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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了,还偷袭?”
偷袭也就罢了,居然不是姓宋的偷袭,这就让人不能忍了。
明军这边也看到有人射箭为宋诚解围,顿时大喜,大声回应:“谁说不能偷袭了?你们可以诈降,还不准我们射箭?”
“我们哪里诈降了?”
说不清楚,只好再次更大声地问候对方家里的女性和祖宗了。
骂声中,也先躲避不及,左肩膀中箭。明军欢声雷动,瓦剌军骂声震天价响。
也先狂吼:“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先不弄死你,先切掉你的手脚,再踩烂你的身体,最后再砍下你的脑袋。”
两人越跑越远,箭的威力大减,穿透皮甲,入肉只有一寸,伤不到根本,要杀宋诚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诚只管拍马没命地跑,哪去理他?
眼看两人离本阵越来越远,双方军士的叫骂声也越来越远,连弓箭也射不到了。也先哈哈大笑:“小子,纳命来吧。”
话声未落,平静地面突然跳出很多明军。
第40章 得胜()
也先只顾追赶,没想到原先长满杂草的地面突然跳出很多明军,大惊之下圈转马头,狂挥马鞭,没命奔逃。
身后“砰砰”声响,也先的马受惊,跑得更快,可是无论他跑多快,枪声一直没停。
“你不是让我过来受死吗?我在这里,你跑什么?快过来。”
宋诚带笑的声音传来,也先咬碎了牙槽,现在他想把这小子碎尸体万段,不为博罗茂洛海报仇,不为三天前在两军阵前受辱雪恨,只为没把这小子剁碎喂狼,他会气晕过去。
也先一溜烟逃了,埋伏在壕沟里的明军们停止射击,谷子遗憾地道:“可惜让他跑了。”
如果这里有遮挡物就好了,可以在地面上射击,出其不意一定能把也先拿下,就算不能拿下,把他打伤,钢珠入肉,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也是必死无疑,现在倒好,让他跑了。
宋诚道:“急什么,皇上回营,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打。”
明军们惊喜,谷子直接问上:“公子有办法?”
“办法有的是。”宋诚说着打马往回走。明军们提前在这里埋伏,这时在谷子的带领下,步行往回撤。
敌我双方的军士骂得正起劲,很多人撸起袖子,拿起兵器,只等冲锋的号令响起,马上冲过去,把对面那群杂碎剁了。
明军这边,同袍惨死,自己也九死一生,要不是运气好,早被对面的鞑子砍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越骂越怒,不少人纷纷把手里除了武器以外的东西掷过去,两军相距有点远,没能掷到敌军身上,不一会儿,空地上堆了一堆小山似的东西,什么都有,最多的是鞋子。
瓦剌军也怒,骂,骂不过,人家有空余的东西掷,自己穷得叮噹响,不穷也不会跑这抢劫了,连输两阵,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自家主帅神勇,比敌军中那个小白脸强千万倍。
不约而同的,瓦剌军嘘声四起,乱糟糟道:“你们主将就快被砍死了,哈哈哈。”
明军怒吼:“去你娘的乌鸦嘴,宋公子一定打得你们这些鞑子屁滚尿流。”
双方互骂的当口,马蹄声响,也先没命狂奔而来,宋诚却不见踪影。战场上有那么一瞬间寂静了,只有也先的马蹄踏在地上的哒哒声。
伯颜贴木儿开始以为宋诚已被死,这本是没有悬念的事,待也先驰近些,却见他怒容满面,挂钩上又没有首级,觉得不对,拍马迎上,道:“怎么了?”
也先怒吼:“老子定要杀了他!”
还没死啊。伯颜贴木儿一颗心落了地,没死就好,他有脸去见朱祁镇了。
也先已经归阵,宋诚还不见踪影,明军大为焦急,难道宋公子真的被斩于马下?人人抻长脑袋踮起脚尖,朝也先来路张望。
哒哒声又响,一匹枣红马飞驰而来,马上小将剑眉星目,银铠白甲,可不正是宋诚?明军们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声,更有人大呼:“宋公子!宋公子!”好象宋诚打了胜仗一样。
宋诚还真像打了胜仗似的,得意洋洋在阵前来回飞驰,待欢呼声渐低,大声道:“太师敢别逃吗?”
逃!他们听到什么?明军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狂喜,看也先那狼狈样,可不就是逃回来的。宋公子这是把也先打败了?
伯颜贴木儿也诧异,看也先暴跳如雷,不敢细问。
瓦剌军可不管这一套,嘘声四起,为自家主帅助威。
刚才的“砰砰”声这边有人听到了,但骂兴正浓,没人太当回事,谁能想到两军对阵,宋诚使诈呢?可话又说回来,预设埋伏再在战场上诈败,以图生擒敌军将领,也不是没有的事,也先只能气得暴跳如雷,还真不能说宋诚什么。
双方就这样收兵。
明军这边士气又高涨了不少,两军对阵,宋诚有勇气出战,还得胜归来。虽然大家不知道两人一追一逃最后发生了什么,但最后回来时,追逃形势逆转,也先在前面逃,宋诚在后面追,却是两军将士有目共睹,若这样还不能说宋诚战胜,什么才是胜?
明军营帐欢声雷动,人人笑容满面。
朱祁镇同样笑容满面,站在帐前等待宋诚归来。宋诚赶紧施礼:“臣哪敢劳动皇上亲迎?折煞臣了。”哪怕是在帐前迎接。
朱祁镇抢上扶起宋诚,道:“宋卿辛苦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宋诚的凶险,如果两马相交时宋诚动作慢一点,脑袋就飞了;如果逃的时候马跑得慢一点,命就没了。
顾淳也过来,先施礼参见,再咧开大嘴道:“我的箭法怎样?”又埋怨:“埋伏的角度不好,要不然一定一箭结果了他。”
两军对阵的地方太开阔,不好躲藏,总不能大大咧咧站在哪,摆明了我就是来助拳的吧?那样还能起什么作用?
朱祁镇也道:“有劳顾卿了。”确实是,如果他没有射箭,宋诚会更加凶险两分。
宋诚拍拍顾淳的肩膀,道:“射中了,只是没有射中要害。”
顾淳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手心,道:“可惜了。”
“今天大胜,应该庆贺一下。”朱祁镇道。
“是,臣这就传皇上口谕,大肆庆贺一下,一贺皇上回营,二贺此次得胜。”
庆贺的次序万万不能错,朱祁镇昨晚半夜回营,还没竖起团龙旗呢,庆贺完,大概团龙旗就会升起来了。宋诚说完,马上去安排。
朱祁镇望着宋诚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概,比起张辅这种耿直的老臣,少年圆滑多了,偏偏这种圆滑让他看起来更靠谱。
张辅也在担心宋诚,见宋诚回来,哈哈大笑,抚着白胡子道:“天佑大明。”他高兴,是因为看到大明未来的希望,可不仅仅是一场胜仗。
军士们大口吃肉,营帐中一片欢声笑语,正热闹间,军士来报:“圣旨到。”
圣旨?!首席的朱祁镇筷子停在半空,整个人僵住了。
张辅一拍桌子:“皇上在这里呢,哪来的圣旨?”
军士在辕门口站岗,对方拿出明黄卷轴,号称圣旨,他只好过来禀报,别的一概不知,张辅这一拍桌子,他脸立即白了,道:“标下这就去问。”
第41章 怎么办()
圣旨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朱祁镇转身回帐。
军士们大口吃肉,大声谈笑,气氛热烈喧闹,宋诚见变故陡生,下令解散。军士们不知道原因,获准带肉回营,顿时高兴,很快把肉瓜分了,呼朋唤友,回营继续吃喝谈笑。
看着空地上东一堆西一堆的肉骨头,张辅发了半天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京城那些人,怎么能不先想办法把皇帝救出来,而是立即拥立新帝呢?这些人,平日口口声声表忠心,一见形势不妙,马上置皇帝于不顾,改换门庭。这是臣子应该做的事吗?
朱祁镇刚出狼窝,又遭变故,应该给他时间冷静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张辅还带病在身呢,宋诚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劝道:“国公爷勿忧,皇上我们已经救出来了,最难的一步我们已经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坎是我们过不了的?”
现在朱祁镇成了太上皇,他们这些人,在新皇眼里,应该不受待见了。
张辅目光渐渐坚毅,道:“没错。老夫一把年纪还不如你这孩子。”
再难走的路,坚定地走下去,他就不信趟不出一条路。
宋诚扶他入帐躺下,他道:“你去看看皇上,老夫担心他”
这是赤果果的夺位,谁接受得了?
宋诚答应一声,到朱祁镇帐外,帐里寂静无声。不知此时朱祁镇愿不愿意见人呢?宋诚故意加重脚步,在帐外走来走去。
“宋卿,进来吧。”帐帘掀起一条缝,露出朱祁镇略显苍白但依然温和的脸。
“是。”
宋诚进帐,放下帐帘,垂手站在帐角,并不出声。
朱祁镇在椅上坐了半晌,神色不停变幻,有温馨,有笑意,最后抬眸,依然是先前温和的神色,道:“坐。”
“是。”
宋诚在下首的椅子坐了。
“朕和郕王自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出征前以国事相托。”朱祁镇声音低沉嘶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把家业交给兄弟看管,最后成兄弟产业的感觉,太特么的狗血了。
宋诚道:“皇上打算怎么办?若要回京,臣自当率军护送。”
朱祁镇是正统,这一点从朱祁钰继位,却立朱见深为太子可以看出来,太后还是承认大位是朱祁镇的,只不过他被俘,因为身份特殊,不得已,才折冲一下,找一个替代品。可朱祁钰已祭拜过宗庙,登基为帝,现在朱祁镇想怎么办?立即率军杀回京城把皇位抢回来吗?
自宋诚救朱祁镇回营那一刻起,他的前途,西宁侯府的前途,就跟朱祁镇绑在一起了。朱祁镇这时回京,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若他坚持这么做,宋诚也会陪他走到底。
从弟弟手里把皇位抢回来?朱祁镇不是没有这么想过,甚至看到圣旨时,他就想立即冲回京城。可是不行,他御驾出征,把二十大精锐折在这里,自己也被俘,威望已荡然无存,现在被救回来,立即回京争位,大臣们会选择那个迎难而上的弟弟,还是会选择造成这种局面的他?
没有大臣拥戴的皇帝,政令出得了保和殿吗?兄弟阅墙,外敌怎么办?也先四万多骑兵虎视眈眈,出大营走不远就能看到。
可是不回去,难道让他坐稳皇位,羽翼丰满?
朱祁镇不是一个好狠斗勇的人,也不是一个为了权力不夺手段的人,可皇帝这职业,不干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驾崩,他不夺回皇位,只能死得不能再死。
可是夺位又予外敌可乘之机。
他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
“卿以为,现在是回京最好的时机?”
宋诚想到历史上著名的京城保卫战,哪怕不怎么了解历史的人,多少也听过这一段。难道要让历史重演吗?
“若拔营回京,必然为瓦剌太师所乘。”宋诚道。
两军对峙,拔营退兵,说我忙着回京和弟弟干仗,我们先不打,等我干掉弟弟我们再接着打,也先肯吗?他要不趁你退兵时追在后面偷袭,那就不是也先了。现在退兵,极有可能把二万多明军的性命交待在这里。
怀来是离这里很近,可二十五里的路程,骑兵冲锋跑起来更快,没等你进城,人家就把你砍了,越过你,连城都进了,夺下怀来,兵锋直指京城。
如果回京,怎么摆脱也先大军?兵力劣势摆在那里,战场上还是讲实力的。
朱祁镇点头,道:“若挟大胜之威呢?”
宋诚微笑,道:“皇上英明。”
朱祁镇本来就是御驾亲征出的京,若大胜回京,情形又大大不同。大多数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一个得胜回朝的皇帝,哪怕已成太上皇,跟匆促之间继位的皇帝,哪个更得人心,哪个更有威严,还用说吗?
现在回去夺位,顺便把也先也引过去,不要说朝臣,就是百姓也会对这样的皇帝深恶痛绝,怨声载道。
朱祁镇想通此节,随即拿定主意,道:“磨墨,朕给郕王写一封信。”
墨很快磨好,信写好,圣旨也写就。玉玺原本在王振这死太监身上,朱祁镇身上只有一方小钤,此时取出用上,一并交给来人带回去。
两封信,一封给朱祁钰,叮嘱他处理好政事,一封给钱皇后报平安,圣旨却是给吏部尚书王直的,通过他告诉朝中群臣:“朕不得胜不回朝。”
朱祁钰接到信和圣旨懵了,现在咋整?于谦忙着调兵遣将,当王直把圣旨放在他面前时,他也怔住了,难道英国公的奏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