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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杨氏问他,林复声抿着小嘴,闭着眼睛,小脸斜向上轻轻一扬,卖起萌来。
一瞧林复声这样儿,林士通大笑,“喝!这小子,还藏上啦!”说着又要伸手往林复声脑袋上来一下。
林复声这回可躲得快,跐溜一下子,好似泥鳅一般地钻进了被窝。
夫妻俩看着争气的儿子,开心地相视而笑。
夜半更深,整个水溪村安静了下来。林家院子里更是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偶尔从鸡窝传来几声咕咕声。
正在所有人都在酣睡之时,月光之下,一个一米来高的小小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亮光处。
林复声正借着月光捧着书,低声朗读。读一阵,还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写几笔。
年复一年,他就是这样,回避了众人的目光,偷偷在月下读书习字,誓要在这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使得当年的风光重现。
不知不觉,月影偏斜。林复声抬头看看月亮,时候已经不早了。他起身拍拍土,正要往房中走时,却听到二叔屋里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你一晚上了折腾什么?”声音是二叔林士修的,语气里满是埋怨。
“你还能睡得着啊?”二婶的声音也传了来。
“有什么睡不着的。”
“那个哑巴都能写字了,可咱们家中儿却连识字儿都不行。这怎么行,你这当爹的,到是也教教儿子呀。”
“为夫日夜苦读,哪里来的空闲教中儿啊。若要误了明年的县试,岂不又要再等。”
“说得也是,那,不如让咱爹教,他怎么说也是个秀才呀。”
“哼!真是没见识,且不说咱爹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就算爹没这个病,也不能让他教啊。”
“这又为什么呀?”
“咱爹虽说是勉强考中了秀才,却仅是个增生,能教得好吗?你别瞎操心啦,中儿蒙学之事,为夫早有打算。我要送他,去李家村,李夫子那儿去。”
“李夫子?”
“李夫子是廪生,听说当年还是乡试时,被众人看好的解元。只不过,后来似乎出了些意外,没能参加。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没去考过。这么些年一直隐居李家村,教书育人。”
“呃,这么说,这个李夫子,很厉害啊。”
“那是自然,李夫子那里曾教出过很多名士。十里八村名声那是响当当的。就连很多镇上的有钱人家,都慕名前往的。”
“哎呀,那太好啦!咱们家中儿就去那儿了。”
林士修顿了顿,又不禁皱眉摇首,“好是好,可就是一样儿,李夫子那里的束修,可是少不得的。”
林复声听到这里,也懒得再往下听了。不用听,他也知道,接下来二叔二婶要讨论的,一定是怎样从家里要钱了。
这家中又要热闹咯。
林复生摇摇头,小声地回自家屋去了。
果然,次日天刚蒙蒙亮,许氏便偷偷去见了祖母王氏。
要知道王氏跟着个半疯的秀才相公,过了一辈子,是一路苦过来的。所以,钱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若要从她手里抠出半文钱,那可真是难事儿了。
早饭时,看着许氏恭敬地搀扶着王氏,来到饭桌前。满脸堆着笑,“娘,您慢着点儿。”
待王氏落座后,许氏更是殷勤地给王氏盛饭。
看样子,这许氏是给老太太灌了不少**汤。老太太王氏的脸上一直洋溢着满意的微笑。
这次,一定又是许氏又对老太太承诺了,在不久的将来,等二叔做了官,就接全家住大房子,过好日子,有丫鬟伺候什么的。
许氏讨好老太太,那是很有一套的。她最了解王氏的心理,爱财,做了一辈子官家夫人的梦。这和许氏的内心不谋而合,所以,她说的话,老太太是很上道儿的。
第五章 杀鸡取卵()
“今天呀,吃饭前,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儿。”老太太王氏接了许氏一个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儿之后,便放下碗筷,开口对众人道。
林复声暗暗摇头,二叔二婶行动好快,不知道这回又打算出什么阴招儿了。
“娘,什么事儿,说吧!”林士通放下碗筷,微笑着看着母亲王氏。
“咱们家呢,这两年用钱的地方多,不仅老二要去考功名,中儿也都七岁了,年纪不小啦,再耽误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得尽早给找个先生蒙学才是。”
“让士修教中儿不是正好吗?”刚听到这儿,林士通不以为然地笑道。
林士通想也没有多想的脱口一句话,却使得许氏不高兴了。嘴角瞬间耷拉下来,尖声道:“哟,他大伯,这可不成啊。士修现在已经是没日没夜地念书了,若要再挤出时间来教中儿读书习字,万一县试的时候,再生病了,那可怎么得了。”
林士通是个心宽之人,没那么多心思,自然听不出许氏的话外之音,还真是认真地低头思考了起来,“呃,那,不如让爹教中儿。爹再怎么说也是个秀才嘛,这教中儿还是”
“秀才?谁是秀才啊?士文中了秀才啦?好啊,哈哈哈”林士通话音还未落,林老爷子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拍着桌子差点唱起来。
“刚刚还好好儿的,怎么一提秀才,又犯病了。怎么士文也出来了,真是的”许氏本就对林士通的话,不高兴,现在又跑出来个突然犯病的林老爷子,心中大为不满,不由得小声嘟囔出来。
林老爷子口中的士文,是林家三子,是老爷子最看重的孩子。据说,这个林士文自小聪颖绝伦,也是三岁能背诵诗书,五岁能书,到了七八岁时已经能出口成章了。可是,真应了那句话:天妒英才,在他十六岁参加院试时,竟意外死在了考场。最后,判定是读书过劳而死。也就是今天常说的猝死。
林士文刚死那会儿,老爷子真是悲伤过度,疯病一连犯了好些年都没好。可见林家三子,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之高了。即便,现在三子都已经故去多年,老爷子还是常常念叨。
林老爷子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理会许氏的埋怨,继续笑呵呵地道:“士修身子弱,那是因为整天呆在房里,不动弹的过。以后啊,多跟着士通,去地里干干活儿,就好啦!”
闻言,林士修脸上挂不住了,一脸怨怼地瞥视着林老爷子,嗫嚅道:“爹,您犯病了,就少说两句。”
“什么?你又病啦?唉!一到县试就犯病,我看你呀,就断了考功名的想法吧,帮着你哥种地去得啦!”林老爷子老了老了,耳朵也不大好使,曲掌拢在耳朵上,将头伸向林士修的方向,要仔细听他说什么。
若说在这家里头,林复声最喜欢的就是这位林老爷子,和蔼可亲,仗着自己又疯又聋,成天跟人说话打哈哈。
此番林老爷子一番疯话,竟整得林家二叔弄了一张大红脸。林复声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别人没注意,可坐在林复声旁边的杨氏却听了去,惊喜地看着儿子。
许氏这时不耐烦地偷偷白一眼林老爷子,随即看着林士通,道:“他大伯,你瞧见啦,爹他哪里能教得了书啊。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吧。”
林士通皱起眉头,表情很是慎重严肃地点点头,“那,中儿是想去哪里蒙学呢?”
听到大哥终于开口问了,林士修笑道:“大哥,离咱们村不远,李家村里,有个李夫子,听说教得很不错。大凡他带过的孩子,至少都能过府试。唉,二弟我是没赶上呀,不然,我也想去跟李夫子学上几年呢。”
这个二叔还真是厚脸皮,年纪不小了,连这话都说得出来。想想他一个有家有孩儿的阿叔级人物,突兀地坐在一群小屁孩儿中间,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念三字经。这场景简直要笑喷在坐的林复声了。
“好啊,那就让中儿去吧!”林士通答应的到也好爽。
“好是好,就是”林士修低头,故作不好意思。
“怎么啦?”林士通问道。
林士修此时递了个眼色给许氏,许氏便接过话茬,道:“他大伯,你是不知道,李夫子德高望重,声名响当当的,人家那儿收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束修高得不得了。”
“那,得要多少啊?”林士通问道。
许氏试探着伸出两根指头,“得,得两贯钱。”
“啊,这么多啊”林士通当即犯了难。
“这还不止呢,还有各节令另送的粮肉,时令果蔬礼品什么的”许氏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了。
林士通这下子紧锁了眉头,低头不语了。这么大的数额,上哪儿去筹啊。
“咳,咳。”说到这儿,祖母王氏清了清嗓子,对林士通道:“老大呀,咱们家这些年,家底不多啦,可这中儿是再不能耽误啦!娘想着,咱们家有十五亩田地,还是你爹没犯病那时候就得来的。现在,咱们家既然急着用钱,要不,就,,就卖上一亩,若能有个七八两银子,士修的科考费用,李夫子那儿的束修,就都有了着落。咱们家接下来一两年,还会过得比较宽裕些。你看,怎么样啊?”
啊?卖田。那无异于杀鸡取卵呀。
林复声大为诧异。这林家的十五亩地和院子里的几只老母鸡,那可是王老太太的命根子呀。这去林家的日子再怎么苦,老太太都没动过这心思。这二婶真是口才了得,只一时三刻,竟能说服老太太卖地?这个许氏,不去乱世当说客,当真是太屈才了。
不过,林复声转瞬间,就察觉王氏言语间有所犹疑。看来,卖地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不定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呢。
不提林复声是如何腹内打鼓,闻王氏所言,林士通和媳妇杨氏也是讶然失色,惊了个瞠目结舌。
第六章 卖地只是幌子()
“娘,这可不成啊。中儿的束修钱即便多,咱们大家想想办法,总还是能凑上的吧。可要是一但把田卖了,那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啦!”林士通深锁眉头,苦劝起母亲王氏。
“凑?怎么凑啊?这些年给你爹看病,花光了家底儿。这些年,咱们是一年一年过得紧紧巴巴的,根本就存不下一文钱。你叫娘上哪儿凑去呀?”王老太太说着眼圈儿都要红了。
王氏这可不是装的,是说起来真的心酸哪。什么叫穷酸秀才,她是深有感触的。
一见母亲伤了心,林士通心疼不已,急忙宽慰道:“娘,这些年您和爹唯一的心愿,就是咱们林家能有人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中儿是儿的亲侄子,他蒙学的事,儿子一定会上心的。这钱,儿尽快想法子就是了。”
“他大伯,我们也知道你对中儿和复声是一样的疼,可是,这钱,可不是光想就能想得出来的呀。”许氏眼珠微微转动,狡黠地瞟一眼旁边闷声不语的杨氏,道:“要不,让大嫂,能不能跟娘家借点儿呀?”
闹了半天,卖地只是引子,想逼我娘跟有钱的娘家借呀。难怪老太太刚才提到卖地的时候,表情痛苦之极,原来,根本就没想卖地。
林复声用十分赞赏的眼光扫视王氏,许氏还有林士修三人,心中暗坚大指,高人呐!
闻言,杨氏一怔,一双秀眉微微蹙起,轻咬着下唇,想起当年与父母决裂,杨氏内心戚戚然。
见杨氏不出声,王氏也跟着说道:“是啊,老大家的,现在咱们林家有困难。你与亲家多少年都没有来往啦,他们或许也十分想念你的。要不你就去看看他们也好。要能借上些钱,那可就是解了咱们家困啦!”
“这”杨氏十分为难,当年一心一意要与林士通在一起,结果,被赶出了家门。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哪里还有转还的余地。若是叫她此时回娘家借钱,那无疑是又要给丈夫引来一顿羞辱。
“不行!想什么办法都行,就是不能让玉儿凭白地去受辱。”玉儿是杨氏的闺名小字,林士通很少忤逆王氏的意愿,可是这次,他却显得十分坚决。
“唉,这怎么能算是受辱呢?不过就是回趟娘家罢了”王氏继续劝说。
“娘,孩儿什么事都可以依着您,但这件事,就不要再说啦!”林士通低头看了一眼儿子林复声,眼中浮现一丝愧疚,随即说道:“钱的事儿,要实在凑不齐的话,就先拿复声医嗓子的钱用吧。”
“士通——!”闻言,要用了这么多年给林复声看病的钱,给林得中蒙学,杨氏急得在丈夫身边轻呼。
林士通轻拍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