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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顿了顿,胡万里便接着道:“赈济灾民,慈善彩票义不容辞,但如今彩票才发行第一期,根本没有存银,这比银子得着落在你们身上,三家各出一万两,沈连宜、王少聪拿不出,着吴亦有先垫付,有问题没?”
一听这话,吴亦有连忙道:“长青兄放心,三万两明日便送来。”别说三万两,六万两他也不会犹豫一下,吴家的船队如今可是完全依附在胡万里身上,再则,他也清楚,胡万里不会白拿这三万两银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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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三弹张璁()
见吴亦有毫不犹豫的表态,沈连宜、王少聪两人不由犹豫了一下,他们可没自立门户,平时用银子都是向家里伸手,一万两不是小数目,他们俩可不敢妄自做主,当下二人皆是脸有赧色,便是想说句场面话,也不知如何开口。
胡万里自然清楚他二人的境况,象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只要没分家,经济就不可能独立,平日里虽然看着阔绰,实则数额稍大点的银子他们都拿不出来,因此他才让吴亦有先垫付,当下他也不看两人脸色,接着说道:“慈善彩票虽说日后要纳入官办,但朝廷顾惜声誉,不会直接经营,一应事宜还是要由你们经办,这就有个利益分配问题。”
听的这话,三人登时都是精神一振,沈连宜、王少聪两人之前都未料到彩票售卖会如此火爆,之前各人花了数千两银子投进来不过是为攀附上胡万里,如今看来,彩票竟然是利润惊人,这利益如何分成,两人也都想过,只是不好相问。
胡万里呷了口茶,才斟酌着道:“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世上没有只赚不赔的生意,彩票亦是生意,我在这里要先提醒你们,彩票有风险,目前暂定,南京每年要上缴朝廷二十四万,杭州、苏州、扬州各自十二万,剩余的先扣除各种成本,净利再按四六的比例分红,长春园四成,你们六成,若是不能按额完成上缴任务,同样按此比例补齐余额。
你们所交的这三万两银子,是做为保金,按例,保金须每家两万,念在彩票发行你们鞍前马后的功劳上面。剩下的一万保金,年底从分红中扣除,退出慈善彩票,退还保金,以一年为期,兹事体大。你们都各自会家跟家主商议一下,明日回复。”
这哪里还需要商议,这明摆着就是给他们送银子,吴亦有三人心里皆是大为欣喜,南京一年上缴二十四万两,每月就只二万,一月发行六期彩票,一期连三千五百两都不到,首期的收入可是一万五千两。日后平淡下来,一期收个五六千两亦是随便的事情,一年下来,净利至少在十二万以上,二成的红利亦有二万多两,至于亏本?长春园会让彩票亏本?
吴亦有连忙躬身道:“长青兄如此提携,小弟等实是感激不尽,这保金两万。咱们还是依照规矩先交,长青兄弟亦好循例收取苏杭等地的保金。”
如此自然更好。鱼台赈济,胡万里正急需银子,多点银子在手,行事也大胆许多,当下他便笑道:“你们三家能够凑出保金?”
这下沈连宜亦不在犹豫,忙躬身道:“梦然兄说的甚是。南京乃彩票首发之地,小弟等应该以身作则。”
胡万里微微笑了笑,道:“既如此,那就先交两万,咱们一视同仁。”说着。他便看向吴亦有,道:“西边跨院来了不少扬州、苏杭等地的商贾,梦然去见见他们,将规矩给他们说一下,三地均分包两家,另外,放出风声,鱼台黄河决堤,两府六县遭灾,慈善彩票要全力赈济。”
吴亦有听的一笑,这是明摆着要这些商贾捐输了,捐输的金额小了,怕是难得争取到与长春园的合作,略微沉吟,他才道:“彩票摇奖是各地分开,还是就只在南京?再则,三地富庶不亚于金陵,十二万的上缴任务会否少了点?”
胡万里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彩票摇奖仅只在南京一地举行,苏杭扬三地均与南京统一,杭州稍远了点,但也就六百里,一日夜足以赶到,一来一回则须扣除两日,三地的彩票售卖时间也就只剩三日,因此,才要三地只上缴十二万。”
听的是如此安排,吴亦有点头含笑道:“行,小弟这就去见他们。”
南京的彩民们因为慈善彩票首期开出众多的大奖和二等奖而兴高采烈,南京的大员们亦是兴奋不已,忙着宴请和赴宴,自然不会是为了彩票的顺利发行,京师五百里加急到了,因彗星三见,嘉靖取消万寿节庆贺,并命九卿六科十三道各列条陈上奏时政得失。
嘉靖的这道谕旨对南京官员而言,不啻于是一道福音,对他们而言,最乐于见到的,便是京师大员倒霉,如此,他们才有机会上位,更重要的是,嘉靖的这道谕旨隐隐有刻意针对首辅张璁的意思,张璁身为首辅,时政得失,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南京的大员们忙着宴请和赴宴不仅仅是为了庆贺,而是为了讨论局势,商议应对之策,在内阁完全由礼仪新贵把持之时,天象频频示警,这是难得的攻讦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谁知道下此彗星会什么时候来。
八月乙酉,万寿节——嘉靖二十六岁的生日,虽说是取消了一应庆典,但文武群臣还是循例进宫行庆贺礼,因是有言在先,嘉靖免掉了例行的百官宴以及赐节钞钱等活动,对于朝鲜国王李怿遣来的朝贺使臣,他倒是按常例接见并且宴赉。
万寿节次日,首辅张璁便上疏,自陈过失,恳祈罢职回籍,这不过是天象异常的惯例,不过,京师官员对此都是甚为关注,都想从嘉靖的反应中揣摩圣意。
嘉靖的反应令人颇为失望,不到午时,宫中便有谕旨传出,“上天示戒,彗出凡三,考诸占证,各有其由,卿乃朕所腹心是托,宜竭忠诚,同寅协恭,举贤容众,匡辅朕躬,上承仁爱,庶全君臣始终之义,卿宜痛加思省,毋负朕意,不允辞。”
这道谕旨一出,京师百官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自在心里暗自揣摩,内阁辅臣李时、方献夫、翟銮亦跟着上疏自陈过失,恳乞罢免,嘉靖皆是下诏温言勉励,不允。
礼部尚书夏言进跟着上疏,恳祈百官自十二日始,皆素服角带朝参办事三日。嘉靖朱批,允准,着百官浅衣办事,修省三日,各衙门主官裁处自陈时政,务要思忠论实,毋挟持乏引,假公报私。
看道转下来的朱批,夏言当即便又上疏,以修省自劾恳乞罢免。嘉靖亦是当即拟旨,“卿学识优纯,谙达典礼,昔多献纳,禆益不小,卿宜纾忠荩方,兹修省之期,宜殚心率职,以匡朕躬上回天意,不允辞。”
对于这些个官面文章,还真没人当回事,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虚应其事,今日的例行过场完结,明日便有热闹可瞧了。
果然,次日早朝之后,礼部给事中王准便开了第一炮,上了一道弹劾张璁的奏疏,“彗星见东方,君臣争明,彗孛出井,奸臣在侧,张璁窃弄威福,骄恣专横,妖星示异,惟其所召,乞凾罢免。”
这道弹章一出,整个京师为之侧目,王准这篇弹章可谓是阴狠毒辣,直接就将彗星三现归咎于张璁头上,一句君臣争明,实是尽极挑拨之能事,他这是看准了嘉靖崇信道教,迷信天象,且性情多疑,他根本就没敢指望能够一份弹章将张璁劾罢,他心很清楚,他这份弹章的意义就在于埋刺。
递上了这份弹章,王准回到府上便沐浴更衣,做好了被下诏狱的准备,不想在家中左等右等皆不见锦衣卫上门,他不由大为疑惑,嘉靖竟然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意思?
嘉靖的沉默极大的鼓舞了朝中一众官员,此日,兵科、工科给事中皆拜章弹劾张璁,无一例外,皆将妖星频现之责归咎于张璁身上,请罢张璁的呼声立时便高涨起来,面对这种情形,嘉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宫中连只字片纸也不曾传出。
面对弹劾,首辅张璁自然不能保持沉默,当便上疏奏辩,“昔日,王准滥举京营武职,臣见其保语过当,请下兵部核实,兵部覆王准所荐武官揄扬过度,臣复请上夺其俸两月,仍敕兵部推用武职毋轻信保语,臣之心,实欲重申黜陟之权自天子出,不得下移台谏部司也。
今良弼挟私报复,坐臣专擅,夫臣为皇上守法,顾来专权之毁,而今之曲法媚人者乃获得众之誉,臣恐自是效忠无地矣。”
对于张璁的奏辩,嘉靖同样是不置一词,这个态度可就有些乃人寻味了,兵科给事中秦鳌随即便上疏弹劾,“张璁强辩饰奸,媢嫉愈甚,倾上谕以举贤容众,同寅协恭,今言官论列輙文致其罪,而内阁诸臣亦欲陷之危机中,曰曲法,曰媚人,藉令其术得行,圣心稍惑,诸臣尚能一日安其位乎?
且谓天子之权不可下移是矣,然票拟圣旨岂容不密,今引以自归,明示中外,若天子之权在其掌握,岂能有臣如此?所以上干天和,下拂人情,臣愚以为,不去孚敬,天意终不可得而回也。”
这次嘉靖终于有了反应,在奏疏上朱批:“秦鳌之言,实出忠谠,着张璁自陈。”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嘉靖的态度无疑已是清楚不过,不少官员登时就欢欣鼓舞,张璁可能将面临再此被罢职回籍的下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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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张璁自救()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是官场的生存之道,更何况张璁性情狠辣,报复相寻,在朝中以及地方皆是仇敌无数,嘉靖的态度一转变,不少处于观望的官员亦纷纷开始拜章弹劾张璁,攻讦弹劾的对象也从张璁扩大到了李时、方献夫、汪鋐等礼仪新贵。
其中,南京御史冯恩的弹章最为别出心裁,称阁臣张璁、方献夫,兵部尚书都御史汪鋐,奸肆巧辨,播弄威福,实为奸佞之臣,妖星三现,乃是一一对应,并喻张璁为‘根本之慧’,方献夫为‘门庭之慧’,汪鋐为‘腹心之慧’,恳祈罢黜‘三慧’,以顺天意。
紫禁城,内阁值房,张璁有些落寞的坐在宽大的案桌之后,桌上摆放着考究的印金花五色笺,上面却一字未着,他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上疏自辩,稍有不妥,嘉靖便极有可能顺水推舟,允准他致仕回籍,此番再致仕,怕是再无回京的机会了,因此,他不得不慎重谨慎。
门口,一个中书探头探脑的窥了一眼房内情形,这是蹑手蹑脚的躬身而入,轻声道:“禀首辅大人,方阁老,汪部堂来了。”
张璁侧首看了门口一眼,才沉声道:“请他们进来。”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待的方献夫、汪鋐二人进来,他已是神情如常,俟二人见礼之后,他一边伸手让座,一边含笑道:“坐不住了?”
方献夫微微一笑,尚未开口,汪鋐已是抢着道:“元翁,皇上是令百官修省,自陈时政得失,他们这分明就是假公报私。挟持乏引,皇上可是有旨,不能任由他们恣意攻讦。”
微微一笑,张璁才径自在主座上落座,再次伸了伸手让座,他才从容道:“老夫忝居首辅之位。彗星三现,自是难辞其咎,力争自辩,于事无补,前番较量了一个回合,宣之难道还不明白?”
“此一时彼一时。”方献夫跟着落座道:“如今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若是继续放任自然,必然导致朝局不稳,还望元翁三思。”
张璁微微点了点头。如今已不是攻讦他一人,而是有蔓延到所有礼仪新贵的趋势,内阁阁臣礼仪新贵便四占其三,甚至翟銮亦算半个礼仪新贵,他这个首辅若是因此倒下,那么李时、方献夫、汪鋐等一干人都将在劫难逃,内阁可能被彻底清洗,推行了这些年的新政亦可能半途而废。人亡政息之事可是一点也不鲜见。
不过,眼下这局面该如何挽回?上疏自辩。或是与百官互相攻讦,置嘉靖于何地?彗星三现这个黑锅,他这个首辅不背,难道让嘉靖去背?针对王准的弹劾自陈,嘉靖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朗了,要解决眼下困境。只能转移朝廷和百官的视线,来场战争或许是最好的,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一动。
见张璁默然不语,方献夫斟酌着说道:“彗星三现。内阁难辞其咎,成为众矢之的,亦在情理之中,此时自辩,难免有越描越黑之嫌,若是互为攻讦,先就落了下乘,唯今之计,窃以为,唯有转移朝廷百官视线,或是设法拉拢分化百官,由官员为咱们辩驳,要胜于咱们自辩数倍,如此,皇上亦便于顺水推舟。”
听的这话,张璁不由微微一笑,方献夫与他想到一块去了,当下他便含笑道:“叔贤可有良策?”
“下官惭愧。”方献夫微微欠身道:“虽有此念,却是苦思无果,即便有,亦是远水难解近渴