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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概也是出过村子,所以见识也不少,于是三言两语之间,便将那位管事的老先生挤在一边,与沈无言开始攀谈起来。
“这位公子一看便不似凡人,昨天来了个道士,竟然说他能与上天对话,知道哪个人善,哪个人恶……我倒是不信他有这本事。”
也许是真的对那名道士有些介怀,所以才会说这些话,虽说假装是随意而为之,但沈无言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试探自己。
只是这试探的方式实在有些不太高明,即便是一旁的月儿也看出些许端倪,忙道:“我家少爷可是读书人,神鬼之说讳莫如深,并不钻于此道。”
那汉子一听月儿这般一说,顿时笑容满面,忙道:“既是如此,公子倒是与我是一条道上的……不过秦老先生与那群无知乡民们不信我的话。”
“这又怎么说?”兴许是不愿与这汉子为伍,那被称作秦老先生向着沈无言一抱拳,便转身离去,口中还念叨着什么不孝之徒。
那汉子见沈无言来了兴致,笑道:“在下姓刘,世代居住在石头村,早些年死了父母,就剩下我刘权孤身一人。”
说着话,刘权拉着沈无言向着村子里二去。
沿途看到农田之中有不少农夫在干活,一见刘权经过皆都埋下头去,期间还不时警惕的看着刘权身边的沈无言二人。
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沈无言也并未询问,倒是刘权先开口道:“这些个村民当真是小气,只不过平日里借他们些东西罢了,便将我当仇人一般。”
沈无言一怔,心道你借人家东西,还是这般态度,不过看着颇为客气的刘权,便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刘权却口若悬河,继续道:“早些年两个老东西都死了,我便出了这小村子,也结识到一些朋友,带回村子后,他们也是这般对待……。”
“老东西……”一旁的月儿忽然重复刘权的那句话,忽然被沈无言推了一把,顿时会意,于是喃喃自语道:“竟然将自己爹娘叫老东西……。”
沈无言给月儿使了个眼色,接着笑道:“那想必刘兄便是这小村子里开眼第一人了,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刘权淡笑道:“却也没什感想,只是赚了些银子,便打算将这村子的地全部盘下来,以后这些村民便给我种地,我来收租岂不痛快?”
沈无言张了张嘴,又无奈叹息一声,暗自思付,小村子里的人从未走出去过,要银子又有何用,那一小片田产便是整个家庭的命,岂能盘给他。
“那刘兄在这其中怕是受到不小的阻拦……”
听着沈无言的话,刘权顿时惊讶道:“沈兄竟也知道这事,当真是神了……我看那道士也没有沈兄这般神机妙算。”
一边行走,一边环视这村子。
村子的确算是一穷二白了,房子大多都是草房,一旦起了风雨,怕是也难以顶得住,想来平日里吃喝也都自给自足,卖地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了。
三人停在一间装点奢华的大院门前,这宅子虽说不如京城那些豪宅壮丽,但胜在雅致,即便苏州大儒巷附近的一些小宅院也不如。
“这便是刘兄的宅邸?”
刘权缓缓走上前去抠门,淡笑道:“公子莫要嫌弃寒舍简陋,山野之地……。”
“已然很不错了。”沈无言回身远望周围那些低矮的茅草房,在看着这一间装点雅致的居所,本打算说都够全村人住的了,硬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三人还未走近庭院,便被一名匆匆而来的青年拦住,那青年警惕的看了一眼刘权,又环视了一番左右,这才道:“明天蓝道士便要扶乩了,秦先生要你也过去。”
扶乩沈无言之前也有听闻过,大抵是求神问卜的一种方式,仪式较为复杂。
刘权冷笑一声,不屑道:“他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参加吗,怎的这次就让我去了……老子开心之时称他一声秦先生,不开心之时,他屁都不是。”
听着这人如此侮辱秦老先生,那青年脸早就通红,紧握着的拳头似乎要迸发出一道烈火,将这恶人焚毁一般,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
大概又骂了一阵,刘权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冷冷道:“你滚吧,回去告诉老家伙,老子定然会去,就算他不请我也会去,老子要亲自砸了那蓝道士的招牌。”
“蓝道士。”沈无言默默的将这三个字念了几遍,接着看着那青年远去,这才随着刘权走近庭院。
院子内比之院外更要奢华不少,其中名贵花木遍地都是,显然这些年搜刮了不少东西。
就在沈无言好奇这样的人,为何村民们不一起反抗,便听见来自后院的操练声,想来不是在练拳脚功夫,便是在练刀枪剑戟。
似乎看出沈无言的想法,刘权忙解释道:“那是养的一些家丁,平日里没事就请了一些教头过来教一些拳脚功夫,对付那些个乱民还行……旁的也就是把式了。”
沈无言忽然笑了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兴趣是变笨了,在村头见到刘权之际,只是觉得他长的凶狠,直到这一路谈话,才知道原来是个恶霸。
未有在深入,沈无言向着刘权一抱拳,淡笑道:“在下还有些事怕是不能留在府上了,就此告别吧。”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刘权,顿时严肃起来,他谨慎的看了沈无言一眼,冷声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在下又无恶意,何必这般。”
沈无言摇头笑道:“的确是有事,也算是与刘兄一同过来,你也算尽了地主之宜,他日若是有机会再见便是。”
看出沈无言执意要离开,刘权脸上浮现一抹失望:“原本还想与公子做些生意,如今看来只有以后在会了。”
离开刘权府上之后,沈无言便被蹲守在刘权门前的几名大汉架走。
待反应过来之后,沈无言才看到眼前的这位老人,正是被刘权挤走的那位秦老先生。
“沈公子何必与那孽障走的如此之近。”
沈无言一愣,忙道:“秦老先生怎的知道在下姓沈?”
之前沈无言并未介绍过自己,此时听对方呼出自己的姓,顿时好奇起来,却看秦老一脸淡然道:“老夫不仅知道公子姓沈,还知道你是苏州人,而且也是个好人。”
“好人谈不上。”沈无言淡笑道:“秦先生的确是神了,还请明示。”
秦老摆摆手,笑道:“老夫自然每这个能耐,倒是那位蓝道士却有通天的本事,这些都是他猜到的。”
“通天的本事。”月儿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好奇的看向沈无言,接着主仆俩相视一笑,这通天的道士已然寻了许多天,又岂会在这小村子里寻到。
一旁的秦老先生见沈无言二人的表情,顿时急道:“莫非沈公子不信,明日扶乩你便知晓他的能耐了。”
第90章 山野夜语()
沈无言自然不信有通天本事的道士,之所以来山东走这一遭,是因为在从锦衣卫诏狱去含烟楼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便是那日遇到的何心隐。
何心隐这一次一改之前道袍打扮,而是换做了一身儒生着装,看起来倒像是一名教书先生,若非他看到沈无言,沈无言怕也无法认出。
简单的闲聊一阵之后,何心隐便给沈无言说了几件事,其中有一件便涉及来山东寻找一位有通天本事的道士。
原本沈无言是不打算过来的,只是在京城渡口待了这十多天之后,便想通这其中缘由,于是他决定过来找这位道士。
道士姓蓝,叫蓝道行,道行的确了得。据说为人看相也的确极准,在山东一带也有些名气,而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与何心隐是朋友。
在秦老先生简单的安排之下,沈无言与月儿简单的找了间偏僻的草房住下。
夏夜的草房之中不比苏州之时,蚊虫四处可见,而且飞舞在耳边不绝如缕,若非月儿随身带着几瓶花露水,怕很难安然入睡。
由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原因,月儿与自家少爷十几年来第一次睡在一间房子里。
看着少女那绯红的小脸,沈无言顿时会意,月儿终究是少女,男子共处一室自然会含羞,即便未来会如何如何,此时依旧会害羞,当即便道:“这天倒是挺热,我倒不如睡在地上好了。”
月儿自然能听出沈无言的意思,不由向沈无言露出一抹感激神色,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想着岂能让少爷睡地上,便立刻道:“少爷岂能睡在地上,还是月儿睡地上。”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睡地上,虽说是夏天,但地上还是有些凉,冻坏了身子怎么半,况且湿气如体,也不是一件小事。”
原本就能猜到沈无言定然不会让自己睡地上,此时听来又觉得十分受用,不由露出甜美笑意,但看到沈无言正在地上铺着铺盖,顿时又变了色。
“月儿会受凉,少爷怎的又不会受凉?”
说着话,月儿心一横,上前将沈无言手中铺盖夺过,然后丢在一边,将沈无言拉到床边,道:“我们都睡床好了,反正这床大……月儿睡觉很乖的,定然不会打扰到少爷。”
沈无言不由一怔,虽说自己还是颇有意志力,但是也许久未有男女之事,月儿生的也标志,同处一床……难免不会发生些意外。
想到这里,沈无言又打了个激灵,然后忙闪到一边,苦笑道:“还是月儿睡床,我在去问问秦老还有没有房间。”
“就连这间房子也都是秦老专门腾出来的,又如何在去找房间。”月儿轻叹道。
沈无言点了点头,淡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睡里边,少爷我睡外边。”
站在床边的月儿一听沈无言这般说,小脸又憋的通红,心中暗叹着无数遍对不起婉儿姐姐,然后走上前去讲灯轻轻吹了。
山野之地,落了日头便不在有光亮,整个房间之中就指着那盏油灯发光,此时月儿将油灯一吹,整个房间之中都暗了下去。
好在今夜月光还不错,房间之中只能隐约看到床边的少女正在宽解罗裙,手中的速度很快,显然有些紧张,也因此并未解开,反而打了个死结。
站在少女对面的沈无言也不着急,便找到方凳坐下,轻声道:“月儿别紧张,反正天黑也看不到。”
正在困难的解着死结的月儿,忽然听沈无言这般说,便知道自己窘迫的一幕被对方看到,于是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上。
也不说话,只是从呼吸声中便可听出,紧紧解个衣带已然累的气喘吁吁。
想着少女的艰难,沈无言轻叹一声,接着缓缓走上前去,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衣带一刀割断,然后道:“这下是不是好些了。”
月儿全然没有料到沈无言会突然过来,许是怕外人听见,因此只是轻哼一声,然后低声道:“少爷将衣带割断了,明天怎么办。”
沈无言将月儿推到床边,学着她的语气小声道:“明天的事当然明天在说了。”
说这话,沈无言也三下两下将衣服褪掉,只剩下一件内里的单衣,然后看着月儿躺在床上,这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其实入夜还有些凉意,睡在地上实在不是件靠谱的打算,沈无言也十分庆幸月儿没有狠下这条心,于是安然的睡在床上。
仅有一床被子,不过胜在比较大,所以即便月儿缩在墙角,与沈无言中间几乎能在放一人的情况之下,被子依旧能将二人裹住。
望着漆黑的房间之中,二人呼吸的速度明显都加快了不少。
“也许久没和女孩子这般睡在一张床上……我的意思是……算了,不说这个了。”
月儿如此细心,自然懂得沈无言的意思,但听出沈无言的羞涩,也觉得很欢喜,心里美美的,片刻之后小声道:“月儿这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何等美妙。”沈无言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其实与婉儿的婚事属于父辈的约定,原本在没见过她之前不打算答应的,后来……后来也就应了下来。”
猜到沈无言想说什么,月儿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但还是不喜欢沈无言亲自说来,所以未等沈无言继续,她便道:“无论如何月儿都是少爷的人,只盼未来婉儿姐姐不会不喜欢。”
沈无言自然是想过李婉儿那边的情况,所以即便苏巧巧那般,他依旧都保持沉默,无论如何一夫一妻的观念,已然坚持了许多年。
或许如今来到大明会有许多改变,但这一点沈无言相信他不会改变,二人之间的忠诚是相互的,不能只让李婉儿坚贞一辈子,而自己却可以随意寻花问柳。
自打离了苏州,沈无言逐渐能处理好与月儿的关系,那成想到今夜又落得个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