮混蛋屁滚尿流,要不是当时咱们实在是没了粮草,肚子饿的看人都眼花,说不定早就为咱们的父母报了大仇。”
大家立刻连连点头。
“现在我们肚子里有马肉,手中有刀枪,还有这五尊大炮,无数的滚木雷石,就凭那些小罗圈腿儿,他们敢上来,咱们就成全他们,让他们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毛中明就冲冲的说道。
“对,对,对,咱们现在肚里有食儿,手中有刀枪,还有这大炮,怕他什么?杀杀杀。”
被毛仲明这一番摆事实讲道理,军心士气立刻沸腾,原先的恐惧也就不翼而飞。
这时候,毛仲明突然间跳到城垛口上,高举着双手,对着兄弟们大喊:“大家来跟我向对面抖了抖贱奴的糗事。”
然后转过身,冲着敌人大阵前那一杆镶蓝旗下的几个奴酋大喊:“谢谢旗主相送,可带送别礼物?”
一千将士一起高举武器随声呐喊,一声声呐喊之后,一时间气势如虹,所有的将士已经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这个时候阿敏负气而走,被眼尖的士兵看到,立刻大笑指出,于是大家纷纷欢呼,建奴不过如此吗,就被大家这么一骂,就骂跑了大将,士气就再次飙升。
正在大家欢笑的时候,观察敌情的毛仲明突然拉了一下王直:“老王,你会摆弄炮吗?”
王直就一愣:“这东西我摆弄过,不过我不熟。”然后疑惑的问到:“怎么啦。”
毛仲明就躲在女墙后面,用手小心的指着对面:“你看对面,对,就是那里,那个溜达出来的家伙,我刚刚看到他和那个阿敏在一起指指点点的,阿敏好像还挺听他的话,这家伙一定是个大鱼。”
阿敏,毛仲明和他对阵过,他认识,但安费扬古一直在后面做后勤和幕僚工作,毛仲明还真不认识,但从他的表现却可以断定,这家伙一定是个大鱼,而且这家伙现在还溜溜达达目中无人的凑到了关前,看着就是观察敌情来了。
“你是说,我们悄悄的装上一炮,干他一家伙?”王直当时就兴奋的直搓手。
“对,干他一家伙。”毛仲明就兴奋的肯定道。
“可是,我们这些矿徒本来就不是正规军,炮这东西我知道怎么弄,但绝对打不准的。”
毛仲明就满不在乎的道:“别管了,就当是吓一吓这家伙,让他别目中无人。”
既然只是这样的要求,那王直就放心了,于是赶紧招呼管炮的和那个管火药的,立刻紧张的鼓捣起来。
这世界上有句什么话来着?不怕虎逼不会玩,就怕虎逼来好牌,尤其是越不会玩的,被大家赶鸭子上架,却越容易赢钱,现在的王直他们就完全验证了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本来安费扬古站着的距离,以虎尊炮的射程是绝对达不到的,但安费扬古却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而王直他们兄弟第一次真正装炮,也不知道标准药量,当然,那个时候,即便是官军真正的炮手,其实也只能凭借经验装填,尤其大家知道这工部的玩意就是一个烂,都要将药尽量的少装,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王直这帮家伙就是一个门外汉愣头青,根本就没有危险的概念,生怕装少了,闹个一阵烟火发不出去,于是王直就一直催促装药的:“再加点,再加点。”结果就将药装多了,好在第一次发射,虎尊炮还有一点承受能力,要是放几炮之后,就这药量,在这周围的兄弟,立刻就是一个集体自杀。
躲在垛口女墙下的毛仲明紧张的盯着外面的安费扬古,生怕他跑了,嘴里不断的催促:“快点,快点。”
王直就一边手忙脚乱的装填,一面连连答应:“好了,马上好了。”
等按照他们知道的程序将炮装完,于是王直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将小虎尊抱到前面,装模作样的瞄准一下,其实这个动作只能保证他是指东不至于打西去,于是,将一个只有茶杯口大小的一个弹丸塞进炮口,然后用火把点着了引信。
还不等大家捂住耳朵,就听一声巨响,虎尊的炮口吐出一阵黑烟,那小弹丸就呼啸而出,震的大家是七荤八素。
好半天王直趴到一直观察的毛仲明的身边:“怎么样?怎么样?”
毛仲明就张着嘴,好半天才捡回来下巴,然后磕磕巴巴的回答:“好像,打中了。”
第97章 阵斩奴酋()
安费扬古绝对没想到毛文龙的手中还有炮,他也绝对没想到这个炮竟然能打到这么远,更没想到对方竟然有炮神级别的人,于是就在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一个茶杯一样大小的弹丸呼啸着冲着他的面门扑来,当时他大惊失色,大叫不好,猛的将战马一带,准备转身就跑。
但战马突然被缰绳勒着,自然的就前蹄抬起,一个很有造型的前蹄飞跃,结果正是这一跃,挡住了那个弹丸,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如果这战马不这么一个摆酷,以安费扬古的目标面积,这个小弹丸最多就是擦身而过,弄一个有惊无险。
可就是这一个造型,结果增大了受打击面积,那个茶杯大小的弹丸正砸在了战马的胸膛,弹丸扎进战马胸膛,战马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安费扬古一个不防,被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就听克拉一声,已经断了两根肋骨。
安费扬古身边的戈什哈一见自己家将主倒地,当时亡魂皆冒,一个个大呼小叫的跳下战马,你拉我拽一番,将安费扬古从死马下拽了出来,然后七手八脚的抬着就往后跑。
肋骨断裂,最好的处置就是先别动,将肋骨先扶正,要不就会刺穿肝脏或者是肺叶,这时候这些戈什哈还哪里顾忌得了这些,抢救将主脱离危险区域才是最紧要的,这下坏了,断的两根肋骨就真的插伤了安费扬古的肺叶,于是,原本就因气急交加而吐血过的安费扬古,更是大口大口的吐血了。
等将安费扬古拖到大阵中安全的地带,安费扬古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一下,中军彻底的乱了,无数人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最终一个甲勒额真清醒过来,飞奔着去后面找阿敏汇报。
阿敏正蹲在后面一个土堆上捂着耳朵不听前面传来的羞辱声呢,却见一个甲勒跑了过来,面色惨白的大呼小叫:“不好啦,不好啦,安费扬古副旗主被明军大炮击中啦。”
阿敏就一愣,等听明白了,安费扬古是什么人,虽然是自己但副旗主,但他还是理政五大臣之一,他战死在这里,皇帝还不撕了自己?当时一个后仰背过气去了,身边的戈什哈当时大乱,这下,整个镶蓝旗的军队算是彻底的乱了套了。
正副旗主都晕过去了,这仗还怎么打?
“这仗必须得打啊。”当醒来的阿敏跌跌撞撞跑到安费扬古的身边的时候,安费扬古也醒了过来,一面吐血,一面拉着阿敏的手,焦急的阻挡阿敏要撤军的命令。
“可是,你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仗没办法打了。”
安费扬古再一口血出来,当时喷了阿敏一身,阿敏更加惊慌,立刻跳起来:“快,快,快请大萨满,快请大萨满。”
“不要,不要啊。”安费扬古赶紧拉住已经彻底六神无主的阿敏:“不管用了,旗主,还是听我说说吧,我已经不行啦。”
阿敏就赶紧靠近了安费扬古的身边,紧紧拉住了听已经开始冰冷的手,双眼里不由得泪水滂沱。
阿敏和安费扬古是俩个性格的人,但人就是这样,往往越是两种性格的人,却最能交成莫逆,他们俩个就是这样。
从小一起长大,一个舞刀弄枪,一个总是沉思,一个打架出头,一个背后收拾残局,等跟谁老汗王征战,更是一文一武配合默契,才打下了开国五大臣中的俩个,成为八旗中的主力,俩个人真的可谓是珠联璧合。
阿敏是安费扬古的拳头,安费扬古是阿敏的文胆,俩个人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现在,竟然在这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毛文龙手中折损了,怎么不让阿敏悲伤无限?
“不要伤心,大将阵亡沙场,总是比老死病榻上要强,现在你听我的。”
“我听着呢,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
安费扬古就急促的喘息了一阵,然后艰难的道:“第一,用八百里加急,将我的死讯通报大皇帝。”
阿敏连连点头,战败被耍的事情可以隐瞒,但阵折大将,还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安费扬古,这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的。
“只要将我的死讯告诉了大皇帝,大皇帝就会下旨,命令你撤军的,这样一来,你的罪责就轻多了。”
阿敏闻听,眼泪就又下来了。
自己的好兄弟说的对啊,如果没有大皇帝的圣旨,自己和毛文龙就必须战到有一个人倒下,但用这个借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有了台阶收兵了,老兄弟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谋划,怎么不让阿敏心如刀绞。
“我死后,绝对不可宣扬发丧,如此会大涨明军士气的,切记切记啊。”
阿敏知道轻重,一旦明军知道自己的副手战死,那士气就会破了天的。
“仗必须要打,最少在大皇帝的圣旨到来之前,拿下这个象关,让大皇帝知道,我们还有死战的能力,我们还在死战,如此才能堵住其他阿哥的嘴巴啊。”猛烈的咳嗽一阵,鲜血喷的更多,之后断断续续的嘱咐“但一定要等汉军上来,让他们打头阵,不可过多损伤我们八旗子弟啊。”
“这个我知道。”阿敏点头。
“日后不要再和老八闹了,要努力的奉迎他,我观察,将来继承大统的,一定是这个老八,你再闹下去,你还是闹不过他的,最终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切记切记啊。”
阿敏闻听,不由得呜呜的哭出声来。
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阿敏的手,安费扬古长叹一声:“可惜我不能看到我们大金入主中原,我恨啊。”说完,一蹬腿,本来应该是明年七月才病死的安费扬古,就在这天命六年,天启元年,战死在了朝鲜象关之前。
慢慢的松开已经冰冷僵硬的老兄弟的手,阿敏站起来,抽出腰间的宝刀,在自己的脸上深深的划开一道口子,嘴中喃喃:“毛文龙,此生你我只能有一个善终。”
然后撕开安费扬古的袍子角,紧紧的扎在了自己的额头,霍然起身,将钢刀慢慢的,坚定的指向了象关:“全军听令,杀进象关,鸡犬不留。”
惨烈的象关攻防战,从这一刻,真正的开始了。
第98章 象关战起()
朝阳升起,凛冽的北风呼啸中,低矮的象关北门,八旗的战鼓敲起。
八旗兵放弃了战马,抄起了弓箭,脚步铿锵甲叶轰响,一队队一列列跑步上前。缴获于大明的几十门镶蓝旗压箱底的虎尊炮,在队列前一尊尊摆放。抓过来的原先明军炮手,在女真的钢刀下,吆喝呼喊。将一桶桶的火药安放在炮后。一群群炮手辅兵往來奔跑,忙碌的将火药倒入炮口用木棍捣实,装入弹丸,开始调整炮口角度。当这一切做完肃立一边,等待上官下令就万炮齐发,为自己的副统领报仇。
一架架连夜赶制的云梯,洠в衼淼眉跋鞯糁﹁狻>痛糯植诘睦饨鞘髦Γ缓壕患芗芗芷稹5抖鼙莱潜粽诺奈兆抛约菏种械牡抖埽媸弊急概莱牵伦∽约呵敖⒉粕俚牡腥艘跃鏊赖拇蚧鳌
倍阿敏临时委派攻城指挥的李永芳骑在马上,站在自己的汉军军阵之后满脸肃穆。没有犹豫,没有可惜怜悯,更洠в杏攵悦娴拿骶剑瑳'有劝降,只有死战。
李永芳已经感受到了这象关城头那些矿兵的装备士气,还有其间蕴藏的强大战意。这些矿兵是自己原先的对手。
天启元年五月,大金皇帝努尔哈赤派遣两个额驸,副将武尔古岱和李永芳等率正黄旗八旗兵三千人,汉军奴才兵两万前往东山、铁山(辽东)进行镇压。东山反剃发的矿工们坚强不屈,英勇对敌,让几个八旗猛将顿足不前,让李永芳汉军死伤累累,最终矿兵战败,自己原先一万汉军,也只剩一千。李永芳为了泄愤也为了聚敛钱财,下令十日不封刀,所杀矿兵以及他们的家眷数万。
而那些汉军还意犹未足,发掘了东山铁山矿兵祖坟,以获取坟墓里的陪葬,如此,矿兵就和大金成了不死不休的死仇。
今日再次相见,更是份外眼红,矿兵有必死之心,李永芳也定要歼灭这股后患,以安慰自己不安的心。
其实李永芳为当初自己将事情做绝,也有些内疚,挖人祖坟,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