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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缓得一缓,黑衣人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大人,您没事吧?”老针过来,赶紧问候,同时上下看宋诚,见宋诚背手而立,淡定得很,顿时放心。
“派人蹑上去。”宋诚先下令追查,再转身看老针,继而看众护卫,道:“都没受伤吧?”
“没有。”众护卫纷纷道。
老针补充:“这人实力不俗,跟小的在仲伯之间”
“头儿,你是说你实力不俗吗?”
有护卫打趣,众护卫都笑起来,刚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光。
宋诚莞尔,道:“刺客武艺确实高强,要不是老针在场,怕是你们镇不住他。”
众护卫何曾不知,老针一人接过黑衣人大半招数,他们合力才顶上一半,见连宋诚都这么说,纷纷附和。
先前驾车离去的护卫留下马匹,刚好让宋诚骑了,一行人回府。
第143章 震惊()
白天宋诚遇刺,东厂和锦衣卫血拼,最后东厂厂公曹公公黯然为先帝守陵,临走之前连个相送的人都没有。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劲爆的消息,寻常的百姓也能说得恍然亲见,何况是消息灵通的勋贵?
西宁侯府乱成一团。
“世子回来了!”
大门打开,看到宋诚,门子扭头就跑,一路跑一路喊,很多奴仆从各处冒出来,全都往大门口跑。
“阿诚!”宋杰看到儿子,语带呜咽,不顾一切扑上来,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明亮的烛火下,宋诚隐约见父亲眼眶湿润,想必哭过。
“我没事。”宋诚拍拍父亲的背,安慰着,轻轻挣开他的怀抱,道:“儿子好好的,没事。”
宋杰上上下下看了儿子半晌,见儿子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乱,知道他所说不虚,道:“可把我和你娘吓死了,你娘晕过去,幸亏苏姑娘救醒。”
吕氏接到消息晕过去了,幸亏苏沐语回府,用了针,她悠悠醒转,一个劲地抹泪。
苏沐语劝解了半天,总算劝得她止住眼泪。
这会儿吕氏一见宋诚,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边哭边道:“吓死为娘了,那些天杀的,怎么下得了手!”
宋诚安慰她好半天,总算把她安抚好,侍候她睡下,和父亲到厅中。
“到底怎么回事?”宋杰沉下脸道:“敢刺杀西宁侯府的世子,真当西宁侯府无人吗?”
宋诚把白天的事简略说了,此事已有定论,曹吉祥被罚去为先帝守陵,虽然没有立即杀他,他这辈子也完了。
宋杰却不这么想,道:“他要我儿子死,我哪能让他活,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有为父呢。”打落水狗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宋诚微微一笑,自是由他,又把回府路上遇刺的事告诉他,道:“您和娘一切小心,府上多加护卫,出门多带些人。”
“好。”宋杰咬牙,怒道:“别让老子查出是谁,要让老子查出来,老子跟他没完。”
宋诚笑:“爹,儿子已经在查了。”
他可是特务头子,若连这个都查不出来,还当什么锦衣卫的指挥使啊。
父子俩说了一会儿话,宋诚才出了父母居住的正堂。苏沐语在院外等他,道:“没事吧?”白天那阵仗,太医院里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是见识过宋诚在战场上的手段,她早吓瘫,饶是如此,也担心得不行。
“没事。”
宋诚回府,奴仆们都回房歇息了,原来灯火通明的府邸陷入黑暗中。两人走在小径上,风从耳边刮过,苏沐语紧了紧披风,仰头看他,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声脆响,她蹲下查看,捡起一片枯叶。
苏沐语把枯叶丢了,道:“你真的没事吗?大家伙都在说,东厂的番子出手,你没有幸理。侯爷快急疯了,满府都听到他骂人的声音。”
宋诚轻笑:“我哪有那么容易有事?”把刚才遇刺的事说了。
“难道曹公公死心不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苏沐语惊呼,多大的仇啊,一天之内派人两次行刺,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应该不是他。”宋诚道:“他要能找到江湖人出手,断断不会让东厂的番子动手,那等于宣告就是他做的,他没有这么蠢。”
东厂番子出手,曹吉祥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人人都知道是他干的,朱祁镇也不会包庇他。
“那会是谁?”苏沐语蹙眉,半晌感叹:“你仇家真多。”
宋诚笑了笑。按原来的历史走向,勋贵武将在土木堡之役中生还的极少,自此一蹶不振,被文官压得死死的,可是他意外来到这个时代,不仅救回朱祁镇,让全军覆没变成大捷,说功高盖世也不为过。
他动了别人的利益。
谁有动机呢?回府的路上,宋诚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最终确定,还得番子回报。在护卫和刺客交战时,宋诚已经布置下去了,相信不久就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两人默默走到苏沐语小院门口,宋诚站住,道:“进去吧。”
苏沐语偏头想了一息,道:“真的没有受伤吗?”
看那样子,似乎要检查一遍才放心。其实一路走来,她一直纠结,又想检查又不好意思开口。
宋诚长笑:“当然,我可是随身带火铳的男人,能受什么伤?”
这话确实有底气,哪怕现在的火铳无法跟现代的枪支相比。宋诚是什么人,那是能轻易被刺杀的吗?
苏沐语纠结一息,道:“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她是黄花大闺女,总不好强行要宋诚脱衣让她检查。
“进去吧。”宋诚看她进了小院,才转身离去。
四更天,宋诚准备上朝,跟踪的番子回来了,道:“进了内阁大学士江大人的府邸。”
黑衣人追到马车,扑进车厢行刺时,胸口被击了一掌,再次受创,高手高去的本领受挫,终于还是被蹑上了,他躲藏一个时辰,确定后边没有人跟踪,才进江渊府中,蹑在后面的护卫在外面守了半个时辰,没有见他出来,才回来禀报。
原来是江渊,宋诚叫小四进来,让他去宫里报备,说昨晚遇刺,受伤,无法上朝。
朱祁镇震惊,满朝文武震惊,有些人觉得曹吉祥深藏不露,已被罚去守陵,还有余力派人行刺,也有人觉得,不一定是曹吉祥做的,只有俞士悦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闻外物的样子
“罢早朝,众卿随朕到西宁侯府看望宋卿。”朱祁镇面色铁青,不由分说,携文武百官同行,于是早起的百姓惊奇地发现御驾全副仪仗,后面文武百官迤逦两三里,他们跪伏于地好半天,仪仗还没有过去。
宋杰准备接驾之前,小跑过来问宋诚:“真的没有受伤?”
“爹,你应该抹点姜汁。”宋诚身着中衣,胸腹间扎一圈厚厚的绑带,绑带上还有点点血迹,刚宰的活鸡血洒上去的,新鲜得很。
“我知道我知道。”宋杰点头,小跑跑了。
御辇刚停下,朱祁镇不顾身后百官,急步走了。
“皇上,哎——”张益提袍袂急追上去。
第144章 倭人()
宋杰迎出来,就见朱祁镇前面急走,后面一群老头儿急追,呼啦啦从他身边跑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宋诚在苏沐语搀扶下,刚刚从床上坐起来,朱祁镇冲了进来,一眼见到宋诚绑带上的血迹,脸一下子白了,道:“伤着哪里?”
“咳咳咳,臣参见皇上。”宋诚咳个不停,推开苏沐语,想站起来,屁股刚离被褥,又跌坐回去。
“快别动。”朱祁镇把站在床沿边的苏沐语挤一边去,手抚在宋诚的绑带上,沉痛地道:“怎么伤得这样重?”
宋诚在战场上没有受伤,回到京城反而伤成这样,朱祁镇心痛得无法呼吸,正想发作,一群老头子呼啦啦跑进来,喘气如拉风箱。
“五城兵马司成天在干什么?怎么不捉拿刺客?于卿呢?”朱祁镇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寻找于谦。
五城兵马司相当于现代的卫戍区及公安局,下设中、东、西、南、北五个衙门,各设指挥使一人,六品,没有资格上朝。
五城兵马司归兵部管,朱祁镇这是直接找上它的上级部门了。
文武百官按品级跟在御辇后面,于谦的马车在内阁诸大学士、吏部尚书王直后边,下车后走的路要长些,但他比张益等老头子年轻,所以前后脚的,也到了。
于谦走出来,施礼道:“臣在。”
昨天白天宋诚遇刺,还可以说锦衣卫和东厂火拼,五城兵马司哪敢去掺和两大特务机构的事?昨晚宋诚再度遇刺,刺客逃走,就是治安问题了,不找五城兵马司找谁?
“你成天忙什么?为何京城治安如此混乱?”朱祁镇难得地发火了。
“臣罪该万死,臣这就安排人手搜捕刺客。还请宋大人告知刺客的身形长相。”于谦在任何时候都不失冷静,没有为自己辩解,马上进入实质工作。
宋诚道:“刺客中等身材,身高约莫六尺二左右,偏瘦,蒙面,身着黑色夜行衣。”
群臣心道,说了跟没说一样,这样的人,上街一抓一大把,茫茫人海,上哪找去?于谦索要纸笔,画了刺客的图形让宋诚辩认,几次易稿,最终确定下来,然后带这张图离去。
朱祁镇满腔怒火憋在胸膛,最后发作在满朝文武身上:“都在这里干什么?去外面候着。”
一大群人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朕要和宋卿说句体已话也办不到。
“是。”
张益带同僚去院子里吹冷风,好在苏沐语体贴,让人端来几个炭盆,炭盆上放了特制的铁吊子,铁壶刚挂上去,沸水就再次咕噜咕噜地响,茶几放两排,小凳子放在茶几边,茶几上还有精致的点心。
宋杰进来,见群臣坐在小凳子上喝着冒热气的茶水,吃着点心,交口称赞眼前的小女子温婉懂事。
“侯爷快过来坐。”张益招呼着,离他不远,还坐着一个倭人,看着苏沐语,口水都流进茶杯里了。
宋杰皱眉道:“怎么还有倭人?”
“哦,这是倭国使者,他们的老将军去世,新将军刚继位,特地遣使过来朝贡。”张益不以为意地道。
现在倭国是室町幕府时代,第七代幕府将军足利义胜于四月去世,长子足利义政继位,特地遣使进京朝贡,希望能获得大明皇帝的承认。
这位使者名叫田下一郎,前几天在胪鸿寺投了国书,今天前来觐见,宋诚遇刺,朱祁镇带文武百官赶来,他也跟着来了。
刚才他没资格进屋子,在院里快冻僵了,苏沐语张罗热茶点心,他一下子活过来,一双眼睛全粘在苏沐语身上。
什么倭国使者,宋杰是完全不当回事的,这人像个矮冬瓜,打扮得怪形怪相也就算了,盯着苏沐语流口水的样子着实恶心。宋杰越看越不顺眼,当场发作:“兀那倭人,这里没你的事,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这是倭国使者,怎可无礼?”有文官小声道,一副要指责宋杰,想到宋诚,又不敢的样子,可声音却足以让宋杰听到。
宋杰满不在乎道:“倭人又如何?难道能在我大明撒野不成?”
“侯爷须顾大明颜面哪。”有人劝着,一来就是大义,好象宋杰不对田下一郎客客气气的,就有辱大明国体似的。
宋杰道:“你们瞧瞧他那双眼睛,哼!”
田下一郎色迷迷的样子,在场的官员瞧在眼里,可因为这人是使者,苏沐语又是女子,他们都视而不见。
“本使者要这位姑娘陪饮,周大人尽快安排。”田下一郎大刺刺道。
胪鸿寺卿周滨坐在田下一郎下首,吃点心吃得津津有味,听到田下一郎叫他,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陪笑道:“使者见谅,这位是宋大人府上的客人。”
苏沐语是盛宏的学生,盛宏医名再盛,也只是太医,在使者面前不够看。可她住在西宁侯府,周滨有几个脑袋敢乱来?宋诚是好招惹的吗?曹吉祥的下场有目共睹,接下来不知谁倒霉,他可不敢去触霉头。
田下一郎冷笑道:“就是被人刺杀,差点死掉那位宋大人?”
大冷的天,周滨额头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你是使者,尽可以瞧不起宋诚,我不敢啊。
“你说谁快死了?”宋杰在自己府上,又要迎驾,没有佩剑,左右看看,院子里一水儿上朝的官员,哪有人佩带兵器?他目光和苏沐语相接时,苏沐语眼睛往墙角一睃。
那儿有一把笤帚。
宋杰大步过去,拿起笤帚,在一院子朝中重臣目瞪口呆中,劈头盖脸朝田下一郎打去,边打边道:“你说谁要死了?老子先把你打死。”
田下一郎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