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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以五万对杨通知的二十万军队,平均一把马刀,要应对敌人的四把马刀,庆丰军虽有武器的优势,在人数上,却占有绝对的劣势,按照攻打湖州的战损计算,五千换两万,两军实力略相当。
不过,郝仁另有五军在附近,暂时不能参与到决战中来。
邵荣一军,在嘉定防守,剩下残兵不足三千,暂且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都帅李宗可、陈也先两支兵马,总兵力两万,从嘉定南下,攻松江府。
俞通海、赵继祖的水路两军,总兵力三万上下,暂时放弃攻打杭州,从海上进攻嘉兴路,接应邵荣三军南下。
这一府、一路之地,在太湖东,平江南,杭州北面,郝仁的目的,就是将杨通贯的二十万兵马,牵制在杭州城,保证两路兵马,顺利的攻克城池。
待两地攻克,五军赶来与郝仁汇合,那么,郝仁的总兵力在十万以上,完全可以与杨通贯决战了。
决战,对于一个将领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死伤与战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求的胜利。胜利,就有了一切,可以继续扩张领土,若是败了,一夜就能回到解放前,连已经占领的土地,都要丢弃。
杨通贯输不起,郝仁更输不起。
两军统帅,都下了大的赌注,赌注大的让那个统帅都无法承受,不过,是否输得起,都要必须面对即将到来的决战。
郝仁的中军,设置在吴六奇的水军营寨内,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一丝笑模样,他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四处打探消息的斥候,不知道跑伤了多少马匹。
既要要保证粮道的二十四小时畅通,使得囤积在平江、湖州的两地粮草,通过水军,源源不断的运抵前线,保证前线的是士兵吃饱肚皮。
东面的俞通海、邵荣两军,每日都要派斥候通报军队进展情况。
而且,还要派大量的人员,潜伏在杨通贯的军营四周,二十四小时监视杨通贯军队的调度情况,只要杨通贯兵马一有风吹草动,都要牵制郝仁的神经。
“大哥哥,你有在听我唱的曲子吗?”翠袖儿唱罢一曲,嘟着嘴,嗔怒的问道。
元末,没有cd机,郝仁想听音乐缓解压力,只能让翠袖儿,充当现场版的cd机了,不过,他已经沉寂于舆图之上,对翠袖儿的问答,根本没有听在耳中。
“大哥哥,我在问你,你有在听我唱曲子吗?”翠袖儿见郝仁像木头一样,对她并不理睬,跺脚又道。
“哦,音乐怎么停了?难道卡带了?”郝仁自语着将眼睛从舆图上移开,才发现翠袖儿委屈的明眸中,闪动着泪光。
“唱的好好的,怎么不唱了?”郝仁疑惑的问道。
翠袖儿感觉郝仁的沉默,让她非常的恐惧,郝仁听腻了她唱的小曲儿,没准儿哪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大哥哥一定是听腻了翠袖儿的小曲儿了,那就让翠袖为大哥抚琴一曲吧!”翠袖儿说着,轻声如同流水一般,在郝仁的中军中,汩汩流淌。
郝仁听着如同流水一般的琴声,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有所放松,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打着节拍。
“主公休要烦恼,邵将军、俞将军都是百战之师,不日就能攻克松江、嘉兴,来与主公汇合!”刘伯温摇着羽扇,轻声的安慰道。
“两位将军我是放心,不过,素闻杨通贯骁勇狡诈,恐怕战胜他,没有那么容易啊!”郝仁道。
“主公与杨通贯本有姻亲,如今两军对垒,不杀来使,我们何不派出使节,查看一下杨通贯的虚实呢?”刘伯温谏言道。
“非是我不肯派人去,只是前翻烧的杨通贯的兵马太惨烈,杨通贯凶残,使者去了,杨通贯必然残忍的对待使者泄愤,恐怕此时杨通贯,要比我还要心焦!”
郝仁说着,顿了一下,又续道:“孙子虽曰:‘兵贵胜,不贵久’,而庆丰军有援军在彼,而且杨通贯军队内部混杂,决战脱的越久,越对庆丰军有利,我们何必急着与敌人决战呢?”
“主公对孙子兵法的研究,越发炉火纯青,伯温佩服,佩服!”刘伯温拍马屁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 水攻之法()
“舅哥,别来无恙!”
两军阵前,郝仁骑着踏雪追风马,一身银白色的鱼鳞甲,身披白色披风,腰跨屠虏刀,在马上挂着十足的逢迎的笑脸,抱拳对对面的杨通贯道。
郝仁的身后,只带了两名扈从,常遇春手中一根马槊,宿卫在郝仁的身后,中举宿卫千户陈达,执着庆丰军的军旗。
“郝十三,少跟我套近乎!”杨通贯黑着脸,也在两名扈从陪伴下,在军阵前越郝仁问话,他怒道:“我听闻堂妹也嫁了一个血腥汉子,想不到,连日来只是坚守不出,却只做妇人状,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
庆丰军屯兵德清城,连日大雨,庆丰军火药受潮,不能发射,郝仁失去火器的优势,只能坚守不出,杨通贯情知郝仁在等待援兵,他却不敢分兵去救援松江、嘉兴。
庆丰军已经兵临杭州城下,两地已经失去救援的看能行,杨通贯只求趁着天气阴雨,庆丰军援兵到来前,与郝仁的庆丰军决战。
郝仁只是坚守不出,杨通贯无奈,只能对郝仁防守严密的军营,发动数次攻击,无非是白白损耗士兵罢了。
杨通贯无奈,才要郝仁在军阵前,主将答话。
“哈哈!”郝仁见杨通贯发怒,不禁大笑道:“如今你那外甥,我的长子已经两岁(毛岁),倘若我是妇人,你那外甥,却是从何而来——素闻舅哥骁勇善战,如今对垒,我胆怯了,害怕了,那又怎样呢?呵呵!”
“哼!”杨通贯冷哼一声,郝仁口称害怕,却不见他又一丝胆怯,他怒道:“胆怯了?害怕了?此时就是求饶,也没有必要了,我要为数万兵马,报血海深仇!”
“舅哥若想报仇,我就成全你,我就在军营内等你,你要快点攻破我的军营,我的命,就是你的了!”郝仁年纪和辈分都要比杨通贯小,如今反而摆出无赖的嘴脸。
“自古‘赖汉娶娇妻’,可怜我那妹子,嫁了你这个无赖!”杨通贯怒骂道:“你我都是男人,两军主帅,莫不如我俩儿将对将,连个生死对决,你若胜利,我这飞山蛮军全归你,我若胜利,庆丰军退回江北,如何?”。
郝仁自负武力尚可,自忖武力不在杨通贯之下,不过,郝仁不可能答应杨通贯,郝仁不可能拿自己的地盘和百姓做赌注。
郝仁与杨通贯周旋半晌,杨通贯又提出,双方派力士出来阵前挑战,郝仁也回绝了。
庆丰军已经从冷兵器时代,过度到半火器时代,还让手下的将领,出去与地方单挑,太不划算了,只要天晴,庆丰军就有十足的胜算了。
杨通贯又提出,每军各派三千兵马,阵前打一战,看看到底是谁的兵马厉害!
郝仁认为,自己的骑兵配连弩,在同等兵马的数量上,绝对能够将敌人碾压,反正元军一时半刻,也不会达到,那就先一点一点的消耗杨通贯的兵马,敌人没消耗一毫,庆丰军胜算就大一分。
郝仁居然幼稚的决定杨通贯的要求,约定明日。双方各出三千兵马,进行阵前对战。
“主公,小可认为,此事万万不可啊!”刘伯温听闻郝仁回营讲述,赶紧劝阻道。
“我用精锐的骑兵,消耗敌人的兵力,此事如何不可啊?”郝仁不解的问道。
“素闻杨通贯狡诈,兵法以诈立,这个杨通贯,必然有十足的把握,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倘若有失,庆丰军士气必然大大受挫,岂能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啊?”刘伯温规劝道。
经刘伯温一提醒,郝仁才恍然大悟,大雨也将弓弦泡软了,满地的泥泞,不利于骑兵作战。
虽然杨通贯也同样面临着如此的困境,也不知道杨通贯会用什么用诈的手段,不过,既然杨通贯喜欢的,不能顺着他的意思来,这就没有什么偏颇了。
既然杨通贯畏惧我坚守不出,那我就坚守不出,让他不能得逞。
“主公乃是统帅,既然已经答应他了,怎么能够失信于人呢?且出三千兵马,一探地方虚实,如此也无甚不妥!”俞通源规劝道。
“去派人给杨通贯送信,就说本帅突发腹痛,约定三日后再战!”郝仁命令道,宿卫领命,将休战的书信,射进杨通贯的军营。
连日的阴雨,让郝仁烦躁不安,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思考杨通贯到底藏了什么伎俩呢?
“连日暴雨,苕溪河的水位,非但没有因为暴雨而上涨,反而有下降的趋势,这不是奇怪了吗?难道苕溪河的河底漏了?水都流走了?”睡在郝仁身旁的王梦晨此时也没有入睡,反而提出自己发现的器官问题。
郝仁听闻,忽然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赶紧走去船舱,查看水位情况,确实如此。
“刘参军,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呢?”郝仁对同样在查看水位的刘伯温问道。
刘伯温从水中抽出一根试水位的竹竿,若有所思道:“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上游,阻断了河水的流淌!”
郝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自己扎营的时候,为了眷顾水军的优势,在苕溪河上搭建了浮桥,乃是攻守兼备的营寨,此时经刘伯温提醒,郝仁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如此扎营,正是兵家之大忌!
倘若敌人在上游截流蓄水,然后突然开闸放水,恐怕郝仁的军营,旦夕间,就要被冲为乌有了!
这就是孙子兵法上所说的水攻之法啊。
郝仁为了便于骑兵的机动,将骑兵都驻扎在苕溪河的东岸,只能继续留在东岸,而且,苕溪东岸的地势,明显要比西岸高。
“弃了德清城,步兵全部度过苕溪河,找高地驻扎,水军的战船,全部脱到东面的岸上高地去,一艘也不能留在水中!”郝仁赶紧下了命令。
庆丰军各军领命,连夜调拨行动,步兵全部度过苕溪河,庆丰军的江防军的战船,船体并不大,都是平底的江船,在滑溜的泥水上,拖拽起来,并不费劲。
黎明时分,庆丰军的兵马全部离开高地,苕溪河水忽然断流,不足一刻钟,只听得一声轰鸣,如同万马奔腾,汹涌的河水,气势恢宏,默然从上游奔流而下。
郝仁望着一江河水,暗叹:“好险,差点让杨通贯给弄的全军覆灭了!”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大战揭幕()
连绵的大雨终于到了尽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杨通贯连日引庆丰军出战斗,却早已经做足了抵抗庆丰军的准备,先一步,在战场前挖下了重重的陷阱,郝仁等待援兵,又遭遇暴雨,不肯决战,如今,连日暴雨,将隐藏的陷阱冲毁暴露。
郝仁端着望远镜,看着战场前暴露出的陷阱痕迹,不禁哈哈大笑。
好一个杨通贯,事先在战场前布置了陷阱,引庆丰军的兵马出战,想用陷阱伏击庆丰军,又用水攻之法,想破郝仁的军营。
如今,两招都被郝仁及时破解,恐怕杨通贯也已经黔驴技穷了。
一连三日大晴,庆丰军的火药已经晾晒干,弓弦重新安装上,苕溪河水汹涌过后,恢复平静,河水重新回归河道,庆丰军水军的战船,从高处回到水中,重新掌控治河权。
邵荣、赵继祖、李宗可、陈也先四军,已经攻克嘉兴,都帅大军,前来与郝仁汇合,郝仁的八万兵马集结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杨通贯,舅哥呀,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郝仁嘿然冷笑,自语道。
午后,日头偏西,庆丰军背靠苕溪河,列下严整的军阵。
陆军在岸上列出巨大的倒雁翎阵,宏观上如同一个巨大的箭头,尖峰直指对方的军阵,仿佛是蓄势待发的弓箭,一下就可以突破前方的敌阵,碾压天下群雄。
楔形军阵的阵头,列着郝仁手下最骁勇的悍将常遇春军,其他各步兵军阵,分列左右,郝仁的中军,就设置在常遇春的军阵后侧,高高的指挥台上,五色军旗簇拥着‘庆丰’军旗,被微风吹的咧咧作响,军旗下,刘伯温、廖永安、姚广孝、俞通源、马铁等参军,端着单筒望远镜,瞭望者对方的军阵。
指挥台下,两支中军千人宿卫队,列出方形军阵,簇拥中军。
中军后侧,分列胡大海、耿再成、徒单斛、俞通河四支精锐骑兵,如同支撑着楔形军阵的四条雄壮的大腿。
吴六奇、福童两支水军,战舰横在水中,列出一字长蛇阵,将庆丰军军阵的后翼护卫得严实。
“庆丰军的勇士们!”
郝仁握着腰刀,骑着战马,在中军宿卫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