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倘若刘福通是与他真心相交,当初庆丰军主张将致富路修抵汴梁城下,此事因为刘福通的极力反对儿作罢,还得庆丰军翻山越岭,损兵折将,这不是又救出来一个无底洞吗!
“当初我与大哥商议,将路修通,倘若致富路直通汴梁,我的大军朝发夕至,粮食辎重供应不绝,岂能折损了我的拐子马,又害得我险些被李察罕击溃!”郝仁抱怨道。
“天下尚未平靖,路修通了,你可以来,敌亦可以往,我也是出于你的后方基地安全考虑!”刘福通分明就是惧怕郝仁势力渗透,此时极力为自己开脱,以洗脱自己的罪责。
郝仁不想与刘福通做口舌之争,又道:“大帅自起兵以来,淮南之地,除了累累白骨、百姓啼饥号寒,又得到些什么呢?”
“打仗吗!难道我的亲戚故旧,因为起兵抗元死的还少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待天下平靖时,逃离家园的百姓自然会回归故土,我也重新回我的白鹿庄,过我逍遥自在的员外生活!”刘福通冥顽不化。
刘福通不善于经略地方,战争的补充全靠攻破城池所得及均贫富而来,淮南富户,基本潜逃一空,再加上与蒙元大军屠杀减员,郝仁此次战争所得的大片土地,人口稀少,除了提升战略空间,几乎没有太大意义。
“罢了!”郝仁想用事实说话,对刘福通道:“道路不通,粮食运抵困难,你的士兵面有菜色,已经无力再战,就让他们屯驻在杞县,过一个安生的新年吧!诸位大人与眷属,就陪我到寿州去过年吧!”
郝仁已经决定剥夺刘福通的领导权,第一步先将他与军队分开。
(。)
第三百五十三章 遣散安置()
“此事,我需与各位大人商议一番!”刘福通此时已经失去根据地,寄居在郝仁篱下,不敢说硬气的话,却也知道自己这个红巾军大元帅,几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以此为由头,不想和军队分开。
“还商议各屁!”罗文素头顶缠着白布,怒道:“龙凤政权已然如此,连皇帝都不知所踪,士兵们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已经无力再战了,就听从郝大帅的吩咐罢了,难道此时,你还不肯舍弃自己手中的权利,让无力作战的士兵再去蒙元的屠刀下送死吗?”
“是啊,我是饿怕了,我要远离这汴梁伤心之地,去庐州吃酒肉了!”御史大夫翘着花白的胡须,说罢,径直站到一边,算是为汴梁官员去庐州的一个表率。
“刘大帅,你我情谊就到这吧!我回乡去了!”枢密使已经绝望,表示就此与刘福通散伙儿。
几个权威人士具有代表性的发表意见,其他文武官员,纷纷用脚投票,有的表示还乡隐居,有的表示跟随郝仁去庐州,唯独剩下刘福通孤家寡人一名,他知道,自己不就范,也不行了!
别说郝仁杀他,就是他此时走在路上,寻常的农夫的能将他打到在地。
“那汴梁城出来的军队怎么办?”刘福通还记挂着自己的军队。
“暂时就交给盛文郁大人管理吧!”郝仁道。
“盛大人具有威望,可毕竟是文官,恐怕难以统兵,还是我留下来给他做副手吧!”刘福通还想跟自己的军队待在一起。
“我那徒儿有宿卫千户黄破伍,可担当此重任!”郝仁又道。
黄破伍何许人也?乃是郝仁穆家寨带出来的兄弟,因为韩林儿当小明王时,为了便于对下面的管辖,让各位文武大员派子侄充当明王宿卫,实际上约等于收为人质,郝仁无子嗣与亲兄弟,无奈之下,只得将黄破伍留下来。
黄破伍不与郝仁同姓,本充当宿卫十夫长的职务,平素也不显山不漏水,当初刘福通与杜遵道争权,无暇顾及此事,一来二去,竟然无人知道这个黄破伍的来历,而黄破伍屡屡以龙凤的机密之事告知庆丰军。
譬如郝仁打和州兵力不足的时候,向刘福通借兵,刘福通不肯出兵也不给答复,还是黄破伍脱人送来的消息,郝仁才没有继续等刘福通的大军,凭借手中的兵马惨胜而达到作战目的。
郝仁在亳州被杜遵道逼迫行跪拜礼,杜遵道喊来侍卫,也正是黄破伍第一个放下刀剑,让郝仁得以从亳州全身而退。
郝仁突然提及黄破伍这个名字,刘福通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黄破伍,与郝仁的股肱张破虏等,同样都是郝仁穆家寨最开始起兵的兄弟,郝仁如此安排,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切全听贤弟安排吧!”刘福通知道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只能带着二三十忠心心的宿卫,上马准备郝仁南行。
郝仁留刘福通残部驻扎杞县,任命盛文郁与黄破伍为正副总管,以盛文郁在龙凤政权的地位,足够压服这许多人,而黄破伍的存在,又足以保证这支军队的忠诚,放在地盘边缘防止内乱,也可以牵制李察罕的军队,郝仁自我感觉稳妥。
龙凤政权的刘福通,经此役一败,皇帝退位,军心打乱,天下已经再无龙凤政权!
刘福通杀掉杜遵道,终究没有压制住老实的盛文郁。盛文郁由不足三百人的残兵,至于庆丰军的千夫长,而今一跃成为庆丰军的一军管军总管,尽并刘福通之军,他再次在地位和实权上,超过了刘福通!
“主公!”盛文郁抱拳对郝仁请示道:“杞县城小,屯驻军队尚且唯恐驻扎不下,如今这汴梁逃来的百姓,如何安置?”
“杞县恐怕早晚要成为与李察罕鏖战的战场,就将百姓们南迁到亳州去垦荒吧,庆丰军会给他们提供生产工具,供应他们粮食直至来年夏收!”郝仁吩咐道。
郝仁让大军先行返回庐州救援安庆,自己在宿卫的簇拥下,与刘福通等龙凤大臣并绺南行。一路上经过战乱的土地民生凋敝,荒无人烟,泱泱华夏,好不凄凉。
“想不到颍州边缘的蒙城,居然如此富庶!”刘福通一路上不发一言,直到抵挡蒙城,看见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才由衷的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
“想不到战乱之中,还有这么一处安定的城池。好地方!我便在此处买下一处田宅,就此隐居,再也不问天下之事!”御史大夫撵着花白的胡须感慨道。
蒙城,郝仁吴六玖经略多时的边城重镇,也是致富路的最北端,北地的不少流民聚集于此,开荒种田,远远要比刘福通经略的地方富庶许多。
“蒙城,不过庆丰军治下的一个边陲小镇而已,算不得繁华!”郝仁反而谦虚道。
“恐怕汴梁,也久未见如此稠密的人口了!”御史大夫感慨道:“我已老迈昏聩,庐州之路尚且遥远,不再继续南行,还请大帅恩准!”
御史大夫一人带头,不少龙凤文武大臣纷纷效仿,表示不再继续南行,要在蒙城过太平日子,再也不要那中刀光剑影、担惊受怕、忍饥挨饿的日子。
郝仁索性叫来蒙城知县,将蒙城尚未开垦的荒地,分给留下的大臣及家眷垦荒,并集中安置于一处,免除一切赋税,算是对他们忠勇抗元的奖赏。
一应大人及其家眷,得到免税权,无不欢呼雀跃,直呼郝仁圣明。
“若是有人暗中行不轨之事,庆丰军的法度可不念及众位大人的抗元功勋!”郝仁冷冷道。
跟随庆丰军南下的文武大臣,不知道此去庐州最终结果,除了大部分留在蒙城,其他人等,纷纷借故隐退,不知所踪,郝仁南行到庐州北面的门户寿州,龙凤大臣们只剩下罗文素及刘福通二人,连刘福通忠臣的宿卫,也只剩下不足十人。
寿州,是郝仁最开始起兵的老巢,虽然只是偏僻山城,经过几任太守的治理,手中之富庶,更要强过蒙城数倍。
全城的百姓都曾经达到郝仁的好处,听闻郝仁大军过境,箪食壶浆,街道两侧密集的人墙,欢声雷动,‘大元帅’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郝仁只是挂着十足的微笑,频频向百姓们挥手致意,那心情,简直比走戛纳电影节的红毯还要舒爽,而跟随在郝仁身后的刘福通,却垂头丧气,倍感落寞。
(。)
第三百五十四章 福通出家()
“贤弟治理手段高明,寿州之富庶,堪比元大都!”刘福通自元末起兵以来,从未见一处未经战火洗礼的城池,更未见一处人口稠密的城池。
刘福通经略的土地连年征战,百姓逃离,赤地千里,荒无人烟,寿州与之相比较,越发显得富庶繁华,而百姓对郝仁的爱戴,真真是‘如父如母,如兄如弟’一般。
“大丈夫,当造福苍生,我等起兵的目的,不就是让百姓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幼有所养,老有所依,既然眼下就可以做到,有何必等到日后呢?”郝仁停下对百姓的挥手,偷空与刘福通道。
刘福通本来面目上挂着的一丝微笑,瞬间阴晴不定,他感觉受到郝仁莫大的讽刺,竟然不能再发一言。
“这人是谁啊?”有市民惶惑的问道。他的同伴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他与大元帅并绺而行,想必地位尊贵,可能是大元帅手下的某个将领吧!”又一市民猜测道。
“你看他瘦的跟猴子一般,眼睛突兀的像牛玲,简直是饿死鬼托生一般,大元帅手下怎么能有这样的将领?”
刘福通,曾经叱咤风云的红巾军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与郝仁并绺而行,居然无人认识,刘福通听着市民的嘲讽,要多落寞有多落寞,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但是,刘福通很快就发现,不被认出来发,反而比被认出来好。
“这是刘福通,就是他,抢了我家的粮食,还将我父亲杀死!”
一个人喊出刘福通的名字,马上有更多的人认出来刘福通。
“就是他,没有守住颍州,让我全家惨死在蒙元的屠刀下!”一个身穿绸缎的汉子怒道。
“就是他,呜呜,蛊惑我儿子入什么明教,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一个老者垂泪道。
“我家的田,都被他的手下给瓜分了!”一个身穿裋褐的小贩捏着秤砣道。
“魔鬼!”
“刽子手!”
“屠夫!”
庆丰军吸纳的百姓,大部分来来自于刘福通地盘上逃散的百姓,一旦刘福通被认了出来,背井离乡的百姓骂声一片,有的说,没的也说,纷纷将难听的话语来咒骂刘福通。
刘福通这哪里是与郝仁一块享受百姓的爱戴欢呼,简直比下地狱还要难受。他此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躲藏起来。
诉苦之声越发强烈,更有捏着秤砣、爬犁的百姓,拦住庆丰军前进的马匹,要将刘福通就地绳之以法。
郝仁没想到百姓如此激动,居然敢在郝仁前面拦住马要击杀刘福通,百姓不是受了谁的挑唆,便是已经被庆丰军宽松的法度娇宠坏了,居然敢对庆丰军大元帅无礼。
“诸位!诸位!”郝仁在马上向百姓们抱拳,叫骂之声,戛然而止,郝仁才续道:“刘福通反抗蒙元的暴政的忠勇之士,若非其大军在北面抵挡住蒙元的进攻,庆丰军又焉能有太平发展的时机,诸位又怎么能在寿州安居乐业呢?”
“那他也不能抢我们家粮食啊!”
“那他也不能分我家土地!”
“刘大帅纵然有些过,却不能掩盖住抗元的大功,其抗元的功劳至少要有七分,其过失也不过三分罢了,诸位还是不要太过于难为于他了,他昔年曾经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
“咳咳!”刘伯温干咳一声,示意郝仁:‘刘福通此时已经是落水狗,不要跟他太过于亲近,容易引起百姓的连锁嫉恨’。可是已经晚了,郝仁话已经出口了。
那些受刘福通兵火之害的百姓迫于郝仁面皮,才肯让开道路,放郝仁大军继续前行。
寿州太守余阙却躲在暗处,漏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对友情出演的各位市民点头表示满意,心道:“红巾贼刘福通,休想分取我庆丰军的胜利果实!”对身旁的宿卫道:“多给这些百姓两贯赏钱。”
在余阙的眼中,除了庆丰军,天下义军都是贼,刘福通没有让余阙挑唆的百姓用秤砣打死,算是刘福通捡了一条性命,如此一来,刘福通也甭想在郝仁面前摆什么造反前辈、结拜大哥的派头,他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郝仁刚到寿州,就得到陈友谅退兵安庆的消息,所以也不着急赶路,索性在寿州的大元帅府邸设宴款待刘福通,郝仁挥退一应左右,整个屋子只有郝仁与刘福通二人。
刘福通一路上受到极大的触动,只是喝着闷酒,本肯发一言,郝仁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的陪刘福通饮酒。
酒至半酣,郝仁试探着道:“大哥乃是我的结拜大哥,又是造反前辈,今日至此,国祚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