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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是公祺在得知主公的病情后,专门为主公炼制的丹药。”卢雨惜一边回答着,一边用那双素手轻柔着按摩着刘焉的四肢。
“唉,却是让你们担心了。”刘焉闻言叹息着,不时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听到刘焉的这番话,卢雨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主公,其实比起贱妾,更加担心主公的还是夫人、三公子和四公子。这段时间夫人和四公子一直都想要求见主公,尤其是四公子,更是每日以泪洗面……还有三公子也派人送信回来,希望主公能够将他调回,以尽孝心……”
听到卢雨惜的话,刘焉顿时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可人莫要再提这些烦人之事,医师不是说了吗?我这段时间不能动气。”
“可……”卢雨惜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生性善良的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费兰、刘璋等人每天离去时那失望、凄凉的模样。
见状,刘焉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随即看着卢雨惜笑道,“其实我不愿意见他们,都是因为可人你啊~”说着,不等卢雨惜发问,再次开口叹道,“可人你一直无名无分的跟着我,徽儿更是连我这个父君都不能认!虽然这么做是因为你不想让我背负骂名,但益州的这些官吏乃至夫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情呢?”
“主公……”卢雨惜隐隐猜到了刘焉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她也明白,自己这么做不过只是掩耳盗钟罢了。
看到卢雨惜如此,刘焉顿时再次劝说道,“可人,如今看来,我很可能已经时日无多……唔……”
刘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卢雨惜焦急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主公长命百岁,这等小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痊愈的。所以主公……主公……”说到最后,竟是已经涕不成声。
张鲁之父是在张鲁十三岁的时候病逝,随后天师道就被张修所把控。那个时候,卢雨惜,只能带着三个儿子屈从于张修的因为,甚至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过上稍微好一些的生活,而不得不去讨好伺候张修。
这种情况,等到张鲁长大成人之后才好转了一些,但却依然只能处处小心行事,以免被那张修抓到什么把柄。
直到后来被张鲁请求前往诱惑刘焉,虽然带着不堪的目的,而且刘焉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却依然给了卢雨惜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宠爱。这,让卢雨惜早已经将刘焉当作是心中的依靠,同时也正是如此,让她倍加珍惜这种关系,甚至连名分都不要,就只是担心刘焉会离自己而去。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不过……嘶……”刘焉见状大为怜惜,连忙安抚道,只是话说到一半,就因为背上传来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主公别乱动……贱……贱妾答应主公便是……”见状,卢雨惜手忙脚乱的轻按着刘焉,同时表情慌乱的答应道。
“哈~哈哈~可人你可终于答应了~”刘焉闻言顿时大喜,如果不是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实在不敢再乱动,恐怕此时的他直接就会起身将卢雨惜搂入怀中好好的疼惜一番。
“嗯……不过还希望主公能够见一见夫人和三公子他们……”卢雨惜点了点头柔声劝道。
闻言,刘焉自然不会不答应,立刻就派下人将刘璋母子请来。一见得刘焉,刘璋母子顿时就靠在床榻前哭做了一团。
“行了!就是因为你们只会哭哭泣泣,所以我才不想见你们!免得本来病没有多严重,反而被你们给气得更严重了!”刘焉没好气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听到刘焉的话,费兰顿时强忍着哭泣不敢多言,而一旁的刘璋同样强忍着泪水,不断小声哽咽着,似乎生怕发出声响让刘焉更加生气。
只是看到他们这种唯唯诺诺的模样,刘焉反而更加不满了。说起来,刘焉昔日迎娶费兰不过只是家族联姻而已,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如果两人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却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这个时代,家族子女的婚姻本就是如此,不论男女,都不会去抱怨什么。
“此次让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说,我准备纳雨惜为妾,同时,让徽儿改回刘姓。”刘焉语气平淡的说道。
“全凭主公做主……”闻言,费兰并没有任何的意外,显然早就已经猜到了。而那边,刘璋依然低着头哽咽着。
“嗯……下去吧,这里有雨惜照顾我就行了。”刘焉闻言,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言,似乎真的和他们没有什么话好说。
而对此,费兰只是无助的点了点头,起身就准备和刘璋返回府中。看到她这副模样,卢雨惜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连忙对刘焉柔声说道,“主公,夫人一直挂念着主公的病情,不若就让夫人住在这边,也好照顾主公……”
“也罢。”刘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夫人,贱妾带夫人去住处吧。”卢雨惜走到费兰的身边搀扶着她,语气恭敬的说道。
“阿妹不必客气,你在这里照顾主公就好,让下人们带我们去就行了……”费兰客气的说道,她如何不知道卢雨惜在刘焉心中的地位?
“主公刚喝了药需要休息了,而且贱妾有许多话想和夫人说呢~”卢雨惜看着费兰恭声说道,说到最后,又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刘焉。
见状,刘焉无奈的叹息道,“你们去吧,我要休息了,”
听到刘焉这么说,费兰才点了点头,在卢雨惜的搀扶下出了门。从始至终,刘璋就只是哽咽的低着头,不言不语。
三人离了房间,缓缓向府邸的一处屋邸走去,费兰一直沉默着,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卢雨惜,她很是痛恨,因为在她看来,是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抢走了刘焉,让刘焉不但对她们母子不闻不问,更是在她们从长安回来之后,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态度。
只是,她又不敢反抗,甚至明明不想,但却也只能被卢雨惜搀扶着自己。因为她非常明白如今的卢雨惜有多得刘焉的宠爱,如果她对刘焉说些什么的话,难保刘焉不会因此而怪罪她。
在她的身旁,卢雨惜则一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费兰,她低着头,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而在两女的身后,刘璋一直低着头缓缓的跟着,一声不吭,仿佛依然还在伤心之中难以自拔。
直到来到了住处,卢雨惜才看着费兰恭声说道,“夫人,这段时间主公因为患病,心情一直不是太好,所以……”
闻言,费兰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卢雨惜,看到她脸上的歉意之色,还有她一直恭恭敬敬的态度,不知为何,她心中的怨气也随之减少了一些。“阿妹不用如此客气,说起来,却还是多亏阿妹帮忙劝说,不然恐怕到现在,我也没办法见到主公……”费兰说到最后,语气忍不住哽咽起来。
昔日刘焉南下益州,将她们母子三人丢在了雒阳。那个时候,费兰虽然有些怨念,但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制度就是如此,而且刘范三人都已经成人,有的更是已经入朝为官,这让她根本不需要操心什么。
只是随着董卓入主朝廷后,一切就变了,费兰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不断写信希望刘焉能够尽快想办法将自己母子接往益州。而对此,刘焉总是隔上很久才会回信,而且信中的内容只是很简单的告诉费兰等待……
而如今,费兰带着刘璋好不容易回到了益州,面对的却又是刘焉已经另有新宠的事实。愤怒吗?那是自然,不过却不是因为刘焉另有新欢,而是因为刘焉对她们母子的冷漠。
见状,卢雨惜连忙安慰着,只是说来说去,却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话罢了。毕竟,以她的立场,实在很难去安慰费兰。
不过好在,费兰并没有伤心太久,在卢雨惜那略显笨拙的安慰下,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并主动询问其关于服侍刘焉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终究,她是一个最传统不过的女人,在如今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她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去接受。
或许,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卢雨惜似乎真的并不打算和她争抢正室的位置,态度非但很是恭敬,更是处处帮她出谋划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刘璋忽然开口说道,“母君……姨母,孩儿想再去拜见一下父君。”
闻言,费兰犹豫了一下,她很清楚,自己这个三子从小就不怎么得刘焉的喜欢,不然也不会只带刘瑁前往益州了。要知道虽然朝廷外派官吏到地方,按照规矩是要将妻子留在京师作为人质,但这所谓的妻子,其实只包括正室和嫡长子而已。刘诞留下来是因为已经在朝为官,而刘璋……
见状,卢雨惜开口叮嘱了一番一些关于刘焉的喜好和禁忌,又让他帮忙带个话给刘焉,显然也是担心刘璋这么过去会被刘焉责骂。
“多谢姨母。”刘璋作揖谢道,随即又对着两人作了一揖,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刘璋离去的身影,费兰忍不住叹息道,“璋儿其实什么都不错,就是性格有些过于懦弱了,所以主公才……”
“夫人不必担心,四公子为人忠厚,只是太久不见才会显得生疏罢了。”卢雨惜闻言柔声劝道。
闻言,费兰凝神看着卢雨惜的脸庞,却只在她的眼中看到关心和愧疚。想到之前听过的一些传闻,费兰对卢雨惜的怨念顿时就消了大半,“唉,这段时间,却是苦了阿妹你了。”
“这是贱妾应该做的。”听到费兰那略带关心的话语,卢雨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0617:刘焉病逝,刘璋继位()
就在费兰和卢雨惜不断闲谈着,消除着彼此之间的怨念之时,离了屋邸的刘璋并没有立刻前往刘焉的屋邸。事实上他根本不打算去拜见刘焉,只不过是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母君被那个贱人三言两语给骗了而已。
是的,虽然卢雨惜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而且从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向着费兰说话。看上去,就是一个在刻意讨好正室的小妾模样。只是在刘璋的眼中,这不过只是卢雨惜的手段罢了,虽然他猜不到卢雨惜为什么这么做,但肯定是有所图谋!
“该死的贱人!还有那个该死的野种!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绝对宰了你们!”刘璋心中愤愤的想着。显然,他完全无法接受卢雨惜,更加无法像费兰那般在哀怨之后选择接受现实。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不多时,刘璋就来到了宅邸内的庭院之中。正无聊的逛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在远处响起,刘璋循声看去,就看到有两名男子正快步走过庭院,或许是因为走得过于焦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刘璋。
“那不是赵别驾和庞治中吗?”刘璋心中暗想着,随即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那个老不死的刚刚将那个贱人纳为妾室,并让那个野种改回刘姓,而如今,又立马招来了赵别驾和庞治中”
想到此,刘璋犹豫了一下,随后悄悄向刘焉的屋邸走去。
刘焉的屋邸内。
“主公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些?”赵韪两人看着刘焉虚弱的模样,语气担忧的问道。
“嗯,好多了。”刘焉点了点头,随后表情一肃,看着两人沉声说道,“就在刚才,我已经将雨惜正式纳为妾室,同时也让徽儿认祖归宗改回刘姓了”
听到刘焉的话,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惊疑不定,不过他们却没有多言,只是恭敬的看着刘焉静待着下文。因为如果刘焉只是单纯要纳卢雨惜为妾,并让刘徽改回刘姓的话,根本不需要特意让他们过来。毕竟,在这个时代纳妾本就不会大操大办,更何况卢雨惜这种情况?
至于张徽变刘徽,那更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毕竟他不过是个庶子,而且刘焉也已经有了四个儿子。
看到他们的模样,刘焉就知道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也不绕弯,直接沉声说道,“此次召你们前来,却是因为我这个病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而且年纪也大了”
“主公不必如此,虽然背疮乃是顽疾,但却也并非无药可医,况且张府君已经在查找古籍,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根治主公病情的办法。”赵韪两人闻言,连忙宽慰道。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刘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随后看着两人沉声说道,“我打算将益州牧之位传给徽儿,你二人乃是我最为倚重之人,希望你们在日后能够好好辅佐他。”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赵韪两人真的听到刘焉之言,却还是忍不住惊呆了,“主公,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