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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不仅运气好,脑子也好使。
宋瑛有孙如此,定当含笑九泉。
老头子们眼红得不得了,他们何曾有这样的子孙?以前那些咒骂宋诚的人,现在都恨不得自己家里出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小辈。
皇帝现在的一切可算是宋诚给的,如果没有宋诚,皇帝说不定就去草原吃沙了,朝廷可没有把他捞回来的打算,哪能挟大捷之功,强势回京,依然做他的皇帝?
看皇帝这个样子,怕是得大大封赏一番,谁出声谁打脸哪,还是闷声大发财吧。
朱祁镇连问两声,群臣都唯唯诺诺,最后依然是王直出列奏道:“臣请封宋诚为西宁侯世子,着礼部拟功,封赏。”
礼部尚书杨升心里这个骂啊,你能说句人话吗?宋诚的功劳摆在这里,西宁侯世子除了他,还有谁敢当?若只封个世子,皇帝用得着大张旗鼓让我们议?你现在把这事推给我们,算几个意思?
大家都知道朱祁镇一定会重赏,可不知道他给的起点有多高,不敢乱说话。
杨善道:“王大人此言差矣,宋诚功劳有目共睹,何用礼部拟功?皇上,当封宋诚为侯,以彰其功。”
封侯!满殿文武皆惊,有几人同时出声喝道:“杨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瑛追封为郓国公,宋杰袭侯爵,也就是说,宋家已在侯爵的基础上有一个名义上的国公了,这样的恩宠已经可以横行当朝,你现在竟说封宋诚为侯,你让我们以后的的日子怎么过?为了巴结宋诚,竟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至于吗你?
你还要脸吗你?
第73章 朕意已决()
杨善一向不在乎人言,看也不看那几个出声喝止的同僚,一脸严肃地道:“皇上,宋诚立下大功,理应封侯。”
“皇上,宋诚素有劣迹,实不宜太过娇纵,西宁侯世子足矣。”杨善提议封宋诚为侯,把王文吓得不轻,若宋诚封侯,以后他怕是不敢走出府门了。这个世界变得太危险。
“臣附议。”
一片附议的,无他,文官们对宋诚的印象大多没有改观,这货是小霸王哪,以前就没人管得了他,要是他有侯爵在身,这还了得?京城会乱成什么样子?暗无天日哪。
“臣赞成杨大人所议,当封宋诚为侯。”一片附议声中冒出来一个异类,人人侧目,却是陈循,他这里还和王文掐着呢,王文同意的,他就反对。
杨善呵呵笑了笑,道:“诸公不过是嫉妒西宁侯罢了,谁不盼着家中出一个宋诚这样的子孙?可惜啊,祖上没有积大德,哪能有宋诚这样的孩子?”
此言一出,超过一半的文武百官愤怒了,被说中心事了。于是,很多人愤而声讨杨善,杨善以雄辨著称,哪会怕这个,颇有舌战群儒的风采,一时间殿中激辨声四起。
早朝时间早过,眼看快到午时了,群臣还像打了鸡血似的辩个不停,赞成的说宋诚立下盖世奇功,理应封侯,反对的则是列举宋诚以往的斑斑劣迹,朱祁镇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宋卿以前喜欢打架,倒看不出来。
以前他看弹劾宋诚的奏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觉得宋诚真性情,热血,有义气,怎么都好。那些挨揍的文官子侄肯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要不然宋诚怎么会动手呢?
张益看吵闹得不像话,偏偏皇帝一点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也不好出声制止了。
午时末,吵得口干舌燥的群臣肚子咕咕叫了,不得不慢慢停下来,再一看,皇帝龙椅前不知什么时候放一张小几,上面几碟点心都有吃过的痕迹,还有一盖碗茶,敢情皇帝进入围观模式啊。
殿中渐渐安静,人人眼望朱祁镇。
朱祁镇一看,哦,你们说完了,该轮到朕说了。他道:“宋卿功劳虽大,毕竟年轻,就封永锐伯吧。”
反对封侯的人顿时笑颜逐开,齐声道:“皇上圣明。”真是明君啊,知道他们的疾苦,理解他们的心情,肯听他们的心声,伯爵好哇,既封赏了宋诚的救驾之功,又让宋诚不能在京城无法无天。
伯爵!虽然是爵位,但比起侯爵,差远了,京城中权贵公侯多得很,大把的人能够制他。
文武百官真心觉得,朱祁镇在土木堡经历一番坎坷后,真正的成熟了,想得周到,颇有明君风范。一句“皇上圣明”,他们是发自肺腑的。
王直虽然觉得封伯爵有些不够,但既然朱祁镇金口玉言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对。
倒是杨善颇为宋诚鸣不平,道:“皇上该赏罚分明,宋诚之功,足以封侯。”老头子刚才为宋诚仗义执言,被围攻而无惧色。
朱祁镇道:“锦衣卫指挥使逮杲不甚称职,着吏部斟酌调作他用,由宋诚接任。”
“”
群臣惊呆了,皇帝哪里是成熟、圣明?分明是挖坑让他们跳啊。锦衣卫专事刺探之职,连皇亲国戚都能说拿就拿,何况他们这些文官?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王文吓得魂不附体,宋诚可是说过要把他交给逮杲,现在他自己任指挥使,还不是把他往死里整?
“皇上,锦衣卫乃国之重器,宋诚年轻,不足以担此重任,请皇上收回成命。”王文快哭了,事关身家性命,必须拼命阻止啊。
杨善道:“王大人,你说宋诚年轻,不足以担此重任,你倒是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你能担此重任?为何当日土木堡不见你救皇上回营,不见你炮轰敌营?”
众人看王文如看白痴。
陈循道:“皇上,宋诚乃京城一霸,无官身时尚且仗着出身西宁侯府欺辱读书人,若是为锦衣卫指挥使,岂不寒了天下读书人之心?”
这话十分厉害。以前的宋诚曾和文官的子侄们多有冲突,甚至大打出手,文官们的子侄当然也是读书人,是文官们待续家族荣光的希望。现在陈循不说只是招惹了宋诚的官二代,而是说读书人,倒似宋诚若当锦衣卫指挥使,天下的读书人不答应似的。
“臣附议。”
群臣大为赞同,又是一片附议声。
杨善撇嘴:“只怕陈大人有私心吧?”
你不说实话会死吗?一大半朝臣朝杨善瞪眼。杨善嘴巴十分厉害,又每每一言中的,把人辩驳得无言以对,自身又只是秀才,堂堂两榜进士,被一个秀才说得哑口无言,老羞成怒之下,只好各种瞧不起这该死的秀才了。
陈循干脆不理他。
王直想了想,道:“臣以为,可以让宋诚试试,若他实在过分,再撤了未迟。”
逮杲不也没有贬官,而是着吏部调作他用了吗?
“王大人,万万不可啊。”一片哀嚎声。
这个是能试的吗?在宋诚任职其间,殿中的同僚,不知哪个倒霉蛋会被他“试”进诏狱?会不会是自己?待宋诚搞得天怒人怨,上奏折求皇帝把他免职,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王文刻薄地道:“王大人家中也有子侄,就不怕宋诚看王大人不顺眼,查王大人子侄不法事吗?”
官二代们不比寒门子弟,虽埋头苦读,但少不了呼朋唤友高谈阔论,万一王家子侄祸从口出,不小心被宋诚抓了小辫子,你王家就完了。你还要再试吗?
王直治家甚严,也没有子侄和宋诚发生过冲突,倒是张益听到这话,心底拔凉拔凉的,宋诚最有可能拿自己的孙儿开刀哪。
“臣也觉得,宋诚年轻,实不足以担此重任。”张益艰难地道。
阁老大人也站在他们这边,反对者们欣慰。可他们的笑容还没绽放,就听朱祁镇道:“朕意已决,众卿无须再议。”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别多话。
群臣心头一片冰凉,就听“咕咚”一声,有人倒地。
第74章 圣旨下()
“王大人,王大人,你醒醒。哎呀,王大人晕过去了。”
几个站在王文前后左右的朝臣嚷嚷着,朱祁镇吩咐传太医,便有人去太医院喊人,太医来了,把人救醒,大家自然要安慰一番,看着这一张张虚伪的脸孔,王文只觉悲从中来,很想放声大哭,好不容易忍住了,就听上头朱祁镇道:“既然王卿没事,那就退朝吧。”
这么一通折腾,已到未时。文武百官凌晨三点到午门外排队等候上朝,一口水没喝吵到未时末,也就是下午快三点,加上上朝在路上的时间,总共六七个时辰,也就是十三四个小时粒米未进,早饿得头晕眼花,渴得嗓子眼冒烟。
听朱祁镇说散朝,都飞快躬身施礼:“恭送皇上。”
朱祁镇起身离去,文武百官没有心情寒喧,急着去垫巴肚子筹思对策,一哄而散。
王文由两个小太监扶出宫门,自家的车夫接着,刚上车便放声大哭。
一般早朝巳时散朝,宋诚掐着点到宫门口,被告知朱祁镇还在上朝,让他稍等,这一等就快一个小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小跑出来,道:“皇上口谕,请宋公子到太和殿暂歇。”
宋诚奇道:“早朝还没有散吗?”
日头升到正中,人影只剩一个黑点,应该正午了,怎么到这个点还没有散?
小太监笑容有点怪,道:“是。宋公子这边请。”在前面带路,把宋诚让到偏殿,又上了四样点心,一盖碗茶,道:“宋公子先垫垫肚子,不够说一声。”
宋诚道谢,见小太监并没有走,而是垂手站在廊下,随时听候的样子,便朝他微微一笑,拿起点心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四碟点心吃了一半,茶也喝完。
小太监轻手轻脚端了热茶上来,把空盖碗撤下去了。
服务真周到。宋诚暗赞,又把剩下两碟点心吃了。
空等无聊,又不敢乱动殿中的东西,宋诚只好踱出殿外,在殿前的空地上走来走去,这里连一颗树也没有,更无风景可言,就当消食了。
宋诚在殿前来来回回遛了半个时辰,朱祁镇还没有散朝,只好回偏殿,小太监又奉上茶,道:“奴婢去看看。”过小半个时辰回来,道:“皇上让宋公子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日影西斜,宋诚又吃了两碟点心,喝了两碗茶,上了一趟茅厕,才听殿外一声悠扬地吆喝:“皇上回殿。”
就见前头朱祁镇坐在肩辇上,仪仗像一条长长的尾巴,迤逦而来。
宋诚出偏殿,站在廊下施礼,朱祁镇见到他,吩咐停御辇,下御辇走了过来,笑吟吟道:“卿久等了吧?可惜卿没有上朝,见不到今天的奇景。”
“?”宋诚一脑门问题,依然规规矩矩道:“臣参见皇上。”
“快快平身,进殿说话。”朱祁镇说着当先进殿,在椅上坐了,笑道:“圣旨明天就下了。文官们很怕你啊,听说你任锦衣卫指挥使,他们吓坏了。”
“早朝到这时才散,就为臣的事?”宋诚有些意外,朱祁镇心情不错,这是把群臣耍了一通吗?
“嗯。朕故意让他们议,让他们掐,省得圣旨下后闹朕。”对文官们的手段,朱祁镇知之甚详,以前有王振挡在前面抗骂,现在没有王振,一切都会冲朕来,朕吃不消哪。
想起王振,朱祁镇又有些黯然,道:“张卿说,王先生为瓦剌军所杀,连尸骨也没有找到,可是真的?”
张卿是指张辅,当时宋诚救下他后,这么告诉他,想必朱祁镇从瓦剌营回来后曾问起王振,张辅就这么回了。当时明军四散奔逃,王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被杀实属寻常。
宋诚看他似乎完全不知实情,就算他起疑,也只能把这个谎圆下去,当下点头道:“是,臣远远看不见,来不及施救,请皇上怪罪。”
我是不会告诉你,是我让樊忠下手把这坑了大明的死太监宰了的。
“朕九岁,先帝驾崩,王先生于朕而言,亦师亦父,朕实不忍他落得如此下场。”朱祁镇叹息,虽说王振御驾亲征以致二十万大军差点全军覆没,他也被俘,若不是宋诚,大明和他极有可能步上宋朝钦徽二帝的后路,可现在不同了,一切因为宋诚改变,他回到京城,又是皇帝,不免再次想念王振的好。
宋诚道:“皇上节哀,十七万军士,一百余位大臣同样尸骨无存。”都被瓦剌的铁蹄踏成肉泥了,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分清,只好一起埋了。
朱祁镇长长叹息,良久才道:“你我君臣做一些事让大臣们瞧瞧,免得他们总说朕为王先生所误。”
却是这两天他让人搬来一个多月来的奏折,越看越是生气,在土木堡大败的消息传来时,奏折如雪片,一概臭骂王振。
王振本来就该骂,若不是当时腾不出手,我还想把他凌迟呢,他不死,怎么慰十七万精锐英魂?宋诚腹诽,可看朱祁镇对王振只有满满的哀思,自是不会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