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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刀行-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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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林儿并非大宋苗裔,这一点罗文素最清楚不过,当初造反之时,罗文素也是缔造这个谎言的知情者之一。

    “大帅!”罗文素又道:“龙凤旧部关铎、毛居敬、沙刘二、冯长舅等人,在岭北有二十万兵马之众,其部多为刘福通部众,如今刘大帅已经遁入空门,倘若大帅拥立韩林儿为主,以韩林儿陛下的命令而号令该军,可方便大帅对这二十万兵马的控制!”

    “刘福通那些草寇人马算个屁!”徒单钧刚刚领车军都督职,自信心膨胀,出言不逊道:“待我车军编练城,哪个不服从主公号令,老子打得他服!”

    徒单钧在庆丰军中武将的地位定夺算是居中位置,不过给谁郝仁早些时日罢了,他此言一出,付友德、张破虏、常遇春、邓愈等将领纷纷附和。

    罗文素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面对满屋子的文臣武将的强烈反驳,却坚持己见道:“天下义军本是一家,就算关将军桀骜了些,暂时未必肯屈就与大帅帐下,庆丰军乃为伍仁义之师,又岂能行那亲者痛仇者快的同室操戈之事!”

    “罗文素!”施耐庵怒道:“你要知道,可是主公数次救了尔等性命,如今你穿的是庆丰军的衣,吃的是庆丰军的饭,你可知道你是哪头的!”

    罗文素毫无惧意,据理力争道:“我真是出于对庆丰军的利益考虑,才有此提议,需知道,韩林儿教主可是应推背图的,大帅此时自立皇帝,必然民心丧乱,恐怕是取灭亡之道也!”

    施耐庵满脸的怒容,突然舒展,笑道:“罗文素大人,我耳朵有些呗,你靠近我一点说!”

    罗文素毕竟是后列入庆丰军文臣之列,见这位庆丰军老前辈并无恶意,而且胡须一半都花白了,他出于对施耐庵的敬意,果真走了过去。

    熟料,施耐庵勃然变色,批头揪住罗文素的衣襟,骂道:“目光短视的白眼狼!”骂声未完,冷不防的一记老拳便已经打了出去。

    罗文素不曾提防,半边眼眶立马轻肿,施耐庵被身边的文武大人拉住,坚定道:“主公乃天命所归,再有提出异议者,我的老拳打得他亲娘都不认识他!”

    “够了!”郝仁一拍案几,怒道:“施耐庵,这是庆丰军的会议,你还当这是你少年时候的江湖吗?我庆丰军何时有用暴力组织官员发言的权利?”

    无怪郝仁发怒,施耐庵一把年纪,脾气还是这么操蛋,动不动就上手,还当自己年轻的时候在江湖逞凶斗狠呢!

    “主公!”施耐庵倒是一脸的无辜,满脸痞子气道:“不是我非要揍他,这小子说话纯属找打!”

    “罗文素大人言辞的是非,本帅自然会有论断,岂能容你胡来?”郝仁怒道:“来呀!左右与我叉出去,待议事完毕,再准施耐庵大人进来!”

    (。)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再解推图() 
施耐庵对庆丰军颇具贡献,是跟随郝仁最早的文人之一,先出镇庐州,后有出镇安庆,缕缕建立功勋。

    人都有两面性,施耐庵也不能免俗,他也有十足的毛病。

    贪杯这一毛病,在险些导致庐州失守的情况下,大有改观,出镇安庆也颇为得力,唯独身上散发出十足的坯子气,郝仁早就发现,不过一直没有加以制止。

    当初施耐庵刚刚归顺庆丰军,郝仁设宴款待一应文武大臣,徒单钧看其不顺眼,在酒席上与施耐庵塞力气,施耐庵用江湖手段将醉酒的徒单钧扑倒,这本是新归附这自我表现和立威的机会,但是把徒单钧按在地上打耳光,这事情就有些说不下去,就算是江湖侠客也不耻。

    当时徒单钧也是新近归附,又是女真人,带着一身傲气,郝仁以自己醉酒为由任其事件发生,用的也是互相打压之手法。

    不曾想,施耐庵一个手段就把徒单钧收拾妥当,大大杀了徒单钧的傲气,因此郝仁才看清徒单钧的弱点,将徒单钧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下,自然再未提及酒席打耳光一事。

    当初,庆丰军是在群雄的夹缝中生存,施耐庵醉酒鞭打手下,导致手下叛迎朱重八,施耐庵向郝仁索要叛徒。

    郝仁当时也明知道施耐庵的手段残忍,却装作不知情而把叛徒交给施耐庵处理,施耐庵生生的将叛徒活活剥皮,还将叛徒的人皮送给朱重八,倒让朱重八学到剥皮实草的手段。

    施耐庵活剥人皮虽非郝仁授意,表面上看郝仁一点也不知情,实际上,对企图叛投强邻的将领们,具有很大的震慑作用,事情过后,郝仁也一直装作不知情,依旧保持着一副宽以治下的面孔。

    而今郝仁已经势力强大,广开言路,在郝仁未曾饮酒的情况下,施耐庵当着郝仁的面子痛打罗文素,虽然有利于打击不支持郝仁称帝的一派,郝仁再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郝仁的虚伪将会彻底被暴漏,大大影响郝仁的高大上的形象。

    “这个施耐庵,也太过分了!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倘若不是看他给随我日子久,又是一把年纪,非要让侍卫们脱下打上几十板子,为罗文素大人出口气!”

    郝仁善于与手下近臣唱双簧,惯用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如今施耐庵已经打出老拳伤了罗文素,郝仁只能负责给罗文素送甜枣。

    “嘶哎呦!”罗文素摸着发肿的眼眶,满肚子怨气,却不敢在郝仁愤怒之下再火上浇油,只能打落牙齿肚子里藏,抱怨道:“这老匹夫下手也太重了,若不是我在行伍中行走几年,恐怕一拳已经将我打的一命呜呼!哎呦!”

    刘伯温眯着眼睛,紧摇了两下羽扇,突然顿住羽扇,宽慰道:“这个施耐庵,仗着跟随主公日久,为人向来跋扈,总是欺凌新进之人,我也久看不惯他!”

    刘伯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连郝仁都以为他和施耐庵有过节,以为是刘伯温想趁机在郝仁面前踩施耐庵,而罗本听闻老师受了别人的背后捅刀,便想出班为自己的师父开脱。

    正在此时,刘伯温话锋一转,道:“不过施耐庵已经老迈,再跋扈还能跋扈几时?罗文素大人正值年富力强,虽然新进归附主公,倘若立有大功,日后地位并不在施耐庵之下,看他还能奈何罗大人何?有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句话包涵了好个深层次的含义。刘伯温乃是聪明之人,点到为止,并未把事情全部说透,目的是要告诉罗文素,跟着郝仁好好干,引诱罗文素与施耐庵争斗,好将他牢牢的绑在庆丰军的战车上。

    你罗文素不过四十多岁,而施耐庵已经六十多了,施耐庵活不过你,你刚进庆丰军,没有功勋而被施耐庵看轻视正常的,而你眼下就有立大功的机会——帮庆丰军搞定在岭北的二十万兵马,而不是再次聒噪复立韩林儿称帝。

    罗文素此时正在气头上,受刘伯温的挑唆,不蒸馒头,只求争口气,坚定道:“此次岭北之行,我必然不辱使命,凭借我的三催不烂之舌,说动关铎全军归附大帅,看那老匹夫日后还有何话说。”

    “呵呵!小可窃以为,罗大人一定能把事情做好!”刘伯温笑道:“刚刚你说的图谶是怎么回事?”

    罗文素自然一五一十,将明教遗留的圣物推背图,被郝仁识破之事一一说明。

    “哈哈!”刘伯温摇着羽扇,扬天哈哈大笑道:“你真当这个韩林儿乃是天下共主?”

    罗文素不知道刘伯温为何发笑,惶惑的问道:“此乃大元帅所解,难道还能有错?”

    “伯温自负通晓阴阳,区区推图,有何难解?不过当初主公处于弱势,出于自保而信口胡说罢,却并非推图正解!”刘伯温道。

    郝仁此时正愁当年歪解那个迷信的推图,而无法自圆其说,眼看着刘伯温已经给自己搭了下坡的台阶,赶忙道:

    “当初本帅护送‘家徒’(套近乎)母子前往颍州,杜遵道与刘福通正因争权真的厉害,本帅与十几个兄弟被‘囚禁’(夸张)在幽巷之中不能自保,故而杜遵道召本帅去解推图,本帅顺着他们的意思说罢,本帅一介布衣,哪懂什么推图之解,若不是本帅机智,骗过杜遵道,本帅哪有脱身的机会,恐怕早死于刘福通、杜遵道的猜忌!”

    郝仁真想说那些封建迷信,是出自阴谋家给自己造势的说辞,不过郝仁此时全盘否定推图,从道理上说不通,从情理上也不会得到信服。

    “难道刘先生有推图正解?”罗文素惊讶道。

    “那是自然!”刘伯温笑道:“树上挂曲尺,乃是‘广木’也,并非杜遵道所言的‘床’,主公在这一点说的对,‘广木’确实是林儿!”

    “那不还是韩林儿当主中原吗?”罗文素道。

    “非也!非也!”刘伯温故弄玄虚道:“木上面的日月,尔等皆把他看做明教,此乃大错特错,林上之日月,乃天在林之上也!试问何为人之天?父母尊长乃人之天也!林儿之父亲已经早亡,母亲杨氏已经削发出家,其视为天者何人也?乃其师父也!主公三次救援龙凤于危难之中,此恩重于父母也,等同于长生之天,此图谶所言,乃正是坐在你我面前的主公,当为天下共主!”

    郝仁正愁自己想当皇帝,又无法解释通自己当初对推图的歪解。

    算卦先生本就是说的是两头堵的事情,而今,刘伯温一副算卦先生表情娓娓道来,虽然说的有些牵强,却也并非全无道理,郝仁真想偷偷的给刘伯温点三十六个赞,就是不知道罗文素是否就坡下驴了。

    “此乃迷信,推图乃阴谋家托伪之作,这东西岂能信?”郝仁打断刘伯温的话,赶紧去否认推图,急于将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罗文素还有很多疑问想去反驳,却见余阙捏着拳头对他怒目而视。

    罗文素知道,施耐庵充其量不过是会些江湖野路子的武术罢了,而这个这个余阙确实昔日正儿八经的统军元帅,素有骁勇之名,倘若余阙一拳打来,恐怕罗文素就要成为双眼青的熊猫了。

    “正解!正解!主公上应图谶,下应民意,应该早登九五之位!”罗文素似乎在庆丰军的群臣中间,猛然变得成熟起来,反正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心中想象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模样了!

    (。)

第三百五十章 祥瑞频现() 
“正月二十七,亳州天降祥瑞,积雪达数尺!”

    “正月二十九,扬州天降甘露,百姓争而食之!”

    “二月初一,有凤凰栖建康钟山,火焰焚毁山林数亩!”

    “二月初五,巢湖有‘赑屃’(龙九子之一,善于负重,常在石碑下尤其雕像,牙齿密而尖)负图而出”

    “二月初八,安庆城东现怪兽,遍体金鳞而有角,此乃麒麟也,喷火而口吐人言,‘天在木上,当为共主’!”

    各种劝进的种种祥瑞,纷纷以奏折的形势放在郝仁的案几上,郝仁简直懒的去看。

    亳州靠近黄河,虽然遭遇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这也属于正常自然现象,不算灾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被说成祥瑞。

    扬州下冰雹就说下冰雹呗,非要说成是什么甘露,鸡蛋那么大的冰雹,没有打伤人也算是好的了,居然也被说成祥瑞,真不知道冰雹有什么好吃的。

    建康太守卢彦玉非得在钟山上玩什么火,还烧了诺大一片山林!

    张破虏在安庆造了个麒麟的模样的木马,内藏猛火油柜,装神弄鬼!

    尤其是施耐庵送上来的所谓赑屃驼出来地图,那图羊皮纸做工粗糙,还有清新的切割痕迹,一点做旧的痕迹都没有,画功更是不敢恭维,差不多是后世小学生水平。

    郝仁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他也不能揭穿,他自己不信,历史沿革就是这样,天下大众,有的是人相信。

    “主公,祥瑞频现,群臣三次上表,主公再不肯晋九五之位,恐怕上天将会降下灾祸示警,于万民不利啊!”施耐庵言辞恳切,近乎声泪俱下。

    “国号沿袭于宋,依旧叫宋,不过这‘仁’字,天下人避讳起来比较困难”当初是刘伯温极力撺掇郝仁改成现在的名字,如今又是他提出避讳的问题。

    “六部官员任命已经草拟完毕,拟封侯爵二十四人,伯爵三十六人”廖永安汇报道。

    “礼乃国之根本,三叩九拜,不可废止”余阙道。

    “庐州地处偏狭,不适宜做都城,建康素有帝王之气”罗本进言道。

    郝仁并非不想当皇帝,而如今,自己仿佛被手下的一应文武大人们所左右一般,郝仁就像是手下一应文武大人们的玩偶一般,为的都是他们封侯拜相,而郝仁的心中抱负,会因为自己做了皇帝而感觉备受挫折。

    他不喜欢给别人叩头,也不喜欢别人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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